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最近的徐俊腾做什麽事情都不顺。
用齿咬住了雪茄,俊秀的面容含怨的瞪着巨大的电视萤幕上不断报导的关於某人工作室的巨大成功,这对於徐俊腾无非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的闹剧,丝毫没有任何意义。
可,他的父亲竟然比预想中的还要在乎外头的私生子?
回到徐家的徐俊腾不是第一次看见了父亲看着报纸的模样,眉目含笑的模样,彷佛这件事在父亲的眼中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徐俊腾抬手点燃了雪茄,俊秀的眉眼中有着更加明显烦躁。
不就是一个私生子而已吗?
从被父亲带回来的那个瞬间就注定必须在自己之下,姊姊?徐俊腾忆起那过分冷淡的眉目,忆起那比起自己更肖像於父亲的面容,男人面目狰狞的笑了出来,「以前能够打倒你一次,成为父亲的孩子,现在我也能」
「……俊腾?你在哪里?」听见呼喊的徐俊腾赶紧的放松表情,「我在这里,怎麽了吗?」
出现在徐俊腾门口的女人又和上次贾米嘉料理过的女人不一样,温善的眉眼有着属於女人的温婉,「你又在抽烟了,不是说过抽烟对身体不好吗?」
「我朋友请我帮忙抽看看,说之後要推出上市」徐俊腾赶紧的按熄雪茄,展开双臂的将面露不悦的女人揽在怀里头亲吻,浓厚的男性香水味透过肌肤窜进了鼻尖、甚至带来了过多的逼人,「你之前不是和我说好少抽了吗?」
「好好好,我答应你」徐俊腾舒缓眉眼,亲亲女人的唇瓣,黑色的眼眸盈满了伪装的温柔,「就最近会一直抽,为了帮我朋友试烟草比例,之後保证不抽了」
「好吧,是为了帮朋友,可你的朋友……我看上去感觉都不怎麽好」
「你别这麽说,你不懂我朋友和我的好关系」徐俊腾按住了女人的唇瓣,严肃的瞪着她,虽然恼了她对自己朋友的评论,甚至还有些压不住自己温文外表的伪装,隐隐约约的有着想出手揍人的暴躁感,他把坐在自己腿上的方季惟推开,「我今天不会回来了,我再去看律哥那边有没有新品要人帮忙试,你不用准备我的晚餐」
「俊腾!你知道你最近已经去了多少次律哥那边了吗?」女人抓住了徐俊腾的手臂,蹙着眉头的想要拉住徐俊腾,可徐俊腾甩开了女人的手,「我们是在谈生意!」
「你怎麽会不知道律哥做的是黑的!你怎麽就不知道呢?!」
「做生意哪有手中不碰肮脏的东西,方季惟,你要守着那些规矩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你身处在方家里头,方家可要比生意要来得更肮脏多了,我们玩得是金钱,而你们玩弄的是生命不是?」
徐俊腾难以压抑下那股戾气,面对方季惟的正气凛然,想撕破伪装的徐俊腾只是想要冷笑出声,「方季惟,你就是那种人,玩弄生命、意图透过他人的生命而向上攀爬,透过掌握他人生命而看着人们在你面前匍匐低跪的自大,方家人全部都是这种人!」
「……不是,我不是!俊腾你只是太累了,我知道、你是不会对我说出这麽惨忍的话!」
「真烦、你真烦」徐俊腾俊秀的眉目都染上了一层厌恶的狰狞,目光落在了一旁捻熄在烟灰缸里头的雪茄、现在特别的想要抽一根好压住那份焦躁,手指摸了摸鼻头,之前捏在手中的雪茄香气染在了手指上头,让徐俊腾混沌的神智出现了一丝清明,「真是一个无趣的女人,本来以为你是方家人,会有趣一些,结果也只是一个无聊的女人」
徐俊腾冷酷的面容再也看不出什麽过去的温情,黑色的眼眸扫过方季惟,唇瓣弯起一份冷酷,「我们就到此结束吧,反正我们彼此都知道我们只是逢场作戏」
「……徐俊腾!你怎麽能?」
「方季惟,分手费我会给你,你就不要再纠缠我了」徐俊腾从把皮夹拿出来,将卡片放在了桌上,「密码是你的生日,这套房子我也会转到你的名下,我的东西本就不多,我会再派人来拿」
最终,他们还是走到了分开。
方季惟看着空荡荡、更显宽敞的房子,忍不住的颓坐在沙发上。
直到她的手机响起,上头是方家人极少拥有的来电显示,方季惟抬起手、顺手接通了电话,「堂姊……」
「小惟你怎麽了?」温柔的嗓音从开了扩音的手机喇叭中流出,稍稍温暖了方季惟的内心,甚至连平时的称谓都改成了亲密的呼喊,「姊姊、我被甩了」
「你还在家吗?等姊姊买东西过去给你怎麽样?买你喜欢的蛋糕?」
「……好」方季惟看似外表温善,但是其实比谁都要活泼可爱,这样厌厌的模样倒是更让人感觉到心疼了,可方季惟也没有忽略了她堂姊打来的电话後头的背景音,「方医生!这位病患休克了!」
「等姊姊忙得差不多了,再来找我吧,我可以找擎茗姊一起」
「也好,你别太过难过了,男人本质就不是什麽好货色」听着堂姊的声音从容不迫,可明明情况紧急的足以让人肾上腺素飙升,方季惟又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正如她堂姊说的保证,作为快递员上门的张擎茗拎着两盒蛋糕,还有特别买来的缤纷马卡龙跟咖啡和奶茶。
「难过的时候,吃喝甜食会让心情好」张擎茗少年般的乾净面容有着清爽的笑容,「这是你姊的原话」
「擎茗姊,你还真听姊姊的话」方季惟笑眯眯的接下了张擎茗手中的轻飘飘却极难携带的蛋糕,张擎茗想了想,最终还是简短的回覆,「保护不力,这是赔罪」
「真羡慕镜纯姊有你这样一个好朋友」
张擎茗缓缓笑了一下,「不过你还没说怎麽突然和人分手了」
「说是分手,我自己也没少多少东西,拿了一笔钱,和这栋房子」方季惟笑眯眯的笑了出来,把手里头的金融卡放在张擎茗的面前,「这些都是我的」
「这男人出手挺大方」
「当然啦,是徐家的小少爷呢、况且长得帅,钱多、身旁的女人也多,我只不过是他随手甩出来的钱的零头」张擎茗听见了徐家小少爷的名头,眼眸突然的危险了起来,「你是和徐家的小少爷在交往?」
「是啊,之前在某次的慈善晚会上碰过面後,我就和他搭上线了」
「他很常来这里住?」张擎茗的语气危险了起来,方季惟摇了摇头,「不常住,但是他倒是很常在这里抽烟,之前被我念过之後有少抽了一些,表面上是少了一些,但是私底下是不是抽得更凶,这我不知道,今天会吵架也是因为我们在抽烟的事情谈不拢」
「他抽烟之前和抽烟之後有什麽样的差别吗?」
方季惟想了想,本身就是就读医学系的她很清晰的描述了徐俊腾的行为,「没抽菸之前,脾气会暴躁、会一直揉鼻子,想要去把烟拿出来、抽了烟之後情绪会比较稳定,还能够好好对话」
抽烟前後的举动差异、还有那烟在其中作为情绪转换的枢纽,方季惟不知道、那是因为电视上还没有播出,这件事或许有了突破口。
「……我能看看他抽的烟吗?」
张擎茗放下了指尖,侧首问了方季惟,点点头的方季惟领着张擎茗到了之前他们说过话的房间里头,张擎茗用随身的瑞士小刀剖开了那雪茄,丝毫不讶异的看见了深色烟草中的浅白色粉末。
蹙眉的张擎茗转头对方季惟按住了唇,要她不要说话——接着打电话拨给了某个人。
「是我,我这边有个东西需要你帮忙确认一下,和你正在查的东西应该有关」
报上地点,张擎茗的电话拨完,大概十到十五分钟,门口的门铃声便响了起来。
瘦高的短发女人身上是一袭黑色服饰,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衫、黑色的皮鞋,还有和那身黑色服饰不相符的耳环、唇环,就连发色都是过艳的灿金红,这种装饰除了不是明星之外,就是做不良,可会疯狂追星的方季惟没看过这张脸出现在电视上、所以肯定只有不良,但那一身的凛然又不符合不良身上应该有的匪气。
「擎茗姊、这是谁?」
张擎茗没好气把凑过来的方季惟推到一边去,「你的性格叛逆,又不爱听方家的命令乖乖当一个医生,逼得方家直接撤下了对你的保护,没有方家的直接保护,涉及这种事只会被人家找麻烦,用你那能够上医学院的聪明脑袋好好想想看吧」
「但我最後还是上了医学院啊,而且我自认为我个推理能力不差」方季惟盘起双臂,漂亮的眼瞪着张擎茗,可张擎茗冷然的笑了一下,少年般的面容因为那隐忍怒火而生气勃勃,「你是上了医学院,但是你记得你实习的地方是哪里知道吗?你选择去实习的地方是刑事组的法医专业!」
听闻张擎茗的话而赶来的瘦高女人讶然的眨了下眼,毕竟那看起来温软的瘦弱女孩子竟然是能够面对屍体面不改色的未来法医?
「拜托,冷冰冰的屍检室也是需要漂亮可爱的女孩子点缀一下白色墙壁的好吗?」方季惟鼓起双颊瞪着张擎茗,「不然对屍体解剖的兴趣都被打坏了好吗?」
「你少对你堂姊说一些法医室发生的灵异事件我就够感谢你了,又不是不知道你堂姊外表举止简直能够见人杀人见鬼杀鬼的狠劲,但是其实对於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事情简直是——」张擎茗抹了一下脸,她可没忘记每次这位方季惟小妹妹在笑眯眯的分享着哪天晚上她说解剖的时候,大体的主人眼皮突然弹开直愣愣的瞪着自己时,正听着的方镜纯可是紧掐着自己的手臂内侧,「害怕的要命」
「总之,不管怎麽样,那个雪茄呢?」
张擎茗领着她们俩,方季惟则是凑在了短发女人的身边,笑眯眯的问着她,「你叫什麽名字?说不定我们以後会遇上?」
「……等到哪天你在屍检室遇到我,就知道我叫什麽名字了」短发女人的话让方季惟笑了出来,还没等方季惟开口,那女人的黑色瞳孔盈满无奈,「你没察觉出来张擎茗不想要你和我扯上关系吗?」
「我知道啊,但是我又不是一个乖乖听话的人」方季惟耸耸肩膀,最後方季惟乖乖的跟在身边看没多问的乖巧模样倒是让张擎茗连连看了方季惟数眼,眼底的警告简直明显到不行。
短发女人把雪茄夹进袋子里头,甚至连烟灰都没落下,做完这些动作後,她就准备要离开了。
张擎茗都没说要送人,方季惟就先贴了过来,勾上了女人的手臂,侧着头对着张擎茗笑得格外灿烂,「我去送送她」
虽然不知道方季惟在想什麽,张擎茗还是挥了挥手,让人出去了。
「虽然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但是说不定我们之後会有机会碰面,到时候可不要像现在这样这麽冷漠啊!」方季惟看着女人,温善的面容堆满了可爱的笑容,让女人忍不住就想要摸摸这看起来还像是一个大孩子的女孩脑袋,可她最後是忍住了。
「拜拜」简短的打了招呼,这样简单的善意就足以让这人眼眸发亮,方季惟的挥手格外的像极了小狗,那一头灿金发色在阳光下格外明亮。
最终以一身漆黑的服装走在路上、灿金色的头发格外明媚,女人双手探进了西装口袋,掏出来的是一张纸。
写着电话、和名字的便条纸。
女人苦笑了一下,回头去看着站在阳台处,丝毫一点都不意外的看见了满脸笑容朝着她挥手的女孩子,手中的那张便条纸终究没有被丢掉。
「真是一个,淘气鬼啊」
趴在阳台栏杆上的方季惟没看清楚女人的嘴型,但肯定不是什麽称赞的话语,慵懒的浅笑着,可爱的温善面容充满了爱好危险的兴致勃勃,方季惟转过身看着张擎茗明显充满不赞同的眼睛,更乖巧讨好的笑了出来,「我可不是一个乖宝宝啊,擎茗姊」
「早就从你选择法医作为未来职业,想要气死方家老头这件事看出来了」
「毕竟,我还没有成为法医之前不知道呢,所谓的坏人,剖开他们的身体,从他们身体流出来的血是红色,和我们一样」
敛眸微笑的女孩分明浸染阳光、身着白色裙装,可却让人看不清情绪,张擎茗揉了揉脑袋,「我果然还是喜欢你堂姊」
「……这样,就很好了」方季惟粉嫩的唇瓣含笑,同意了张擎茗的话。
当贾米嘉收到来自张擎茗的简讯时,只有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你最近可能会被盯得紧,但是你能处理」
还对这句话感觉到困惑的贾米嘉在下周的头条出来後,这才察觉了张擎茗之所以会传来那简讯的原因,她能够透过这个事件要求到什麽东西作为补偿。
拎着钢笔的李徐渠指尖轻点桌面,由萤幕散发出来的光芒,赫然就是书写着关於徐家继承人的丑闻,可因着徐家的势力,最多只是被限制出境好避免出逃。
文字并不能全盘的说明徐俊腾在里头涉入的程度,还需要经过调查,可徐俊腾因为使用毒品而被定罪的可能性,李徐渠可是一点都不在意,徐家的能力、徐家能请的律师,势必能够让徐俊腾走向最轻量刑。
只是李徐渠还没想完,她的手机便来了一通电话。
听完电话的李徐渠只是将指尖落在桌面上,最後慢条斯理的整理了自己的东西前去赴那通电话的约,仅告知了贾米嘉说把下午的事情都推掉,便慨然的踏出了工作室。
——只是她却没能够看见贾米嘉眸底浮现的那股悲伤决然。
「你来了吗?」
徐父微笑的对着李徐渠打招呼,而他身旁的男人正是徐俊腾,李徐渠到来的时候他们都抬起目光看着她。
冷然的眼眸、还有各有打算的深沉思绪,李徐渠突然想到了、彷佛是一场鸿门宴啊。
这样说只是一场家宴的聚会莫名的太过不厚道,可李徐渠不由得就是这样想着。
唇角弯出了一抹微笑,「爸爸,还有小俊」
「你别这样叫我!」首先斥责的是徐俊腾,冷酷的黑色眼眸充满了血丝,素来俊秀的面容有着被关进看守所里头後没来得及整理的狼狈憔悴,下巴没来得及刮的胡渣更让徐俊腾有着颓废感。
「嘿嘿,安静点,小俊,现在可由不得你」父亲的斥责没有半点魄力,李徐渠察觉到出来,徐俊腾自然更是明白父亲没有半点对自己生气,「爸!」
「所以当初你怎麽就那麽喜欢和女人泡在一起呢,这次没学到教训吗?幸亏你是初犯」李徐渠冷然的看着父亲宠溺的点了点徐俊腾的额头,像极了一个温柔的慈父,却从未对自己展现过的慈爱,「这次就乖乖听爸爸的话,等这次的风波平息下去,回到公司好好上班,爸爸会给你找一个好秘书帮你,所以不要再调皮了,知道吗?不然爸爸会生气」
望着父亲微笑的眼,熟知父亲宠溺归宠溺,但是这次的事情终究还是自己的错误,徐俊腾挣扎了一下,却还是不得不妥协了,「……我知道了」
「在你还在勒戒所戒毒的时间,我会让你的秘书先来上班,帮你熟悉一下事务,你之後在做决策的话,不要忘记好好听那位秘书的话,她对你来说,只会帮助你而不会伤害你」
李徐渠蹙着眉头,听着父亲和徐俊腾的对话,自然是明白这些事情、甚至是公司的事情都与自己无关,既然如此,为什麽还会把自己叫来?
「那……我的秘书是谁?」
「至於这个,人选你们都认识,我们先吃东西吧,我们一边说一边聊,很久没和你们一起吃饭了」徐父笑了笑,动手夹了筷子,李徐渠和徐俊腾才开始下筷子,「这个人选啊,如果我的朋友没跟我提起,我还没想到呢,在大公司里头待过,工作经验丰富,公关的部分又做得好,在各家族里头都说得上话,和徐家关系又亲密,绝对能够信任的人」
「小渠,先恭喜你的工作室赢得巨大回响」徐父举起酒杯,轻碰了一下李徐渠的杯子,「爸爸看了很高兴,也觉得很骄傲」
「……谢谢爸」李徐渠微侧过头,把温热的清酒一口吞了下去,而她的眉头越皱越紧,放下酒杯的同时,徐父便开了口,直接的、毫不拐弯的命令,「现在我老友的女儿、小俊的未婚妻,米嘉在你那边做秘书吧?能让她来给小俊做秘书吗?」
……原来是这样吗?
李徐渠捏住了酒杯,勉力的露出笑来,「爸,她在我这边做得好好的、怎麽能勉强她过去呢?再别说了,我现在还需要她的能力……」
「可我怎麽听老贾的话说她是以帮忙你原秘书的空缺,而帮忙补位?算算时间,你的那位秘书应该也快要回来了」
李徐渠咬紧牙,她极少这样直面面对父亲的逼问要求,在碰上之前,她就主动避开的这份压力原来是如此迫人吗?
「小渠你可不能这麽不懂事,米嘉她可是你弟弟的未婚妻,最终还是要成为徐家的人,她会到小俊的身边来」徐父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可那话语里头的压力只是有增无减,「更别提,米嘉的能力你肯定是最清楚的,来到小俊的身边才能够更好的帮助他成为徐家继承人」
「……爸,她是我的秘书没错,但是在谈及那些帮助之前,我想她应该是有自己选择要不要成为小俊秘书的权利」李徐渠抿起唇,没有对徐父的话做出反驳,而李徐渠在抬头的那个瞬间,看见了徐父眼底的那抹精光。
这个瞬间——李徐渠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她这一步走错了,然後她,全盘皆输,那是她的父亲、而不是张擎茗。
她的父亲从不会对着任何人手下留情,因为他没有必要对任何人仁慈,他是手握企业的徐家掌权人。
「那我们来直接问本人怎麽样?」
李徐渠眼睁睁的看着贾米嘉拉开拉门,似猫般的走了进来,分明就是今天早上看见的服装、同样的妆容,平时会向李徐渠柔软微笑的好看脸庞在此刻僵硬的像木偶,在李徐渠的眼中,一点、一点都不好看。
徐父慈爱的朝着贾米嘉微笑,像极了亲切的叔叔,可就只有李徐渠才知道,那微笑底下的恶意,「你刚刚在旁边都听到了吧?怎麽样?要不要来做小俊的秘书?帮叔叔带着小俊帮忙小俊?」
没有请求,有的只有命令,李徐渠咬紧了下唇,就像对待自己一样。
「……没有那个必要」李徐渠抬起手臂,将贾米嘉往自己的身旁拉了过来,锐利的黑色眼眸盯着父亲同样明亮却深沉的眼眸,咬紧牙根,重复了一次,「她不会去」
「小渠,这样太不礼貌了,你要看看米嘉的意见啊!」
李徐渠还想说话,却被贾米嘉按住了手臂,并且压了下来,察觉到贾米嘉的想法,侧过头去看贾米嘉的李徐渠眼底浮现了情绪。
……不要答应,拜托,不要、答应,请你,不要,答应。
黑色的头发落在了肩膀上,黑色长发与白色衬衫相应着,贾米嘉对上了李徐渠注视着她的眼眸,黑色的眼眸第一次的,渗入了期盼,希冀、还有卑微的恳求。
黑白分明的眼眸,对上了褐蜜色的浅色瞳孔,李徐渠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极度深沉的冷漠,粉嫩的、无须口红便红润如血般的唇瓣轻轻地牵开了微笑,更衬得贾米嘉的肌肤白皙的过分。
「好啊,叔叔,我最喜欢有趣的事情了」
李徐渠忘了她是怎麽结束这场家宴,又是怎麽坐上驾驶座,接着被贾米嘉重新拉开车门,被她牵着推上了副驾驶座,被贾米嘉载着回到了家。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手指间塞进了一串钥匙,捏紧拳头、足以在她的掌中留下痕迹。
「姊姊,别伤害自己」贾米嘉的指碰触着李徐渠的手,语气非常的温柔,劝哄着她,「姊姊、姊姊」
「为什麽、不拒绝?如果你拒绝了、我就能、我就能……」
她能做什麽呢?不就是什麽都不能做吗?明明承诺了不会让她任由别人呼来唤去。
「因为我不能」贾米嘉微笑着,发现松不开李徐渠的手,她转而包住了李徐渠握拳的手,亲吻着李徐渠的额角,将人抱在了怀里头,「我真的很高兴姊姊能够在擎茗姊面前说出了那句话,即便在叔叔的面前也想要保护我,但是已经够了」
「你真的喜欢我吗?」
「啊啊、不喜欢喔」贾米嘉微笑起来。
「贾米嘉你可真是一个混蛋」
「哈哈、姊姊才是一个笨蛋」听着李徐渠即便口不择言也格外顺耳的斥责,贾米嘉低头亲吻了李徐渠的唇角,温柔又珍惜的吻落心尖,带来了颤抖。
她们都做出了选择,一个选择转身离开、另一个则是选择看着她离开。
这些自由的时间像是偷来的一般,终究成为了回忆。
可是、这不是离别啊,姊姊。
分手戏我一边写一边哈哈哈哈哈哈,主角分手我好欢乐。
我就是一个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