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家庭教師同人-新的世代》 — 《家庭教師同人-新的世代》第十一章:白色匣子

眼前一黑,脚下失重,瞬间的滞空之後,跌在一团柔软的东西上,接着是剧烈的震动,然後静止。

根本没搞懂转移过程,只知道当视线恢复之後,会议室内的所有人,已经出现在一座几乎与会议室等大的小型广场上。

广场边缘,是表情又慌又喜的炎空小队成员。

「少主!」瑛士的脸色接近铁青,看见炎空时稍微恢复了一点,与伊凡、晴叶等人一同向炎空跑去。

「现在是演相逢场面的时候吗?」菲尔曼没有放松下来,先让能动的部下背起所有伤员,接着又对新世代喊:「小鬼,告诉我主控室、医护室的位置,我们需要维生仓!」

「老爸!」以为父亲早已丧命在训练场前,爱理看着浴血昏迷的山本武,红着双眼向前走了几步,接着才回过神,一把抓住瑛士的衣领:「瑛士,维生仓在哪里,带我爸去,快点!」

「这......」瑛士露出迟疑的表情,但相较於近乎无伤的少主,性命垂危的人员当然比较需要帮助,他仅仅迟疑了一秒,便下定决心:「伤员跟我过来,由我带你们到医护室......伊凡,带其他人去主控室!」

「啊......对、对!」伊凡的表情有些恍惚,事实上,他仍无法接受突然的避难,反应慢了很多,不过,还分得出轻重:「有没受伤、会使用电脑的人吗?跟我来主控室!」

众人迅速动作,瑛士领人往医护室;原先负责管理电脑系统的非战斗人员,则跟着伊凡向主控室移动,爱理甚至没靠近过炎空,泪眼汪汪的跟着父亲走,就像怕一眨眼,父亲会再次消失一样。

现场众人迅速离开,只有晴叶一人走反方向,逆着人潮,向炎空走去。

同样是第一眼看见炎空,瑛士仅仅确认了少主安危便放下重担,晴叶却进一步察觉不对劲。

--从头到尾,炎空不曾朝众人望过一眼,就只是抱着膝盖,坐在地上。

晴叶很清楚,炎空受到的精神打击非常巨大,丹米利欧不只是他的师傅而已,更是年长者当中,极少数能与他平等交流的人。是他带着炎空走出差点失去母亲的恐惧,并让他化悲愤为力量,用几乎破坏身体的高强度训练,短短一年时间内,在新世代中名列前茅。

晴叶每次都需要替训练之後动弹不得的炎空疗伤,一边责骂着他胡来,一边拉着他与爱理去吃冰淇淋或甜点。

虽然总是很生气,但她也必须承认的是,气力放尽之後,吃着甜点,同时与爱理互骂的炎空,看起来,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上一个带他走出伤痛的人,如今却宣告背叛,甚至差点把他身边的人也杀死......

爱理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只是,她不能放着如今的炎空不管。

「......小空?」压抑着内心的巨大不安,晴叶轻拍炎空的肩膀,接着蹲下,用与对方等高的视线,注视着他的双眼。

然後,晴叶完全明白--自己根本帮不上忙。

那是一双「什麽都没有」的眼睛。

憎恶、痛苦、焦躁或愤怒等情绪......全部都没有,不含任何情感,甚至没有痛苦与泪水,即使望向自己,也完全感觉不到「被注视的感觉」。

就彷佛除了情绪之外,连「生命」都没有了一样。

「晴叶姊......」炎空露出微笑,却丝毫感觉不到笑意,就只是牵动肌肉的动作:「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晴叶的手指微微颤抖,张开了嘴也发不出声音。

【该跟他说些什麽?】

没有答案。

「放心,我没受伤。」似乎以为晴叶是担心自己的伤势,炎空说着:「顶多一点擦伤......晴叶姊先去帮别人治疗吧?我没有受伤......因为阿尔他......阿尔......」

「不要说了!」晴叶红了双眼,以近乎斥喝的音量,让炎空停下说明。

炎空确实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但他给人的感觉,却充满了悲伤。

就像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呃啊!」

两人僵持之际,不远处传来痛呼与倒地声,晴叶反射性望去,才发现是一名腿部明显受伤的门外顾问成员,正试图背起昏厥的伤者离开,但是牵动自身伤势,才让两人同时倒在地上。

晴叶愣了一下,张望四周,才注意到周围已经没有其他门外顾问成员,腿伤的人会刻意勉强自己,是因为他没有其他选择。

「晴叶姊,去帮忙吧。」炎空的声音很淡:「他们需要帮忙......比我更需要。」

晴叶无法拒绝,开启了动物匣,唤出她最喜爱,可以运送伤员的晴之绵羊「菲丝」,将两名伤者放在绵羊背上,自己则将炎空背起。

浑身异常乏力,炎空无法挣扎,只能说:「我不需要......」

「你很需要,要去房间里睡一觉,我会做粥给你吃!」晴叶相当坚持。

不过,很快就遇上问题。

「菲丝」可以轻巧的驼运伤患,还能藉着膨胀绒毛来增加背负人数,但基地的走道宽度不足,正要离开时,她才察觉,菲丝若要在走廊上移动,最多只能背负一人。

「我、我可以自己走......」意识到人数上限,腿伤者试图走下绵羊,然而或许是刚才的跌倒,扩大了腿部伤势,他扶着墙壁,却无法向前移动。

「把我放下,改背那个人。」炎空的声音毫无情绪,他只是很客观的说出状况:「让绵羊载另一个走,否则会延误治疗。」

这的确是唯一解答,晴叶却隐约猜到,这会导致非常危险的後果。

「这里没有敌人。」炎空淡淡地说:「把我丢下来,谁也不会死。」

晴叶担心的不是敌人,虽然还想说些什麽,昏迷者的伤势却不能继续拖延。

「小空,你要好好待着喔,不要乱想什麽东西,我们都在这里,好吗?」晴叶放下炎空,将腿伤者背起,又叮咛了几句後,在不影响伤者的前提下,用最快的速度跑向医护室。

炎空根本没有听进多少,被放下之後,他只是静静的待在那里。

意识一片混乱,没有管其他事情的心力。

【接下来呢?】

【该做什麽?】

【该想什麽?】

【已经不想打倒父亲了。】

【可是,也不想跟丹米利欧哥战斗。】

【阿尔现在怎麽样了?】

【我能帮助他吗?】

【这样是不是又会害到别人?】

【我......什麽都做不到。】

当晴叶赶回现场时,泽田炎空,早已陷入昏迷状态。

**********

当炎空恢复意识时,已经是数小时之後。

他正躺在不明房间的床上,身旁是一脸担心的小队成员。

除了阿尔坎杰洛跟黑田步之外,全员到齐。

--他们两个,果然没有回来吗?

炎空甚至不想问自己昏睡了多久,只是静静的看着天花板。

「少主。」瑛士的表情相当自责,他本以为炎空毫发无伤,却在要离开医护室时,看着失去意识的少主被扛进来,认为自己过於失职:「相当抱歉,我没有料到......」

「......你没有做错什麽。」炎空淡淡地回应,然後闭上眼睛:「都是我的问题。」

「浑蛋,你救了我爸耶!」爱理的声音仍微微发颤,重视的两人接连濒死,让她连开玩笑时的声调都变得古怪:「才没有做错什麽。」

「山本叔,是阿尔救的。」炎空的声音中毫无情绪,双拳却不自觉的握紧:「我只能骑着阿尔给我的狼,就这样逃走......」

「......听起来,你知道很多事情嘛。」门突然被打开,菲尔曼与两名席官依序走入,他的脚步声相当怪异,因为断去的左膝下方,改接上一根铁棍,踏在地上叮当作响:「现在一堆鸟事要办,就算躺着也要给我完成。」

「菲尔曼!」瑛士非常愤怒,炎空两次倒下,都是这个老光头在伤口上洒盐,几乎忍无可忍:「别在这种时候还逼......」

「光是没有泼热水弄醒他,我已经很忍让了。」菲尔曼的表情也是老大不爽,现状远比小鬼们的认知还危险,但他还没有想好,该不该让这群帮不上忙的人知情:「打开这个匣子,之後要睡到什麽时候,都是你家的事情。」

「少主手上没有戒指!」瑛士几乎是怒吼的说:「就算这里有其他的天空戒指,少主现在也没有心力能使用炎,别强人所难!」

「谁需要他什麽心力。」菲尔曼挥手,身後的雷诺德立刻上前,交给瑛士一罐黑色瓶子:「这是死气丸,拿出一枚,直接服下就好。」

「少主的体质与死气丸不符,我们昨天就测试过了。」瑛士把瓶子丢回雷诺德手上,晴叶也从怀里拿出,山本武交付的死气丸瓶子。

菲尔曼却扬起眉头,彷佛听见可笑的谎言:「死气丸对其他六属性的人,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七,但具备『全系波动』的天空属性,至今为止没出现过失败者,少给我乱说话!」

除了爱理之外,三名小队成员面面相觑,晴叶忍不住说:「可是,我们是真的看见......」

「那是药的问题。」不想再听他们鸡同鸭讲,炎空开口说:「大概是下在苹果或热牛奶里面......丹米利欧哥手上,有『使人无法激发炎』的药物,直到我昏迷前不久才过了药效。」

众人露出震惊的表情,菲尔曼更是狠狠踹了旁边的柜子一脚,才对副官们说:「修纳,搬张椅子过来;雷诺德,叫外面的小子滚远点,房门锁上,接下来的讯息不准外传!」

一番骚动之後,坐在椅子上的菲尔曼才瞪着炎空:「关於那药,不对,你在後山发生的所有状况,十分钟时间,全给我说清楚!」

看着一脸急怒的菲尔曼,炎空心中毫无波动,只是静静回想当时的状态,从小花园遭遇阿尔坎杰洛、碰上克里斯雷欧纳到与不明杀手对峙,一直说到逃入梦幻楼才停下。

由於心情异常平静,炎空的语速并不快,花了十二分钟的时间才讲完过程。

语毕後,新世代与副官们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总是在抓狂的菲尔曼,却反而冷静下来,闭目不语。

「如此周密的计画,恐怕在合宿之前就已经做好各种准备了。」瑛士咬牙,对於让少主遇险更加自责:「我们,远远低估了丹米利欧......」

「这也太危险了吧!」爱理忍不住抓住炎空的手,眼中满是担忧:「如果不是刚好过了药效,你早就被丹米利欧害死了!」

「没想到,在门外顾问的巡视之下,对方还能潜入至少两人进行埋伏。」雷诺德的表情也很难看,他很感谢炎空让他拯救挚友,但要是炎空就这样被杀手宰了,他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对方不只是配合我们的行动出手,甚至还能抓准巡逻空档吗?」

「......那家伙,毕竟是公认的次世代台柱。」一片自责与惊慌中,菲尔曼重新张开眼睛,展现出老将的沉稳风范:「不过,有几个疑点没法解释,丹米利欧的做为太可疑了。」

「可疑吗?」瑛士看菲尔曼超不爽,不可能赞同他的任何判断:「门外顾问也被他渗透了,真正可疑的是你那些部下吧。」

「小辈的眼睛,就只能看见这种东西吗?亏你还是那个狱寺的儿子。」锐利的反击,让瑛士的脸气到胀红,菲尔曼才继续说:「你们应该要想的是,明明手上有那种药,周围又埋伏了数百精锐,为什麽他要拖好几天才翻脸,而且下药的对象还是『明显打不过他的小鬼』?」

瑛士本想反击,思索几秒後,却不得不认同:「你是说,他为什麽不对山本、蓝波大人下药吗?也许只是找不到时机?」

「合理的判断,但是不正确。」菲尔曼索性坦承:「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别打断......早在你们进入饭店的同时,总部那边就发生一些不对劲的事情,比如家族投资的店面被砸、放火,甚至出现高级成员遭遇袭击的状况。」

「袭击事件?」瑛士一愣,晴叶更忍不住追问:「有人受伤了吗?」

「没有。」菲尔曼说:「虽然花了不少力气来摆平,万幸的是砸店、纵火事件都没伤到人,遭遇袭击的是无战力的风太,但他的身边有一平,袭击者转眼就倒下了。」

「......做了一堆事情来袭击家族,最後却什麽伤害都没造成?」瑛士的表情无法理解,事实上,这也的确是无法理解的事情。

新彭哥列家族,确实不以凶残闻名,但势力之强大,别说混混,就算是国家机关都不敢轻犯。如果是私下报复某人的单一事件,倒不是没发生过,不过,连续发起毫无意义的攻击,只是平白招惹家族报复,绝对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情。

「加上时间太巧,正好在七日合宿开始时发生,高级干部一致认定这不是偶然。」菲尔曼继续说明:「蓝波在第一天的时候,应该有找机会离开训练场吧?那就是为了找到阿尔坎杰洛,希望他叫回黑田步,增加合宿战力之余,也提醒对方,预防所有可能的事态。」

「所以黑田才会出现吗?」瑛士恍然。

炎空并没有解释,为何丹米利欧的最後一击会大幅失准,但如果是黑田步出手,一切就变得合理。

「当晚,蓝波约我会谈,协调的结果是,你们的训练内容变得更加『实战化』,而我则加强巡防......」菲尔曼一边叙述,接着才进入重点:「结束时,我嘱咐那两个家伙,这段时间得防着点,食物要自己准备,也别吃一样的东西,结果丹米利欧跑了过来,还送上两份布丁,说是给守护者慰劳,两个白痴吃得很高兴。」

听见丹米利欧送上食物,众人的表情不免一紧,瑛士随即回答:「可是隔天,他们都能正常使用火焰啊?」

「这就是问题了。」菲尔曼反问:「按照泽田炎空的说词,药物效果至少能持续二十小时,如果当时下在布丁里头,隔天早上在训练场里动手,甚至不需要任何支援,他就能轻易达成任务。」

既然如此,为什麽不这麽做,反而隔天才进行大规模袭击?

众人沉默不语,一时想不出原因。

「......也许,是有其他不可控的因素?」最终仍是瑛士开口,试着找出可能性:「比如药物不能口服,得静脉注射之类,所以只有昏迷中的少主符合条件?或是怕守护者入睡前激发戒指,发现异状而提前进行避难?」

「哪个白痴会用静脉注射的毒药下手?难道还期待守护者中暑晕倒吗?」菲尔曼毫不客气地反驳:「要是他们睡前才注意到不对,那就更方便了,直接下手就好,接下来看是要找个理由摸出去,还是躲入这基地里头,等外围部队把我们收拾掉再出来......多得是应付的方式,丹米利欧非常杰出,不可能忽视这种简单取胜的手段。」

被连续反驳,瑛士皱着眉头,怎麽也想不到第三种可能。

不过,能短期内想出两种可能性,瑛士的思考速度,已经得到菲尔曼的认同:「总之,药物的问题先不管,只要确定实战中派不上用场就不用太担心......泽田炎空,服下死气丸,把这个匣子给我打开。」

被点到名,躺在床上的炎空却毫无反应,菲尔曼又喊了两次,差点抓狂。

炎空不管他,倒不是因为赌气或昏厥,只是他听着菲尔曼与众人的讨论,忽然了解了一些,他不想知道的事情。

众人无法推论,是很正常的,因为炎空唯独一件事情,并没有提及。

--丹米利欧最後看着他的眼神,是「对等的敌视」。

直到菲尔曼抓起椅子,差点要砸在炎空头上时,炎空才侧过头,看着菲尔曼,问出:「......如果,丹米利欧哥是『为了对付我』才下药的话,会有新的答案吗?」

「你这种杂鱼......」菲尔曼下意识的想骂两句,看着炎空的眼神,却忽然有点骂不下去,最後坐回原位,皱着眉头说:「如果这是单纯的私仇,倒不是不能理解,仇恨会让人失去理智。但是,我很难想像,你有资格让丹米利欧对你产生敌意就是了。」

「我想也是。」炎空一点也不意外,他根本不能理解,丹米利欧为什麽会对他有这种眼神。

叹了口气,炎空起身,先是从项链上将戒指取下,戴回右手,这才接过晴叶交过来的瓶子,取出死气丸服下。

一股奇妙的热流,彷佛从腹部燃烧起来,迅速流向全身,炎空微微一震,热流已经汇聚在额头上,没有声响或其他异象,炎空却毫无疑惑,自己的额头上,一定出现了天空之炎。

一天过去,同样的死气丸与戒指,却是截然不同的结果,新世代难掩讶异,菲尔曼也完全确定,所谓的「药物」确实存在。

修纳上前,一手拿着原先在蓝波手上,装着炎空所有戒指与匣子的透明袋,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枚白色匣子,交付炎空。

那枚匣子,意外眼熟。

「早就知道山本那浑蛋,一定走私了些什麽,却没想到都是武器。」菲尔曼表情冷淡:「我们检查过你的身体,摸出了白色匣跟其他两个匣子,问题是都开不了......八成设定成天空属性,现在基地里只有你打得开。」

「等等。」瑛士忽然打断,并问:「现在有必要公开给少主的匣子吗?我以为对付外面那些人才是重要的?」

「......就是为了对付外头的麻烦,才搞得我们连小辈的匣子都要检查。」菲尔曼沉着脸,不愿多说:「总之给我开了,要只是些无用的武器,我们也不会跟你抢。」

雷诺德上前说明:「试着引导体内的死气波动,让它们顺着手臂,集中在戒指上面......听说死气丸有效时,空手就能释放火焰,但要在戒指上发火也不是不行。」

按照指示,炎空成功在毫无斗志的情况下,让戒指激发出火焰,诡异的是,明明体内的波动相当有力,凝聚在戒指上的火焰,却比合宿前的自己更加弱小。

「啧!」菲尔曼发出咋舌声,却没有多说什麽,只是盯着黑田给予的匣子,要求炎空快点开启。

炎空并没有什麽特别的想法,只是将带着微弱火焰的戒指,嵌入匣子当中。

一秒、两秒、三秒......炎空的戒指没离开过匣子,匣子却也没有反应。

「是在开我玩笑吗!」菲尔曼震怒,黑田送来的匣子,竟然连天空属性都开不了,那果然只是表演给自己看的恶劣游戏?

早知道黑田跟她的师父一样邪恶,却没想到大难临头还玩这招,菲尔曼在心头暗自发誓,若有命活过这次事件,拚着席官职位不要,也得找那两个家伙报复。

手上还有一堆事情得处理,加上刚刚的药物情报,菲尔曼相当烦躁,马上要离开房间,手刚碰到门把,身後传来惊呼与某种细小的啾啾声。

转过身来,炎空手上的匣子已经开启,一只动物正在炎空的床上爬来爬去。

双耳带着天空属性的火焰,很明显是匣动物,但体型小得莫名其妙,有点像老鼠,又有点像兔子......可爱的外型,进一步的引爆菲尔曼的怒火。

「那是什麽烂玩意儿!」菲尔曼差点抽出战刀,两名副官连忙劝住,但责骂依然不停:「召唤这种鸟东西也要花这麽久时间,丢不丢脸!」

「好可爱喔!」虽然不明白,黑田为什麽给出这种东西,但基於喜欢可爱生物的习性,爱理与晴叶,争相逗弄着这可爱的小动物。

「那似乎是『鼠兔』......但又有点不同。」回忆小时候看过的动物图监,瑛士很迅速的分析:「莫非是传说中的义大利鼠兔?那不是早就灭绝的生物吗?」

另一边,炎空看着那只疑似义大利鼠兔的生物,表情有点微妙:「你们......最好别太接近那只动物。」

「牠超可爱耶!」爱理置若罔闻,用脸颊磨蹭着鼠兔,她的精神受到太多伤害,急需疗癒:「这是我的了,小伊凡帮我改造一下,要变成雨属性才行!」

「人家也想要一个!」晴叶也笑着说。

「那只东西......刚刚吸收了非常庞大的炎才肯出来。」炎空说着相当危险的话,表情却不像是在戒备什麽:「如果那些炎的总量是开匣条件的话,这只小动物的强度,恐怕是瑛士老虎的好几倍。」

听到这句话,两名少女微微一僵,席官们反射性的引燃戒指火焰。

「呼呼......这戒备的速度真慢呢。」

疑似鼠兔的生物,忽然发出成年男性的声音,吓得爱理把鼠兔摔到墙上,下一秒连匣刀都抽出来。

然而吸收了相当庞大的死气之炎,区区的投掷,根本没有意义,鼠兔耳际的炎,瞬间膨胀,包覆全身,就这麽飘浮在空中,直视众人。

「少主!」、「炎空哥」!

随着惊呼响起,两道红色火箭射向鼠兔,同时四面挟带雷之炎的盾牌飘起,爱理更是冲到炎空床边,隔着一面雷之盾,与诡异鼠兔进行对峙。

炎空的大脑停顿了半秒,才意识到众人在做什麽--他与鼠兔的距离太近了,无法拉开体力不支的自己,才用最直接的方式,守在面前。

「库呼呼......这才像样嘛。」鼠兔眨了眨眼,双眼忽然变了颜色,左眼一片湛蓝,右眼却是鲜血般的深红,本该是瞳孔的中间位置,却变成了一个几乎填满整个眼球的数字「六」。

在这世上,只有一人,拥有如此独特的眼睛。

新彭哥列初代雾之守护者,世界最强的术士--

「六道骸!」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菲尔曼毫不客气的大骂:「现在什麽时候了,还装成一只老鼠在跟女孩子玩乐吗!」

「守护者不是人吗!」晴叶大惊:「我以为骸叔叔是长得很帅的那个人?」

「库呼呼......你是说,这种型态吗?」声音再度响起,天空之炎大幅膨胀,随即收缩为人形,下一秒,变成手持三叉戟,拥有邪气美貌、雌雄莫辨的高挑美人。

他的嘴角,噙着令人心醉的微笑:「这样说话,大家会比较方便吗?」

「好帅......」尽管知道对方登场的模式诡异,但六道骸那完全看不出岁月痕迹,彷佛高中生一般的俊雅面容,仍叫爱理难以抵抗。

「王八蛋,还胡闹!」菲尔曼觉得自己总是被现役守护者藐视,怒火更高涨:「难道你不清楚,现在是什麽状况吗?」

「的确是不清楚呢。」六道骸微笑着,说出令新生代震撼的话:「总部目前动弹不得,你们这边的讯号又与我们隔绝开来,我唯一能确定的只有,家族需要三天才能派出支援,而这间基地,最多两天内会被攻破。」

随着他的话语,死亡的阴影瞬间覆盖了一切。

「再这麽下去,所有人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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