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坏心耶。」
周子泛将口中的烧肉吃下肚，说：「你也这样觉得吗？」
一听，孙霓愣了一下，说：「原来你心知肚明啊……那干嘛做这种事？」
见孙霓皱起眉，似乎不赞成他的做法。
「你不好奇吗？」他戳戳眼前的烧肉盖饭，突然没了胃口。「他能接受到什麽程度？」
「你到底想做什麽啊？」
周子泛托腮，想了想，说：「想多跟他相处、想说很多的话。」
「你喜欢他吗？」这话她之前问过。
「我不知道。」
跟当时的回答一样。
「因为不知道，所以没想过要拒绝他吗？」
因为这个话题，让两人的餐点都没怎麽动。
「我……不知道。」
看着眼前的好友，孙霓也没想逼问他，每每谈到这个话题，她也从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有点复杂，至於是哪里复杂……大概就是两个人都是男性吧。
孙霓将滑到胸前的长发拨至肩後，开始吃起眼前的鸡肉盖饭，而周子泛的烧肉盖饭，只吃了一半就没吃了。
◆◇
戴勋洋将冷气打开，把电风扇调成左右吹风的模式，让清凉的空气可以分散到房间的各个角落。
他叫了外送，餐点放在电视与床中间的折叠桌上。
他租的房间跟周子泛的差不多大，只是因为床是双人床，所以空间显得小了点，不过其他家具都不大，像是书桌不是周子泛家那种可以放桌电、印表机的电脑桌，只是一张普通的、有抽屉的桌子，衣柜是单门，也没有书柜，房东为了节省空间，所以在书桌前的墙壁上做了置物架，上头只放了教科书。
他很好奇为何是双人床而不是普遍的单人床，隔壁那位很健谈的学长为此解惑，说是房东的个人喜好，只因为他觉得单人床睡得不安稳。
周子泛打来电话，说已经在他公寓楼下，他很快地下楼，再带他进到位於二楼的房间。
这天两人下午都没有课，所以可以好好度过悠闲的时间。
不过觉得悠闲的大概只有周子泛吧。
「双人床？」
周子泛进到房内的反应，跟他的朋友一样，大家都会注意到双人床。
「我们房东好像很在意睡眠品质，所以每间房间都是双人床。」
他盘腿坐在桌子前，将纸袋里的薯条、鸡块拿出来。
「……这样带女朋友回来很方便。」周子泛跟着坐下。
戴勋洋停下拿取薯条的手，说：「是满方便的，而且我们这栋学生公寓的隔音意外地不错。」
「真希望也能住在一样的屋子里。」他打开放鸡块的盒子，沾酱後咬了一口。
「你是想要睡双人床，还是喜欢这里隔音好？」他打开电视，以因应之後可能会来临的尴尬。
周子泛盯着他，一会儿才说：「那你比较喜欢哪个？」
他将停留在电视萤幕的视线移到周子泛身上，但一下子就又移开，嘟哝地说：「我又不是因为这两点才租这里的。」
「你也觉得很方便不是吗？」他笑了笑，跟着看了几眼重播的综艺节目。
「是你先提的耶。」戴勋洋蹙起眉，扁扁嘴说道。
「因为我住的是放单人床，不太方便。」
此话一出，戴勋洋的表情明显有异，突然一阵尴尬袭来，两人都没说话。
周子泛看着他的侧脸，仔细一看，戴勋洋稚气褪去，变得很有成年人的样子，外貌上看起来是个独立自主的青年，感觉富有责任心，有领导的气质，是女孩子会喜欢的类型。
他们不是才一年多没见吗？明明不是很长的时间，却好像变了很多。
「你一定很受欢迎吧？」
戴勋洋嚼嚼口中的鸡块，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才不想受欢迎。」
他从纸袋内拿出两个汉堡，一个放在周子泛桌前，一个自己打开来吃了一口。
周子泛吞下咬碎的鸡块，说：「欸……你看到我跟女生走在一起，是什麽感觉？」
他听见戴勋洋长声一叹，他没有回答，只顾着吃汉堡，周子泛也没想要再问，打开汉堡，静静地吃。
这时候他想到孙霓对他说的──「你真的很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