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初的吻落四处,如阵清风,总让陶菫有些恍然。
「你不专心。」
陶菫回过神,抬眼一瞧,见到秦如初幽暗不清的脸色,那正是她不悦的前兆。陶菫弯弯唇角,双腿缠上秦如初的腰肢,伸手环住她的脖颈,让自己半裸的上身贴近她。
「那是你的问题……嗯……」
秦如初咬了下陶菫白皙的脖颈,唇顺着圆润肩头往下,在肩上咬出一圈牙痕。手抚过优美的腰线,扣住身下陶菫的腰,「胆子倒是大了。」一边说一边揉着後腰。
「秦……嗯……你别、别揉……」向上拱起的腰像只猫儿,敏感的後腰禁不起这般蹂躏,陶菫低低呻吟起,夹紧双腿时,明显感觉到秦如初的身版一僵。
陶菫知道秦如初爱极了这样的自己,在唇贴上脖颈时,陶菫微仰头,弧线优美,可惜是不能留下吻痕。
秦如初的吻很轻,如阵风拂过。
迎上幽深的目光,陶菫张开双腿,轻闭上眼。她知道当秦如初露出这般眼神时,自己是拒绝不了的。
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当初,她才会让自己上了秦如初的床。
「你可以拒绝的,陶菫。」
那时的秦如初压在自己身上,双手撑在身侧,低垂的眸沉静幽深。迎上这双本该清冷的双眼,陶菫心里有块地方逐渐崩塌。
「我可以停。」
手摸上腰际上的浴袍绑带,陶菫目光安静,仍是那样淡漠疏离,令秦如初险些失守──
「那就这样吧。」
当那晚的陶菫朝自己张开双腿,如同此刻一般,秦如初弯弯唇角,手扳开她的双腿,低头凑近。
春风一度,可惜是朝云暮雨;缱绻难舍,终归是烟花一场。
云雨翻涌之际,陶菫瞅了眼屈於自己身下的秦如初,想起平日办公室里她的雷厉风行、她的一板一眼、她的沉稳大器……这些,令陶菫摸上秦如初的後发,压往自己腿间,呻吟甜腻,是秦如初喜爱的那样。
秦如初瞅陶菫一脸迷蒙,双眼清澈,是平日所见不到的乖顺,下腹燥热,软舌轻舐,霪雨霏霏之处,清风徐过,不留痕迹。
「嗯……哈……」
陶菫闭上眼,当云雨落下之时。
「哈……哈……嗯……」她的呼吸粗重且急促,直到一只手的轻轻拍抚下胸口起伏趋缓,呼吸才慢慢地缓下,归於平顺。
「好点了?」
闻言,陶菫睁开眼,一如既往地靠在秦如初的怀里。头微仰,入目之处是红艳的唇,色泽柔亮,显然是刚做了些什麽。
「嗯。」陶菫回了一个单节音,视线移开,不再停留在秦如初唇上。
欢爱数次,她不曾吻过自己,如同当初说好的那般。
秦如初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思绪有些远。或许是在陶菫家中,鼻间萦绕陶菫身上淡淡的沐浴香,有些陌生,却又熟悉。
「我去洗澡。」
话落,陶菫便起身走下床,打开房门走到浴室,留下刚出差回来的秦如初在床上发呆。
秦如初闭目养神,神情平静,方才的尤花殢雪仿若错觉。然而当陶菫略带怒气围着浴巾打开房门时,一切风起云涌。
「你怎麽在我後颈留下痕迹了?」
秦如初睁开眼,直直地看着门口的陶菫,淡淡道:「力道没抓好,刚刚……是用力了些。」
陶菫深吸口气,压抑微微的怒气,可还是被秦如初轻易看穿了。
「我明天怎麽绑马尾去上班?秦副总。」
秦如初神色不改,坐起身,平声道:「头发放下吧。」
「热。」
「那就给别人看吧。」秦如初如是说。
陶菫眉头微皱。
「一向精明干练又不苟言笑的陶专员忽然放下头发,长发飘逸的,肯定引人注目。」
陶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见她真动怒了,秦如初收起几分笑意,慵懒地道:「我有粉底液,盖一下就好了。」
非得让人这麽生气?陶菫深吸口气,怒火渐渐转为无奈。就是秦如初不安抚她也是可以的,毕竟一个副总跟一个小专员谁比较大昭然若揭。
被人知道她与秦如初有染,肯定会被以为是她爬上秦如初的床,然而,不是这样的──
「你当我情妇吧。」
至今,午夜梦回间,与秦如初缠绵後,偶尔她会比自己早入睡,露出毫无防备的睡颜时,陶菫总会想到第一次上床时,她对自己的直面而言。
秦如初跨坐到自己大腿上,双手环住她,双眼与自己平视,眼神无惧,态度坦然。
「操我,现在。」
那手,便拉过自己的手往她的腿间摸去,那瞬间陶菫脑海一片空白。她是秦如初与她同为女人这两个事实摆在眼前,显然是前者令自己更为震惊。
「……我没有碰过女人。」这是陶菫回过神後,对秦如初说得第一句话。
秦如初勾唇一笑,顺势将陶菫压在床上,让她伏於自己身上。那晚的二人皆穿着纯白柔软的浴袍,怎麽知道有被对方拉开的时候。
尤其是陶菫,压根没想过有一天会跟一个女人上床。
在郭向维之後,陶菫以为不会再与谁如此亲密、不会再耳鬓厮磨、不会再脱衣解带……
更不会张开双腿,对着一个女人,还是自己的上司。
「我不会跟你接吻的,放心。」大拇指压着下唇,陶菫微微张开唇,感觉唇上的指腹轻轻游走,「也不会爱上你,别担心。」
陶菫笑了。
秦如初停下,低眸迎上那双清澈的双眼,眼底的轻藐显而易见。
「这台词有点老套。」
秦如初不恼,跟着轻轻笑了。那时的陶菫并无多心,只当她一如既往的游刃有余,很久之後,她才懂当时秦如初轻笑时,笑意未达眼底。
「我保证。」秦如初说。
听着秦如初如此道,陶菫想,自己与秦如初便是如此──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秦如初不是郭向维,又怎能掀起自己心中的波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