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纯熙大概是看我默默不语,做在我回神过来前,林纯熙已起身微微颔首,我们也站起来准备买单离去。
一路上,皆是我与秦羽琴的默默不语。
或许与我同龄的林纯熙,与我在谈天上会比比我小一岁的妹妹更易取得共识。
翌日
我甫走到座位上时,林纯熙已经把我的位子占领了。
「秦羽恩,你知道今天是选干部的日子吗?」
「你想要选什麽干部呢?」
「不知道呢。我还在想。」
我一面回答,一面思索着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每天所发生的事情之多,像选干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理应当会被其他的「大事」所埋没。就算记忆里好到会记得这种事,也不用遇到我的第一句话就说出来。
过了许久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环环相扣,密不可分。而林纯熙,就是一切事件的源头。
我不忍相信那少女会与整个故事会有极大的关联。尽管她方才对我说的话对於整件事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但她之後仍然主导了整个故事的发展。而这件事,将成为未来每一次我的记忆开端。
没关系的,在时间的冲刷下,记忆也会逐渐淡忘的。
钟声当当当的响起,我也再度回到座位上。
早自习时随手拿起学校发的数学讲义起来写,赫然发现身旁的少女也在振笔疾书,一瞥发现她已经写到第十页了。
真是个竞争力高的班级,我得加把劲才行。
瞬间教室仅仅剩下钢珠刮过纸面的声音,没有一个人在嬉闹,直到讲台前闪过导师的身影。
「同学,这一次的干部主要是由老师选出来,请各位有兴趣的下课自己到老师这里登记。」
林纯熙走向台前去把教室日志递给老师,她似乎已经登记成为副班长了。
今天的她戴上了隐形眼镜,及肩的长发并不如往常紮起,经过我的座位旁时,我甚至还闻到了以前没有的香水味。
看来她真的没有忘记那个约定呢。
正赶到一阵鼻酸时,突然听到自己被选为风纪的消息,八成是林纯熙向老师推派的。我傻了眼,我压根儿不适合担任这个职位。
「那麽,剩下的股长就剩下卫生和学艺了,因为班长、副班长和风纪这些有关秩序的股长是由老师推派的,而且都是女生,所以我希望剩下的职位可以由男生来争取看看。」瞬时,我感到老师似乎在对我报以微笑,而我也只好再百番震慑下接下这个职位了。
之所以会花那麽多时间冗述这件事,有一大部分跟我後面的悲惨生活有关。
而那件事就发生在一天後,到最後居然是母亲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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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脸朝气去学校。
林纯熙依旧如昨日一般打扮得丰姿冶丽,甚至有一种清丽脱俗之感。然而无论如何,我总觉得在我身旁的少女的容貌似乎略胜一筹,当然我是绝对不能与他俩相比的。
林纯熙白皙的皮肤、秦羽琴纤细的身形、少女明媚的双眼,都足以把我衬托得像个丑女。
至少在我的人生中,容貌对我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
想当然尔,身为风纪在早自修时是个不可要缺的角色。带着社会课本上台,仔细凝望着台下的同学,第一天,可不容许出任何差错。
一如昨日一般,讲台地下鸦雀无声。既然如此,那我就有时间做我该做的事。拿起红笔准备划下预习重点的那一瞬间,忽然有一团蓝光在我面前飘过。
我抬起头,眼前是一只随兴的手在转着笔,而触碰到底线的那个点,便是我从他的口中听到了哼歌声。
啪。笔受地心引力的牵引落下。我的脾气虽未被及时引爆,却也忍不住前往制止的冲动。
「同学,希望你不要影响他人了,好吗?」
那人仰起脸来看着我「转笔什麽时候也影响到他人了?」
居然想转移焦点。就换我想要明确的指出「我会纠正你是因为你在唱歌」这件事,但我却无法开口,
因为,那人仰起的脸,竟是如此俊俏,但此时在紧张关头而难以尽述。
此时,空气似乎凝结般。
我正努力地想从空气中呼吸一点新鲜空气时,我正发现我的愤怒逐渐攀升到最高点,此时的我急需好好地坐下来和冷静。
不过,我可顾不得这麽多了。
毕竟教科书往往都教导我们要和颜悦色地对待他人,我却对这种制式的理想化答案感到厌烦。比方说你在受到霸凌时,跟对方说你不喜欢,你认为他会听话吗?
可见成功率是微乎其微。
所以,那时我的对策是先回家跟母亲报告此事,一日再去学校报告老师。这种作法在今日看来十分可悲,毕竟等同於暗示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妈宝。不过在当时对於新老师作风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我似乎也别无他法。
结果作风一向强势的母亲给我的答案却让我出乎意料。「既然如此,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我茫然的望着母亲,我以为他的答案会是「请老师给他记过」或是「班会时当他的面报告老师」之类的。
可是,最终我还是遵循了她的决定,以至於导师那方完全不知情。
这件事情在旁人看来只是一个小小的闹剧,以正常的观点来看,不过也是芝麻蒜皮,不值得注意的不快记忆。
虽然我为可能会失去一个朋友而感到难过,对於我的负面评价更可能透过他而传递给更多人,不过我还是为我对职业的尽责而感到高兴。
没关系,我会忘记这件事的。
秋日爽飒的下午,不,应该是依旧炎热的下午,林纯熙把我叫入厕所,说有事情要宣布。
「我已经心有所属了。」她看着我的眼睛说。
这种说法实在有点奇怪,好像我跟她告白一样。
「Doyouwanttoknowwhoheis?」
说也奇怪,相较起个性向来扭扭捏捏的我,林纯熙这种毫不避讳说起自己秘密的人,居然不会回避与我这种个性与她天差地远的人做朋友。
空气又再度如那天闹剧发生时稀薄,林纯熙此时也安静下来,凝望着镜子梳顺她的发丝。而我呢?顶着一头乱发的我,早就放弃了。
而林纯熙大概是看我默默不语,做了一个鬼脸,说:「你不想知道也没关系,可是不管你要不要知道,当你有喜欢的人时,一定要告诉我。」
不知为何,我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但我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