因连夜暴雨﹐凤城河川水量暴涨﹐全城被淹﹐河水掩没两岸土地﹐地面上一波又一波的震动﹐更是教全千重大陆的人民一阵提心吊胆﹐更甚者是一连几天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
「救命啊‥‥‥」
凤城内外都是混乱的求救声﹐而在凤城最广阔、最热闹的主街中﹐三大公会当权者回到自家公会以後﹐也不约而同地挑起眉。
好吧﹐那这下不用休息了﹐光是调动人手都有够忙的。
全凤城半数房屋震毁﹐财物损失多不胜数。
配合城主政策﹐三大公会的会长协助救助伤者﹐连带少会长们都没有闲着﹐得要参与房屋重建及必需品的支援。
不论是那一项﹐都令三大公会的声望提高了许多。
在城主府内足足忙了三天﹐三大公会的人手才能空出时间回公会休息。
…
而灵师公会少会长慕容杰﹐一回到自家公会後立即看见大厅一片狼藉﹐顿时只感乌云盖顶。
「发生什麽事了？」
他隶着一名招待人员﹐有点焦急地问。
「少会主！」
另一名接待人员赶了上来﹐跟慕容杰交代刚才情况。
听完描述後﹐他不满地撇撇嘴﹐只好蹲下来开始检查所有昏倒在地上的人﹐确定他们没有生命危险以後又跟旁边的待从交代了几句﹐然後问道：「是谁干的？」
慕容杰严肃着一张脸﹐周身仿佛要成形的黑气散发出冰冷的气息﹐教人不敢接近。
「来者自称是少会长你的对头。」
顶着周身压力﹐一名长老说道。
「我的对头？」
慕容杰讶异地挑起眉﹐开始回想﹐然而寻遍脑海记忆始终也没有相应讯息。
他把所有人挥退﹐迳自走回自己的院子﹐立即决定忘记刚才烦恼的事﹐好好地睡一觉才说。
反正对方要找碴的话日後还有许多机会﹐他终有一天会知道这三番四次挑战公会权威的家伙是谁的﹐没想通的话就先休息﹐毕竟今天很忙呢！
於是慕容杰回到自己的房间﹐非常放心地睡了一觉。
…
哈啾！
在凌晨时分﹐慕容杰突然打了个喷嚏﹐在房间柔软的床上醒了过来。
他吸吸鼻子﹐在床上坐下。
反正都睡不着了﹐他乾脆站起来伸个懒腰﹐想出去散个步。
慕容杰给自己换了一套以红黑为主调的衣裳﹐拨散有点打结的发尾﹐连梳都懒了﹐锦锻似的青丝如泼墨垂在肩上﹐略显颓废﹐但他本就长得好﹐反而衬托出那份神秘孤傲的美感。
正当慕容杰穷极无聊之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地动声教他眯了下眼。
强烈的灵力波动！
慕容杰抬起头﹐骤然看见空中出现众多飞禽﹐还有一群像黑色烟雾的东西飞扑而来──是黑毒蜂！
…
「众兽们﹐动手！」
略显清冷的女声一声令下﹐飞禽先动﹐地面灵兽负责围攻﹐黑毒蜂则分散开来﹐专职负责偷袭。
以上事实证明了：只要人某种运气特别好的时候﹐遇到的事情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慕容杰连抱怨的时间都懒浪费了﹐衣袖一挥﹐放倒所有灵兽。
「珊珊﹐别每次都放灵兽出来啊﹐真是有够可怕的。」
他没好气地撇唇轻笑﹐眉宇间仍是一如往常的狂妄﹐但眼神却泛过凝重和冷意。
「你对牠们做过什麽来！」
一个头戴青巾的青衫女郎忽然气极败坏地冲了出来﹐手一动﹐一收﹐把所有灵兽送回二空间疗伤。
幸好灵兽们只有昏倒并没有受伤﹐否则她一定立即出手！
然而想起十年前的往事﹐木珊珊眸底一沉﹐看向慕容杰的眼神仿佛像看一个不知死活的人。
…
对上她冷冷的目光﹐慕容杰眉一挑﹐不紧不慢地回道：「我下了软筋散。」
木珊珊眼一眯：「你是丹药师？」
真猜不到这家伙会用药﹐她今次大意了！
「一半一半吧。」
慕容杰笑了笑，不过片刻後又皱起了眉。
「干嘛？」
木珊珊冷声。
「没有﹐动手吧！」
慕容杰说着，还笑了一下，看来十分期待的样子。
毕竟把上门的麻烦处理掉才是最重要的。
双方气势同时上扬，一红一白，契约灵兽出现在身侧。
…
「汪汪！」
煇叫了两声，只见牠通体漆黑，昴然而立，耳朵竟然冒着极其罕见的黑红色火焰，同时二空间的火系灵兽们都感受到一种灵魂上的压抑。
黑炎焰是天地异火之一，就级别而言是属於天火，难怪一干火系灵兽都如此惧怕。
「凌凌！」
木珊珊一声呼唤，她身边出现了一只与人同高的狼兽。
那是一匹披着白色毛皮的巨狼，凌厉的狼眸扫过全场，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来，悠闲之中更突显出牠的威风。
「莫非那匹狼是银羽的亲戚？」
慕容杰像是很认真地想了下，很天然地问道。
木珊珊一听之下顿时脸黑了，长鞭抓上手。
长鞭甩出，直击慕容杰！
慕容杰侧身一闪，长鞭在地上甩出一道坚实的痕迹，反震再甩上去。
慕容杰今次不闪避了，却见木珊珊的长鞭不绝挥舞，立即拔出藏於靴中的短刀，回手划向木珊珊的长鞭！
但她的长鞭竟像活的，半途转向把短刀接住，慕容杰的短刀立即脱手。
「好鞭法！」
他忍不住赞叹，话未完，脸颊上又多了几道血痕。
慕容杰抹去脸上血迹，轻笑一声。
…
木珊珊双眸寒光一闪，正想继续攻击，却见煇嘴巴一张，轰的一把火向她烧去。
敢伤牠的主人？
火球像不要钱一般喷着。
木珊珊连忙退开，长鞭一甩，咻一声击中火球，把火球一分为二，但也因此挥鞭的动作慢了半瞬，煇又立即喷出一口火，把长鞭烧掉了！
木珊珊眼一眯，立即迎上慕容杰，趁他尚未回神的瞬间抓住他的手和衣领，一记俐落的过肩摔把他摔倒在地。
煇顿时怒了，喷出比刚才更凶猛上几倍的火焰。
「煇！」
慕容杰轻唤一声，阻止煇再次上前攻击。
「鸣‥‥‥」
这女人把主人你打伤了，她欠扁！
「凌凌，够了！」
见到凌凌还用前爪把慕容杰压个动弹不得，她给後者一个安抚的眼神，牠才收回前脚，还恶狠狠地瞪了慕容杰和煇一眼，才在木珊珊旁边坐下。
…
教育完自己的灵兽以後，两人就一直殭持着，相顾无言。
「木姑娘，真不愧是幽林圣女，邪门八王果然比我想像中还要强大呢。」
纵使输了，慕容杰依然笑得温煦。
木珊珊哼了一声，看向慕容杰的眼神明显地表达出「你很麻烦」四字。
慕容杰唇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令师兄鬼隐杀手云中现的实力，实在无法和与其合称『无冕双龙』的碧云道掌门徐星相、提、并、论。」
他故意把最後四个字的音咬得极重，语调中暧昧的尾音拉得长长的，十足魅惑。
木珊珊想拍桌，不过现在无桌可拍，腰间鞭子立即挥出，直取慕容杰。
慕容杰迅速闪开，长鞭却像预先猜测到他的移动方向般，人在那里出现鞭就跟到那里。
神识锁定！
一感受到自己受到对方神识紧锁，慕容杰眼神黯了黯，决定反守为攻。
正当慕容杰想开始反击的时候，他一直放在储物袋中的通讯玉符忽然飞了出来。
…
「真麻烦！我宁可留在这里和你继续打，都不想回本家去见慕容复那老家伙。」
慕容杰不满地抱怨了一下，那令他的心情收变得很坏，但又不得不回去。
「你和你父亲的关系很差？」
听到木珊珊的问题，慕容杰转过头来，微勾的唇角全然是自嘲之意。
「何止差？」
他喃喃说道，就这样离开了，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真是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家伙。」
木珊珊叹气，看在她眼中，慕容杰一直是个很难懂的人。
…
在各种意义上，他明明是在开玩笑，但也道出了事情的真相；一方面觉得他尖牙利齿得几乎把所有靠近的人通通撕碎，但一回头又会发现他是出乎意料地脱线和天然呆，不过只有刚才表露出来的嘲讽，才是真实的，不带任何算计的。
究竟是怎样的成长环境和教育方式，才令一个人有着如此妖孽的性格？
木珊珊开始想到无关的方向去了，整整一个时辰後，慕容杰才再次在院子中出现，光洁的脸上又多了几道伤痕。
打斗时的外伤早已恢复如初，显然那些伤痕都是刚造成的。
「继续吧！」
慕容杰微微一笑道。
「不。」
木珊珊一反常态地拒绝了他的邀战，淡淡道：「我倒想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又有怎样的过去。」
…
慕容杰轻笑一声，没有回应她的话，眼神却黯淡了一下。
「你恨这混蛋吗？」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但木珊珊都是听见了，也理解他的意思，於是摇摇头。
「也罢。就算是，你都只是恨他一时，我却是恨了他整整一辈子！」
明明是可人的少年音色，却有着教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这男人给我幸福，也是他把幸福从我掌心夺走。」
慕容杰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有任何情绪。
没错，儿时他的确是被放在掌心上哄的，但现在‥‥‥
「我娘和慕容复成婚一年以後生下我，在我满月那天就离开了。之後再次遇上她时，是我六岁的那年。」
慕容杰闭了下眼，无奈地一笑。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见到我的母亲。竟然，我要目睹亲人被杀却无法阻止。」
他叹了口气。
「不过我对此却感到不对劲，於是六年来一直调查，希望得到一个答案。这个男人，竟是其中一个幕後主谋，借人之手把我的母亲杀死。我固然恨真正动手的那人，但更恨的是幕後设计的两个主谋。」
慕容杰说到这里，终於现出几分凄然的神情。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明明付出过﹐认真过﹐最後却得不到相应回报。娘亲临走前﹐曾说过她从不後悔﹐更叮嘱过我﹐一旦找到对的人﹐必需一心一意地对她好。」
想起虞璃﹐慕容杰眼神都是出现了一丝温柔。
…
他没有再说下去。
「不得不说你都满倒楣的。」
木珊珊幽幽一叹。
虽然慕容杰没有说得很详细﹐但是都不难猜测到他是因为某些目的而才被生下的﹐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好受。
「不过啊﹐你又为什麽自四年前开始便一直找我的麻烦呢。」
慕容杰问道。
木珊珊反问：「你还记不记得谁是慕容祟？」
慕容杰眯起眼：「你为什麽提起这老贼的名字？」
听到这公会叛徒的名字﹐他暗暗咬牙。
木珊珊没有回答﹐只是迳自道：「我本来是第三国幽林的公主﹐人们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林中的灵兽也和族人和谐共处﹐虽然平淡﹐但却是我最喜欢的生活。」
她露出怀念的笑容。
「不过就在我十二岁的那年﹐慕容祟的出现破坏了本来那份平静。」
木珊珊眼神一冷。
幽林族的村落被破坏﹐灵兽大量被捕捉﹐更多的灵兽是被弄残弄死﹐弄死也罢﹐然而以虐杀的方式才令灵兽彻底失去呼吸﹐已令向来对灵兽心软的木珊珊生出对於灵师公会的憎恨。
…
「於是你便带着剩下的灵兽投靠前邪门八王之首『夜鹰』流隼吧。」
慕容杰很顺溜地帮她接下去。
木珊珊一时间有点赧然﹐有点不满。
慕容杰也皱着表情﹐以无辜的口吻道：「所以四年来就一直找我麻烦﹐把帐算在本少会长头上？」
那绝对是迁怒！
他是灵师公会的少会长﹐但绝无必要为一个公会叛徒所做的事负责！
「唯有得到力量﹐才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所在乎的一切。」
木珊珊半咬着唇﹐眼中是绝对的愤怒。
因迷失於仇恨之中﹐从而甘愿堕入黑暗吗‥‥‥
慕容杰眼神一转﹐开口说道：「不如我们继续打下去吧﹐打完後我请你吃早点！」
木珊珊拿着长鞭﹐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你脑子有病？」
慕容杰偏着头﹐「那你打不打？」
他语气弱弱的﹐害得连木珊珊都认为自己是凶到纯良无辜美少年的坏蛋。
咻一声﹐长鞭甩出﹐抽向慕容杰。
…
慕容杰侧身一避﹐第二鞭又至﹐他右手立即出现一只爪形武器﹐抓住长鞭。
木珊珊心念微动﹐长鞭长度马上增加﹐她旋身一挥﹐鞭子长度立即暴增三倍以上﹐直接顺着勾爪卷上慕容杰的手臂。
慕容杰一愣﹐不过都没有慌乱，灵力马上透过手中的爪形武器反击过去，长鞭没断，但被震甩向一旁。
木珊珊冷哼一声，只是意念一转，长鞭越打越快，蕴含着凌厉的气劲，有如一阵疾风鞭雨，带动一阵风啸，全数击向慕容杰。
慕容杰神情一凝，也开始舞动手中的勾爪，在空中形成一层防护网。
在鞭雨和防护罩的交击下，不断发出的点点星光，刺得目光生疼，打斗中的两人都不禁因过於强烈的光线而蹙了下眉，但依然没有停下对招的动作。
木珊珊手上长鞭甩个不停，慕容杰手中的勾爪都挥个不停，眨眼间已过上百余招。
虽然看起来是平分秋色，但慕容杰一直都处於见招折招的状态中，还没有主动攻击。
…
「你的实力就是这样吗？」
木珊珊开始疑惑了，她看得出来，慕容杰是很吃力地挡住自己的攻击，每挡一鞭就後退一大步，不过眼神仍是一派的自信笃定。
「在对战时以言语挑衅对手可是不道德的行为啊。」
慕容杰皱了下眉，开口的语气听起来活脱脱就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般，十足的哀怨无辜。
木珊珊一挑眉，看他的眼神顿时更不爽了。
鞭子收回，她气息一沉，一柄淡青琉璃色的锋利匕首凌空出现，银色光芒锐气逼人。
那是木珊珊爱用的随身武器，沧灵匕首，几乎练到和自己心意相通，心想到那里，匕首就往那里攻击。
看见她锐利中带着自信的眼神，慕容杰神情同样凝重，眼中流露的也并非平日的狂妄傲气，只有一片坚定纯粹。
…
木珊珊二话不说，直接打出法诀，匕首立即疾刺向慕容杰。
慕容杰马上察觉到朝自己疾射而来的剑光，眼睛刻意不去看，心念电转下轻唤一声：「血焰！」
单手高举，划出巨大的血红刀影，刀锋有黑色光芒闪烁。
见到血红刀刃上若有似无的黑气，木珊珊眼中幽光一闪，一抬手，就是绝杀的一招，快，且锐利！
刀和匕首交击，锵！一声，血焰刀一震，慕容杰不得不後退一步，才稳住身影，沧灵匕首再上前，血焰刀一震，刀上顿时出现了一抹显然的血痕。
武器受损，本人也会受到同样伤害，慕容杰脸色都因此苍白了少许，虽然没有吐血，但血迹也已溢出唇角，不过看来尚算冷静。
「又输给你了，你真强。」
慕容杰若无其事地抹掉嘴边的血迹，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那我们现在去吃早膳吧！」
…
木珊珊还在发愣，慕容杰立即拉她走，畅通无阻地离开公会大门。
「放开。」
走到大街上，木珊珊才回过神，立即甩开他的手，清冷的声线透露出明显的火气。
「你刚才一直顾着发愣没有理我，那我只好拉你走了。」
慕容杰说得理所当然，但见到她袖口外露的匕首，他马上闭嘴，踏步走到前头﹐保持着两公尺以上的距离﹐而木珊珊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後面走着。
一刻钟後﹐他们便到达客栈门前。
「客倌好。」
站在门口前的小二一见有客人﹐立即迎了出来。
…
「请问多少位？」
慕容杰回道：「两人。」
店小二马上恭恭敬敬地把两人带上二楼﹐有点不好意思地行了一礼：「两位客倌抱歉﹐现正是繁忙时间﹐我们客栈的包厢和雅间都满了﹐只剩下一楼的五个桌位。」
「这里就好。」
慕容杰挑了个较安静的位置﹐和木珊珊坐了下来﹐点了一些清粥小菜还有一盘馒头﹐同时让外面的人送了一壶茶进来。
慕容杰咬了一口馒头﹐正好留意到木珊珊像看怪物一般的视线。
「你又在想什麽啊﹐东西都来了。」
…
整体而言﹐除不断找自己麻烦以外﹐慕容杰对木珊珊这个人是没有恶感的﹐只是每次见到她时她都是蹙紧眉头﹐神情表面平静无波﹐但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话都没有多说两句﹐就算是开口都是冷冰冰的﹐但又不会令人感到不舒服。
一个人的眼神﹐最容易表达一个人的想法。
清冷的眼神尤其澄澈﹐展现出来的气质亦是内敛的、柔和的﹐还有一点点极难察觉﹐是确实存在却又一闪即逝﹐不知从何而来的自卑感。
「要你管。」
木珊珊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传来﹐冷回慕容杰的思绪。
慕容杰没有开口﹐只是歪着头﹐一手懒懒地支在颊侧﹐那副悠闲的模样实在令人羡慕加嫉妒。
「有很多人来了﹐似乎是官兵。」
慕容杰眉眼忽然一眯。
木珊珊不语﹐不过眼神都冷了下来。
「快把这面具戴上！」
慕容杰反应极快﹐立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面具戴在木珊珊脸上﹐给了钱後果断拉着她离开现场。
…
开什麽玩笑﹐来巡查的官兵可是夜国三门和第三国度沐家的联军﹐一旦让他们发现邪门中人的话今次就真是吃不完兜着走！
「你给我戴上的又是什麽玩意？」
木珊珊摸摸脸上的面具﹐忍不住问道。
「幻形面具。戴上这面具以後其他人会下意识记不住你的容貌﹐从而忽视你的存在。即使是遇上了神识极其强大的修练者﹐就算知道你有古怪都看不到你的脸。」
慕容杰不慌不忙的说道。
「把这样珍贵的东西给了我﹐你真是不在乎？」
声音隔着一层面具传出﹐听来闷闷的﹐但当中的紧张仍是显然易见。
「因为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慕容杰淡淡一笑。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见身边人的眼泪仿佛要夺眶而出。
那铁定是错觉﹐肯定。
…
「为什麽？」
不消一会﹐清冷的眼神已恢复平日的温度。
「直觉。」
慕容杰几乎是反射性般回了那两个字﹐睁着一双鸟金色的眼眸﹐笑得无害。
「你这家伙‥‥‥」
木珊珊看着他﹐不只很无语﹐还很叹气﹐她狠狠闭了下眼﹐迅速一闪﹐身影立即消失在慕容杰的视线范围内。
慕容杰没有离开﹐似是不经意地靠向身後的树干﹐闭上眼。
「木珊珊﹐你是个好女孩﹐但太善良的性格令你始终不得在邪门久留。」
他叹了口气﹐当中是满满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