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拿着叶葳梅给的房东资料,独身前往大安区一条小巷,事前有打过电话给房东,约好了下午三点在租屋地点碰面。
在二点五十分抵达,毕竟本小姐不喜欢迟到,宁可先提早到,也不要晚到。在一间很老的小巷,手拿着资料,看着一间一间门牌,从281,看到290。
果然找到了,很仔细的一望,跟叶葳梅说得没错,很古老的公寓,应该可以被当成骨董了吧……一楼的大门就是用木质作的,而且是红色的那种,有没有很破旧感?
门口外有一条小水沟,充满了臭味,还有苍蝇不时的飞来飞去,是怎样?找食物?味道实在是太刺鼻,老娘快受不了了。
打开手机,时间已经是三点十分,怎麽房东还没现身?当要拨打电话时,有句声音传递耳里:
「你是张小姐?」
一回头是一位满脸胡渣,也有很明显秃头的五十岁出头的男人。他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那种好相处的气息,如果真要以一句话形容,那就是又老又丑,想必他年轻时也不是帅哥……
「我是张瑞亦,您就是陈先生吗?」
「对。」声音不算低沉,只是很沧桑的感觉。
他看我一眼,之後掏出钥匙,将大门给开启:「在五楼。」他回头表示要我跟上,但走进公寓里头,并没有比在外面好过,破旧不堪的地板,楼梯上的墙壁也已经退色了,甚至还有破损的地方。
才踏上二楼就已经快受不了,原本以为只有在公寓门外才会有臭味,没想到楼梯间味道也很重,一袋一袋的红色塑胶袋装满了垃圾,看似这栋公寓的住户所放置的。
「请问一下,这里怎麽有垃圾袋?」我压抑情绪,很平凡的道着。
「垃圾车星期一到五,晚上七点才会来,有些人怕会让家里有发臭,都放在门外。」
意思不就是把楼梯间当成垃圾桶?这也太没卫生了吧……
「那其他住户都不会反应吗?」
他摇头:「一楼到五楼,都是这样的做法。」
这里以後不会变瘟疫区,才有鬼,什麽细菌都在这滋生,人住的会健康吗?
继续跟着陈先生,走楼梯走到五楼,而这公寓似乎最高的就是五楼。
「你们这里有多少户。」
陈先生数着手指後:「每一楼有两间住户,总共有十户,但这里大部分都搬走,要换环境,只剩下五个住户住在这里。」
不像人住的地方谁敢住,可怕程度可不输给鬼屋,倘若这里要出现鬼魂,也一定不是人类,而是虫类,老鼠,超大只小强,之类的鬼魂。
用指甲抓抓额头:「可是……还会有人要租吗?」
「你们仲介就是要想尽办法租出去,不是吗。」
但老头,也要你的房子乾净啊,连乾净都没有,怎麽租出去,啊你是把仲介当万能的吗?
「我得看里面才可以判断……」也只能稍微转移话题,我可不想跟一个年纪可以当我阿爸的人吵架。
陈先生将门给打开,而且不是铁门,是木质作的门……我想小偷要闯进去应该不是难事,连菜鸟小偷都应该可以做到。
终於亲眼瞧瞧叶葳梅所说的恐怖。一踏进里头,全身都畏寒,有种阴森森的FU,这间屋子并不大,大概20坪左右,三房一听。
客厅天花板是木头做的,地板则是水泥、墙壁则是有贴壁纸。
「陈先生……请问您确定要每个月一万三的房租吗?」
「我跟你们叶葳梅小姐讲过,她也答应她有办法让这里租出去。」
叶葳梅啊,叶葳梅,没办法做到的事,怎麽能答应人家呢?你看看现在还不是要我收尾。
本小姐再次很严肃又慎重的讲:「跟您说实话好了,这里环境那麽差,能租八千就差不多了,一万三是不可能的。」
他居然给我反驳:「但这里走不远,有超级市场,也有学校,也有一堆小吃店,很方便。」
方便是方便,但住的地方不像人在住的,再怎麽方便也没用吧,到时候买一碗切仔面,
回家还得跟苍蝇共用晚餐,且不是很可悲?
陈先生虽然感觉不亲切,但说起话来吞吞吐吐很慢很慢:「难道没有办法以这种价格租出去吗?」
有是有拉——如果租给视障人士我想是没差,也不会有困难度……
本小姐崭露出像太阳般的笑容,用着硬压声的娃娃音说:「良心建议,八千好吗?」
他的眼神看地板,似乎正在考虑,没关系——老娘拿出全身上下的力量,生出最好的口才来应付。
「不然我们价格先定在一万块,如果在没有,就往下降一点点。」
「张小姐的意思,是降三千?」
「我们一样以这种价格,但房客来看房的时候,如果很喜欢却因为贵不想租的话,在跟他们提降价的事。」
陈先生终於有了笑容,尽管只是浅笑:「那就这样好了。」
反正到时候没人要,老头你还是得降价。
和陈先生说好後,要下楼梯的瞬间,电话响了:日等待,夜等待,等不到咱的春天咱的未来。
按下通话键:「喂?」电话另一头传来了很疲倦的声音:「张瑞亦?」除了李浩贤还会有谁,
叫我都连名带姓的叫。
「怎麽了李经理,现在不是才四点而已吗?」
「晚上七点我接你。」
「不是九点才下班吗……」
「我忍不住,想早点得取若晴的原谅。」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这句唯美的句子不能讲,放在心中讲给自己听就好。
「好吧……」还能说什麽呢?真的明明本小姐只是个业务员,
怎麽有那麽多不是我工作范围的事情要我做……
「我会先去买花,在接你。」
其实不用急也没关系…‥
「记得买黄玫瑰呀。」
「黄玫瑰?」疑问的口气,本小姐听得出来。
「道歉啊——黄玫瑰的花语是道歉。」
「嗯。」好沉重的回应。
陈先生在一旁听我讲电话,当我挂掉电话时,他说话了:「张小姐,那麽我们就先这样了,之後再连络。」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