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没跟任何人说过,姜彝世也不会说出去,他的朋友们更不敢跟别人说,
一个根本没有其他的人会知道的事,她一个毫无相关的人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放开挣扎不已的婉琬,我一个向前,站在离林钰一步之远的地方,
「你怎麽会知道姜彝世要整靖哥的事?」我冷声地向她问道,
眼见她大力的一把推开玲妤,自己跄踉几步的靠近我後,一脸阴冷的微笑着对我说──
「我当然知道,关於一切你跟姜少的事,我都知道,也都一直看着。」
「我看着姜少跟你提起交往,看着你们总是腻在一块的玩闹、吃饭,
看见姜少对你甜蜜的亲吻拥抱,甚至最後还破例让你住进他的房子。」
闻言,我看着她那双布满血丝、阴恻恻的像是恨毒我的双眼,似是怨恨又是疯狂,
顿时一股不寒而栗的凉意悄悄从背後无声地爬起,让我在不解的当下更是感到一丝的恐惧,
「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有多怨恨你吗?
明明就是我先认识姜少的,但为什麽他最後选择的还是你!」
伸手一个用力地抓紧我,林钰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喊着,但随後她又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忽然停下动作,
一个抬头的缓缓靠近我的脸,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对着我说──
「不过当我知道,姜少是为了折磨方靖才骗你跟他交往的时候,
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因为他不是爱你才让你留在他的身边。」
「我几乎都可以想像到,你知道真相时崩溃大哭的表情,而我确实等到了!
那天你在会馆失魂落魄、一身狼狈不堪的样子,简直难看得像是一条落水狗!」
「发那两通简讯的人,是你对吧?」
一把用力地推开了她,我怒不可遏的大声质问着,
「是啊,是我,那又怎样?你是不是要对我感激得痛哭流涕啊?」
「要不是我这个好室友,突然良心发现的提醒你去挖掘真相,
你又怎麽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蠢、多好笑呢?」
彷佛就像是跟她毫无关系似的,她竟还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笑着说,
不但如此,她接下来说的话,却真真切切让我感觉无比的恶心,
「你这不要脸的贱人!」狠狠的骂了一声後,婉琬气得又冲向前准备跟她打成一团,
但这次林钰却早有防备的躲开她的攻击後,一把拉过玲妤挡在身前,
用带着恶意的话语,不断冷讽着婉琬──
「温婉琬,你少在那里教训我!就你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迟早把你男人给吓跑了!」
「你说什麽!有种再给我说一次!看我撕不撕烂你的嘴!」
「好了啦婉琬!」
只见玲妤一个反手的急忙挣脱出林钰的拉扯,有些害怕地往我身後躲了过来後,
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一把拉住已经火大到几乎失控的婉琬,
而我却再次走向前,一个伸手,用力的抓住林钰的衬衫领口後,一字一句的清楚说着──
「林钰,你说你恨我,但我有对不起过你吗?」
「你生病不愿意花钱去看医生,是谁一夜没睡的照顾发烧的你?
你因为打工而跟不上课堂的进度,是谁去跟你班上的同学借笔记给你复习的?
甚至你说你急需用钱,是谁不问一句的就把钱领出来给你拿去应急?
而你现在却只因为一个男人,就这样的对待我,你的良心过得去嘛!」
「你是没有对不起我,但你就错在不应该跟姜少在一起。」
抬起手,缓缓地将我抓紧她领子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拔开後,她冷淡地说着,
「如果你不跟他交往,那至少我会看在你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
继续跟你虚情假意的当个好室友,时不时地满足一下你发作的圣母心。」
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她用似是怜悯却实为嘲讽的眼神看着我,轻声地又说道──
「但你让我真正怨恨的是,你拥有那麽多我拚命想要却都得不到的东西,
一个美好圆满的家庭、那些百般疼爱你的家人,富裕的家世跟姣好的容貌,
以及这群真心实意待你的朋友,而我却生长在一个破碎的家庭。」
「只有一个在精神病院关着的神经病母亲,还有一个老早就抛弃我们母女的父亲,
从小我为了生存,就必须看尽别人脸色、做尽一切苦工的熬着才能活下去的长大,
但姜少却是第一个待我好的人,我把他当作是我坚持活下去的信念,
可你却偏偏抢走了他,我什麽都没有,你有了那麽多却还要来跟我抢!」
说着这些话时,她眼眸似是寂静无边的黑夜一般,痛苦与恨意交织着成为火花,
让她平平凡凡的一张脸,顿时被映衬的鲜活无比,却又咬牙切齿的狰狞狼狈,
而听见林钰那接近自白的话,婉琬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她,嘴巴却又是不停一刻的说着──
「你这是有病吧!人家跟你抢什麽了?要是姜彝世喜欢你老早就跟你在一起了,
你自己在那边妄想,还怪别人抢!你是不是吃饱撑着啊?
我劝你别浪费钱去看医生了,因为你脑洞已经大的连吃药都不会好!」
「姜少会跟我在一起的!只要你从他身边离开,他迟早就会知道我才是最爱他的人。」
这会林钰像是选择性捡话听着似的,用一种不知所以的自信表情得意地回了婉琬後,
一把抓起她刚回来时放在桌上的提包,一个伸手用力地推开我们,便开门离去,
而这时我们才看见,在房门敞开的门口边正聚集了一群女孩围观在那里,
似乎是因为我们刚刚大声争吵的声音,而好奇的被吸引过来,
「都看什麽呀?没瓜可吃,一个个脸色黯沉的,都回去睡觉、敷面膜!赶紧走!」
只见婉琬两手插腰的,对着门外就是一阵怼,把人都撵得一个都不剩後才关上门,
随後,她又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有些後怕似的说着──
「卧槽......我第一次看见这麽狂的神经病!吓得我连话都差点骂不出来了。」
「你骂的还少啊?都把她骂的神经病发作了,看你多厉害!」翻个白眼以後,玲妤没好气地说道,
「唉,你这样说我可就冤枉了,是她先来惹我的!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那个姜彝──」
有些泄气的坐回了椅子上,婉琬委屈巴巴的丧着脸,才刚说到一半,
玲妤就急忙摀上她的嘴,死命地给婉琬使着眼色,
「我没事,她刚刚的话你们都不用放在心上。」我脸色淡淡的对着她们说道,
「谁会把她的那些垃圾话听进心里啊,三观都扭曲成那样了,还期望她狗嘴吐出什麽象牙。」婉琬小声的嘀咕着,
「婉琬说的对,林钰她啊已经整个心态都偏激了,会做出反社会人格的事根本不奇怪。」
拍了拍婉琬的肩膀,玲妤有些感慨的说,似乎是想起了那林钰的可怜身世,
眼见婉琬犹豫的偷瞄了我几眼以後,还是终於忍不住地开口问了──
「是说......她刚刚提到,姜彝世是为了整靖学长才跟你在一起,这是真的吗?」
「嗯,是我亲耳听到的,他也承认了。」我平静的回答她,
「那你跟他分手好啊!这种渣到连回收场都不收的垃圾,不丢掉还留着过年吗?」
瞬间激动地拍起了手,婉琬说的一脸嫌恶,连玲妤也在一旁附和地说道───
「对啊!就活该他被人打!最好是把他的脸打残,省的一天到晚的招蜂引蝶!」
「所以他到底是被打得怎样了?有没有照片啊?如果有,给我几张他被揍成猪头的,
我留着,下次期末闷着读书时,我还可以拿出来笑一笑、纾解一下压力。」
「好!那我再刷刷看群组有没有照片!」
看着她俩又兴致匆匆地凑在一块刷起手机,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苦笑着,
眼见过了三、四分钟之後,玲妤才有些沮丧的抬起头,看着我说,
「嗯......没有照片,哭哭,但我有刷到他们说,姜彝世人是没怎样,
就脸擦破了几处,然後右手少骨折了而已,稍早之前就有人把他送去医院了。」
「那还真是可惜啊,好吧,我们也早点休息吧,别管他是死是活了,
我看林钰那疯婆子这会肯定去找姜彝世了,大概也不会回来了。」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後,婉琬一脸有些困顿揉着眼睛说道,
「那我把门锁了吧,我就怕她要是在我们睡着後进来,做了什麽事我们也不知道啊。」
一把紧张的抱住了我的手,玲妤有些害怕的提到这件事,我只好柔声的安抚她──
「也总不能一直锁着,毕竟她还是这间寝室的住户,我们没有权利不让她进门。」
闻言,婉琬微微翻了个白眼之後,一脸无奈地又说──
「那至少今晚锁着啊,你们想,她最爱的姜少被人给打伤了,还指不定她要怎麽疯呢!
我跟玲玲明天可都是早八,不睡得饱饱的再去上课,肯定又要在课堂上打瞌睡了!」
随後,听不下去的玲妤又忍不住的出声吐槽了她,
「说好像你睡饱了就不会在课堂打瞌睡似的,上次我们去找你,
是谁趴在桌上睡的连下课钟都没听见,要不是你男人把你背出来,我看你会继续睡下去。」
「那次是意外,我平时不这样的!」
「好啦,我去锁门,你们都赶紧上去床铺睡觉吧」
有些无言的打断了她俩又再开始的抬杠,我赶着她们上床睡觉後,
便走到房门前上了锁,一把关上寝室灯後,我也爬上了床铺,
纵使脑袋里思绪万千,心里依旧难受的慌,我还是强逼自己一定要睡着,
因为要是再这样伤心,身体又不休息,人很快就会承受不住的,
而我也不想再让那些真正关心我的人,一直为我担心着我目前的状态,
没有了爱情,也不能连自己的生活都一起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