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灌籃高手同人文》17歲的仲夏夜 — 【第十七回】風雪之夜

随着日暮低垂,最後一丝日光也消失在山头,平常如果是月色皎洁或星星满天的夜晚,就算不用照明,地上的雪也会映出银白色的光,下雪的晚上,是看得到路的。但这次因为天气云层的关系,云的厚重完全遮住了月光和星光,眼前的视线非常差,几乎无法清楚辨识前面的路了。

但是风雪一直下,没有减缓的趋势,小希不敢停下脚步,因为在这样恶劣的天气,若没有持续活动,只会增加失温的风险。就这样一步一步往前走,此刻时间感觉过得好漫长,一整天的活动,让小希的体力透支,她甚至没有发现,自己走偏了路,只是就着能走的路持续往下坡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小心被脚边的树根绊倒,沿着下坡路滚了好几圈,最後因为撞上松树树干而停了下来,希却没有力气再爬起来,撞上树干的腰部传来刺刺麻麻的感觉,她突然觉得,雪其实是温暖的,身体也没有之前那麽觉得冷了,只是特别犯困,累得一闭起眼睛就可以睡着。

正当小希快要沉睡之际,一声哨音传到耳边,惊醒了她。

「啊…我不能睡着的。」小希回过了神,意识到有人来找她,便想起下午遇到阿牧的时候,阿牧塞给她的求救口哨,对於安全,牧总是准备周全。小希用已经冻到僵硬的手,从口袋里拿出口哨,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力气吹响。

“哔---、哔---“

不过小希偏离滑雪道太远了,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响又大,因此小希的哨音并没有让前往救援的人听见。

「等等,好像有哨音。」走在後面的阿牧停下脚步,他刚刚似乎听到了小希哨子的微弱声音,正想回吹哨子时,被前面的人阻止,抢下了阿牧手中的口哨。

「别闹了,你刚刚那样吹,很危险知不知道!」工作人员严肃的警告,在雪地里,尤其是雪地层脆弱的时候,各种外在因素,包含太过突兀的声音,都可能导致雪崩。

「可是,刚才山谷那里真的有声音。」阿牧不肯放弃,他相信自己并没有听错。

「应该是你前面吹的回音,不过我们都没有听见。」工作人员依旧不以为意,继续往前走。

阿牧看着山谷的方向,决定往下,随着刚才听见的声音方向走。他走在最後面,没有告知别人,果决的就离开原本的路线,快速往下跑去。当前面的工作人员发现阿牧不见的时候,早已找不到阿牧的人影。

而小希吹的第一声哨音,因为太用力,所以倒吸一口气,正想再吹响第二声时,被冷冽的冰冷空气呛到了,後来就再也吹不出太大声的哨音。她也没有再听见其他哨音的回应,悻悻然的也就停下了。

她不懂,为什麽自己要活得那麽累。

她的好运,似乎已经用完似了,自从爸爸妈妈离开她後,她就过得很辛苦。突然一夜之间要她马上长大,面临很多生活上的难题,这对好强的她来说,虽然是挑战,她却也乐於接受,但到底她也还是个青少年,失落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很丧气。

一个人在雪地里,小希想着,自己是否还有什麽对生命中的遗憾。假如自己真的撑不过今晚,她是不是能认分的离开世界?

好像可以,小希做出了这个结论。她闭上眼睛,停止了思考,就让这场雪,决定她该去哪里吧。

陷入沉睡之际,一阵猛烈的摇晃,让小希从梦境中回到现实,但却无法睁开双眼。

「小希!!!醒醒!!」

阿牧在一片银白的雪地中找到了希,但是她看起来已经停留在这里许久,因为身上的雪都快要将她掩盖了。牧急切地拍打掉小希身上的雪,将她扶在怀中,小希双眼紧闭,任牧怎麽叫唤,依旧没有醒来。

看着小希苍白的脸色与冷到发紫的嘴唇,牧非常担心,他四处张望,找到一处可以暂时躲避风雪的遮蔽,没有犹豫的抱起小希,一步一步往遮蔽处走去。

这个遮蔽处是一块大石头的背风处,刚好石头够大,提供了一个高低落差足以容纳他们两人的空间,也阻挡掉大部分的纷飞风雪。

但是坐在冰冷的雪地中,体温仍会不断流失,牧发现小希的上下外衣早已湿透,整个人跟冰块一样,这麽做虽然不太礼貌,但是为了救她,牧也管不了那麽多。

他褪下了小希湿透的羽绒衣和外层的滑雪裤,还有雪鞋和毛袜,将那些衣服内里朝上当作坐垫,多少挡住些雪地上的寒气,并脱下自己脚上里面的那层仍带着温暖温度的毛袜,给小希早已冰冷无知觉的双脚套上。然後拉下自己的羽绒外套拉链,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将小希抱上他的双腿,并让她的上半身靠在他暖热宽阔的胸口,将外套裹住她,拉起拉链,希望将他自己的体温都给她。

此刻牧的心情,十分复杂。他完全叫不醒小希,虽然她还有微弱呼吸,可是也不知道能撑多久。一方面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但另一方面,又希望时间能停得久一些,让他能这样抱着她,两个人彼此贴得好近,没有距离。也许这是最後一次机会,也不一定。想到这里,牧就不由得希望时间就此暂停,他从来没有这麽喜欢一个人过,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出现这样的想法,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很多原本的惯性定律,都会被一一打破。

不过,牧还是马上打了求救电话。

而让牧比较苦恼的是,就算意识到自己有多喜欢希,但她并没有给予牧任何情感上的回应,一切都是牧单方面的表示,这种状态似乎随时都会失去对方,没有安全感。虽然现在小希就在他的怀抱中,柔软得像棉花糖,感触是如此真实,却也如此虚幻,好像是一场梦,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然後,回到现实,有如将棉花糖塞进口中,一瞬间,就什麽都没有了,只能回味那慢慢淡化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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