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是周末
图书馆里的人寥寥无几，宋予我吸了吸鼻子，他有严重的过敏，早上也睡得不好，便收拾来这里啃书了，盯着数学题本里的答案，他试图把每道题目的解题过程用浏览的方式理解下来，然後经过整整一天之後，再去刷早上看过的题目，这样能省去很多下笔的思考时间，更有效率。
过度聚精会神的时候，时间概念会被抽失，对空间的敏感度也直线下降，但是当之年的衣物芬香剂淡淡的闯进他的嗅觉里，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抬头，奇蹟似地对上她愣愣的眼，她将书包放下，在他身旁的椅子上，气味明明是很大众的那种牌子，可他偏偏就知道是之年，就觉得是之年。
也许不是衣物芬香剂，是荷尔蒙
否则，怎麽会像是参杂了她的名字在里面，他心虚的揉揉鼻子，红通通的。
「予我哥，教我数学吧。」
昨日是立冬，今天便开始冷了，看着她套着一件肥大的帽T，暗粉色的，穿在她身上很好看，让人只是看着就会觉得温暖。
见他不说话，林之年以为他不乐意了，想着他学测将近，这个请求确实来得突然而且不妥，脸色耷拉下来撇过头，害得宋予我赶紧回神好好应着她。
「你哪里不会？我教你。」
「三角函数。」
「公式背的齐整了？」
「背了，但没理解进脑子里，所以题目一花起来，我就不知道怎麽运用了。」
宋予我思索了一下，抽出一张白纸，油性笔在上头刷刷写写的，他大概是一次性的把整个单元需要考的公式都条列下来，然後都附上容易记下来的口诀，没有口诀的他便一步步地教她来源、过程。
林之年本来就死背过一遍了
现在加上他的开解，那些看似晦涩难懂的数学符号，彷佛是历经久别重逢，每个都更熟悉了，如果要更生动点的去形容，大概就很像是她和那些公式，建立起了一种，有如革命情感般的友谊。
林之年差点都要在心中祈祷，只希望来日江湖遇见，诸位兄弟都不要背叛我，好生放过别刁难。
「现在去做做你之前不会的题目吧，然後还有不懂的题目再来问我。」
之年愣愣地点了一下头，在数学方面，宋予我确实是个好老师，她的计算领悟力很差，补习班的助教都得换好几个方式讲解她才能懂，但他仅仅是三两句，思路俐落、清晰，且直达她的心底，登愣地一下子就通畅了。
「听说你这次考了全班第三名？」
虽然之年的数理偏弱，但她的文科方面，拜她卓群的记忆力所赐，在公民历史社会科里面，她的成绩是顶尖的，就这样一来一往，截长补短，她的班排倒也是名列前茅。
但这件事情大概是宋书告诉他的，所以之年打蛇随棍上。
「是啊，虽然不是什麽特别值得炫耀的事情，但是予我哥奖励一下还是行的？」
她狡黠地笑，宋予我眯了眯眼
掌心抚了抚她的後脑勺「你想要什麽？」
「什麽都可以？」她的虎牙浅浅，嵌在唇上，漂亮的眼眸漾着水纹，眯在好看的笑里，穠丽可爱。
宋予我挑挑眉，没作声
掌心的温度还是温温凉凉的，她的发丝。
嗯，什麽都可以，什麽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