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春四年間 — 對的人(2)

最後,爱没做到、炮没打到、管也没撸到。

两人担心严若涵出事,安抚她、确定所在位置後便衣服穿一穿,骑车到她那找人。

当他们到约定的便利商店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远远地就看见严若涵蹲坐在便利商店门口旁的阶梯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蓝佑禾连忙跳下机车後座、摘下安全帽跑到小学妹身边,问:「若涵,你怎麽了?」

一看到学长,严若涵吸了两口气又大哭了起来。

远看还好,近看才发现不得了。严若涵不仅哭花了妆,发型乱七八糟,新买的洋装被撕出好几个破洞,手腕上还有被抓过的红痕。

「干!那家伙做了什麽!」连忙脱下外套替她披上,蓝佑禾气得想把林世杰抓来问到底发生什麽事。

怕蓝佑禾离开,又剩自己一个,严若涵连忙抓着他不放,一边哭一边叫他的名字。

这时陈俊廷停好车走过来,看着这尴尬的场面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严若涵哭得太大声,引来路人的侧目,就连便利商店店员也露出困扰的表情。

「若涵你别哭啊,你不告诉我你发生什麽事,我要怎麽帮你?」一边安抚小学妹,蓝佑禾一边对男朋友使眼色,要他进去跟超商店员解释一下,「而且你再这样哭下去,明天眼睛会很肿,很丑喔。」

严若涵最在乎外表了,一听到会变丑,立刻闭上嘴,但眼泪还是哗啦哗啦地流。

看来她真的吓得不轻。

超商的店员人很好,愿意借已经打扫好、关起来的用餐区给他们使用。

晚间十点半,超商里没什麽人。只有准备交班的店员,和他们三个。

陈俊廷买了两杯热可可给严若涵和蓝佑禾,给自己买了份报纸和可乐,可怜兮兮地在隔壁桌看了起来。

用嘴型对男朋友说了声「抱歉」,蓝佑禾心窝又酸又软,陈俊廷总是在这种细微的地方把他照顾得很好。

又安抚了好一会,严若涵才慢慢说出她发生了什麽事。

因为期末考的缘故,严若涵这礼拜难得可以不用回家,留在学校读书。

正在热恋的她,当然读书也是黏在男朋友身边。林世杰原本邀请严若涵到自己的住处一起读书,但小学妹还有期末小组报告的讨论,他们就在图书馆窝了一整天。

晚上林世杰说要把她介绍给自己的朋友认识,被哄得甜蜜蜜的严若涵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他被男朋友带到一间热炒店,里头已经坐了一桌整正在喝的男人,当林世杰把她拉过去时她才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加入饭局的林世杰酒没有停过,他的确有将严若涵介绍给朋友们,但在喝了酒以後就不再搭理她,甚至酒喝完了还使唤她去拿。

这让严若涵心情很差,但一群夹带着脏话和台语的男人饭局,她根本插不进话题,只能默默玩自己的手机。

就在她小说看得正专心的时候,男人们忽然开始鼓噪,接着喝得醉醺醺的林世杰忽然抱着她开始乱摸。被冷落的严若涵不肯,但林世杰似乎不亲到就不死心的样子,硬抓着她不放。

周围的人开始拍手、叫好、吹口哨,严若涵不断用手挡住林世杰亲过来的嘴,最後实在受不了,趁他稍微放松时推了一把。或许是喝多了,林世杰整个人摔到地板上。

众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是一阵哄堂大笑,林世杰的表情也无比难看。

承受不住朋友的嘲笑,林世杰黑着脸起身,丢下女朋友往店外走。严若涵叫了他两声也不应,担心自己会被丢下,严若涵连忙拿着包包跟了出去。

「我出去就跟他抱怨他刚刚做的事,他突然抓住我拉到旁边的巷子里要强吻我。」说到这,眼泪又从严若涵大大的眼里掉出来,「我挣扎不给他亲,我越挣扎他就抓得越紧。他硬要亲,我很生气啊,我手被他抓着也不能反抗,我就,我就咬他……」瘪嘴,泪水跟珍珠一样滚下来,「然後,然後他就开始撕我的衣服……」

严若涵吓坏了,用尽力气挣扎,直到她在林世杰脸上搧了一巴掌,他才稍微冷静下来。

「我问他我跟他的面子哪个比较重要,他说他当初追我就是为了上我,不然谁要一个公主当女友……」直到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什麽。

她早就忘记自己是怎麽逃出来的,只记得要打电话找蓝佑禾。直到蓝佑禾在通话里问她在哪里,她才发现自己站在一间便利商店门口。

一旁的蓝佑禾叹了口气,把面纸递给她,也不知道该怎麽安慰。当初他早就看出林世杰心术不正,但刘品洁要他不要多嘴,现在看到严若涵那麽伤心,心里其实有些愧疚。

「其实你早就知道世杰是怎样的人了,对吧。」把故事说完,严若涵也哭得差不多了,她开始整理哭得很丑的脸,拿出镜子把脸上的妆给慢慢擦乾净。

蓝佑禾:「嗯……」

严若涵:「是品洁要你不要告诉我的?」小可爱总是替他们着想,要不是刘品洁挡着,他肯定会阻止自己和林世杰交往。

蓝佑禾:「她说你被保护得太好,要受伤过才学得会保护自己。」

刘品洁的原文没有那麽委婉,蓝佑禾觉得她大概也听不懂什麽叫「刺激前额叶发展」。

默默打开杯盖,严若涵没有对小可爱的话多做评论,放了一会的可可已经微温,入口刚刚好的温度。其实两个学姊都有告诫过她,不要把别人对自己的好当理所当然。

严若涵有把这句话放进心里,但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体验到这句话的意思。

喝了一口可可,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表情也纾缓了些。揉了揉眼睛,她觉得又肿又痛,明天八成不能见人了。

「你今天跟兽医系出来约会喔。」饮料下肚,胃就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她注意到小可爱脖子上的吻痕,问:「告白了?」

「嗯。」其实差点就要跑回本垒了,现在想起急着做的自己,蓝佑禾这才开始害羞。

这时陈俊廷拿了两个御饭团走过来,放到他们桌上,贴心得刚刚好。

拿起食物,严若涵看了他一眼,说:「要是你欺负小可爱的话,我饶不了你。」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但陈俊廷仍笑着说好,手忍不住在蓝佑禾圆润的脸蛋上轻轻摸了一把。

当严若涵填饱肚子、把自己整理好後已经快接近凌晨十二点了。

今天是陈俊廷到蓝佑禾的住处接他去看电影,为了送严若涵回宿舍,蓝佑禾打算陪她一起搭计程车回去,不能搭陈俊廷的车了。

两人原本还想腻在一起一会,但小学妹刚失恋,两人也不好意思再谈情说爱。

在等车的时候,陈俊廷问他:「暑假要不要来我家玩?」

蓝佑禾:「你家?」

「台南的家,我有跟我阿嬷和舅舅说过你,他们很想见见你。」陈俊廷有个慈祥的阿嬷和神奇的舅舅,每次听陈俊廷讲,蓝佑禾都想见见他们本人,「而且每天有免费牛奶喝到饱。」调皮地眨眼,兽医系的笑容就算在深夜还是像太阳一样。

没好气的笑了,蓝佑禾回答:「我跟我妈说一声应该没问题。」趁着严若涵专心滑手机的时候,他连忙抓着男友的领子,双脚一踮,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说:「到底是要喝『你家的』牛奶喝到饱,还是喝『你的』牛奶喝到饱?」

此时他们叫的计程车来了,蓝佑禾带着严若涵上车,在关上车门前向男朋友道别,留下还因为黄腔而发愣的陈俊廷。

大约过了三十秒,他才拿出手机,认真无比的回道:

廷廷玉米粒: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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