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我归团了
到了医院,确认并没有骨折,但因为划开的伤口范围大,也有点深,所以医院要求打了破伤风避免感染,也确认要将伤口缝起来。
「会留疤哦。」急诊室的医生皱着眉头说。
「没关系。」采霖说,便点点头,确认後便直接接受了麻醉。
麻醉针剂打下去,痛得她嘶了一声,徐攸越赶紧安慰道,「忍耐一下,等一下就没有知觉了。」
不说话还好,采霖这才注意几个护理师和医生都一直打量着长相俊俏的徐攸越,几个人在那边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一个女性护理师甚至还想要跟他攀谈,「请问一下,您是不是Pastelblue的Xavier?我以前很喜欢你!」
采霖看着他苍白的脸,才知道他有多紧张,多恐慌,刚才因为他着急的全身是汗,所以口罩大概是摘掉了,她赶紧打断两人的对话,意有所指的比了比包包里面,「你帮我去装杯水喝。」
徐攸越这才发现她的包包里头有新的口罩,於是赶紧拿了戴上,并且躲到外面走道上的等候区域坐着。
过了半小时左右,她出来了,手臂上被缠上了纱布,也挂上了手臂吊带,说是防止伤口拉扯。「走吧,领药。」她说。
「痛不痛?」他赶紧替她披好外套。
「还好,打了麻醉的。」她冷静的态度让他又笑了起来。「笑什麽?」
「你果然很难相处。」他笑着站在她身边,然後被听到这句话的采霖从後面踢了一脚。
「你说没交过女朋友?」采霖噗哧一笑,看他拿着女人的东西拿得很自然,忍不住想要取笑他一下:「背起我的包包很好看嘛。」
「我拿什麽都好看的好吗?而且你这种包包也没多有女人味……」他嫌弃了一声,拿着她的健保卡去领药。
回家的时候,为了她手不要太过用力,他替她开门也替她按电梯,进了电梯,采霖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低低的说了一句,「……每次身体不舒服,我就好想我爸。」
「……打电话叫他来?」
「不要,白痴。」她瞪了他一眼,在电梯重重镜子里头,这一瞪更是充满杀气,害徐攸越忍不住笑了起来。
替她打开门之後,他说,「帮你把楼上楼下的柜子移开,就还是用我的楼梯吧,不要闹脾气了。」
「知道了。」她点点头,脱下外套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把他的外套弄脏了。「……我洗乾净还你。」
「没关系,我会处理。」他也不介意,把外套拿去自己的房间,顺便带她上楼,处理二楼的柜子。
正在挪动二楼柜子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听到了,从采霖的卧房旁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是水声吗?」
「你也听到了?」
两人走向主卧室旁边的卫浴,才发现马桶旁边的水管不知道为什麽,不停的在喷水,整个浴室都是水,不知道浴室的落水头是不是也堵了,所以水溢出浴室,整个卧房地板上也都是水。
落地的床垫泡水了,地毯也湿了,吸了水鼓鼓胀胀的,整个房间下半部分都泡在水里头,惨不忍睹。
「我的电脑!」幸好电脑位置较远,主机还有架子稍微抬高,应该没事。
徐攸越没处理过这件事情,手忙脚乱的冲进浴室,原本以为是水龙头,这才发现是马桶旁边的水管,这样是无法关水的,他只能先把门给关上。
采霖先叫徐攸越出来,把手机丢给他,然後单手拉开自己的电脑桌,「打电话给管理员,先关水!」
「你受伤了,你来打,我来移桌子。」两人七手八脚的移好桌子,把电脑关了机,主机也架高到旁边的椅子上之後,打开了落地窗,让水可以通过落地窗,从小阳台的落水头流下,另外通知了管理员和水电师傅,花了好长时间他们人才过来处理。
这工本身并不困难,清理才麻烦。
「管线老旧啦!」水电师傅说,关了水,换了水管之後,还顺便通了落水头,摘出一堆头发。「偶尔要保养一下水管啦!」
「知道了。」采霖目送水电师傅离开,经过刚才在医院的折腾,又经过抢救浴室和处理卧室地板,也是疲惫得很,只能呆坐在椅子上,看着徐攸越把她的薄床垫推到落地窗外的阳台晾着後,一点一点的把染成咖啡色的地板擦拭乾净。
「还好书柜都没有泡到耶,这样重要文件和电脑都没事吧?」徐攸越忙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把她的地板擦乾,又把湿掉的床单被套等等拿去洗衣机洗,然後不知道哪里推来一个除湿机,正在把地板烘乾。
他一句都没有抱怨,动作快速的清理着,嘴上还哼着歌。她看着这个人,才教他整理清洁几次而已,明明前阵子还是个刷马桶都不会的公子哥儿,现在却做事做得那麽开心勤快,忍不住有点感动。
他不知道吧,今天是她的生日,原本她预期要跟易凯一起过的,但是今年失去了一起庆祝的意义,所以什麽都没有准备。
本来想要平平淡淡的度过而已,没想到这天竟然会这麽热闹,又是受伤,又是淹水。还好有他在旁边帮忙,不然她一个人还不知道该怎麽办呢。
她靠着椅子,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累极了,她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绷紧的神经有些放松了。
徐攸越轻轻吟唱着一首有点陌生的歌,在她睡着之前,她记得听到了几句歌词:「勇敢的少年种着梦里花,他曾以为永不会枯啊,如果明白了飞翔的代价,他还能如此英勇吗……」
二十九岁了,第一次,她有一点点想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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