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温子庆还是买了草莓蛋糕给她。
李安下楼拿蛋糕时已经梳洗完毕,恢复成平日里清清淡淡的女孩,对着温子庆也清清淡淡。
那块蛋糕後来就跟糊了的提拉米苏放在冰箱里一个多月才被丢掉。
由於之前只答应了充当舞会人手,活动结束她也就顺理成章地不再去召部,舞会过後很快的迎来了期中考周,李安几乎天天泡在图书馆自习室里,整天学餐、图书馆、租屋处三点一线,连面包店也不去了,很少人在这段期间碰上她,包括温子庆。
直到整个考期结束两个星期後,李安周末回到座落於隔壁K市的家,才惊觉她跟温子庆断联已经快要一个月了。
K市交通发达却不似李安大学位於的T市交通繁忙脚步紧凑,是个方便但悠闲的城市,天气好的时候她爱在河堤旁散步。
那天她脚踩黑色帆布鞋配上简单的牛仔裤与白T,一如往常的在河堤乱晃。
阳光穿过岸旁树梢落在红砖,斑斑点点零零碎碎。
她盯着地上的斑驳若有所思,良久,抬头发现那人身着白衣就站在马路对面的人行道上看着她,彷佛与世而独立。
车来车往,李安却只见得着他。
真巧。
也不巧。
毕竟温家就在河堤附近,毕竟他交女友时断联是他们墨守成规却从不点破的默契。
他们在河堤公园走了一会儿,最後还是李安嫌热才去附近的卡啡那坐着吹冷气。
李安点了一杯热可可,温子庆则点了冰美式。
饮料来了,冰美式的杯子上蒙着一层雾气,里面的冰块叮叮咚咚,再过不久就会变成咖啡的一部分。
李安抱着马克杯啜饮,像一只乖巧的猫咪在喝水,可偏偏温子庆也不问她身体微恙怎麽也不好好在家待着在这大热天四处闲晃,偏偏他们谁都没提那个传院女孩。
太憋屈了。
一个下午就这样在两个人各自滑手机中度过。
傍晚温子庆骑着高三时期爱骑的野狼载李安去车站搭车。
她在後座突然想起刚考完学测那会儿温子庆一过生日就考了驾照,隔天牵了一台野狼125,他成绩好不用考指考就也懒得去上学,但为了载常睡过头赶不上公车的她每天到学校跟同样不用考指考的朋友插轲打诨,到了中午去帮她买完虾米饭後就跟朋友溜去学校对面的撞球间混到她放学陪她吃晚餐,等她自习或是补习完再接她回家。
有一次李安问你这样会不会累,温子庆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的菸没心没肺地说,又没差,反正我很闲啊。
那个时候李安也是像现在这样抓着眼前人的衣摆,只是当时他车技还不到位,时不时熄火,常常等完红灯绿灯亮了还停在路上,李安频频回头担心後车一不注意就撞了上来。
思及至此李安不小心笑出声,温子庆问她笑什麽,李安说没有。
风那麽大,他怎麽还听得见呢。
那个时候即使温子庆天天接送他俩也没传过什麽绯闻,怎麽上大学後他跟谁走的近了就成了日常八卦。
车站到了。由於铁路地下化车站外围修建,温子庆只能停在临停区让李安自己走进去。
李安将安全帽还给温子庆。
“你在家吃晚餐吗?”
“嗯,应该会搭九点多的车,我先走了。”
“掰掰。”李安挥手转身。
温子庆发动野狼。
李安还没跨出第一步就回过身,喉头发紧呼吸开始紧促,她开口的那一瞬间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只知道心脏跳得飞快。
温子庆还没走,她可以在他的瞳孔里看见自己。
“温子庆,暑假教我骑档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