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常说,「人总会有第一次,错也应该只有一次,因为错了第一次聪明的人会学乖,同一个错不会犯第二次。」不知为什麽,我总觉得在Noah身上这地球上所学的学问都是徒然。
以前我总会把心想的都写在面上,但经历过这几年的训练,情绪管理那方面已经进步许多。基本上公司里面除了爸爸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够透过我的面部表情阅读我的心理。在工作上我亦不需要顾及别人的情绪,当然和下属维持关系的时候还是需要注意一下的,OrganizationalBehaviour(组织行为学)是门高深的学问嘛。
Noah递了杯咖啡给我,「想什麽想得这麽入神了?」他刚才不是说我的事不关他事吗,怎麽又过来关心起我了?自相矛盾。
我接过他的咖啡,礼貌地微笑了说:「谢谢。」
「能坐下吗?」他指着我旁边的座位。
「随便,」我双眼直望着前方。
「纽约真的改变了你很多。」是你的背叛令我成长了,好吗?
「是吗?我还是同一个人呀,额头上也没长多了只眼,可能食的口味变了我越来越讨厌吃pizza,尤其是有香肠的。」
「为什麽?」
「不吃pizza还是香肠?其实都一样,我曾经在pizza店打工,那时候在学校附近的小pizza店里头,我只能说,那里的气味让我永世难忘吧。」如果不是那一次,可能我永远没有成长过。
他吃惊了,「你去打工?不会吧,企业女皇。」
「那五年间,我除了pizza店还去了电讯公司、超级市场、咖啡店、货柜码头、运输公司、药房、化妆品店、还有好几间数不出的公司工作过。」
「这些都不是你们家有的生意吗?」
「对,不过这些都不是我家开的…」
「原来去了当商业间谍,」他惬意地拿起他的咖啡喝了口。
「在美国别人都不认识我或者我爸,所以去学习一下而已。」到了毕业後我还留在美国东岸的分公司以Celeste的名字上了一年多的班。
「这算是“企业女皇养成记”,还是“扑克脸的进化录”呢?」他这算讽刺我吗?
「随便,对我来说只是人生的一部份,扑克脸也好,企业女皇也好,都是别人编的我控制不了。」
「好像也对,这地球上好像只有四、五个人的话对你有影响力,」他淡然地说着,没有丝毫情绪,学得真快。
「把Aurora跟Samantha一家也算上吧,UncleBrad很照顾我的。」可能7,8年前还会有多一个,不过这些都是可一不可再的事情了。
「你怎麽都不问问我这7、8年怎麽过来着?」
「重要吗?麻烦你专业一些,我和你说不上这些话,你的身份只是我哥和弟的朋友,跟我的最多是工作夥伴,别把私人的话说上。」
「是这样的吗?你像风一样卷进我的心,然後像风一样把它清空了,一下子像风一样影都没了…你怎麽不顾一下我的感受呢?」
我看着他,凝望着他满带郁闷的双眸,不禁摇了下脑袋,叹了口气说:「只是一阵风吗?」我倒也想问下那也阵风把他吹到别人在床上的呢?不过开口问的话反而显得我小气,我咽下了这口气站了起来拿起包包走到船的另一头把他留在原位。
这些年来为了弟弟和哥哥能够忍受他在身边的出现,但这个时候他凭什麽?眼泪是为值得的人而流的,他不值得。
我马上用手机从租车网站上租了台车代步,然後订了晚上的水上飞机的票,我觉得没有必要和他接触下去了。
船上的广播告知还有10分钟要靠岸了,我带着沉沉的脚步走到最近的人行出口处。
「车在下面,你在这里干什麽?」他问道。
「我订了租车,晚上坐水上飞机。」
「哦。」
「石材厂碰头吧,如果这家可以的话也不用看另外两家了。」其实我对原本的公司很有信心,毕竟之前已经用过,其余两家也只是後备而已。
「你不是说要专业吗?」他沉着声问着。
我反问道:「这样不专业吗?」船上的广播提醒着还有5分钟靠岸,「你去拿车吧。」
「我有话想说。」
「我没兴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