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刚洗好澡的女子,身上的香气弥漫了整间闺房,穿着丝绸贴身睡衣,凌凌高举双腿贴墙,下半身一览无遗,有在做身体管理的人就是不一样,小腿大腿肌肉环肥燕瘦恰到好处,肌肤滑嫩Q弹,就连霏霏都忍不住心动想偷摸一把。
瞧着桌上的闹钟,再过5分钟就午夜12点了,霏霏想打电话给江江。
「不是有对他说──祝他生日快乐了吗?」霏霏在饭店大厅唱的戏,凌凌都有看到,但他就只是站在远处看着,他的弟弟有人疼就够了,不需要多他一人。
「姐,你干嘛不对江江好一点,他好歹也是我们家的小弟。」
「他可不是我许愿要来的,我只要你一个妹妹就够了。」
可他是霏霏在三岁生日会上许愿希望爸妈能再生一个──这件事霏霏只说给凌凌听过,没想到还真实现。
莫属和吴琐苿并没有计画要生第三个孩子,所以江江出生时老说他是多生的。如果是女孩子还好,因为他们两人偏爱女儿,而且两人的原生家庭里都是没有兄弟,只有姐妹──这可能也是造就他们不知道要如何和儿子相处,就放生养。
「『生命自己会找到出路』,江江没人管,自由自在想过什麽样的生活多好。」
凌凌是长女,莫属和吴琐苿照顾他时格外严谨,造就他的个性十分拘束,父母期望的他都会做到,即便没有,他对自我的要求更是严厉,努力念书求取功名,对外伪装善解人意、体贴大方,不做让父母担心的事。所以吴琐苿提到他们的阿姨要帮凌凌介绍男生认识,也不问对方职业外貌人品如何,「就去见个面,聊一下天,觉得不错就可以考虑下一步。」
「结…结婚吗?不用多考虑考虑。」他们那位阿姨老是唠叨凌凌都三十岁还没嫁人的事。虽然阿姨找的男人一定是经济能力好、对父母孝顺,对兄弟友爱,对朋友和睦……
「主要是看我有没有爱他,对吧!」凌凌知道霏霏对结婚的定义就是有没有爱情。
「那我去找唐可好了。」
「……什麽?」
「因为我喜欢他啊,长得帅,人品又不错,找他当我老公最好不过。」
「你确定?不怕他是个花花公子,见一个爱一个。」
「他不会,他很专情的。」
「姐,他拍过很多连续剧,亲过很多女人,」阅女无数的他……
「所以被他认定的女人一定是真命天女。」凌凌拿起手机,决定调查唐可所有事,兴趣、爱好……只要投其所好,唐可对他的好感度就会提升。
「哇!有六百多万的搜寻结果。」
凌凌点了维基百科,唐可毕业於戏剧系,在学生时期就开始演戏,高中协助同学拍摄微电影开始走红,崭露头角,接着就正式踏入演艺圈的生涯。
Youtube上有他的粉丝制作的影片,名为「唐可的吻戏集合」。
凌凌兴奋至极,看得十分火热,确定不是18禁吗,舌头都伸进对方嘴里了……霏霏趁他不注意关掉他的手机,「别看了,好吵,我要睡觉。」
霏霏盖起棉被背对着凌凌。
「咦,这是什麽反应,感觉像是看到了讨厌的东西。」凌凌吵着他,像是要听八卦一样兴致勃勃。
「对,对,我看到吻戏就反感,我最讨厌演戏里的人老爱在那边吻来吻去。」一条棉被被两人拉来拉去。
「以前我可没听你这样说过,怎麽了,是最近和什麽人接吻了吗?」凌凌对他的妹妹可是了解很深。「别骗我,老实招来。」
霏霏的棉被被抢走,还被姐姐压在身上,低下身在霏霏耳边吹气,「你该不会被人给……」霏霏的身子被整得酥麻,脚底到耳根子都泛红,凌凌看着他生涩的模样忍不住对他抓起痒来。
「快说,不然我就继续。」
「别,好痒啊,我受不了了。」
霏霏家楼下门口站了一个人,穿着西装鼻挺,帅气到不行的唐可,手上捧着一束玫瑰花。他想像能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与女主角心电感应,期待霏霏走出来见到他时,是惊喜又开心的样子。
夜黑风高,唐可感觉到肚子一阵绞痛,想着今天一整天只吃了安妮做给他吃的餐食。
连续两天一厥不振,安妮自知是罪魁祸首,就到他家里给他出主意──不吃饭没体力追女孩子,知道唐可接戏後就不吃油炸,容易长痘痘,吃盐容易水肿,所以亲自下厨做了少油少盐的油葱鸡腿排给他吃。
唐可吃的时候发现这卤汁似乎偏酸啊,安妮也吃了一块,说还好──是因为醋下多的关系……这样也比较有胃口吃不是吗。
接着拿出身为经纪人的专业知识。
「追女孩子的办法,你演的电视不都告诉你了吗──送花,守在门口堵他,跟他说甜言蜜语……」
安妮挂保证,没几个女人不吃这套。然後心里默默想着自己如果真能遇到这种事……唐可应该不会被当成变态吧──哪有这麽帅的变态,对吧。
唐可听了安妮的话,打扮成霸道总裁去追求他心仪的女子告白该有的装容,但这帅气没撑多久,感觉到肚子正在打一场世纪之战。
唐可冒着冷汗,脸色苍白,左顾右看附近都是一般住宅,没有公众厕所可以使用,他就快要忍不住了……
「快开门,让我进去。」拼命按着门铃大喊,活像发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灾难,整栋大楼和一条街上的邻居都被吵醒──有小孩被吓得哭闹,家里有养宠物的也跟着发出叫声。
「谁呀,哪个疯子半夜不睡觉吵人,要叫警察来抓人了。」
霏霏一听声音直觉就是他,他来干什麽?他为什麽要来?
最主要的是──为什麽在得知唐可来家里找他,心里忐忑不安又有点小鹿乱撞,他在期待什麽……
解了大门锁,唐可一路冲到他家门口,霏霏一打开门,「我要上厕所,我快憋不住了。」
霏霏差点被撞开,唐可熟门熟路地冲到厕所里去。
霏霏恍然发现自己差点陷入他的爱情游戏里──这可不行,要打起精神才行……双手拍了几下脸。
「那个……你还好吗。」还是先不要问他在这时间跑来他家的原因。
霏霏听见厕所传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噗噜噗噜、啪啦啪啦……中间还穿插了男声的呻吟喘气。
「霏霏,是什麽人来我们家吗?」不只是凌凌,爸妈也被吵醒,聚在房门外的走廊,霏霏站在厕所外难以言喻目前的状况。
「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来借厕所。」
「这麽晚来家里上厕所……」是个多麽要好的朋友啊!霏霏不管怎麽解释都很可疑。
听着厕所不停传来的声音,「需不需要去看医生啊,还是家里的肠胃药先拿给他吃。」当妈妈的操心,吴琐苿去药柜里找药,而莫属就去帮忙倒杯水。这对夫妻把东西交给了霏霏後,「现在晚了,就让他在家里睡吧。」说完就回房间睡,也不过问是男是女就让对方留宿。凌凌倒是聪明,一下就从门口鞋柜处查看鞋子,知道这人是男的,而且桌上还有一束鲜花……
「给我说清楚讲明白,你是交男朋友了吗?」凌凌双手插腰,眼神直视,在昏暗不明的走廊上看起来像是只女夜叉。
唐可在厕所整整待了两个钟头,出来时像个病人要瘫了。霏霏扶着他去江江的房间躺,拿了药和水给他。
「真的不用去挂急诊吗?」
唐可摇者头,他已经没力气说话了,更别想说些甜言蜜语的话哄霏霏开心。此刻看到霏霏为他担心的样子,他有点开心却又难过。
「那就喝点运动饮料补充营养。」霏霏为此还跑到附近超商买,回来时没看到凌凌,原本他守在走廊以防唐可在厕所昏倒了,还是没有卫生纸可以擦屁股,或是马桶被堵住了……如果需要,凌凌不在乎厕所臭,他可以进厕所里为唐可做任何事……
「你姐姐回房间了,他说不想睡觉到一半被人吵醒,所以把门锁上。他还说,既然我是你的人,就要负责到底照顾好我,避免半夜在你家出事都没人知道。」
唐可和凌凌两人单独时,唐可把预先要对霏霏表白的话全说给了凌凌听,凌凌知道自己是再不可能有希望,他不感到生气或难过,却是对唐可说:「不要让我听到你欺负我妹,不然我会让你後悔进我家。」
「你对我姐说了什麽误会的话?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怎麽能平白无故跑来我家生病,然後要我负责照顾好你。」霏霏赶去房间,门真的锁上了,他轻声喊着,凌凌没有回应,是真睡着了吗?霏霏也不想真打扰到姐姐的睡眠──至少让他拿个枕头和棉被在客厅睡也行啊。
霏霏也不好跑去爸妈房间,只好再回到江江房间,
那时唐可睡了──是累昏了还是病倒了?
霏霏的手靠近鼻翼──他还有呼吸。用额头贴着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的情形……
霏霏认命陪在唐可身边,帮他把棉被盖好──不要着凉感冒,导致病情加重。霏霏盯着他睡觉的脸真好看,如果就这麽一直看下去感觉也挺幸福的,只要不想起他那张亲遍多少女人的唇就好了……
眼睛睁开时,唐可的脸就在上方。
「你要干什麽?」霏霏拿起枕头砸他……不对啊,我怎麽会有枕头,还有棉被盖在身上。
霏霏一下清醒,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江江的床上。
「我早上醒来,发现你趴在床边睡,所以把你抱来床上。」霏霏自责引狼入室,还让他有机可趁。
「我没有对你做什麽,虽然我很想对你做什麽,但我绝对不会在你不同意的情况下对你做什麽事来。」还记得他说过话吗?等你主动亲他……
一闪而过的画面,霏霏摇晃着头,别在胡思乱想了。
「你还会想拉肚子吗?」──唐可要去厕所。
「不会了,我只是去解决男生早上都要做的事。」
……是什麽?他怎麽不知道,没看过江江会这样啊,爸爸也会吗?霏霏脑袋突然多了许多奇怪又令他脸红的画面。
「莫伯伯好,请问家里有多的刮胡刀吗?」
霏霏怪自己想歪了,却又发现另一个更大的问题……
他急忙起身走出房门,发现爸妈都醒了,在厨房准备早餐。
天啊,昨晚他们还不晓得来家里的人是谁──现在知道,还是个男人。
「霏霏,起床啦,唐可说要洗澡,你去房间拿江江的衣服给他换穿。」吴琐苿看到女儿从男人睡过的房里走出,竟然没有丝毫惊讶之状。
莫属更是不发一语的在为唐可煮粥。
「爸、妈……」霏霏喊到一半却说不下去,你们不在意女儿和别的男人睡在同一间房间,还是弟弟的床上吗?似乎在耳边听见爸妈说,『人家不舒服,借住是合情合理。反正江江又没回家睡,他是你朋友,你要帮忙照顾他啊。』
因为唐可觉得自己要乾乾净净的才能见人,理直强壮的要求在霏霏家洗澡,简直把霏霏家当成他的落脚处之一。
霏霏拍着门,门开启了一个缝──幸好他还知道要遮掩一下自己的曼妙身材。
「拿去。」和上次借他穿的同一套──再这样下去,江江这套衣服要变成他的了。
「谢谢。」洗完澡的唐可比平时看来稚嫩,像个年轻小夥子,浑然不觉肆意散发身上的费洛蒙。霏霏摀着鼻子,摀着嘴,更是闭上自己的双眼。──这举动是要……唐可贴近霏霏的脸,在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家门打开,有人回来了──江江连夜把工作做完後,现在是回家准备睡一个大觉。
他一进门,直接就看到唐可和霏霏在、在……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麽可以在人家的房间门外做、做什麽事啊!」江江说不出口他看到的『事实』。
「吵什麽呀,今天放假,我打算要睡晚一点再起来的。」凌凌把门打开後,霏霏赶紧冲回他自己的房间。
睡眼惺忪,肩上的带子一边落下,凌凌毫不在意自己穿着性感睡衣站在唐可面前,但江江非常非常在意。
「早啊!昨晚和我妹睡得可好,他对你……可有细心呵护,无微不至。」
「有,非常好。劳烦姐姐的帮忙了。」
「所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凌凌谄媚的对唐可眨了一眼。
……该不会吧,大姐,你你你……竟然把二姐给卖了。
江江惊讶的不得了,唐可这麽快就变成了他的姐夫──一时间完全接受不了。
虽然之前说要帮唐可追他姐,对唐可能成为他的姐夫是与有荣焉。想得到的好处已经计画过了,可没想到这麽快──他最亲爱的姐姐竟然成了别人的老婆。那麽他在这个家就完完全全是被孤立的一个人了──没爹疼没娘爱,大姐又讨厌他……
霏霏家的餐桌上多了一个人,江江原本的睡意被打散,所以决定和家人一起吃早餐──霏霏很开心,因为有很多年没有和江江一起吃早餐了。之前总感觉这个家永远少一个人……但现在是多了一个人呀!
「可可,来吃我老公煮的稀饭,很稠很好下胃,适合你昨晚拉肚子的人吃。」
「谢谢您,莫伯母。」
「叫我莫妈妈就好。」就好像现在是订下了亲,确认了所有人的亲昵称呼。
吴琐苿和莫凌凌这对母女简直一个模子做出来的,一个在对面,一个在侧边,轮流喊着,『可可长的真俊,单单这样近距离看着就是一种享受……最好是唐可能天天来家里吃早餐……』
凌凌甚至说要搬回来住,因为他的东西太多,半个房间不够放,所以要霏霏去睡江江的房间,唐可来就照例两人在那房睡了。──完全不考虑当事人是否愿意,而且当事人不只是霏霏啊。
「那我睡哪?」
「你不是都睡公司,还需要家里摆床给你吗?」而且你的房都给别人睡去了……「江江,你是男人,也到了该独立自主的年纪,是不是该考虑成家立业的事?」凌凌盛世凌人的说着。
江江快哭了,外人理所当然可以睡自己家,而他就快要失去在这个家剩余的立足之地。含着泪水默默吃着爸爸帮外人煮的稀饭,眼看妈妈热情的夹菜给外人吃──江江突然有感而发,在这个家当女婿比儿子好。
霏霏一整个早上都很无力,他已经没有精力去费神向家人说明他和唐可不是那种关系──解释再多也没用,他们一旦认定一件事就是这样了,霏霏也懒得去反抗。
准备上班,唐可跟着他走,出门前,莫属说着,「唐女婿,有空多来家里坐坐。」面露慈善,对唐可这女婿可是非常满意。
唐可牵起霏霏的手,准备对父亲大人说,『就放心把女儿交给他吧!』
霏霏抽了他的手,小声地说,「别得寸进尺,下次再发现你在我家门口──我就报警处理。」
唐可笑容满面,心中雀跃无比,完全听不进霏霏对他的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