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宁玉琉迎娶柔仪郡主的日子,之前还下了一场雨,天气始终是阴阴的,他们一个是皇帝看中的少年状元,一个是恭王的爱女,所以一早还是有许多宾客上门,令人吃惊的是连一向深居简出的翼王蔺羽尘竟然也出席的这场婚礼。
不可避免的,俊美的翼王将新郎和新娘的风采全都抢光了,众人都知道翼王是为了未婚妻宁五姑娘而来,几个官员想要趁机结交翼王,但在接触到翼王那比寒冰还要冷的脸之後全都打了退堂鼓。
此时能和翼王说上话的就只有宁府的几个爷了,宁三老爷丈着自己是翼王未来的岳父,所以频频劝酒,而翼王也从善如流的全都喝了。
老夫人看着一举手一投足间都像是一幅画般的翼王心里真是百感交集,为什麽和他定下婚事的偏偏是她最不喜欢的孙女。
宁大姑母很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早已经将他当成了未来的女婿,他有着高贵的身份,更有出众的外貌,也只有这样的人中龙凤才配得上她的宝贝女儿。
在宁大姑母的催促之下,老夫人向丁嬷嬷吩咐了声,丁嬷嬷便让伺候酒水的丫鬟偷偷将加了料的酒倒进翼王的杯子里。
蔺羽尘喝下酒的同时就知道酒里被下了药,他看着老夫人和宁大姑母交换的诡异眼神後心下了然。
之後宁三老爷被老夫人叫了进去,这对母子也不知道在商量甚麽,等宁三老爷出来的时候便对蔺羽尘说道:
「王爷,你今日也喝了不少酒,不如在舍下住下。」
老实说,宁三老爷也不知道老夫人为何坚持将人留下。
「也好。」蔺羽尘闻言在心里冷笑,他倒想瞧瞧这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
宴罢,宁大姑母兴冲冲的跑到自己的院子,薛水晶已经在那着急的等着她。
「娘,怎麽样?」
「放心,翼王已经喝下被下了药的酒,待会儿就看你的表现了。」
她的女儿绝对不会只是个侧妃,只要她受到翼王的宠爱,比宁玉嫤早一步生下王爷的儿子,再用些手段,当上王妃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嗯。」
薛水晶娇羞地点头,一想到那俊美无俦的王爷就要成为她的夫君,薛水晶的心里忍不住雀跃。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所有的人几乎都睡着了,薛水晶球悄悄地往客房移动,她的目标很明显,就是客房里最高贵的客人。
轻轻推开房门,见床上躺了个人,薛水晶忍不住心跳加速,娇媚的唤了声:
「王爷。」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薛水晶以为是药效发作了,她缓缓褪下自己的衣裳上了床铺,只要过了今晚她就能和身边这个身份高贵的王爷长相厮守。
床上的人翻身抱住的她,薛水晶的心都跳出来了,但为了以後的荣华富贵,为了成为一个人上之人,薛水晶豁出一切热情回应他。
宁玉嫤听说翼王今夜留在宁府後,她的眼皮就跳个不停,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好像会发生什麽事。
所以当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时,她吓得几乎尖叫。
「别怕,是本王。」
「王爷!」幸好不是什麽歹徒,不,也许对宁玉嫤来说此刻的翼王蔺羽尘说不定比歹徒更加危险:「王爷深夜过来臣女的房间恐怕不合规矩。」
「不合规矩又如何?」蔺羽尘扬起嘴角邪魅的一笑,他从来不懂得规矩为何物,所以尽管宁玉嫤如此说,蔺羽尘还是大喇喇的走进来。
「本王的房间来了不速之客,本王怕吵,所以先让本王待在这里。」
「不速之客?」宁玉嫤脑海里闪过一丝惊讶,是谁那麽大胆竟敢去打扰翼王?但她马上就明白事情不单纯,这整件事就是个阴谋:「王爷,在宴席上你有没有喝什麽奇怪的酒?」
「奇怪的酒?你说的是被加了料的酒吗?本王喝了。」
「喝了?」宁玉嫤不解,蔺羽尘会这麽说就表示他明知道那是被下了药的酒,可他却还是喝了,那到底是为了什麽?
「那是你祖母的一片苦心,本王怎麽好意思辜负。」
「既是不忍辜负我祖母的一片苦心,那你怎麽没在房间里等着水晶表姐?」宁玉嫤没好气地道。
「你怎麽知道那不速之客是你表姐?」
「这很好猜。」
在宁府敢做出这种事的也只有她那祖母了,而会让祖母这麽豁出一切的除了薛水晶不会有别人,她大概能猜出祖母的计画,应该是薛水晶看上了翼王,所以她们想造成既成事实,然後再逼翼王娶水晶,只是她们没有料到翼王会离开客房。
「那你能猜出本王给了她们甚麽惊喜吗?」
宁玉嫤摇头,她只知道翼王的这个『惊喜』肯定会让她们终生难忘。
「王爷,臣女再帮你安排一个房间可好?」他这样一直待在她的房间也不是办法。
「不用。」蔺羽尘知道宁玉嫤在担心甚麽:「月色正好,嫤儿可愿意陪本王去外面走走。」
「好啊!」宁玉嫤立刻答应,总比和他在一个屋子里好。
又是个月圆之夜,走在月光之下宁玉嫤抬头,不知怎麽突然想起了嫦娥奔月的故事。
「王爷,你说嫦娥现在在广寒宫里做甚麽?」
其实她只是有感而发,也没有要蔺羽尘回答的意思,可是蔺羽尘却回答了,而且语气非常确定。
「她不在广寒宫。」
宁玉嫤惊讶的回头看向蔺羽尘:
「她不在广寒宫又会在哪里?」
「是啊!她不在广寒宫又会在哪里?说不定你有一天会遇上她。」说这些话的蔺羽尘露出诡异的笑容。
「王爷,别我开玩笑。」毕竟只是个神话故事而已,他们的对话未免太奇怪了。
蔺羽尘倏地用力拉住她的手道:
「如果有方法可以让你长生不老,你愿意吗?」
「王爷.....。」
他今晚太奇怪了。
「回答本王,你愿意吗?」
蔺羽尘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她,彷佛这个回答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