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夫侍》 — 十二、爺是外人叫的

呼!

呵!

啪!

掌刃破空,脚踏泥陷,暴力的肉打肉,骨碰骨等异常的声响在空气中炸开,飞快、强劲、俐落,充满了说不出的力与美。

此时的杜丹小嘴微张,蹲在院子一隅,看人练拳。

中国功夫啊~~

她看得差点没流口水。

院里正在对练的是东方穆谨的两位随侍,秋落和冬藏。之前杜丹整天忙得团团转,对这四傻的印象除了没事找事做就是变态和无聊,没想到,随侍不是叫好玩的,是真有本事!

意外撞见这两只练功,她不敢打扰,将自己缩成颗球似地蹲在一块圆木後头,这块木头是当椅子用的,但她此时把它当遮蔽物用了。

实在是院里那两人一来一往,打得飞快,她怕一个不小心会被扫中。

但怕归怕,她还是忍不住想看。

尤其当看到其中一人闪过一掌,借力使力一蹬就上了屋顶时,她差点没跳起来用力鼓掌喊安可。

轻功啊!妈妈呀~~我看见轻功了!

她内心激动得脸蛋泛红,却又得强忍住,一双小手死命抓着身前这块木头,牙都咬紧了。

那两人从地上打到屋顶,又从这屋顶打到另一个屋顶,再回到地上,最後两人对了一掌,各自分开後,十分默契地收了势。

「丹丫头,偷看什麽呢。」

还沉浸在激动中的杜丹,听见自己名字,差点没跳起来。

她蹲在这肯定早就被发现了,没人阻止,应该是不碍事,收敛一下激动的情绪,她还算冷静地迎了上去。

「秋落爷、冬藏爷,早呀。你们这是在练功呀?」

冬藏只扫了她一眼,一语不发,转身走了。

秋落拍了拍她的头,笑嘻嘻道。

「是呀,怎地,那麽早就过来了?」

「给你们送早膳呢。」说到这,她才想到自己带了早饭过来,急忙回去搬被她扔在路边的桶子。

她将吃食摆上廊下的桌上,一如往日般地张罗。

秋落走了过来。「不是说不用你送了,我们自个儿会去拿。」

「不碍事,反正我也要过来的,听赵大妈说您等都还没去用膳,想说就一并送了。」她说。

「多事。」这时,擦完汗的冬藏过来了,听见她的话,冷哼了声。

杜丹也不理他,反正这人嘴巴就这德性,她也习惯了。

现在呢,她已经不是先前的全能丫头了。

她被东方穆谨亲点,直接在院里候传伺候,等级一下三级跳。她这才知道,原来这四傻,不是真的骄惯的爷,除了衣服让人洗,院落另外有人来洒扫外,他们从吃食到自个儿住的地方,都是能自己收拾的。

可见先前她一下揽了多少人份的工作。

「哎,你也别喊我们爷了,还是叫声哥吧。」秋落边吃东西边跟她抬杠。「爷这是外人叫的,你现在跟在少爷身边了,也算自个儿人。」

冬藏眼神冷冷地扫来,却没吱声。

「秋落哥。」杜丹也嘴甜,顺着就叫了声。秋落笑了,她又转头过去瞧一语不发吃着东西的冬藏,也叫了声。「冬藏哥。」

冬藏动作顿了下,却没说什麽,一会儿,才应了声。

「嗯。」

这声嗯,看来是接受了。

少爷的威力。一句话,她的身分就不同了。

杜丹也觉得好玩,本以为那天扯破脸後日子会更不好过,没想到是苦尽甘来。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那天说得有些多了,不过,东方穆谨一句话,四傻态度立即不同,管他们心里是不是有其他想法,反正大夥表面上和气,她也就继续装乖。

现在衣服不用她洗了,洒扫另唤了小厮来负责,闲下来的她仍习惯性地早早就到院里来,这会儿就坐在廊下,和秋落聊天。

「秋落哥,你们刚才是在练功呀?」

「是呀。」

「这功夫是每天得练吗?」

「肯定的,可不能落下。」

「那我能学吗?」她一脸兴趣。

秋落差点把豆浆喷出来。

「你要学?学这做啥?」

杜丹被他的大反应吓了一跳。「没做啥呀,就看了很神气!」拜托,轻功耶!中国功夫耶!那玩意儿在她上辈子早失传了。「我听人说,那江湖里的大侠,都能在天上飞来飞去!」

秋落哈哈大笑。

「想飞呀?得,得!你有空就来找我,我教你。」

一旁的冬藏也似笑非笑地哼了声气。

这时的杜丹还沉浸在轻功美梦中,殊不知这将会成为她接下来非常长一段时间的恶梦。

他们在廊下聊了会儿,见沐醒推开少爷房门,没多久,向晚也跟在东方穆谨身後出来了。

东方穆谨瞧见杜丹,朝她唤。「丹丫头,来书房。」

杜丹咚咚咚地跑过去了,沐醒和向晚朝廊下去用膳,冬藏自觉地跟在杜丹身後走,较晚些,吃完饭的秋落也往书房过去。

这院里的人,默契十足,不用交待也知道该做什麽事。

书房里,杜丹站在案前,拿着墨条,磨着墨。

东方穆谨是个雷厉风行的主,这会儿杜丹入他的眼,考校过了,便真直接将人抓身边教。

「这墨,记得拿正、拿直了。」杜丹一边操作,东方穆谨仔细说道:「同我们练字,磨墨也讲心正,不可急躁,若磨急了、重了,出来的墨粗生沫,色泽无光。缓了,费时且墨浮。用的水得注意,水不清,墨便杂。水宁少勿多,磨浓了再添。得保持墨直力匀,指腹按推……」

书房里,是东方穆谨的声音。他的声音平和,清晰,杜丹也学得极为认真。

如此试了几回,她便抓到了节奏,试了几次墨,也明白东方穆谨的喜好要求,不过一个时辰,便上手,知道什麽时候得添水再磨,不需要一旁的秋落提醒了。

不过她偶尔还是会失手,只要东方穆谨一下笔,停顿。

字未完,那笔一收,她就知道墨错了。

但东方穆谨也有耐性,坏了便坏了,让冬藏将纸换了,不忘跟她解释。

「刚才的墨过浓了,笔滞,不好运笔。」在冬藏将纸收掉前,他在纸的其他地方画了两笔解释。「若过淡,渗纸,色浅,也写不好字。你磨墨别急躁了,力道也要捉稳,别下太重或太轻。」

「杜丹记住了。」

杜丹急忙应下。

这是门功夫,她确实不懂。这会儿,她是极为认真,老老实实地在学。

冬藏和秋落非常有默契,一人收纸,另一人舖纸,刷刷两下把纸摊平,让案前的主子继续练字。

这练字,是件严谨的事,是门功夫,还是门养气养性的功夫。

心得稳,中正平和端正,姿势挺,运气,手稳。

总之和杜丹上辈子拿起钢笔、铅笔、原子笔刷刷刷地龙飞凤舞猛写不同。

就这麽跟在东方穆谨身边一段时间,她拿出她工作时总会冒出来的强迫症,无敌认真地把书房里侍候的工作给学齐。

强迫症的成果,当然是教东方穆谨非常满意。

--简体版--

呼!

呵!

啪!

掌刃破空,脚踏泥陷,暴力的肉打肉,骨碰骨等不正常的声响在空气中炸开,飞快、强劲、俐落,充满了说不出的力与美。

此时的杜丹小嘴微张,蹲在院子一隅,看人练拳。

中国功夫啊~~

她看得差点没流口水。

院里正在对练的是东方穆谨的两位随侍,秋落和冬藏。之前杜丹整天忙得团团转,对这四傻的印象除了没事找事做就是变态和无聊,没想到,随侍不是叫好玩的,是真有本事!

意外撞见这两只练功,她不敢打扰,将自己缩成颗球似地蹲在一块圆木后头,这块木头是当椅子用的,但她此时把它当遮蔽物用了。

实在是院里那两人一来一往,打得飞快,她怕一个不小心会被扫中。

但怕归怕,她还是忍不住想看。

尤其当看到其中一人闪过一掌,借力使力一蹬就上了屋顶时,她差点没跳起来用力鼓掌喊安可。

轻功啊!妈妈呀~~我看见轻功了!

她内心激动得脸蛋泛红,却又得强忍住,一双小手死命抓着身前这块木头,牙都咬紧了。

那两人从地上打到屋顶,又从这屋顶打到另一个屋顶,再回到地上,最后两人对了一掌,各自分开后,十分默契地收了势。

“丹丫头,偷看什么呢。”

还沉浸在激动中的杜丹,听见自己名字,差点没跳起来。

她蹲在这肯定早就被发现了,没人阻止,应该是不碍事,收敛一下激动的情绪,她还算冷静地迎了上去。

“秋落爷、冬藏爷,早呀。你们这是在练功呀?”

冬藏只扫了她一眼,一语不发,转身走了。

秋落拍了拍她的头,笑嘻嘻道。

“是呀,怎地,那么早就过来了?”

“给你们送早膳呢。”说到这,她才想到自己带了早饭过来,急忙回去搬被她扔在路边的桶子。

她将吃食摆上廊下的桌上,一如往日般地张罗。

秋落走了过来。“不是说不用你送了,我们自个儿会去拿。”

“不碍事,反正我也要过来的,听赵大妈说您等都还没去用膳,想说就一并送了。”她说。

“多事。”这时,擦完汗的冬藏过来了,听见她的话,冷哼了声。

杜丹也不理他,反正这人嘴巴就这德性,她也习惯了。

现在呢,她已经不是先前的全能丫头了。

她被东方穆谨亲点,直接在院里候传伺候,等级一下三级跳。她这才知道,原来这四傻,不是真的骄惯的爷,除了衣服让人洗,院落另外有人来洒扫外,他们从吃食到自个儿住的地方,都是能自己收拾的。

可见先前她一下揽了多少人份的工作。

“哎,你也别喊我们爷了,还是叫声哥吧。”秋落边吃东西边跟她抬杠。“爷这是外人叫的,你现在跟在少爷身边了,也算自个儿人。”

冬藏眼神冷冷地扫来,却没吱声。

“秋落哥。”杜丹也嘴甜,顺着就叫了声。秋落笑了,她又转头过去瞧一语不发吃着东西的冬藏,也叫了声。“冬藏哥。”

冬藏动作顿了下,却没说什么,一会儿,才应了声。

“嗯。”

这声嗯,看来是接受了。

少爷的威力。一句话,她的身分就不同了。

杜丹也觉得好玩,本以为那天扯破脸后日子会更不好过,没想到是苦尽甘来。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那天说得有些多了,不过,东方穆谨一句话,四傻态度立即不同,管他们心里是不是有其他想法,反正大伙表面上和气,她也就继续装乖。

现在衣服不用她洗了,洒扫另唤了小厮来负责,闲下来的她仍习惯性地早早就到院里来,这会儿就坐在廊下,和秋落聊天。

“秋落哥,你们刚才是在练功呀?”

“是呀。”

“这功夫是每天得练吗?”

“肯定的,可不能落下。”

“那我能学吗?”她一脸兴趣。

秋落差点把豆浆喷出来。

“你要学?学这做啥?”

杜丹被他的大反应吓了一跳。“没做啥呀,就看了很神气!”拜托,轻功耶!中国功夫耶!那玩意儿在她上辈子早失传了。“我听人说,那江湖里的大侠,都能在天上飞来飞去!”

秋落哈哈大笑。

“想飞呀?得,得!你有空就来找我,我教你。”

一旁的冬藏也似笑非笑地哼了声气。

这时的杜丹还沉浸在轻功美梦中,殊不知这将会成为她接下来非常长一段时间的恶梦。

他们在廊下聊了会儿,见沐醒推开少爷房门,没多久,向晚也跟在东方穆谨身后出来了。

东方穆谨瞧见杜丹,朝她唤。“丹丫头,来书房。”

杜丹咚咚咚地跑过去了,沐醒和向晚朝廊下去用膳,冬藏自觉地跟在杜丹身后走,较晚些,吃完饭的秋落也往书房过去。

这院里的人,默契十足,不用交待也知道该做什么事。

书房里,杜丹站在案前,拿着墨条,磨着墨。

东方穆谨是个雷厉风行的主,这会儿杜丹入他的眼,考校过了,便真直接将人抓身边教。

“这墨,记得拿正、拿直了。”杜丹一边操作,东方穆谨仔细说道:“同我们练字,磨墨也讲心正,不可急躁,若磨急了、重了,出来的墨粗生沫,色泽无光。缓了,费时且墨浮。用的水得注意,水不清,墨便杂。水宁少勿多,磨浓了再添。得保持墨直力匀,指腹按推……”

书房里,是东方穆谨的声音。他的声音平和,清晰,杜丹也学得极为认真。

如此试了几回,她便抓到了节奏,试了几次墨,也明白东方穆谨的喜好要求,不过一个时辰,便上手,知道什么时候得添水再磨,不需要一旁的秋落提醒了。

不过她偶尔还是会失手,只要东方穆谨一下笔,停顿。

字未完,那笔一收,她就知道墨错了。

但东方穆谨也有耐性,坏了便坏了,让冬藏将纸换了,不忘跟她解释。

“刚才的墨过浓了,笔滞,不好运笔。”在冬藏将纸收掉前,他在纸的其他地方画了两笔解释。“若过淡,渗纸,色浅,也写不好字。你磨墨别急躁了,力道也要捉稳,别下太重或太轻。”

“杜丹记住了。”

杜丹急忙应下。

这是门功夫,她确实不懂。这会儿,她是极为认真,老老实实地在学。

冬藏和秋落非常有默契,一人收纸,另一人铺纸,刷刷两下把纸摊平,让案前的主子继续练字。

这练字,是件严谨的事,是门功夫,还是门养气养性的功夫。

心得稳,中正平和端正,姿势挺,运气,手稳。

总之和杜丹上辈子拿起钢笔、铅笔、原子笔刷刷刷地龙飞凤舞猛写不同。

就这么跟在东方穆谨身边一段时间,她拿出她工作时总会冒出来的强迫症,无敌认真地把书房里侍候的工作给学齐。

强迫症的成果,当然是教东方穆谨非常满意。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