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詩若韻絕 — 【一零一】局勢突變

闻白汐姌被降昭容又被幽禁於永纯宫,罗巧雯不禁大笑出声,後便是叫来心腹来吩咐接下来的计画。

而後宫中到处传着筠贵妃打压下头的嫔妃,又传说周长安的死并非单纯落水而致,是有心人故意陷害。而李宓筠听到谣言时便马上派人去追查流言是何处传出,却怎样也查不到。而出於无奈,她只得下令禁止宫人到处传播不实的谣言,违者乱棍打死。

可谣言还是传到了易安词那边。易安词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也没有什麽真实的事发生以证实谣言,且筠贵妃将後宫打理的有条有理,固也没派人追究。而他心中想着白汐姌的事,想着她那心中是否或怨着他,又想着去永纯宫看看却拉不下脸道歉。

梓衣假装休息了几日後,今日便是携着宫人出了乔希宫步至鲤鱼池晃晃,正巧遇及萧绮落在那儿喂着鲤鱼。她起了想要闹事的心态走了过去,先是轻哼了声这才草草行了个同安礼

「瑾嫔同安。今日得闲来这喂鱼啦?」

萧绮落听见了那声冷哼,又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才转过头去看了眼,後又回过头继续喂着鱼。梓衣见萧绮落连搭理一下她都不愿,愤而将萧绮落手中的鱼饲料给抢了过去,尽数丢进了鱼池里头。

「欸你做什麽?」

看着梓衣一把打把她的鱼饲料给抢走後丢进池中,萧绮落气的扬手朝梓衣打了过去,却被梓衣给大力握住手腕。梓衣得意的笑了笑,却没有想到萧绮落扬起另一只手朝她脸上挥过去,被打个正着

「你!」

梓衣咽不下这个气,下意思的扬手朝萧绮落打去,远处却传来了声音喊了声

「住手!」

可梓衣却是不管,那手也打了下去,萧绮落因此挨了个巴掌。

而那远处的那群人便是李宓筠和其宫人。她衣袖的手握的老紧,急急带着宫人赶去梓衣和萧绮落面前。她本是想着梓衣刚流小产,应当不会出外闹腾是非,现下也幸亏她刚好目睹这情况才来得及救萧绮落。

「参见贵妃娘娘。」

就算梓衣不愿意,但内位份还是压在她上头,不得不一同与萧绮落行礼。而萧绮落一等李宓筠扶起她後便是拉着李宓筠的手,小嘴噘的老高

「筠姐姐,她刚刚把我的饲料给抢了过去,又把饲料直接丢到池里面...还有...还有她打我!」

「明明就是瑾嫔先打了嫔妾的,娘娘您作为後宫表率,可不能偏袒自己人呐。」

李宓筠这下也是动了怒—明明亲眼所见是梓衣出手打人,怎麽会如梓衣言是萧绮落先打了她?况且萧绮落瘦弱,梓衣身形壮硕,俨然一副力拔山兮气盖世,拔山倒树的气势,萧绮落怎麽可能敌得过呢?

「满嘴胡言!明明本宫见着你打了瑾嫔一巴掌,瞧她脸庞红肿着,你那脸上哪儿有伤痕?给本宫跪下!」

萧绮落力气小,挥下去也不见着任何的红肿。梓衣自知理了亏,却不想要这麽听命於人,便是哼了声想要从旁离去。可才踏出一步便被李宓筠身旁的两个大宫女给堵住了去路,强压着她跪地。

「嫔妾...这才刚小产没多久身子虚弱着...娘娘您怎麽能如此责罚嫔妾?」

远处瞧见了那抹明黄,梓衣总算懂得利用时机,急忙大声哭喊着。而李宓筠不耐烦的让人行掌嘴,一边安抚着萧绮落激动的情绪。

易安词在远处被梓衣的哭喊声给吸引过来,便是瞧见了宫人朝梓衣挥着一下下巴掌的情况,又是见李宓筠与萧绮落坐於亭间,这摸不清头绪,只能先叫宫人停止用刑。梓衣一见易安词便是狼狈起身朝易安词扑了过去,带着哭腔诉说着她的冤屈。而李宓筠与萧绮落见易安词的到来,也急忙从亭内出来上前福礼。

「贵妃,仪嫔刚小产这身子还没康复,就算她有错也不得用此刑。」

易安词轻叹了口气,看着梓衣哭的死去活来,心下也生了些怜悯之心。又是想起前阵子的传闻,今日见着这事更是让他认为了传闻有一丝丝的可信度。

「送仪嫔回宫好生休息。贵妃,管理後宫可别只用刑,还是得用德来服人的。」

易安词临走前又与李宓筠说了这段话,口气十分严肃。或许是看在多年的相处才未做什麽惩戒,但那话却有了警告之意。

李宓筠携着萧绮落福了礼道了声是,目送着易安词离去。而宫人搀扶起梓衣,主仆二人一拐一拐的离去。李宓筠看着远方出了神,直到萧绮落唤了她几声方收回了思绪,牵起萧绮落的手一同回朝华宫。

夕阳西下,远边的云也染上了昏黄的色彩。

今夜易安词於罗巧雯那用晚膳,罗巧雯却是早布了局,提起了周长安之事。易安词执筷的手搁浅於半空中,眸中也染上了严肃之情。罗巧雯也没有什麽惧怕,便是让人给呈上了「证物」—是枝样式精致的发簪。易安词认得这发簪—乃是李宓筠册封贵妃大典的那日,他额外亲自为她别在发间的,而此款样仅此枝,独一无二。

「周妹妹与妾身颇有些交情,妾身不忍妹妹的死因不明,便是自作主张的私自调查,还望皇上恕罪。」

罗巧雯看上了易安词的眼,见他没有丝毫怒意,便继续说道

「宫人从那池子下捞出了绳索...不知是否对於案情有所帮助。此外服侍周妹妹的宫人说,那日筠贵妃的身旁宫女唤她去做事,这才没有人看顾周妹妹。」

这嫌疑越发遭惹至李宓筠身上,易安词心下也有个底。草草用完晚膳便回了宫,尔後便派人去追查周长安之死因,另外收回了李宓筠调查此事的权力。

李宓筠那心生疑惑,不知易安词者行为是有何意,但到底没有多想,随便应了声便继续看着书卷。而後兰心却说那帝皇亲赐的发簪不见了,李宓筠也无太大的在意,遣了几个宫人去朝华宫上下找了一次,寻未果也就罢了。

几日过後易安词却又下达了两道旨意

—筠贵妃李氏,德行不彰,无法服众,收回执掌六宫大权,令褫夺其封号并幽禁於朝华宫思过。而理六宫之权赐与晨淑妃颜氏。

—罗氏深得朕心,及封为才人,钦此。

李宓筠一闻这旨意差点要将口中的茶水喷出—这不清不楚的便把她给幽禁於宫,又夺了封号,摆明是让她的名声扫地。且宫外早已被宫人给围住,易安词又下达了命令不准朝华宫内的宫人外出,这下求助无门,甚觉无奈。

而另一头的罗巧雯接得晋升之意喜出望外,打赏了偏殿上下的宫人。她总觉得自己苦尽甘来了,便是让人帮她梳妆打扮,想要去外头晃晃挑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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