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风波就这麽过去了,一切又回到原点,不同的是这个月是时装周,布莱儿负责艾琳诺的宾客名单,其中她邀请珍妮坐在第二排。
从她重生以後,她几乎没和布莱儿有什麽接触,最明显的标签只是丹的妹妹,更何况她知道了公爵夫人的丑闻,布莱儿居然还把她当朋友?
同一时间,她也收到了蓝斯的讯息,他拿到MarcJacobs的邀请,可以带珍妮一起去,不巧的是两场秀在同一天。
她懂布莱儿,要是她没给面子去参加,布莱儿一定会非常生气,然後在学校里各种刁难她,可是比较华尔道夫的秀,MarcJacobs的秀更有价值空间。
当她拒绝了布莱儿的时候,布莱儿的眉毛极度扭曲:「你知道我把你安排进去有多不容易吗?我甚至拒绝了一些名媛。」
事实上,布莱儿以为珍妮会感激她的邀请,然後高高兴兴地去参加,毕竟她妈妈的秀和MarcJacobs的撞期,许多名媛都选择去MarcJacobs,但她们这些高中女生没有人脉,小珍妮难道不知道没有她,韩弗瑞根本进不了时装周帐篷吗?
这下好了,她要找人来替补珍妮的位子,这简直是一场灾难,她好不容易才找齐了人。
「珍妮,你可能不明白时装周对一个设计师来说有多重要,我可是把你安排在第二排,和很多明星都坐在一起。」布莱儿深深吸口气,缓解自己的情绪。
「对,我知道,只是我和朋友要一起出去。」
「我不管!你可以把他带来!」布莱儿简直可以喷出火,她不懂珍妮为什麽不懂感恩。
想到以後在学校的日子还有两年,布莱儿还有几个月就毕业,珍妮为了往後的日子想了想,还是屈服了。
说她懦弱吧!她可不要再接受那群女孩的欺负。能安生的过几个月对她来说已经很好。
「我会取消约会,你之後可以不找我吗?我爸最近管得很严。」
「原来是这样,可怜的珍妮,这次只是对你帮助奈特的小小奖励,下次你想也不可能。」布莱儿听到她答应露出满意的笑容,表情转变迅速,她甚至怀疑布莱儿想拍拍她的头说乖女孩。
布莱儿一走,她就打电话给蓝斯告知自己不能去MarcJacobs的秀,蓝斯表示没关系,华尔道夫的结束之後,他们还可以一起去MarcJacobs的庆功宴。
珍妮同意了他的邀请,她还是想去认识一下马克‧雅各布斯,这个从1997到2014年担任路易威登的创意总监,路易威登在他的手上发扬光大,最後功成身退创立了自己的品牌,马克‧雅各布斯绝对是时尚界的传奇。
当她告知鲁福斯,鲁福斯也只是让她好好去玩,没有反对。
她先前设计的衣服也派上用场,用天蓝底碎花布做的洋装,只是有些微改动,将领口处的边改成和布料花一样的颜色,脖子上是查克送的珍珠项链,低胸圆领的设计露出胸口。
当她坐下的时候,查克突然打电话过来。
「查克,什麽事?」秀还没开始,她接起电话,另只手摀着耳朵试着听清对方说什麽。
「我们能不能喝一杯?」查克直接的问。
「现在?我在华尔道夫的秀场上,要是离开布莱儿会杀了我。明天怎麽样?我明天可以。」她本来想说结束後或许可以,可是她也答应了蓝斯会一起去MarcJacobs的庆功宴。
「看秀愉快。」查克的声音很轻,在吵嘈的秀场几乎听不到,等珍妮想问他说了什麽,才发现他已经挂掉电话了。
整场秀布莱儿安排得很好,模特儿也没有因为布莱儿和珍妮的私人恩怨被赶回家,她安安静静地将整场秀看完,就出去门口等蓝斯来接她。
MarcJacobs庆功宴办在一条街远的酒吧,走路大概两分钟就能到,里面全是名人,设计师、媒体、名媛、演员、歌手。
「容我跟你介绍,这是马克‧雅各布斯,马克这是我常常提到的珍妮。」蓝斯带她进入内部,和其他酒吧一样灯光昏暗,不过蓝白色的光线会时不时的扫过墙上,也算另类照明。
马克的脸型偏长,下巴蓄着灰白色的短胡,穿着黑色衬衫,搭配同色裙子。
「原来就是你。」马克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语气非常热情。
「嗨,我有一本剪贴簿都是你的设计,你设计的时装太美了!」珍妮的语气仍有克制不住的兴奋。
「谢谢,你太会说话了。」马克拿着香槟杯和她互相碰一下,再一口喝完。
其他人围上来想和马克说话,蓝斯带着珍妮到其他地方,一名女模特凑上来巴着蓝斯不放,珍妮不打算打扰他的夜晚,简短说几句就走出酒吧搭计程车回家。
虽然她说了明天,但查克真的在隔天打电话给她,两人想了想能做什麽,早上也找不到有情调的地方喝酒,於是他们去了电影院。
在两人共同的选择下,他们看了复仇者联盟。
整个电影都很科幻,珍妮知道丹小时候有漫威的漫画书,後来丢掉了。这场电影看得最认真的居然是查克,她本来以为查克会在电影院睡着,但他没有,反而还很认真。
「你是漫威的粉丝?」走出电影院的时候,珍妮问他。
「每个男孩小时候都有看过。」查克眯着眼,伸手遮挡夕阳的光芒。
「你最喜欢哪个角色?我喜欢美国队长。」
「对小女孩来说正气的队长确实很有吸引力,对男人来说史嘉蕾‧乔韩森才是我们的动力,她的衣服可以再少一点,肯定会有很多人进电影院。」
「我不敢相信你看电影的时候居然是想这个!」珍妮拍了一下穿着西装的查克。
「我是查克‧贝斯」查克扬起他痞痞的笑容。
「没错,我想是时间要说再见。我哥就是彻头彻尾的浑蛋,但你知道往後要写自传要找谁。」珍妮将手上的塑胶饮料丢到垃圾桶。
「这真是不错的建议,如果他可以将我写成情圣,我会考虑看看。」查克抱住她,在夕阳下珍妮感受到他的怀抱很温暖,连身上的菸草味都特别好闻。
他们很久没有联络,但每次相聚珍妮都觉得很放松,查克不再只是个浑蛋,他们像朋友一样出去,不谈感情的朋友。
从夏天转成秋天,珍妮很努力的在学业上,她的成绩足以申请学校的奖学金,这和之前相比有很大的不同。
人生就那几件事,读书、设计,如果还有其他事情可能就是听丹抱怨学校生活。
当丹打过来的时候她就觉得没好事,果然她听到一个她想又不想的消息。
「你确定他住在那里?」她以为奈特的事情已经得到解决,但丹说她在奈特家看到查封的单子,奈特家里的东西全被收走,甚至连水电都没有。
「应该是说躲在那里,有一个睡袋和一些衣服。他为什麽不跟查克一起住?」丹回头看奈特,确认自己的通话不会被听到。
「丹,当然是因为不好意思。邀他今晚过来吃晚餐,爸爸要做墨西哥辣椒汤,等他来了,我们可以说服他住下来。」
「好,但不要跟爸说,他可能会把他铐在沙发上,或说出其他蠢事。」丹趁奈特走过来前将电话挂断。
鲁福斯先回来了,珍妮为了避免尴尬还是跟他说奈特家的状况,让鲁福斯吃饭的时候不要提到,她在帮鲁福斯准备材料的时候走神两次,幸好鲁福斯没看出什麽。
她从来不知道等待可以这麽难熬,当看到奈特的一瞬间,她又觉得时间漫长。
他穿着纯色的运动T恤,许久未见他看起来还是一样完美,还来不及打招呼,丹就拉着奈特将书包放下,坐到餐桌旁。
餐桌上,他们的关系很融洽,珍妮甚至主动向奈特搭话,丹谈论学校奈特的球技之类的话题。
晚餐结束,珍妮躲进房间。这件事只能丹和奈特谈,否则没办法成功。
奈特走了,鲁福斯和珍妮在客厅玩骰子游戏,大约过了半小时,奈特拿着两带行李出现在他们家。
查克的电话也在同一时间来,讲述他和布莱儿之间都想逼对方先说出我爱你。
当她听到一半大概就知道他们在做什麽:「查克,别那麽幼稚,你讲的像是她要求你把心脏挖出来给她。」
「我看不出来差别。」查克和布莱儿比赛的氛围很明显。
「查克,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样互相折磨彼此是因为你们都爱上对方了?你们不想说的原因无非是你们都害怕承认,害怕先说出口然後被辜负。」珍妮的语气软了下来,她知道他们是天生一对,在谎言和背叛的上东区,他们用最真诚的心爱着对方。
查克在电话那头沉默,似乎在想要怎麽回答,透过电话的只有他的呼吸声,这是他从来没遇过的事。
「OK,那祝你好运。」珍妮笑了一下,无奈的说。
虽然奈特住进来,但不代表珍妮和他有过多的接触,在家里只有餐桌时间会交谈,还是那种极其表面的交谈,奈特好几次想找珍妮谈谈都落空,珍妮很擅长避开他。
亚隆‧罗斯画廊开幕当天她和奈特被叫去帮忙,亚隆‧罗斯是鲁福斯发掘的艺术家,珍妮穿着绿色丝绸衬衫和同样布料的白色膝上短裙,搭配细跟银色高跟鞋。
亚隆的展览很棒,只是她无法舒适的享受,奈特的目光如影随形。
一个人挡住她的去路:「我是牧奇,你想离开这个地方吗?」
「好。」珍妮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她只是想离开,等走出画廊再回家。
他们离开後,珍妮大口呼吸,布鲁克林微冷的空气让她的脑子可以运转。
「我要回家,抱歉。」珍妮拿着包包,朝那人说完就转身,她需要回家冷静一下,而不是跟一个陌生人出去,做出可能让自己後悔的事。
「嘿,我以为我们可以……做点好玩的事。」男人的手游戈在她的臀部,另一只手将珍妮按在他怀里。
「放开我你这个变态!」珍妮用力挣扎,高跟鞋踹了男人一脚,他立刻痛的放开手。
珍妮後退了几步,旁边突然冲出人影,将男人打倒在地。
「不要碰她!」奈特对地上的人咆啸,他从来没有这样失控。
「我没事,奈特。」珍妮试图抓住他,让他冷静下来。
「他在占你便宜。」奈特似乎比刚才冷静了一点,他们离的如此近,她可以清楚看到奈特瞳孔中的自己。
珍妮拉着奈特走回家,至少是离亚隆的画廊有几条街的距离,他们才停下。
「奈特,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没事,我可以自己应付了,你不用为我这样做。」珍妮的语气有些落寞,她勉强让自己稳定情绪,替他拨开额前微湿的头发。
不知怎麽,珍妮往前走了一步,手扶着奈特的後颈,亲吻了他。这个吻很短暂,她的脑袋像当机了一样,等她反应过来,珍妮後退了几步,她听到奈特叹气。
「抱歉。」她的双手举在胸前,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这麽做,转身就想逃跑。
奈特将她拉了回来,手指穿过她的发间,尽情地索取她的吻;汲取她的一切。他们将这段时间所有的眷恋都发泄在彼此身上,旁若无人的在大街上热吻。
当热情燃烧完,冷风袭来,珍妮将头抵在奈特的肩膀上,他的叹气带着惆怅。
「我们不应该这样。」珍妮闻着他衬衫的味道,佛手柑和烟燻感的茶叶与木质香,清淡却让人忍不住一闻再闻。
包包里传来震动,珍妮拿出手机。
「嗨,我的设计师,後天有空吗?我们可以讨论一下作品的事情。」蓝斯坐在私家车里喝着香槟,今天是他毕业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狂欢一下。
「给我一分钟。」珍妮将头发拨到耳後。
「好。」蓝斯答应了,伸手去拿酒瓶倒进玻璃杯里。
「抱歉。」珍妮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麽道歉,转身就往回家的路上走,这一次是她先离开了奈特。
奈特看着珍妮走远,也没有挽留,他们现在的处境太尴尬了,他还住在珍妮家接受她家的帮助,即使他对珍妮还有感觉,那也不是件好事。
「好了,我後天有空,将你的计划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