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第一次说分手,也不会是最後一次。
不知不觉何蔓琳渐渐了解韩兆伟的模式,只要起了争执,让他有了怀疑,他就会依哭二闹三上吊,被提分手也是不痛不痒了。
於是,她沉淀了心情,问问自己真的会舍不得吗?
心里有个答案在指引着她,她按下对话框,打上了「好」。
这段扭曲的关系终於在今天画下句点,这不是她所想像的爱情,那个当初在宿舍门口,腼腆可爱的大男孩已经不见了。
也许不是不见,而是现在的韩兆伟,才是最真实的模样,只是何蔓琳现在才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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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开学前的暑假,收到入学通知,何蔓琳和樊俐苇包袱款款,带着一堆行李搬进未来四年的宿舍。
好热啊,南部的气候逼人,即使坐着电梯上下楼,也因为进进出出的搬运行李,满头大汗。
「房间有点脏啊,要不要去买扫除用具?」樊俐苇抹过书桌上灰尘,虽然已经拿过抹布擦过一遍,还是觉得不妥。
「好啊,你知道这里哪里有卖场吗?」何蔓琳紮起马尾,用手搧凉。
「找人问不就得了。」樊俐苇背起包包,领着何蔓琳走出房间,在宿舍大门用下巴指指在门口的两个人,使唤着何蔓琳上去。
何蔓琳虽然不太愿意和陌生人说上话,但是陌生的环境,加上未来也是要面对未知的人事物,她还是提起勇气,点了对方的肩膀。
「请问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卖场吗?」她非常有礼貌地开口,希望没有吓到对方。
「呃、卖场吗……」
这人说话吞吞吐吐,看起来似乎不熟悉这里,何蔓琳狐疑地望着对方,才发现他刻意回避着她的视线。
她在心里腹诽:难道我长得很奇怪吗?
「那个……前面直走在左转有一家加●福。」他比着路口向他们指引方向,视线依然落在远方。
「前面直走在左转吗?」
「嗯、对。」韩兆伟紧张地点着头,时不时用眼角飘向何蔓琳身上。
「谢谢。」她点着头露出一抹微笑,转身拉着樊俐苇往卖场走去。
没有人会知道,初次见面何蔓琳在韩兆伟心中留下美丽的印象,他转身对着旁边的同学说:这届学妹好可爱喔。
韩兆伟不明白这话的背後是在他死寂的内心埋下一个名为恋爱的种子,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女生很可爱很有礼貌。
开学後,何蔓琳面对一本本的原文书,实在筹不出多少零用钱来负担费用,暑期打工短暂的薪水也只能撑过一、两个月,加上人生的第一次负债,学带的压力让她神经紧张,樊俐苇斯虽然开导她,要她别想太多,四年後的事情,没必要把自己搞得好像欠了一屁股债。
但只要想起父母辛苦工作的模样,何蔓琳就想靠自己赚点零用钱来花花,毕竟伸手讨钱,总是让她很心虚。
旁人的大一生活,跟着学长姐到处游玩,或是探索人生的许多第一次。
社团、打工、谈恋爱。
这是撇除额外在课业上的学分,大学另类三大选修。
有人社团是修好修满,泡在社团的时间比较是多,有人是沉浸在打工的乐趣,以至於情愿拿钱也不愿意坐在椅子上听老师废话,最多人选择的莫过於恋爱。
初恋也好,情场高手也罢,上大学就是恋爱开局的战场。
傻瓜何蔓琳选手选择了最辛苦的一环:打工。
「欸,何蔓,我好想谈恋爱喔。」
下班一回来,还没换下制服,樊俐苇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做白日梦,可惜选择法律的她,可没有多余时间在恋爱上,不知是她倒楣还是对恋爱绝缘,系上的女性大於男系,当她想涉略时,不是死会就是gay,让她捶心肝了一阵子,又遇上大刀老师,整天泡在六法全书里,谈恋爱?谈法条比较实在。
「啊?我还好欸……」她乾笑几声,拿着换洗衣服进浴室沐浴。
过去她也曾和樊俐苇一样,在脑中过度描绘着自己向往的爱情,不用轰轰烈烈为彼此许下承诺,只要两人心中有彼此,可以一起背着书包上下学就好,只是当她遇上了一座冰山,在怎麽热情的火焰,也会被浇熄。
何蔓琳冲动地向心仪的对象表白,对方是状况外的回应:『你喜欢我,我怎麽会知道……』
看到这,她心凉了。
瞒着爸妈在晚上偷偷跑出去,只为了和他一起看星星,在看着破表的电话帐单,只能装傻说跟朋友连络,每天守在电脑前只为了和他聊天,隔着萤幕有好几次想举动密他,又怕过度主动会换来一阵冷漠,挣扎了好一阵子,在彼此有些触礁,碰上地雷时,何蔓琳崩溃的打上那行字:
『就算别人都说你不好,我还是喜欢你,对!我就是喜欢你!』
待她冷静下来,讯息也收不回来了,只能静静看着他的回应,便将这份暗恋埋在心里深处,尘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