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火影】春曉 — 夜長夢多(上)

脚下的速度不减,我喘着粗气仍一心想赶快回到晓。向後摆动的左手腕突然被抓住,惯性使我转了个身。

拦下我的人是个长相和穿着都非常普通的陌生青年。青年全身上下唯一比较不那麽「路人」的,是他背着一个相当眼熟的侧背包。

「您是……?」

「你跑那麽快干嘛?害我差点跟丢,嗯。」

这口癖,难道是──?

青年结了个印,眼型逐渐变化成我熟悉的样子,眼周也浮现出前卫的全框眼线。

「地达罗前辈!你怎麽在这里?」我惊喜叫道。

「这个之後再说。现在立刻跟我回去晓,蠍老兄都等得不耐烦了,嗯。」他双手环胸板起脸来,俨然是前辈对後辈训话的样子。

他又伸手想抓我手腕,但是动作一顿,压低声音说:「配合我的动作,假装你被我抓住了,嗯。」察觉他神色有异,我不明所以还是乖乖照做。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我像是被地达罗前辈抓住了手腕,但其实他的手指和我的手腕之间是留有些许空隙的。

「发生什麽事了?」我悄声问。

「我的动作被人控制住了,你也先别轻举妄动,嗯。刚才有个家伙趁隙而入控制我,大概是想一石二鸟逮住你……」地达罗前辈不屑地哼笑,「那家伙是个谨慎的人呢,还举起你的手确认有没有确实抓住我们。但是他没有察觉到异常,也就是说,他没办法直接感应到实体。」

他继续分析道:「这种控制行动的术,很可能有特殊条件限制。既然你没有中招,代表这个术需要透过某种介质才可以作用。是透过肢体接触吗?不,只要接近我,我就会有所警觉,根本不可能触碰到我却没有发现。那麽是透过什麽方式呢……?再者,仅仅限制住我们的行动却按兵不动,也没有惊动人群,事情有点蹊跷啊。」

好厉害……在我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地达罗前辈已经就现有的少许线索得出初步推估了。

沉默着思索了一阵子,他似乎得到了什麽结论,自言自语说:「看来只好赌一把了,嗯。」

「敌暗我明,时间拖得愈长对我们愈不利。对方不想声张,我们偏要反其道而行……我要用爆炸引发混乱,顺便让木叶的人见识我的艺术!我的背包里面有放引爆黏土,但是我的手不能动,你帮我拿一个丸子的大小出来。」

我小心翼翼地拉开背包拉链,伸手进去一摸,果然触碰到了质地柔软的黏土。地达罗前辈左手掌的嘴巴吐出舌头,示意我把黏土放上去。舌头一卷就把黏土卷进嘴巴里,发出咀嚼声。

「等一下我一叫你,你就尽全力把黏土往我身後丢。」

舌头吐出沾了口水的黏土,落在地达罗前辈微弯的手指里。他抵抗束缚缓缓握紧拳头,单就一只手开始捏起黏土,整只手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几秒不到,一群迷你蜘蛛就成形了。

「拿去。」

然而我却犹豫着该不该接过那群蜘蛛,因为我知道他们同时是一群迷你炸弹。如果它们在人来人往的市集中引爆,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受到波及……

就在这时,一个焦急的大吼声从人群中传出:「炸弹要引爆了,大家尽速往火影岩的方向疏散!」此言一出,引起人群不小的骚乱。

「成功引蛇出洞了……就是现在!嗯!」

我从他手中接过炸弹,却迟迟没有照他说的把它们丢出去,暗自祈祷事情能够有转机。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地达罗前辈的命令句在人群中显得特别突兀,旁人似乎这时才注意到我和地达罗前辈的异样,愈来愈多人在我们四周围成一个圈,议论纷纷。

「大家快逃啊,不要看热闹了!」要大家疏散的声音再次喊道。

地达罗前辈见机不可失,连忙催促我:「星野!」

如果我不丢炸弹,就不会造成伤亡。可是地达罗前辈已经被人控制住行动,现在又被人群团团包围……我被抓住还没关系,但如果是地达罗前辈被抓住,说不定会被杀死!对地达罗前辈来说,除了丢炸弹之外,没有其他办法能够逃脱了。他之所以会落得现在的处境,正是因为我的缘故,而现在能够帮助他的人只有我。

明白这一点後,我的心脏为了所做的决定而紧紧揪在一起。

我深吸一口气,狠下心肠,用尽最大的力气将手中的迷你炸弹向前方扔去。

掉落在地的瞬间,炸弹型态从迷你蜘蛛变成了大蜘蛛。它们沿着地面快速爬行,侵入开始逃命的人群里。过了两、三秒,地达罗前辈就大吼一声『喝』!

那些蜘蛛瞬间爆炸,波及到一旁的摊贩车,顿时烧成一团火球,浓烟弥漫。四散的人群发出此起彼落的尖叫声,更加惊慌地逃命。整个市场陷入一片混乱。

只剩下一个人还停留在原地──距离我们五公尺远的地方,鹿丸叔叔喘着粗气,艰难地朝我和地达罗前辈走来。他的右手握着一只苦无,同时摀住血流如注的左手臂;迈开脚步的同时,一波波暗红色的血液从他裤管的破洞渗出。

为什麽鹿丸叔叔会在这里?

他抬起头对上我的视线。一双映着熊熊火光的黑眸子里,充满令人心惊的恨意……

「发什麽呆,走了!」重获自由的地达罗前辈变回原身,一把扯住我的手奔跑起来。他的体温透过我们相连的手传达过来,安抚了我的不安。

「休想逃!」背後传来鹿丸叔叔的怒吼,有个东西随即在我们身後不远处爆炸。

「是起爆符,绑在苦无上射程比较远。那个大叔应该就是企图抓住我们的人了,嗯。」地达罗前辈回头看了一眼,对我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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