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臣子们的议事殿,今日却成了元华的暂时灵堂。他被人换上了一身乾净的龙服、配戴着珍稀饰品,好好地躺在木棺中,置在原本龙椅的位子。
皇后哭的肝肠寸断,差一点就要趴在元华的屍身上哭了,幸好即时被太子拉住。其他朝中用臣也都陆陆续续到位,一见皇上终於得以安息不用再受到咳病的折磨,众臣们一概替皇上感到无比的欢喜;可另一方面,曾经带领他们的那位明君归天了,心里又不免一阵空虚.......
等所有人都就坐後,太子低声道:「母后,爹已去世,不用再受到痛苦的折磨,咱们应该替他感到高兴才是,怎麽的您....您也在哭呢?」说到後来,自己也难忍父亲死去的悲伤,哭了出来。
年迈的师连忙起身,也走向前,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您们这样哭,皇上在天之灵,也会舍不得离开的啊!这样要如何一路好走?」国师脸上满是泪痕,阡陌交错。
皇后看了看尚存合起旺木棺中,躺着的元华,强颜欢笑道:「是....啊!国师......大人,本宫.......今日....实在是....令人......人看笑话了!」
大理寺卿悲道:「皇后娘娘,您这.......个样子,害咱...咱们都要......跟着哭了....」
太子悲伤地道:「母后,国师讲....的有理,您别再哭了...好吗.......」
皇后也才大概四七、八岁而己,便要独自一人度过往往余生,众人看了也实在替她伤心不己。
皇后凄然一笑,道:「安浅,娘不哭了,好不?」
太子点了点头,将她扶起,扶到旁边小宫女早就己准备好的椅子上休息,立马就有人递了一杯水来。
国师也站了起来,抚了抚自己灰白的胡子,道:「皇上己...己离开人世,各位也不......要太难过....毕竟我们......还要代皇....上守好大和....的江山呢!」
皇后用红肿的双眼看了看垂首的臣子们,忽然太医院的林院判从座位上起身,跪在皇后脚旁,道:「皇后娘....娘,太子殿:......小的处事不周.......没能救回皇上.........小的对不起大和..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太子一手抚在皇后的背脊上,见到林院判如此,急着把他拉起来,道:「林院判,你又....何必如此?我们还要威谢你.....这段时间的辛苦呢....」
皇后调节好了自己的心情,道:「安浅所言甚是.....院判哪,本宫今日,要多谢您了....」
林院判在皇后的贴身婢女和国师及其他臣子的安慰之下,才肯起身,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国师大人...多谢,多谢....小的先去处理....皇上的下葬之事了....」
太子笑了笑,道:「多谢院判!」林院判走出了殿门。
他才刚走没多久,呼地又一人冲了进来,是四泉,手里还握着一封信。
四泉跪在刚才院判跪着的位置,双手上呈那封白信,道:「皇后娘娘,小的带来了皇上的口信和遗嘱来了」
皇后看了看,道:「安浅,你来念吧!」
太子推辞道:「不不不,还是让国师来念吧....」
国师道:「殿下,您来吧??」
三人推来退去,到最後还是推到了国师手上。他只好拿起那封四泉手上的信,走到龙阶前,缓缓展开後,大声朗诵道:「皇上——遗嘱,众臣——听令——」他虽然也老了,可声音仍旧宏亮至极,中气十足,不输给年轻人。
「臣在!」议事殿中所有人,包括皇后和太子,全都站了起来,向元华的棺材揖手行礼,而声音之大,竟然连蜡烛的烛光都微微摇曳。
国师深深吸了口气,道:「第一,赐予北疆南疆各一万兵力!」由於两位镇守着的将军都还未归京,故没有人回应。
「第二,废去妃子臣民陪葬令,其余丧葬,全听新皇陛下指示!」众臣们都松了口气。
「第三,国库拨出三百万两金,全赐予困苦急难百姓!」国师念到这,皱了皱眉,疑惑道:「没了?」
皇后呆道:「啊?就这样?那是谁来继位皇位?」这话一出,同样道出了在场人们的疑惑。
国师道:「应该就是太子继位了吧?」
大理寺卿道:「嗯...四泉,皇上给你托的口信,是什麽??有没有提到继位的事?」
四泉道:「有的!」
皇后笑了笑,道:「那应该是安浅继位了吧?」言中带了些不易察觉到的欢喜,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然而四泉却非常快的泼了一桶冷水:「不,并不是太子即位。」
此话一出,臣们都震惊了,皇后和太子彷佛晴天霹雳般,直接呆在了原地。国师试探性道:「四泉,当真?」
四泉跪了下来,恭敬道:「各位大人。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四泉不敢欺瞒,句句属实,若有一丝一毫的骗,小的愿意斩首示众!」
他都这麽说了,谁也不好意思再说什麽,皇后已经几乎晕厥,还好太子还扶着她,国师连忙派人来服侍皇后,心里暗自思考着.........
国师平常跟在元华旁边,知道四泉为皇上的心腹,若皇上给他托了口信,其实他也没必要隐瞒,对他也没好处,因此国师决定相信他..........
国师对四泉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了。
四泉大声道:「皇上说,要封十七皇子为新皇,并召回平北平南双将军归京,辅佐皇子为皇!」顿了顿,「废去太子!!!」
皇后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