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四号,今天是毕业日,也是我要去美国的倒数一个月。
一大早我就起床穿好制服,化好妆,紮了马尾,喷了我最爱的香水後背起帆布袋就出门了,因为今天是半天,也没什麽东西要带,所以我才简单带了个小的帆布袋出门,也比较方便些,因为毕业典礼结束後我跟陈馨亭约要去唱KTV,就我们两个人。
但是唱完後我还有跟方彦春约,因为我们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就算毕业了要忙的事情还是很多呀,毕竟我们就快出国了,不处理怎行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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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门口,满满的都是卖花束的卖家,一朵朵漂亮的花朵被包装好在袋子里,有些花束还有摆熊娃娃呢,非常可爱。以前国小国中毕业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会买一大个花束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但这次高中他们因为有事要处理赶不过来,就没法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了,有些可惜,但也没办法。
进到教室後,每个人身上都别着毕业生的别针,我问了问正在拍照的同学说:「你们身上的别针是在哪里拿的?」
那人笑笑的指着讲桌上的盒子,「是那个盒子里拿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喔,记得拿。」听到他这话我正准备去讲台前时却被那人拦住了,「你能帮我们拍个照吗?」她问。
「当然好呀。」我接过她手中的相机,叫她们站近一点,对镜头笑一笑,「三、二、一,好了。」我连拍了几张後,将相机还给那个女生後走回讲台拿胸针。
班上的女生虽然没几个,但我三年来却没有机会可以好好跟她们认识,突然好後悔自己当初为何不主动去和她们搭话呢?好多个疑问在脑中打转,但再多的困惑都已经没了答案,唯一庆幸的是,我有一群要好的朋友。
即便,他们大部分对感情的认知都是相当偏差的,但撇除这个,我也还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我帮他们几个拿了胸针後走到他们身旁,一一将胸针发给他们,唯独雷锋廷,他自个儿站在角落,有些尴尬的我也没走向前将胸针亲手拿给他,只是放在他桌上後,就跟其他人聊着天了。
「阿姜茉纭你们什麽时候要去美国呀?」孟冬霖一边喝着他从便利商店买的珍珠奶茶一边说着,依稀还能看见牙齿里卡着珍珠,「我知道你一定想问我怎麽知道的,我晚点偷偷告诉你。」他对我挑了挑眉。
「有什麽事情是我们不能知道的呀?」杨泽雨说。
「少罗嗦,快说你们什麽时候要去?好让我们去送机呀!」孟冬霖不理会杨泽雨说的话,继续问我刚刚的事情。
我跟方彦春对了对眼,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还没确定。」
「最好是,你们不是七月就要去了吗?最好是不要骗我们喔,小心我杀去美国找你们。」他将一只手靠在方彦春肩上。
「知道了啦!」我扯出笑容对他笑了笑。
没多久,班导就走了进来,她要我们收好东西後往礼堂走去,虽然三年来我们一直给她带来了ㄏ很多的麻烦,但也相处了三年也是有感情的了,不免有些感伤,也能看见她的脸上充满的惆怅的思绪,默默在心里希望你下一届带的学生可以乖一点,不要像我们一样。
然後,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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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
毕业生依照班级,坐在礼堂一楼的座位上,而一、二年级的学生则是坐在楼上的观景台上,典礼开始前孟冬霖将我带到礼堂里的小角落跟我讲事情。
「说吧,你怎麽知道的?」我靠在墙边问着他。
「过年那天吗?还是除夕夜,雷他突然跑来我家说要跟我一起过年,我问他怎麽不在家过,他说他刚下班没地方去,所以来找我。」
「那天我爸妈邀他来家里吃饭,後来他听到了我爸妈说我要去美国念书的事情,但我还没告诉他,然後我就找了个理由找他出去讲清楚,结果那天......我们就分手了。」
「所以他根本不是没地方去,是因为跟你谈分手所以来找我?」他问了问我,而我点点头,他就继续说,「反正他那天来就喝了一堆酒,然後告诉我你要去国外念书的事情,一直哭一直哭,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你们到底怎麽了?为什麽弄成这样。」
他的问话让我有些难以启齿,明明是开心的过年,却弄成分手,到底为什麽变成这样、又什麽分手,讲真的,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了,我又该如何回答呢?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苦笑了一笑後,拉着他回到班上的位置去,「今天应该是要开心的一天,而不是讲难过的事情,不说了。」语落,他再继续问任何问题我都没有再回答了,因为我也没有解答,就算有,也不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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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快乐!」
就这样典礼在一小时後顺利结束,坐在观景台的学弟妹们,把气球从楼上丢了下来,七彩缤纷的气球洒满了整个礼堂,画面相当漂亮。
我拿出相机拍下这个画面,还有我眼前的这群男生,感谢我的青春拥有了他们,感谢他们总是帮我处理很很多的事情,甚至在我被霸凌的时候很快的就帮我揪出凶手,保护着我,我由衷的感谢我遇见的他们。
所有的心情以及感动都只能用「谢谢」两个字表达了。
跟他们解散後,我便随陈馨亭去KTV,好像早在一个月前我们就先订好包厢了,不然如果临时要来绝对没有包厢,因为今天是好几所高中的毕业典礼,而这附近的KTV又只有两家,绝对是塞的水泄不通,整家店被满满的学生占满,各个都在等进包厢,或是在询问能不能再加。
因为我们有订位的关系,约莫十分钟後就顺利进到包厢里了,今天有自助吧吃到饱的活动,所以相当划算,不然如果是假日或是特殊节日的话都是需要点低消,随便点一点就很贵了,而且还吃不饱。
以我这个大胃王来说,要点满整桌才吃得饱吧,自助吧不仅只要买票加一百四十九元就能吃到,还能吃到饱,比单点一桌便宜太多了,而且菜式也不少。
拿满一堆东西後,我们便开始点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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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歌後,我和陈馨亭一起去咖啡厅坐坐,继续聊着天,喝着咖肥还有吃着我们两个最爱的甜点,女生嘛,永远都有第二个胃,是放甜点的。
「到时候你去美国就没有人可以陪我来咖啡厅了,好难过喔。」陈馨亭摸着我的手,不舍的看着我。
「你可以跟你的男朋友一起来呀,他不是挺会拍照的吗?」我问。
闻言,她有些羞涩的说:「他那个白目昨天还惹我生气呢,那你跟雷锋廷怎麽样了?他知道你要出国的事吗?你不会还没跟他说吧?」
「你问题这麽多我是要从哪个开始回答啦真是的,我呢,跟雷早就分手了,别问为什麽喔我警告你,反正呢我觉得一切的安排都是好的。」我微笑。
「好啦,你开心就好了,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我讲喔,虽然我跟你的时差十二个小时,但你打给我我只有有空都会接你电话的,知道吗?」
「你最好了。」我继续吃着蛋糕,我们俩很有默契的不再谈论关於感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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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
我和方彦春约在我家处理着一些出国的事情,但因为隔天一早有件蛮重要的事情要我们俩个去办,所以妈妈便将方彦春留在家里住一晚,而他是住在当初雷锋廷住的房间。
自从他搬走後,我就没再踏进去过,怕会触景伤情,也怕自己现在回忆里走不出来,所以我选择不去看,但因为其他客房都在整理,乱七八糟的,只要让他睡那间的。
我帮他开灯後,让他自个走进去,而我则是站在门边看着他,「那些被子都是有换过的,所以你你不用怕久没用很脏什麽的,赶快休息吧,明天一大早还要去办事情呢!」语落,我就准备离开,却被他一把拉住了。
「有你这样招待客人的吗?」他说。
我轻轻移开了他的手,颠起脚尖,用手指弹了弹他的额头说:「幼稚,赶快睡觉啦!」
我连忙带上门,回到自己房间,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不让他再来烦我,还将房间门锁了起来,那个幼稚鬼,要是我没这样做他肯定会直接开门的。
赶快用一用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