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医院内,堇躺在病床上,额头上缠绕好几圈绷带。班上和她交情不错的同学全都来探望,围绕在她的四周。
刚才她、泪和山葵在净水厂帮忙时突然遭遇被幽灵附身之人的攻击,幸好当时火影大人在附近巡逻及时救下她们,堇才没有受到致命伤。
博人、鹿代和巳月因为昨天送信时出包而被留在邮局内,正好和『幽灵』错身而过。当博人接到消息赶来医院後,看着一身伤痕的堇,他深深弯下腰道歉,认为是自己能力不足迟迟抓不到幽灵事件的幕後黑手,才使得身边的人一个个惨遭毒手。
堇表示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後,特别和大家提到:「请大家不要和小紫说我受伤的事情。我怕她也会和博人一样责怪自己……」
大家纷纷点头答应,只有巳月注意到志乃在听到星野紫这个名字时僵硬了一瞬的表情。
「老师,星野发生了什麽事情吗?」巳月走近志乃,询问道。
志乃低低「嗯」了一声。「你也知道她不是木叶村的人。我本来想让她和你们一起上课的,却因为没有她的出身证明,所以不能帮她注册入学。」
「注册入学?这有很困难吗?」巳月露出不明的微笑。「总是会有已经注册却没有来上学的人吧。用那个不就好了?」
「确实如此!我没想到可以这麽做……」志乃茅塞顿开,「我这就去和校长调资料。谢谢你,巳月。」
巳月朝志乃离去的方向象徵性地挥了挥手,脸上挂着的依然是相同的微笑。
*
川之国巨大而阴暗的山洞内,八把火炬环绕壁面燃烧着,分别对应在此聚集的人数。火光自高处闪烁,投下的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会众的面容。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响起,两道身影一左一右自入口现身。
「新基地不是在雨之国吗?怎麽会在川之国集合?」走在右侧的飞段问,红色镰刀随着他步行的动作反射着锋利的光。行在左侧的是他的搭档角都。
「有重要的事要讨论。川之国位居大陆中央,你们从各地赶过来最快速。」晓的首领培因解释,在此同时角都和飞段已在个人的位置上立定。
蠍引颈翘望,却没有瞧见星野紫跟来。不安感像山洞里的寒气从脚底窜上心尖,令他按耐不住地问:「星野呢?」
星野那双因惊惧而失去焦距的紫眸闪现在脑海,飞段想起他支离破碎的哀求,又想起他对自己的退缩,顿感心情恶劣。飞段瞟了蠍──正确来说是绯流琥外壳──一眼,随口说了一句「死了」。
氛围一窒,蠍只觉五雷轰顶,眼前发黑。伴随回荡在耳际的嗡嗡声,他简直难以自控、摇摇欲坠。
「飞段,不要没事找事。」角都恼怒责备道。
「开个玩笑嘛,章鱼命大着呢。你们才是,干嘛这麽严肃?」飞段大剌剌地摊手,引起好几位成员的反感。
「四天前角都和飞段向我报告盗贼甲为了赎金绑架了星野紫,但盗贼甲已死,现在星野极可能待在木叶忍村里。」培因顿了顿,接着说:「各位也知道手中的戒指除了代表身分,同时具备了感应和传输查克拉的功能。原本可以透过戒指追踪星野的位置,但自从角都报告他失踪的消息後我就感知不到空戒指了。发生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星野被传送到了异空间,二是有人故意封印了戒指,因此我特意让各位亲自前来而不使用幻灯身之术,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避免被有心人反追踪。」
「难怪没看到小鬼。发生了什麽事?」鬼鲛问。
角都解释盗贼甲绑架星野紫後向他们讨赎金却被飞段重伤,是因他的心脏长在右边才逃过当场死亡的结局,成功以假乱真的替身术假死并脱逃成功,等飞段做完献祭仪式,角都发现苗头不对立刻展开调查,在木叶村外围的森林找到已入土的盗贼甲,星野则失去踪迹。
培因开口:「你们也听到事件的来龙去脉了,我正是为星野紫的处置召集各位。根据角都的调查,盗贼甲是由星野亲手埋葬的可能性最大,也就是说,星野并没有被限制活动能力。若是误入木叶,角都和飞段在村子外围守了三天应该会等到他回来,却杳无音信。除非他是自愿留在木叶,否则──」
「就让他待在木叶吧!反正他又不适合这里。」飞段插嘴道,说後一句话时语气苦涩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欲盖弥彰似的大声嘲笑:「那小鬼在看到我和角都杀人的时候吓到差点尿裤子呢!你们能想像他那副蠢样吗?哈哈哈!」
「没想到你这麽在意星野小鬼。」鬼鲛讽刺地笑,咧开的嘴里露出两排尖牙。飞段还在高声宣告自己不在乎星野,鬼鲛就接着说:「晓不适合他,木叶就适合他吗?我看木叶忍者大多是笨蛋──鼬先生是特例──笨蛋和心思细腻的小鬼相处那肯定是不合。」他强调「笨蛋」二字时斜睨着飞段,意有所指。
「同意鬼鲛兄,我和蠍老兄都跟星野相处得很好,而且他有成为优秀忍者的潜力,嗯。」地达罗附和道。
小南想起她和长门(培因本名)靠偷窃维生的艰辛童年,却仍以惯有的平淡语气说:「星野在木叶无依无靠,不知食宿要如何处理。」
「需要担忧食宿倒好,星野穿着晓袍,一进木叶就会被盯上。作为和晓有关的可疑份子,会直接被送进审讯部审问。」角都说。
「审讯部吗……我见识过森乃伊比喜的拷问手段,确实难缠。星野落到他手里不死也剩半条命。」培因话还没说完,只见飞段转身要走。
「你去哪里?」
飞段一把拽过背後的三刃鎌刀指向培因:「那还用问,去救章鱼啊!他那麽弱怎麽熬得过酷刑!」
「把武器收起来,我是不会让你出头的。别忘了你是木叶的仇人,想帮阿斯玛报仇的可不只奈良鹿丸一人,你去只会帮倒忙。」培因沉声命令,飞段这才想起报仇大业来,只是话语权已回到首领手上了。
「既然大家一致同意要把星野带回来,那麽我就来指派人选吧。」培因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在鼬身上停留了一阵,「鼬……虽然木叶是你熟悉的故乡,但还是希望你以调查豹猫族为优先。」最後落在地达罗身上。
「地达罗潜入砂隐村抓捕一尾的工作做得不错,这次潜入木叶救出星野紫的任务也交给你了。」
「了解,嗯。」
*
解散後,终於从恍神中清醒过来的蠍叫住飞段。偌大的基地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和角都。
「……星野在哪里?」蠍握紧拳头压抑即将爆发的情绪。
飞段不明所以,刚才角都不就说过章鱼在木叶了吗?
太阳穴青筋暴突,蠍爆出怒吼:「我问你星野到底在哪里!」
年幼的蠍曾经询问过自己父母的去向──
「千代奶奶……爸爸和妈妈呢?」
「他们呀,还在做任务呢,很快就会回来的。所以小蠍要乖乖地等爸爸和妈妈回来哟!」
蠍一等就是十几年,然而他的父母从来没有回来过。
这次一定也是一样。
说星野失踪了,依他看来,星野八成是死了。飞段和角都大概早在中途就把人杀掉了吧,为了处理屍体才会拖到现在才向组织回报。对啊,飞段一开始就告诉他真相了,而骗他说星野被绑架也不过是进犯木叶的藉口。谁不知道飞段心心念念着要对木叶复仇?他才不会中计。
那个笨小鬼……为什麽都向他赤纱蠍学习如何使毒了,这次依旧不懂得好好保护自己?都和飞段、角都相处那麽久了,难道还不明白他们的嗜杀吗?还是以为他能像上次一样帮自己报仇?
──「打勾勾,如果让旦那等太久,我就变成小狗!」
因为等待向来没有好结果。
「所以我才说……我最讨厌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