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可恬这一睡直接睡到日落西山,醒来时房里空无一人,她挠了挠睡乱的头发,走出房间。
只见温睿宇坐在沙发上,盯着刚才才购置的新手机不发一语,傅可恬走到他身旁坐下,她百无聊赖的开始打量着四周。
「安娜阿姨呢?」她先开口。
温睿宇将视线从手机上收了回来,开口道:「出门办事情了。」
他的语气不咸不淡,傅可恬看不出他现在是否还在生气,只是点点头,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橙红的夕阳透过窗户映照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将两人镀上一层橙红。
「说说吧。」温睿宇忽然开口。
「嗯?」
「你是怎麽从那些黑衣人手中跑出来的?」听完她的问题,傅可恬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始诉说。
「只能说我很幸运吧。」
在机场的时候她一看到温睿宇被抓走,当下根本没有多想就跟了上去,看他被塞上了车,为了不失去他的行踪,再加之她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她便只能硬碰硬,看看那些黑衣人会不会把她也一起带走了。
幸好她赌对了,只不过当时嘴巴和双手都被绑上,她根本没办法向外界求救。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在警察局见到她时,担心大过於喜悦,他是真的没想到她居然会不要命的冲上去跟那些黑衣人厮杀,她这小小的身板怎麽抵挡得住那些糙汉子的力气?
「我当下没办法想那麽多,我脑海中就只有一件事情,就是你要被抓走了。」
「他们身上都是配有枪枝的,你怎麽敢手无存铁的就冲上去?如果今天他们没有抓你上车,而是直接开枪,你晓得那会是什麽後果吗?」
「我不想去想後果是什麽,你不在了,那我也活不下去了。」傅可恬望着她,眼神里充斥着认真,真的是到他被押上车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不能没有他。
「但是我只希望你好好的,你懂吗?」他的大掌抚上她的脸颊,接着一个如羽毛般的轻吻落在了她的额上,「你好我就好,你不在了,我活着又有什麽意义?」
如同人们活着需要氧气一般,傅可恬已经成了温睿宇过去、现在、未来不可或缺的氧气,没了傅可恬,他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什麽也不是。
他们两人的出发点是一样的,都是希望对方能够好好的,要是其中一方不在了,那他们便会如同失去养分的花朵般,渐渐的枯萎、凋零。
温睿宇将她搂入怀中,额头放在她的头顶上,他闭起眼睛,享受这片刻仅仅只是拥有对方的满足。
「等这次的事情完了,我就退出调香,我和你回家开花店,好吗?」
傅可恬抬起头看着他,眼眸里写满诧异,她没想到他居然要屈就和她待在那个小小的地方,过着卖花的生活。
「别闹了。」傅可恬笑了笑,虽然对於他的提议她十分心动,但是她不可能阻断了他的道路,他是天生的调香师,要他乖乖跟着她卖花,别说温睿宇了,她都没有办法想像那种生活。
「我是认真的,其实卖花也挺好的。」最重要的当然还是有她在他身边。
「你是傻吗?你前途一片光明,结果你居然打算跟着我卖花。」
「那你还那麽年轻,不是也在卖花?」温睿宇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那是子承父业。」这话一出,傅可恬觉得有几分怪异,但也没多想。
「不谈论这个了,回到刚才的话题,你究竟是怎麽从他们手里跑出来的?」根据温睿宇残存的记忆,他并没有听到斗殴的声音或者是别的,所以傅可恬究竟是怎麽逃跑的这点他一直想不通。
「当时我们两个是被分开绑的,其实都在同一个区域,只是你在东侧,我在西侧。」
或许那些黑衣人觉得反正他一个女孩子也跑不了多远,便将她绑在西侧,没有多加派人看守,只是每隔半个小时至一个小时会有人来看。
也就是这个举动让傅可恬有了逃跑的机会。
手脚虽然被绑住,但眼睛是能看的见了,她四处寻找着有没有东西能够割断手中的绳子,终於在离自己三公尺的地方看见了一块手掌大的玻璃,她努力的从地上站起来,跳到了那块玻璃所在的地方。
割绳子的时间十分漫长,一来,因为双手被绑在身後,她只能凭着感觉慢慢割,二来,黑衣人的不定时查看让她压力倍增,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就怕要是被发现了,她便会丧失逃跑的机会。
只能说她真的很幸运,在这期间黑衣人只来过一次,也幸好路途中遇到的人都非常热心,愿意帮助她,尽管她的英语非常破,但对方还是听懂了。
听完她这两天的遭遇,温睿宇暗自感谢上帝的保佑,才没让傅可恬发生什麽事情。
「那你是怎麽从警察那边找到我的?」
傅可恬看了他一会儿,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也不晓得,就是觉得,可能警察局会有纪录吧……」
因为语言不通,所以傅可恬花了很长的时间跟警察解释,她觉得那个警察都快要被她搞疯了,就差没将她从警察局里丢出去。
「还好你没事。」要是她真的在这里怎麽了,他是如何跟她的父母交代,往後余生那麽长的日子,他又该如何走下去?光是用想的,温睿宇就觉得自己心里没办法接受,何况要是真的发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