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瑜跟在苏柳仁的身後，进到街边一家早餐店里，他们在一处靠窗的角落缓下步伐，不过他止步後却没有入座，而是转身四处张望。
她眨了眨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还是我们等那桌？」苏柳仁指着不远处的座位，轻声询问。
她顺着手势望，有个场中的座位，店员正在清理。
「我都可以啊。」杏瑜觉得坐哪其实差别不大，她接着说：「你如果想坐那边那就等一下吧。」
「我想说靠窗会让你晒黑，还是……」他沉吟，不说话。
「哈哈，原来如此。」她没想到他是在顾虑她，会注意这种细节真的很像他，她爽朗一笑：「这里就好。」
苏柳仁浅笑，点了点头。
入座後，杏瑜看着玻璃桌垫下的菜单，上头多样品项让她犹豫不决，餐点照片各个都令人垂涎，她抿起嘴巴，陷入纠结。
苏柳仁很快地在一号餐的空格记上一笔，并在饮料的地方勾选冰拿铁。
「呃……我要……」不想耽误出游的时间，她得赶快做出决定，但她在三号餐与四号餐之间犹豫着，食指指尖来回在玻璃桌垫上滑动。
看她的模样，苏柳仁双手交叠置於桌面，身子略微前倾，笑问：「很犹豫吗？」
「嗯……」杏瑜颔首，自己做不出决定就只好交给命运，原本要开始点「鬼鬼鬼、看谁先当鬼」，这时苏柳仁说：
「我改成三号吧，再跟你share。」
「欸？」她有点讶异地眨了眨眼，虽然很感动他为了她而改变选项，但她还是希望他能吃到自己最想要的，於是随即摇手说：「没关系啦你选一号就好。」
苏柳仁只是笑了笑，把餐点改成三号、四号各一份，然後看她，问：「饮料？」
「噢……」她连忙回神，选了心头好：「我要冰奶茶。」
苏柳仁起身到柜台点餐，待他回桌後，杏瑜向他道谢，明明是她自己在纠结，他却成全她的心愿。
「不会啦，这里的东西都很好吃，很难做决定。」
杏瑜频频点头，「平常一着人吃饭都只能吃一种口味。」
苏柳仁坏笑说：「怎麽好像有点难过。」
她噘起嘴巴，佯装不高兴。
「不难过，今天不是一个人。」他接着说：「平常没人一起吃就『揪』我。」
杏瑜不禁一笑，苏柳仁也跟着露齿笑了，他们两人都很享受此刻轻松愉快的氛围。
「你大学时有参加什麽社团吗？」苏柳仁靠着椅背，窗子透进的亮光在他脸上形成影，更加凸显他端正的脸孔。
「呃……」杏瑜顿了一下，回答：「国乐社。」
他歪头，「是黑暗皇家什麽的，对吗？」
「黑暗星光皇家国乐社……」她一说完，脸都快低到桌面下了。原本就是不想说出这麽中二的社团名，没想到他竟然知道。
「噢，还有文艺社。」她补充说，很想转移掉国乐社的话题。
他身子向前靠着桌沿，扬眉问：「你也喜欢文学？」
杏瑜的头没有抬起，呐呐地答：「只是因为我那个学长是文艺社的……所以才加。」
「他叫什麽？」
她抬起头，有点犹豫要不要说，毕竟Ｔ大学生那麽多，他们也不同届，大概是不认识的。
苏柳仁喝一口拿铁，说：「我以前也是文艺社的。」
「你也是？」杏瑜睁大双眼，抬手掩住半张不合的嘴巴。Ｔ大的社团数量是多得出名，没想到他们还可以选到同一个，这巧合着实令她惊奇。
「嗯，我参加到大四，所以应该是知道吧？」他摸摸下巴，喃喃：「我当时也是认识很多人啊。」
「我学长是张峻。」她身子向前，问：「你知道吗？」
「张峻？」苏柳仁微微眯起眼睛，眉头略蹙。
「嗯嗯。」杏瑜把玩着冰奶茶的吸管，问：「你认识吗？」
他向後靠向椅背，淡然说：「算吧。」
她凝望着他，想从他口里知道更多张峻的讯息。
「我不是很喜欢他。」他的嗓音压低了。
杏瑜的嘴角瞬间沉了，她蹙起眉，追问：「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