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就算小云是要来找我,小云的家到学校基本是一条直线,唯一的岔路也只有我们早上一起上学的集合点而已,不可能没遇到啊。
「阿姨请您先冷静下来,会不会和泉同学的意思指的是要到羽鹤同学的家呢?」
班长说完後看了我一下,听完班长的分析我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响了几声後电话被接了起来,接电话的人是勇。
「你好这里是……」
我没有等勇说完话就直接开口问他。
「勇!小云有没有在我们家?」
「云姊?没有啊,为什麽这麽问啊?」
我看着班长用眼神告诉了他小云也没有到我们家,班长点了点头对着阿姨开了口。
「看来和泉同学也没有去羽鹤同学的家,可以请问您和泉同学出门多久了吗?」
「小云出门应该是三十分钟前的事了……」
阿姨的脸色也苍白了起来,身体也微微地发抖,听完阿姨的话後班长看起来在思考着什麽一样。
班长突然转过来看向我。
「羽鹤同学,可以拜托你动用道场的人帮忙搜索和泉同学的下落吗?只有我们的话人手稍微不太够。」
「我知道了!」
答应了班长後我急着对在电话另一头的勇说:
「勇!小云不见了,赶快让道场的人出去帮忙找!快一点!」
「云姊不见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请他们帮忙找。」
勇在听到小云不见後马上了解了现在的状况连忙挂断了电话去做我说的事。
「阿姨你放心吧,这麽多人的话一定很快就能找到小云的。」
我安慰着小云的妈妈,但班长却还是皱着眉头。
「阿姨请您先回去吧,如果和泉同学回家了也需要有个人通知,我们会在外面找的,请您放心好了。」
「……好的,谢谢你们了,如果小云回家了我会通知你们的。」
看着阿姨慢慢的走回房子里,我正准备要去寻找小云的时候班长拉住了我。
「羽鹤同学,我希望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现在找到小云才是最重要的吧,你可不要告诉我你要因为荣誉顾问的身份跟着我。」
「请你先听我说。」
但班长却用着我没看过的眼神看着我,看到了他的眼神我知道班长再来要说的话应该非常重要。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但我认为和泉同学失踪的事可能和历史老师拖不了关系。」
「你、你说什麽!」
班长的话像是一道雷一样劈向我的脑袋。
「请先冷静下来,羽鹤同学应该也听说过有关历史老师的谣言,不要问我为什麽知道,但我可以先告诉你那些都是真的。」
虽然不知道班长是怎麽知道的,但我相信班长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没有根据的话。
「难道小云被历史老师给!」
「不,现在还不能确定,所以我们现在一定要尽快找到和泉同学,毕竟我们不知道历史老师到底有什麽打算……」
班长说着突然停顿下来,过了不久才挤出最後一句话。
「也不知道他会做到什麽地步。」
如果小云真的是因为历史老师才失踪的话,我完全不敢想像会发生什麽事。
「我这里有几个被历史老师指使的不良平常集会的地点,我们分头去找看看和泉同学是不是被带去了那里。」
班长拿出手机打开了地图,地图上有三个被红色圆圈圈起来的地方,这三个地方不是禁止进入的危楼就是没有人会靠近的废弃房屋,看起来就像是一些不良分子聚会的场所。
但令我感到好奇的是为什麽班长会知道的这麽多,就算知道历史老师和不良学生的关系,但居然连聚会场所都知道,这种情报应该不可能会被其他人知道才对。
这时班长指着其中一个红色圆圈。
「在这些地方中最有可能的地方是这里,这里就由我去,其他两个地方就交由羽鹤同学……」
「不!这里我去,班长到另外两个地方。」
由於班长知道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远远超过了一般学生会知道的范围,我不由得怀疑班长是不是有其他的事瞒着我。
在这种情况下我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了,要是其实班长也和他们有关系的话让他接近小云才是最危险的。
「羽鹤同学请你去另外两个地方,假如和泉同学真的在那里,也就意味着那里是最危险的。」
「所以我才说我去比较好,毕竟班长只不过是普通人,如果对上这些不良分子会武术的我比班长还要有用吧。」
既然班长认为那个地方的可能性最大,那我就比班长先一步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像我所想的那样。
班长露出艰难的神情,过了一下才答应我。
「好吧,既然羽鹤同学这麽坚持,那这里就交给你去了,只不过我希望你答应我,千万不要一个人进入那个地方,如果发现了什麽就打给我,我会马上赶过来,可以吗?」
班长在我的手机上输入了一组号码。
「这是我的号码,记住,如果发现了什麽就打给我,千万不要冲动行事,如果羽鹤同学同意的话那我们出发吧。」
接过手机後我对着班长点了点头。
我和班长在小云家的门口分开行动,班长负责的两个地方都离这里比较远,而我负责的则是在离学校不远的小巷内的一片废弃房屋。
和班长分开後我全速向着地图上标示的地方冲刺,希望能够早一秒确认小云的安全。
到了学校後我顺着地图上的指示走向了一条阴暗的小巷子。
穿过巷子後印入眼帘的是一间间破破烂烂的废弃房屋,连阳光都被这里过度生长的杂草挡住照不进来,满地都是被他人随意丢弃的垃圾,很难想像会有人在这里出入。
但远远的,我看到了一个和这里格格不入的东西,在一间房子的门口有条手帕掉在了那里。
和周围的一切都不同,这条手帕既没有破洞也不肮脏,看起来并不像是被丢弃在这里的,最重要的一点我曾经看过那条手帕。
那是今天班长借给小云的手帕,既然这条手帕在这里的话,那小云也在这里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居然真的和班长猜的一样。」
我紧咬着牙试着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怀疑,但我没办法,班长身上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
先是向我证实了历史老师暗地里做的事,又拿出标记着帮派聚会场所的地图,现在还在他认为最有可能的地方发现了小云掉落的手帕,要我相信班长和他们没有关系是不可能的。
我拿出了手机,盯着手机上班长留下的号码,心中的想法让我决定关掉了手机的画面,轻手轻脚的向着眼前的房子走去。
房子的门没开,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帕,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门後的声音,房子里果然传出人的声音,而且感觉人数不少。
「话说我们在这里等什麽啊?」
「等那老头来这里领人啊,不过老大怎麽还没来啊?明明是他下的命令还说了会马上过来的。」
「别看老大那样,他在学校可忙了,明明是我们的老大在学校却装成一副好学生的样子骗过了不少学生和老师呢。」
「装成好学生?什麽鬼阿,干嘛做这麽浪费时间的事啊?」
「不知道,听说老大是有什麽目的才特地从其他地方来读我们这间学校的,可能跟这个目的有关吧。」
装成好学生的样子还有其他目的,难道他们说的老大指就是班长吗?
在学校的班长确实是装成好学生的样子,而且班长的确说过他有着某些目的,基本上听到这里就可以确定了班长就是他们口中的老大。
班长不只骗了我,也骗了小云和铃子还有班上的同学,想着我和绑走小云的罪魁祸首居然一直在一起我就不甘心的握紧了拳头。
「没想到那老头会叫我们做到这个地步,他不会是疯了吧?这件事如果暴露的话,就算是董事长也不可能还让他待在学校吧。」
「别说学校了,他连在这个社会都可能待不下去了。」
「不过你说他疯了还真没说错,你今天没来学校所以不知道吧,那老头今天被学校给开除了。」
「蛤?没说笑吧,连董事长都保不了他?」
「听说他今天在羽鹤阳炎的班上搞出了点事,所以学校的高层决定把他给开除了,连他儿子都救不了他。」
果然有人知道今天早上班上发生的事,这应该也只有班上的人知道才对。
「这麽说的话我们之後在学校就没有靠山啦?」
「什麽靠山啊,我们才是他的靠山吧!」
「说的没错!那老头顶多是我们的提款机罢了!哈哈哈!」
在房间内的几个男生大声地笑了起来。
这麽看来历史老师不只是给他们学分而已,还有使用金钱来收买他们。
「这麽说来这丫头也是羽鹤阳炎班上的吧?难怪要我们把她抓来。」
我听到这句话瞬间反应了过来,我顾不得可能会被发现的风险向着房间内看了过去。
房间内有着六名男性,全部都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而在房间的角落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虽然因为周围太暗看不到脸所以没办法马上确定身份,但是那头金色的长发我看得非常清楚。
小云!
「你们对小云做了什麽!」
在我大脑还来不及反应之前我的身体先做出了反应,我直接踢开大门对着房内的众人用着这辈子最愤怒的声音对他们大吼。
房间内的其中一人被我踢飞的大门直接撞倒,被压在了门的下面,其他的人则被眼前突然发生的事吓傻了。
「我不会饶过你们的!」
我冲向离我最近的人,朝着他毫无防备的腹部重重击出饱含愤怒的一拳。
「咕、咳……」
被我击中後那个人咳了两声後翻着白眼直接倒了下去,这时其他几个人才认出我来。
「羽鹤阳炎!是羽鹤阳炎!」
「拿家伙!不要把她当成一般人!」
他们纷纷捡起放在地上的球棒或是酒瓶慢慢地向我靠了过来。
「你可不要以为你可以平安无事的离开这里。」
他们虽然嘴上这麽说着,不过看来刚刚那一拳成功威吓了他们,虽然他们人多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
「我不会原谅你们,我绝不会原谅伤害小云的人!」
看着他们没有人敢动,我怒吼着走向了下一个人,当我走到那个人面前时他吓得举起了手中的球棒向我挥来。
我集中精神轻松躲过了高速挥来的球棒,可能是用力过猛的关系他的重心失去平衡向前倾斜,我没有放过着个机会,对着他低下来的脸我抬起腿直接在他脸上来了一脚。
随着一声轻微的破碎声响起,我知道对方的鼻梁应该已经碎了。
对方仰着头向後倒下,温热的鲜血从两边的鼻孔不断渗出,即便他再怎麽擦拭也不见血迹有减少。
「啊!救、救我啊!」
看着大量的鲜血伴随着剧痛从自己身上不断流出,他疯狂地对着周围的夥伴哭喊。
「我不管是谁要你们做的,但只要你们伤害了小云,我羽鹤阳炎就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我怒瞪着周围剩下的人。
其他人在看到我轻松击倒两个人和他们的下场後眼神中流露出了大量的恐惧。
「对、对不起,我们不会再对你们出手了,就请你放过我们吧。」
「我、我们只是让她睡着了而已,并没有做别的事,请你相信我们吧。」
丧失战斗意志的他们丢下了手上的武器开始向我求饶,我看着他们的样子慢慢冷静了下来。
我无视他们走向小云倒着的角落,稳定的呼吸声有节奏的传了过来,小云果然像他们说的一样睡着了,稍微检查了小云的身体後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但我认为还是带去医院检查会比较保险。
我抱起熟睡的小云转身看向他们几个。
「快滚吧,既然小云没有受伤那我就饶了你们,但给我记清楚不要再出现在我和小云的面前了,下次我就不知道我会做出什麽事了。」
我狠狠的瞪着他们几个,他们听到我这麽说後连滚带爬的带着倒下的同伴离开了这里。
随着他们的离开,这里安静了下来。
我抱着小云静静思考着关於班长的事,班长不是喜欢小云的吗?为什麽要做出这样的事呢?
刚刚的手感还残留在手上,讨厌的感觉,这还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抱着想要杀了什麽人的想法出手的。
身为武术家却被愤怒冲昏了头,居然对着普通人的他们下这麽重的手,我明明是以妈妈为目标在前进的,这样看来我可能还不配称自己是武术家吧。
「嗯……」
小云在我手上微微的伸着懒腰,看着小云我甩甩头决定先处理眼前的事。
「还是先连络阿姨吧。」
我轻轻放下手中抱着的小云准备拿出手机告诉阿姨小云的情况,才刚放下小云就听到从我身後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
难道是班长吗?也太快了吧,那两个地方离这里可是有着不短的距离。
我还来不及回头确认对方的身份,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作用到我的左肩上,紧接着剧烈的疼痛在我身上蔓延开来,我赶紧向前翻滚离开刚刚的位置。
「锵—」
才刚退开就听到金属撞击地板的声音,回头一看一只铁制的高尔夫球杆打在了我原本的位置。
我按着刚刚被击中的左肩,顺着球杆看过去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是你!」
眼前的人虽然不是班长,但就现在的状况来看他可能才是最危险的人。
历史老师脸上挂着扭曲的表情,双手紧握高尔夫球杆站在我面前,刚刚从背後偷袭我的人就是他。
「羽鹤阳炎!我的人生就是被你毁了!我也要让你体会被毁掉的感觉!」
历史老师对着我大声的咆啸着,紧接着又举起了球杆疯狂的朝我挥来。
我原本想站起身来躲避,但疼痛感却让我的身体不听使唤,我只能狼狈地不停翻滚好躲避不断挥来的球杆。
「去死!去死啊!」
历史老师疯狂地挥着球杆,嘴里还不断的说着。
不过随着几次攻击都落空後,历史老师停下了追击的动作在原地喘着气,看来这麽大的动作让历史老师的体力开始吃不消了。
确认了现在的状况有多糟後,我正准备趁这个时候抱起小云从门口逃跑,这时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
高大壮硕的身形几乎挡住了整个门口,看着那粗壮的手臂就不难知道对方的力量有多惊人。
「那群家伙居然被一个女人吓跑了,真是没用,不就只是个女人吗?」
门口的人带着满不在意的神情上下打量着我,看到对方需要低着头才能进门,我判断对方的身高可能超过两百公分,而他身上同样穿着我们学校的衣服。
我强忍疼痛靠着墙壁把自己撑了起来,对方看到我站起来後露出了稍微惊讶的表情。
「被铁制的高尔夫球球杆打了还站得起来,看来你并不是杂鱼啊。」
那个男人说着称赞的话走到了历史老师旁边,看来他们两个果然是一夥的,可恶,我现在连站着都很辛苦了,哪还有办法对付这两个人。
「女人,说出你的名字,你的气魄老子我很欣赏,要不要做我的女人啊?老子可是这区势力最大的帮派头子,做我的女人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呢。」
对方向我走来还伸出了一只手,看起来像是要跟我握手一样。
「你这种人根本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名字被你这种人说出口只会让我有种恶心的感觉,而且都什麽年代了还说这种过时的话,你的脑袋没问题吧?」
我靠着墙勉强站了起来,为了激怒对方我拍开了他的手还用着嘲讽的语气刺激着他。
「是吗?那就先打到你说出你的名字再让你後悔没有接受我的提议吧。」
看着对方挥出了十分猛烈的一拳,我心想他中计了。
我冷笑着向旁边平移了一步,看着他的拳头毫无减速的击中了我刚刚身後靠着的墙,我心中窃喜。
但我没想到他的拳头竟直接击穿了我身後的那面墙,看着我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後他猜到了我的目的。
「原来你想要废掉我的拳头啊?还满聪明的嘛,但可惜的是我的拳头经过长时间的锻链,虽然还比不上钢筋水泥但区区废弃的木造房屋是不可能挡的住我的拳头的,更别说让我受伤了。」
虽然木头的确是比不上钢筋水泥,但这样的破坏力还是超乎我的想像,我现在状况要是被正面击中後果一定不堪设想。
「做得好啊!给我好好修理她,让她明白激怒了我会有什麽下场!」
历史老师在一旁对着男子下指令,男子则是不耐烦得回头看向他。
「呿!吵死了老头,老子只是因为钱才替你做事的,你才没有资格命令我。」
「我给你两……不、三倍,我给你三倍的金额,只要你好好教训羽鹤阳炎我就给你三倍的钱。」
「原来她就是那个羽鹤阳炎啊,怪不得有这样的毅力。」
那个男的在听到我的名字後好像明白了什麽一样看着我,但只要是我们学校的人通常都听过我的名字。
「你就是羽鹤阳炎啊,羽鹤流对吧。」
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这个名号,看来不只是外表强壮而已他对於武术似乎有一些了解。
「你知道吗?」
对方听到我的问题不屑的笑出了声。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你的武术只不过是用来骗三岁小孩的没有任何的用处,真正有用的武术就只有古武术而已。」
我没想到他居然连古武术这个词都知道,但对他刚刚说的话我愤怒的吼着。
「我不准你侮辱羽鹤流!」
我不允许有人侮辱我们羽鹤的名号,我咬着牙强忍着痛对着男子摆出了架式,我要让他知道羽鹤流才不是没有用处的武术。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是你的羽鹤流强还是老子的『鬼怒流』强!」
看着他再度挥出充满力量的一拳,我应该要赶快躲开,可是我的意识却无法集中在眼前正在进行的事上。
鬼怒流?那不是勇说过的那个古武流派吗?这麽说的话,我眼前这位难道就是鬼怒流的下一任当家,同时也是妈妈他们帮我挑选的结婚对象吗?
我试着将精神放在正在进行的打斗中,但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将羽鹤流称作没用,因为金钱就替人做出这种事的人居然是被妈妈他们认同的对象。
「啊——!」
我大喊着将脑中的各种想法抛置脑後,在千钧一发之际闪掉了对方的拳头。
闪掉拳头後虽然身体依然疼痛但我决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我抬起脚,用全身的力量对着他踢了过去,而我的目标是全人类都共通的弱点,太阳穴。
「磅!」
一声巨响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肉体之间的碰撞会发出这种声音。
我的脚确实踢到了他的太阳穴上,而且还是在他没有防御的状态,一般情况下对方应该已经晕厥了才对,但反倒是我的脚感到了超乎想像的疼痛。
我的脚感觉就像是踢到电线杆一样一阵一阵的痛,没想到他除了拳头以外的地方也锻链的这麽坚硬。
刚刚那一脚已经耗光了我全部力气,加上之前的伤和刚刚的,我甚至没办法继续站着,只能任由身体无力地坐了下去。
「这就是你的全力了吗?果然在我的鬼怒流面前其它武术都跟儿戏一样不堪一击啊。」
明明我用上了全部的力量,对方看起来却毫发无伤的样子,但我现在除了不甘心的瞪着他以外也没办法做出别的事了。
「那麽,是时候让你亲身体会看看鬼怒流的威力了。不过要是你承认羽鹤流不过是骗小孩的玩意儿,只有老子的鬼怒流才是这世上真正的武术,我才是真正的武术家,或许我可以饶了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我知道我只要说出了错误的答案那只手就会毫不留情地狠狠打在我的身上。
我摊坐在地上,全身的无力感加上不断传来的疼痛导致现在我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看着对方高举的拳头,我完全无计可施既躲不开也防不住,我转头看着躺在远处小云。
不甘心的眼泪不停流出,明明发过誓要保护好你的,但我却什麽都做不到,保护不了小云的安全,也保护不了羽鹤流,全都是因为我太弱了,对不起小云,对不起妈妈。
「这种话我死都不可能说出口,我绝不承认像你这样的家伙有资格称为武术家!」
「那你就去死吧,虽然不管你的答案是什麽我都不会放过你就是了。」
话才刚说完,对方的拳头就已经在离我不到半米的距离了,看来就算我照着他的话做他还是会下手的。
盯着离我越来越近的拳头,可能是因为我集中了精神的原因,拳头在我眼中的速度慢了下来。
但由於我已经没有力气做出任何动作来阻止这一切发生,只能眼睁睁看着拳头与我的距离不断减少,这个能力在这个时候还真是没有用呢。
这时却有一只手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但奇怪的是那只手并没有像慢动作一样反倒用着正常的速度移动着,比朝我挥来的拳头还要早接触到了对方的身体。
随着眼前一切回复正常,眼前的男子用着非常夸张的姿势飞了出去撞碎了房子的墙壁。
就算用上全力攻击弱点也无法击倒的人居然被一拳击飞,击飞後的力道甚至大到撞碎了墙面,在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人做得出这种事。
「妈妈!」
因为墙壁被撞碎的原因整个房间内布满了烟雾和灰尘,我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我在烟雾中找寻着妈妈的身影。
「很抱歉我并不是白凤小姐,羽鹤同学。」
从烟雾中传出的并不是妈妈的声音而是男生的声音,我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毕竟会叫我羽鹤同学的男生我也只认识一个人而已。
烟雾散去後一个人影缓缓像我靠近,人影走到我面前後蹲了下来。
「我明明有要你不要冲动行事的吧,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了你的下场会怎样你不知道吗?为什麽不先思考後再行动呢?」
班长劈头就是先对我做的事表达心中的不满,但语气中却有藏不住的担心在内。
「对不起……」
面对班长的质问我只能乖乖地道歉,因为就像班长说的一样,我和小云都是因为班长才得救的。
但我还是对班长抱有许多的怀疑,而且他刚刚好像还说出了妈妈的名字。
班长看着我叹了口气後伸出了手。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等这次事件结束後我会回答你全部的问题,我保证,请你别再哭了。」
班长的手抹去了我脸上的眼泪後扶着我的身体。
我靠着班长慢慢站了起来,这时我想到躺在远处的小云和刚刚还站在门口的历史老师,我向门口看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放心吧,我跟你不一样,我在进门时就把和泉同学安置好了,也联络了和泉同学的母亲让她可以放心。」
班长撑着我慢慢地走向小云,小云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只是身上多了一件班长的外套。
而历史老师则是昏了过去倒在了门口旁,应该也是班长做的吧。
「不过这个样子和泉同学都没有醒过来有点奇怪,对方可能使用了某些药物。」
「刚刚打倒的几个人有说是他们让小云睡着的,应该不会错的。」
班长让我坐到了小云的旁边,看着小云的睡脸我的心情慢慢稳定了下来,但这时前方那片被撞碎的墙壁发出了动静。
随着碎石和木屑被拨开,从中慢慢地走出来一个人,他一边拨下身上的碎屑一边朝着我们走来。
「妈的,老子还是第一次这麽狼狈,戴眼镜的,就是你偷袭老子的吗?虽然不知道你小子做了什麽,不过不管是什麽都不可能赢过我的鬼怒流!」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男的真的把肉体练得非常强大,明明撞碎了墙壁但他的身体还是没有看到明显的伤口。
「班长,虽然我不知道你有多强,但对方的肉体强度却远远超过我,这可能是流派的关系你还是去找人来帮忙比较好。」
看到班长能够打飞对方我就确定了班长决不是个普通人,但就连班长的那一拳也没有办法让对方受伤,我认为对手不是班长一个人能对付的。
「放心吧羽鹤同学,对於对方的流派我还是比较清楚的,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班长没有听从我的建议便直接向着对方走去。
「你是三年级的鬼头学长没错吧?」
「怎麽?你小子也是我们学校的啊?」
班长没有理会他只是接着说了下去。
「在学校的你用着作弊来的分数做出了好学生的面具让许多老师都认为你是好学生,但在校外,在历史老师的金钱资助下你成了附近最大的帮派『鬼头帮』的老大,做了不少的肮脏事。我说的没错吧?」
「你小子到是查得挺仔细的嘛,没错就像你说的一样,我就是鬼头帮的老大。」
当时他们说的老大就是他啊,怪不得实力这麽强,知道了原来老大指的不是班长,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至於你口中说的鬼怒流,其实就只是把你姓氏中的第一个字再加上过去稍微接触过的某个古武流派修改後的名称,原本是想掩人耳目的但没想到却弄巧成拙犯了一个大错。」
「你说老子犯了个大错?老子我是不知道我犯了什麽错,但你小子现在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互相走到了对方的面前,被称做鬼头的男子高高举起了手向着班长砸了下来。
「让老子看看你这小子除了偷袭和调查的本事令人讶异外还有哪些本事吧!」
对方挥下拳头的速度比刚刚还要快了不少,原来他刚刚并没有认真地对付我,班长对着对方的拳头抬起了一只手作势要挡下他。
「班长不能阻挡只能躲开,他的拳头连墙壁都会被打穿的。」
我对着班长大喊并告诉他这拳的威力建议他躲开,但班长不只没有躲开竟然还把头转向了我这边。
「不要担心羽鹤同学,你还是先好好的休息吧。」
随着拳头和班长的手接触,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完全不敢想像在没有防御的情况直接被这种拳头打到的後果。
「我、我的手啊!」
一声惨叫让我睁开了双眼,眼前的一幕让我感到讶异。
鬼头的抱着自己的手跪在地上痛苦的喊叫着,反观班长依然举着手站在原地,好像刚刚被打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需要觉得意外,你如果拿一颗石头砸向铁块也会是一样的情况。」
班长平静的解释,但我却不清楚班长说的是什麽意思。
「不、不可能啊,我的鬼怒流是最强的才对啊!」
班长听到这句话後默默地蹲到了鬼头的面前,接着做出了令让我不敢相信的事。
只见班长伸出了手抓住了鬼头的头发接着狠狠地将他往地上砸去,地板也留下了一个微小的坑洞,但这里的地板可是货真价实的水泥地,当班长再度拉起鬼头时他的鼻子和嘴巴都流出了血。
「所以我才说你犯了一个大错。」
班长开了口,但我不确定现在的班长怎麽了,毫无起伏的语气听起来虽然平淡,但却可以从中听出愤怒的情感,而且还是非常愤怒的那种。
「不是鬼怒流,而是鬼奴流,如果不是你想用这种方式混淆视听的话我可能还不会这麽快发现吧。」
看着手中的男子没有任何反应我原本以为班长会就这样放开他,没想到班长再度将他的脸撞向地板。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地板的坑洞已经被对方流出的血给填满了,但班长还是没有放开他。
「为、为什麽……为什麽你知道这些事……」
听完鬼头的话後,班长偏头看了我一眼,放开了对方的头发。
「因为我是『鬼奴流』现任当家的儿子,你听懂了吗?」
鬼头满脸惊恐地看着班长像是看到了什麽怪物一样,恐惧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怎……这……不……」
「算了,睡吧。」
班长对着还处於惊恐状态的鬼头留下这句话後站了起来,我以为班长会这样就放过他,但班长紧接着一脚踏在鬼头的头上。
这时班长身上爆发出冰冷的杀气将他踩进了地板的坑洞中,鬼头就这样被埋入了坑中,这个动作结束後鬼头没有再发出声音也没有再动过,就这样静静地趴在那里。
我的身体在感受到班长散发出的杀气後反射性地想要逃离这里,但我努力控制住自己。
我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班长。
「班长你说你是『鬼奴流』当家的儿子,没错吧?」
「……是的,你并没有听错羽鹤同学,我的确是『鬼奴流』当家的儿子,也是下一任当家。」
这次班长并没有摆出平常的样子,只是用着冷淡的口吻回答了我。
「那妈妈选的人就是你吗?」
我再次丢出问题。
「没错,我被白凤小姐选定为下一任羽鹤流当家的丈夫,而羽鹤流的下一任当家就是你吧,羽鹤同学。」
「你是什麽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告诉我!把我不知道的事通通告诉我!」
明明都是跟我有关的事却只有我一直被蒙在鼓里,这样的感觉让我觉得大家都把我排除在外令人感到不悦。
「我会的,在所有事都处理完後我会通通都告诉你的,但现在先把和泉同学送到医院去再说吧。」
班长再次走到我旁边,虽然还有点勉强但我还是靠着自己的力量自己站了起来,休息一下後让我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疼痛虽然还在但还不至於痛到让我连站都站不起来。
「没问题吗羽鹤同学?」
「我可以的,不用担心。」
我站起身看着班长,班长听到我的话後虽然露出担心的表情,但并没有阻止我,只是转身背起了小云後看着我说:
「好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你们谁也走不了了!」
历史老师发出咆啸站在门口挡住了我们的路,看来是刚刚的声音吵醒了他。
「没想到羽鹤阳炎你在这种情况还有办法打倒鬼头,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没剩多少体力了。」
从历史老师认为是我打倒对方的这点来看他应该没有看到刚刚发生的事,但就像他说的一样我现在并没有能够对付他的体力。
「居然连你都在啊,真是太刚好了,毁掉我完美人生的三个人都在这里,你们三个今天别想要毫发无伤地离开这里!」
历史老师说完後发狂的冲向班长并挥出了他的铁制球杆。
班长冷冷地看着球杆并没有要躲开的意思,班长在次伸出手在背着小云的情况下单手接住了高尔夫球杆顶部的杆头并缓缓对着历史老师开口。
「老师,我在班上时就说过了,会受伤的人你也不例外吧。」
班长说完後手一用力居然把铁制球杆的杆头给捏扁了,这完全超出了我对力量认知的概念。
老师也被这个画面吓得想要抽回球杆,但杆头被班长握着,不管他怎麽出力都拉不回去。
历史老师又好像想到了什麽一样,丢下球杆後掏出手机像是在给谁拨电话一样,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朝我我们喊着:
「就算你的力量很强那又怎麽样!我就不相信你能够一次对付好几个帮派,他们的人数加起来可是超过了五十人,我看你现在要怎麽办!」
看起来历史老师除了鬼头帮以外还有其他帮派的控制权,如果真的像他说的一样有五十人以上,就算是班长也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保护好小云吧。
突然,班长的书包里传出了音乐的声音。
「我大概猜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是由我去另外两个点还真是幸运呢。」
班长从书包中倒出了好几支的手机,有的手机还沾上了些微的血,其中一只正响着铃声。
「为了不浪费时间,我在搜查另外两个地方时就顺手将在场的人都解决掉了,废弃大楼的地下室还有关闭了的保龄球馆对吧?拿手机的目的只不过是要从他们几个的手机中找出你和他们的犯罪证据罢了,那麽请问你还有其他手段吗?」
历史老师在看到这麽多手机後脸色瞬间苍白了不少,当听完班长说出地点後直接摊坐在了地上,一副失了魂的样子看着班长。
「不……不可能……你怎麽会知道……」
班长将已经被捏得看不出原型的球杆随手一丢後慢慢地走向历史老师。
「没了吗?那麽老师,该来算帐了,连同早上的一起算。」
历史老师在看到球杆的惨状後像是回神了一样,发疯似的朝着门外逃了出去。
班长这次只是静静的看着历史老师逃跑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
「这次应该真的结束了吧?」
「我希望是的。」
我走到班长的旁边看着他,现在的他虽然表情还是一样冰冷但已经没有刚刚的杀气了,说话的感觉也回到了平时的样子。
「对了班长,小云就让我来背吧,我的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不了,还是我来背吧,羽鹤同学。」
看到班长回到了平时的样子我才放心下来开始用着和平常一样的语气和他对话。
「班长你还要捡地上的手机,背着小云不方便吧,还是我来背吧。」
「你说的也对,毕竟这是重要的犯罪证据不能就这样丢着。」
看来我的理由说服了班长,我将班长背在背上的小云抱了过来,因为小云的体重很轻所以我就算背在背上我也没什麽感觉。
我背好小云後班长也将地上的大量手机都收进了书包中,转头确定背着小云的我没有问题後班长才走出大门我则是跟在班长後面。
但在踏出大门时,我刚刚用来踢对方的那只脚突然痛了一下害我差点跌倒,还好的是离我不远的班长马上发现了快要跌倒的我急忙转过来扶住我。
「我说羽鹤同学,还是让我来背和泉同学吧,你的身体状况还没有恢复不要再逞强了。」
「才不要,班长明明是因为喜欢小云所以想要和小云多一点身体接触才这样说的,我只不过是不小心被绊倒了而已没事的。」
「我……」
我一边站好一边放开了班长的手,一震急促的跑步声向着我们而来。
「给我离阳炎远一点!」
一声震耳欲聋的男声响起,班长也马上警觉的转过身去举起了右手,只见一只粗壮的手和班长的手撞到了一起,对方的手甚至比刚刚的鬼头还要粗壮,眼看对方的下一波攻势就要再次袭来。
「等等亲爱的!」
这次发出声音的是个女性,我抬起头看着发出声音的女人,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就连刚刚的男声我也有印象。
「妈妈!」
我的话才刚说出口妈妈就已经冲过来抱住了我。
「小阳炎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小和泉也没事吧?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妈妈抱住我後问了我一连串的问题我都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了。
「白凤小姐,下次请您早一点发出提醒。」
班长松开了握成拳的左手对着妈妈发牢骚,看起来班长也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妈妈认出了班长,而班长称呼妈妈为白凤小姐果然他们像我猜得一样都认识对方。
「抱歉啊,我不知道亲爱的他会激动得直接出手,毕竟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嘛,不过还好成功阻止了,不然你们要是真打起来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吧。」
爸爸站在一旁露出有点难为情的样子。
「不过既然你动手了,那应该就代表你不打算再隐藏下去了吧。」
妈妈稍微有点严肃的看着班长。
「是的,我向羽鹤同学保证过等这次事件结束後会全部告诉她的。」
妈妈露出意外的表情看了看我和班长。
「是吗?那到我们家来说吧,毕竟勇和亲爱的也还不清楚事情的全貌,顺便把刚刚发生的事也说给我们听吧。」
「好的,那就到府上打扰了。」
爸爸在听到妈妈这麽说後拿出手机连络了在其他地方的道场弟子我们没事後挂上了电话。
「那麽走吧,回家吧。」
妈妈把我抱在怀中对着众人说道。
走出那条阴暗的小巷,我们先把小云带到了医院,在医院接受检查後确认了小云只是服下了微量的安眠药而已,等她醒来就没问题了。
既然都到医院了,我也让医生看了我的伤,左肩虽然被球杆重击了一下不过还好没有伤到骨头,脚上的伤也不是什麽严重的伤,贴上药膏後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确认了小云的状况後我们将小云送回了家,小云的父母不停地向我们道谢,班长则又扮演起了好学生说着这是他应该做的。
我们并没有跟小云的父母说明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只告诉他们我们都处理好了,也请他们不要跟小云说今天的事,要是让小云有不必要的内疚就不好了。
原本小云的父母还想要留我们在他们家吃饭表示谢意。
但因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所以就婉拒了他们的好意。
回到家後勇着急地问着发生的事,而妈妈则是要勇先冷静下来後要大家都到道场集合,勇看到妈妈认真的表情也就不多问什麽跟着我们进入了道场。
在道场中,我们五个人坐在地上,我确认大家都准备好後,我开始告诉大家今天事情的原委。
从早上班上发生冲突的事开始,还有班导告诉我和班长历史老师失踪的事,最後才说到我被班长救了的事。
「妈妈对不起,因为我太弱的关系害得羽鹤流被人看不起,要不是班长的话我连小云都救不了……。」
说到这里,不甘心的泪水又布满了眼眶,妈妈看到我这样再次把我涌入了怀中。
「不要难过小阳炎,对於现在的你来说还没办法打破男女之间天生差距的这道墙是很正常的,只要你继续努力下去,将这次的失败当作警惕,之後你一定会更加进步的。」
我在妈妈怀中擦掉了眼泪用坚定的语气答应妈妈。
「下次我绝对不会再输了。」
「这麽想就对了,那麽……」
妈妈看着班长。
「换你了班长同学,请你向他们三个人说明一下吧,但还是先说一下你的名字吧,毕竟不知道名字的话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不方便的。」
「好的。」
我们所有人这时都看向班长,班长低下头慢慢地开了口:
「我的名字是奴悠仁,我是鬼奴流的下一任当家,也是白凤小姐所选之人。」
班长自我介绍完後抬起了头,虽然我跟班长同班快两年了,我到现在才知道了班长的名字叫什麽。
「奴悠仁吗?这还真是个少见的姓氏呢,这应该是个古姓吧,现在基本上看不到了呢。」
就像爸爸说的一样,奴这个姓氏我还没有在其他的人身上看到过甚至没有听说过有这个姓氏。
「不只是因为它是一个古姓,这还是一个被诅咒充满贬抑的姓氏,所以有很多亲戚在现代都改变了自己的姓氏。」
说到这里,班长稍微停顿了一下後才又接着往下说。
「在过去,我们的祖先因为战争的关系沦为奴隶并被冠上了这个姓氏,而所谓的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指的就是所谓的奴隶或是奴仆,只要姓氏为奴那代表你一出生就是个奴隶。」
没想到班长家族的过去会这麽黑暗,但既然这个姓氏有这麽黑暗的过去为什麽班长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改变这个姓氏呢?
「不过小悠仁,你父亲不是也改变了你们家的姓氏吗?」
听到妈妈提出的问题,班长拿出了他的学生证展示在我们面前,上面姓名的位置写着奴良悠仁。
「的确像白凤小姐说的一样,我的父亲改变了自己的姓氏,我在进入学校时的名字就是用父亲的姓氏。但我认为这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身为普通人的奴良悠仁以及武术家的奴悠仁,所以我对着同为武术家的你们报上我真身为武术家的姓名,这才是我该有的尊重。」
这才是班长说扮演的真正含意吗?用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来面对眼前的状况,平时是身为普通人的奴良悠仁,但真正的身份是身为武术家的奴悠仁,这样的生活难道不累吗?
班长收回了学生证再度开口。
「而且我并不认为我的姓氏有任何问题,所以我也不介意继续使用祖先流传至今的这个姓氏。奴,虽然表面来看就像刚刚说的一样是个充满屈辱和不堪的姓氏,但这也能用来警惕後代的子孙们不要忘了现在的和平有多珍贵。」
「我、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可以吗?」
勇举起了手看着班长,在班长点头後说出了他的问题。
「既然是奴流的武术,为什麽现在却是被称为鬼奴流呢?」
班长听完勇的问题後沉默了一下子才开始回答。
「这是因为当时还身为奴隶的奴家祖先在修练了这套武术後就杀光了将他们做为奴隶的人们,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当时被称做鬼一般的奴隶,就成了现在的鬼奴流。」
杀、杀光了……
「难怪你下手如此狠毒,毕竟这是你们流派的目的吧,为了向将自己做为奴隶的人们复仇,换句话说就是为了杀戮而诞生的武术。」
就像爸爸说的一样,班长对鬼头做的事就像是要杀了他一样。
在送小云到医院检查时我们顺便请医院的人去那三个地点把被班长打伤的众人带来救治。
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因为班长受了不小的伤,其中鬼头的伤势最为严重,因为班长不只拿他的脸撞向地板还对着头部重重的踩了下去,除了面部骨折外鼻梁也断了就连牙齿也只剩下零星的几颗还在,但不知道为什麽连他的手也有骨折的情况。
「我不知道白凤是看上你哪一点才选你的,虽然是为了保护阳炎,但你用这样的手法对付一个普通人,这在武术家中是最为禁忌的事。」
爸爸说这一边做出了起身的动作,看来爸爸对於武术家精神的这点看得比任何事都还重。
「爸爸,虽然班长有点做过头了没错,但他是为了保护我和小云才这麽做的。」
「亲爱的你先别急,让我们听听看小悠仁的解释。」
我和妈妈一边安抚爸爸的情绪一边把话题交给了班长,不知道班长会做出什麽解释让爸爸接受。
「我不否认我的确做得有些过头,但对於伯父的说法我想先提出一点,对於鬼头我之所以会下如此重手并不完全是因为羽鹤同学的关系。」
蛤?不是因为我吗?
「我在过去心智还不成熟时曾在一些人面前演示了鬼奴流的招式,而鬼头学长就在那些人中,虽然完全不同但他用自己的方式也稍微做到了像是鬼奴流招式的事,并用着相似的招式在外做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肮脏事,所以我之所以会特别对他下如此重手的原因是因为他败坏了我们鬼奴流的名声。请问伯父,假如您教出的弟子做了这样的事你是否会做出和我相同的举动?」
所以班长在对付鬼头时才会发出这麽强烈的杀气啊。
爸爸沉思了许久才终於开口。
「好吧,就像你说的一样,要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可能也会做出一样甚至是更加超过的事也不一定,你不过是在清理门户罢了。但你听清楚,我指的是完全一模一样的情况。」
「是的,我也是因为这样才做得稍微过了一点,我也在反省着自己的冲动。」
爸爸直直盯着班长看,看了一会儿後笑出了声。
「哈哈哈!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大概知道为什麽白凤会选择你了,好了你继续说下去吧。」
我看着他们两个,不太懂爸爸说的是什麽意思,刚刚才说没办法接受又突然认同了他,真是不懂男生都在想些什麽。
「那麽我就接着说了,大概在好几年前我父亲生了一场大病,我们全家搬离了原本的住处,为的是找个可以让父亲好好养病的地方。而白凤小姐则是在三年前出现在我们家的门前,明明是隐居在渺无人烟的深山中却还是被找到了。」
「毕竟一般人根本不会知道所谓的古武术,我也是花了不小的工夫才成功打听到关於你们家的消息。」
照班长这样说的话,三年前妈妈出门的目标应该就是要去找班长了吧,不过既然我和班长在一年多前就是同学了,那为什麽妈妈会到昨天才回来呢?
「当时白凤小姐对我说了羽鹤流的传统,并决定将我做为羽鹤同学的丈夫,我则是以父亲的病情为由婉拒了这件事,但我没想到的是白凤小姐会做出这麽幼稚的事,虽然我也没资格说就是了。」
班长再度少见的露出了无奈的样子还边摇着头,看来这次无奈的程度比起之前被迫当顾问时的还要高出了不少。
「妈妈你到底做了什麽啊?」
「也没有像小悠仁说的这麽过吧……」
妈妈的视线明显在飘移。
「白凤小姐说着既然鬼奴流的当家处於虚弱状态乾脆趁机打败他,让这个世界上能和羽鹤流竞争的对手少一个,说完後就对着我的父亲出手了。」
我听完了班长的话,瞪着双眼看着妈妈。
「妈妈……」
「妈妈……」
「白凤你啊……」
我、勇还有爸爸三个人同时看向妈妈,妈妈慢慢的低下了头不敢接触我们投去的视线,慌慌张张地开始了她的解释。
「我、我只不过是开开玩笑嘛……」
「那是可以开的玩笑吗?都这麽大还不知道那些玩笑是不能开的吗!」
爸爸对着妈妈骂道。
「虽然我的玩笑开得稍微过头了一点……」
对着身体衰弱的人出手,不是稍微也不只一点吧……
「可是谁知道这孩子的反应会这麽大嘛,他在我冲向他父亲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不但挡下了我还出手打伤了我欸!」
妈妈闹起了别扭像是一个小孩一样噘起了嘴把头转向一边。
「打伤了妈妈!」
我不敢相信从妈妈口中听得的这句话,明明班长的年纪和我一样而已却伤到了妈妈……不对,妈妈是在三年前找到班长的所以班长在比现在还小三岁时就伤到了我们羽鹤流最高的顶点,被称为不败的白凤的妈妈。
我昨天对着妈妈打出的连击明明全部被妈妈用一只手就挡下了,我跟班长的差距竟然这麽大吗?
「这、这是真的吗?奴哥哥,你真的出手打伤了妈妈吗?」
「是的,当时白凤小姐身上爆发出了不得了的杀气,为了阻止她我才出手的,但仔细一想这可能是白凤小姐为了测试我才这麽做的,我却没有意识到所以出手重了一点,非常抱歉伤到了你们的母亲。」
「不、不是的,我并没有责怪奴哥哥的意思,只是认为明明奴哥哥才这麽年轻居然能够伤到妈妈,奴哥哥果然很强呢。」
「只是侥幸而已,白凤小姐当时注意力全放在父亲身上,而且因为我还是个孩子所以对我放松了戒心,不然白凤小姐是不会这麽容易被我伤到的。」
我还处於震惊状况,勇和班长则在那里聊了起来。
但我并不认同班长说的话,妈妈对於古武术也是相当了解的,绝不会因为对方是小孩就忘了对方武术家的身份。
「白凤,你在找到人後没有直接回来应该是去养伤了吧?」
「是啊,虽然还只是个孩子没想到可以到达这个境界,这可能和他们家的宗旨有关系。亲爱的你和那孩子对过一拳吧,你应该也对那孩子的实力有大概的了解吧。」
「他的确很强,再加上其他因素也难怪你会选上他。」
连爸爸都对班长的实力给予肯定,这样看来班长的实力应该远远在我之上。
「不过虽然刚刚奴哥哥说了并没有接受妈妈提出的婚事,但奴哥哥你既然来到这个地方,也就是说你最後还是接受了吧。」
班长看着我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才慢慢说出他和妈妈之後的事。
「因为我的关系让白凤小姐受了伤,而且照白凤小姐说的,我只不过是候选人之一,所以我也就答应了这件事。」
候选人之一?可是妈妈昨天明明说……我转头看向妈妈,她果然又移开了视线,看来班长被妈妈给骗了呢,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候选人毕竟妈妈也说了她在我们小时候就决定好了这件事。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刚刚伯父说的清理门户的事。」
难道这就是班长之前经说过他来我们这所学校的目的吗?
「鬼头学长通过调查知道了我身为古武家庭的事,他会特地从外地来就读这所学校就是怕我找到他,他知道像我们这样的武术家不会放任像他这样的人在外面用着与我们家相似的武术做出这些事,所以在得知了他就在这个城镇中我就决定要亲自来处理了。」
「但奴哥哥是怎麽找到他的呢?」
是啊,我们这个城镇虽然不大但也不算小,就算知道他在这里也应该没办法确认他的位置才对。
「我在学校扮演着一名好学生,出入办公室时多少可以获得一些资讯,也可以试着向老师们套话,例如不良学生的聚集处之类的,我也从中得知了历史老师在背地里做了哪些事。」
所以班长会知道这些是从其他老师口中知道了,害我当时把班长当作了坏人。
「不过羽鹤同学,你看起来并没有要接受家族传统的意思吧?」
「当然,原因是什麽你应该知道吧。」
勇看着我和班长的对话好像知道了什麽一样。
「看姐姐的这个反应,难道奴哥哥也知道那个秘密的吗?」
勇小声地问着班长,勇指的秘密应该是指我喜欢小云的那件事吧,不过班长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是的,我虽然之前就在怀疑了,但今天早上是羽鹤同学自己告诉我的。」
班长看到勇问压低声音大概是猜到了我只有跟勇说过,也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小声的回答着勇。
「姊姊居然会主动跟别人说,明明没有跟爸爸妈妈说,却跟奴哥哥说了。」
勇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和班长,我连忙过去解释。
「不要说得好像是我主动告诉你的一样,明明就是因为你要跟我抢小云我才会主动坦白的。」
「这麽说的话难道奴哥哥也喜欢云姊吗?」
「是的,我也喜欢和泉同学。」
勇听完班长的回答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难道又是只有他们男生才懂的眼神交流吗?
「不过班长,到底你们鬼奴流的招式是什麽啊?鬼头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在挥拳而已啊。」
既然班长能够打伤妈妈,就代表着鬼奴流的招式有着不小的威力。
虽然鬼头能够打穿木墙,但只要努力锻链肉体的话这种事应该谁都做得到,我相信身为古武流的班长使用的招式不只是这麽简单而已。
「姐姐,你明明都知道奴哥哥的名字了却还是叫他班长。」
「因为我已经叫习惯了,而且他本来就是我们班的班长了所以没关系啦。告诉我吧班长,你说过我的问题都会回答的吧?但如果不能回答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说的。」
如果这是他们鬼奴流的秘密那我也不好继续问下去,毕竟有的流派会有一些是不能外传的招式。
「没有问题羽鹤同学,我可以告诉你,但其实这个招式羽鹤同学应该也很熟悉才对。」
「为什麽,我到今天才知道鬼奴流的存在怎麽会对你们流派的招式感到熟悉呢?」
「你每天早上做的那套呼吸训练其实就是所谓的招式,硬要说的话它应该算是所有武术的起点。」
「早上那套……等等,为什麽你会知道我每天早上都要做的例行公事啊?」
「这种事情用看的就知道了,不过为了让你更了解还是亲自让你看看区别在哪吧。」
说完後班长闭上了眼,开始放慢呼吸速度并在吸饱气後过一下子才吐出气,这个样子的确和我在早上时做的例行公事一模一样。
循环了几次後班长猛然睁开双眼,冰冷的杀气从班长身上散发出来。
「咕……」
班长的杀气甚至让我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先这样吧。」
班长解除了状态,一滴冷汗从我头上滴了下来,这比当时班长对鬼头做出最後一击时的杀气还要强烈。
「奴哥哥刚才不论是眼神还是气息都好吓人啊。」
勇在旁边也感受到了班长刚刚的杀气,但他没有害怕反而用着钦佩的眼神看向他。
「抱歉让你受到惊吓了,我只是觉得这样羽鹤同学应该比较能了解我想表达的意思,感受到差别了吗羽鹤同学?」
班长向勇道完歉後看着我,我认真思考班长在做例行公事前後的差别。
「班长你的意思是说呼吸训练对於释放杀气有很大的影响吗?」
「这麽说也没错,但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对『气』的影响,身为武术家的人必须要能够控制身体里的气,羽鹤同学早上的那套动作算是控制气的第一步,让气在身体里能够自由的流动,释放杀气也是属於气的流动的一种。」
身为武术家我当然知道气的概念,气息和杀气都是气的一种,不过真没想到我早上做的例行公事居然是为了提升自己对於气的控制力。
「而鬼奴流就是将气作为武器的一种流派。」
「气也可以用来当作攻击手段吗?」
「是的,就拿刚刚的例子来说,我对羽鹤同学的精神用上了气的攻击,所以羽鹤同学在这个情况下会感觉到十分巨大的压力,时间长一点的话甚至可以导致对方精神崩溃。」
「没错,我刚刚甚至有一种班长马上会对我出手的错觉,那冰冷的杀气实在令人难受。」
看着手掌心冒出的冷汗,想到刚刚的感觉身体还有点微微发抖。
「强大的杀气可以让人产生恐惧,而对峙中恐惧往往能够给对手带来破绽,这一瞬间的破绽可能会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听完班长的解释後我才知道原来气有这麽大的用处。
班长伸出手摆在我和勇的面前,班长的手虽然看得出来是有锻链过的,但是和鬼头的手臂比起来纤细了不少,这样的手臂居然能够将鬼头一拳击飞甚至挡下对方全力挥出的一拳,不知道到底是用了什麽方式。
「而鬼怒流会更进一步将气也用作实质的攻击中,在基本的拳脚攻击中参杂着气能够使攻击和肉体的强度进一步的提升,像是硬气功的一种。鬼头的肉体强度虽然因为锻链的关系变得十分强大,但在面对会运用气的武术家时并不会有太大的效果,所以我当我用手挡住他的攻击时他的手才会因为反作用力的关系骨折了。」
原来班长当时说的是这个意思啊,也难怪打人的鬼头自己的手会骨折了,没想到被气强化过的肉体会有这麽大的差别。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班长是从我的气息中知道我在做着呼吸练习的事吗?」
「没错,每当羽鹤同学早上有做那套动作,尤其是当我和和泉同学走在一起聊天时,羽鹤同学散发出来的杀气就会比平常更强烈一点。」
「既然感觉到了就离小云远一点,明明是好不容易的两人独处时光每次都被你给破坏掉!」
原来我早上跟在小云和班长後面时偷偷瞪班长的事都被他给知道了。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吧?反正以後还会有机会再继续聊的,时间这麽晚了也该好好吃一顿饭了,小悠仁也留下来一起吃吧。」
「请恕我不能留下来吃饭,我还得将这些犯罪证据交到警方的手上,我今天就先离开吧。」
班长拿起他的包包就要向着门口走去,我赶紧冲过去拉住他。
「等一下班长。」
「小阳炎难道也希望小悠仁留下来吃饭吗?没想到你们的关系这麽好呢。」
妈妈露出奇怪的笑看着我们两个,这个表情和铃子那副奸笑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才不是妈妈想的那样呢,我是要说我并没有打算遵循家规的这件事。」
「小悠仁被甩了呢,不过小阳炎你到底是哪里不满意啊?明明小悠仁不只实力强,人有礼貌头脑又聪明,长的也很帅不是吗?」
因为我喜欢的人是小云啊!我总不可能直接说出来吧?
不过妈妈说的也没错,班长的头脑很好在班上总是第一名从全校来看的话也都是前几名的固定人员。
长相也确实不差,身高比我高出了一些,实力也比我强,而且他当时在鬼头手下保护我时……不对!我喜欢的人是小云才对,才不会对班长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呢!
「才不是……我只不过是不想要自己的未来被控制而已。」
随便找了一个藉口回答妈妈的疑问,而妈妈听了我的回答後也没有多说什麽。
「羽鹤同学你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班长的声音让我想起还有要跟班长确认的事,被妈妈这样一闹害我差点忘了。
「因为我没有要接受家族规定的意思,那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些什麽事吧。」
班长听完我的话看了妈妈一眼。
「是的,白凤小姐也对我说过了,也说了你要赢过的对象从白凤小姐换成了我,我没有说错吧?」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就现在吧,反正这里就是道场了。」
现在的我打从心底想要和班长好好地打一场。
虽然从刚刚的对话中我知道了班长的实力远远超过了我,但没有挑战就直接认输什麽的我才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我想要亲自确认和班长之间的差距。
「……羽鹤同学你的伤还没好吧,反正没有期限不如等伤好了再说吧。」
班长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担心我的身体状况,但在经过刚刚的休息我已经没事了。
「是啊姊姊,今天你和奴哥哥也都累了,还是等下次再说吧。」
「阳炎,今天就先这样吧,以後还会有机会的。」
勇和爸爸也都劝我改天再比试,只有妈妈没有开口劝我,看妈妈的表情她应该早就知道我叫住班长的原因是什麽了,刚刚那样只是为了寻我开心而已。
「不要,我知道自己和班长之间的差距不小,可是我……」
「羽鹤同学。」
班长也开口了,但不管你们再怎麽劝我我都不会改变决定的。
「班长你……」
话才刚到嘴边我就没办法接着说下去,眼前的班长又变成了当时的样子,平淡无感情的眼神,虽然没有那麽强烈但依然有股淡淡的杀气在周围弥漫着。
「带着伤对比自己强的人提出挑战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举动,我希望你今天可以先放弃。」
「我、我知道,可是……」
「闭嘴!」
班长冷不防地大吼了一声,身上的杀气也随之爆发了出来,跟刚刚一样冰冷的气息瞬间将我完全垄罩在内。
寒冷的感觉让我的身体只不住的颤抖着,明明只是气息带来的错觉我却有种温度真的降低了感觉,这才是班长身为武术家时的样子,这就是鬼奴流的下一任当家吗?
巨大的压力让我抱住自己的身体,双脚也无法控制地跪了下去,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呼吸也变得困难。
班长带给我的压迫感让我好像快要吐出来了一样,好冰冷,好难受,好可怕,这样子的班长好可怕……
「羽鹤同学。」
垄罩身体的寒气渐渐消散,班长的语气回到了平常的样子,但比平常多了一些温柔的感觉。
「我知道你的个性不会因为对手明显比你强就放弃比试,所以我只能用这种粗暴的方式让你放弃,非常抱歉。但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应该用百分之百的状态去面对对手,这也是应该给予对手的尊重。」
班长边说边蹲在我身旁,我有点害怕的看向班长,班长的眼神中虽然带着严厉但还是有藏不住的关心之情。
「只要不是现在,只要你的伤没问题了,不管什麽时候我都会接受你的挑战的,今天就先这样吧,好吗?」
班长把手放到了我的头上轻轻地摸着,用像是哄小孩的语气对我说着,但不论是班长的话还是摸着我的头的那只手,都给了我温暖的感觉。
「……我知道了啦,不要把我当小孩来看待。」
我甩开班长放在我头上的手,脸上的热度让我知道我现在的脸一定很红,所以我低着头不想班长看到。
「是吗,你能明白就好,那我今天先离开了。」
班长的笑并不是平常的样子,可能是因为知道了班长的秘密,他露出的笑容终於有了真实的感觉。
班长转身离开了道场。
勇走到我旁边看向班长的背影喃喃自语着。
「果然,奴哥哥有点怪怪的……不过这不是我该说的,我相信奴哥哥有一天会自己说出来吧。」
「班长一直都是一个奇怪的人啊,在学校时也是。」
「我觉得姊姊说的跟我的应该是不一样的意思……」
不知道勇到底知道了什麽。
「好了,我们也该吃饭了,小阳炎吃饱後赶快去休息吧,今天也累了吧。」
妈妈走过来摸着我和勇的头。
我感受着妈妈的手和班长的手有什麽不一样的地方,希望只是自己想太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