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烏雲》 — 010 聯絡不上她

段考前的朗文补习班,因为叶少轩跟张哲的到来轻松了不少,许多因为考试而不安的情绪纷纷安静了下来,这大概是这群战战兢兢的学生最快乐的一个考试。

「少轩,今天真的谢谢你。每次你来都帮了大忙。」方咏琪送完最後一位学生离开後,转头对着叶少轩说。

「欸,你酱说不对啊!我勒?我也是当了一整天的免充电灯泡欸。」听到方咏琪的话,张哲嘴里还含着一根棒棒糖就跳出来口齿不清地说。

「我都还没嫌你碍事,你倒先跑出来邀功?」方咏琪一个白眼就翻过去。

「好啦,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我请你们吃宵夜?就当作是今天的酬劳吧!」

「算你有良心。」张哲拎起书包就抬脚走出补习班。「我要吃麦当劳!」

方咏琪看着张哲大喇喇地走出去,无奈地再送他一个白眼。

「走吧。」叶少轩也拎起书包,跟方咏琪两个并肩走在张哲蹦蹦跳跳的背影後面。

月亮从东边缓缓升起,停在了地平线上四十五度角的地方,晚上八点五十五分,叶少轩三人从学校後门五分钟路程之远的朗文补习班往市区的方向走,从郊区到市区的彰成路上,月光把三个人的影子隐隐约约地拉得长长的。

一路上,三人心思各异。

张哲一边甩着书包,点起脚尖蹦蹦跳跳地,脑子里全是等等要吃什麽麦当劳全餐。

方咏琪轻轻地将鬓间的发丝拨到耳後,低着头看着隔壁叶少轩白色的帆布鞋,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走着,偶尔还被前面张哲手舞足蹈的影子莫名其妙地打断脑海里美好的幻想。

叶少轩从书包里掏出耳机,沿路走沿路看着附近的住宅灯火通明的样子。

如果你想知道叶少轩此刻在想什麽?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偷偷地告诉你,他此刻耳机里单曲循环的歌正是JamesArthur的"Sayyouwon\'tletgo"。

穿过了住宅区的小巷弄,一出巷子口就是市区大条条的马路,即使是晚上九点多,城市里却丝毫没有消停的现象,更多的是一盏一盏亮起来的霓虹灯。

『喔咿喔咿喔咿喔ーー』一辆救护车从马路上的车阵中呼啸而出,『咻!』一下地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扬起一阵尘土。

叶少轩一个迅速的动作抓起方咏琪的左手,将她拉进人行道内侧。

方咏琪上一秒脑子里还全是叶少轩的影子,下一秒就被一个温暖的手拉近,抬头就看见叶少轩棱角分明的下颚轮廓。方咏琪的脸在楞神几秒後向开水一样『腾』地一声烧开,虽然没有直接撞进他怀里,这个距离已经足够把叶少轩制服领口的线条跟喉结看得一清二楚。

「你走里面吧。」叶少轩的目光跟着那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远去,看着救护车在马路的尽头右转,沿着河堤路而去。

叶少轩低头把方咏琪往人行道内侧拉,自己换了个位置走在了外侧。

叶少轩说话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的样子被方咏琪尽收眼底,她的脸更红了。可是她抬眸却发现少年始终没有看她一眼,而是紧盯着远去的救护车。

有种既高兴害羞又烦闷不解的心情在方咏琪的心头上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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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连续的夏日炎炎,这天竟然是个乌云重重的一天。太阳似乎没什麽力气出门,懒洋洋地躲在了云的背後,偶尔才露出一点阳光。因为是难得的阴凉天气,早上进行打扫工作的学生们似乎格外的轻松,动作比平常快了许多。

老师王晓拿着手机愁眉苦脸地站在二年三班的门外,旁边站的是副班长方咏琪。

「老师,怎麽样?她应该只是迟到吧,打扫工作我可以先一个人做没关系的。」方咏琪在王晓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後问。

「唉。你先去打扫吧。我会连络她的。」王晓细细的眉毛拧得更深了,她没想到昨天才担心的是转眼间竟然就成真了。徐珊若是一直不接电话,那要怎麽办?想到这里,王晓只能认命地再次拨了徐珊的手机号码。

『嘟嘟......您拨的号码目前无人接听......。』

「老师,你如果是担心徐珊没拿到功课的话,我可以帮你送过去给她。」王晓回过头,就看见英气的少年站在她身後浅浅地抿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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