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其實我們不是愛錯,而是錯過 — 第十一章 背叛咖啡廳

凛诗搅拌着咖啡。她感到不可思议,自己居然又回到三年前那充满回忆的咖啡厅里,坐在同一个位子上,对面也坐着当时的闺蜜,唯一的不同的是,桌上摆着的不再是芒果冰沙,而是凛诗没有特别喜欢的拿铁。

「你现在又要演哪一出了?」凛诗心不在焉地问。

「你还记得三年前的事情吗?」林欣雨问道。她对凛诗的冷漠感到陌生。

「当然记得,就是两个演员搞背叛嘛,我就在这个位置被你们耍我会笨到不记得吗?如今,一个该死的渣男跟他亲爱的邻居过的怎麽样了?」凛诗的语调充满讽刺,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林欣雨的表情也渐趋冷淡,不过这次凛诗没有想要讨好她,只是用更缺乏温度的眼光瞪着林欣雨的肚子。

「约我出来想必有事要说吧?不然你怎麽有脸打电话过来?更何况……谁给你我的电话的?」凛诗桌上的咖啡都要凉了,但她只是一直搅拌着。

「徐以天。」凛诗大吃一惊,虽然脸上依然表现的漠不关心。她马上想起告诉以天这段过去的聚餐,当她说出林欣雨的名字时,以天呛到的反应。原来如此。

「那你打给我干甚麽?演再好也要有点分寸,我现在可没有那麽好骗。」

「我怀孕了。」林欣雨平静的说。

「谁看不出来?」凛诗瞄了一眼林欣雨的肚子。

「是李士裕的。」林欣雨轻轻抚摸鼓起的肚皮。

「可想而知。」凛诗依旧没有要给予同情的意思。

「谈凛诗,可以认真地听我说吗?是以天叫我来找你的。」林欣雨被凛诗爱理不理的态度弄得有些生气。

「看你说甚麽吧。要不从这个孩子的爸爸开始?那垃圾怎麽了?」凛诗终於抬头看了林欣雨一眼,脸上露出等着听好戏的微笑。

「他发现我怀孕之後,就避不见面了。我去敲他家的门他都不在。後来就听说他搬去学校宿舍住了。我跟他不同校,他手机都不接、讯息不回,现在宝宝都五个多月了,他还是一个不关他的事的态度……」林欣雨看着肚子说了这些,抬头看见凛诗严肃地看着她,就跟之前的她一样。当每个人讲起生活周遭的事情时,她总是特别认真聆听。

「你怎麽没有想要拿掉小孩?小孩生出来之後你要怎麽跟他介绍爸爸?」

「我不忍心拿掉他……再怎麽说他是我的儿子,我不想杀掉他。」

「所以你把李士裕的事情说完了?还有然後吗?」凛诗脸上依然没有好看的表情,至少她多了一点兴趣。

「我听说他交了新女友……」林欣雨支支吾吾的说。

「那还真是好险你三年前把他从我身边抢走呢,不然现在大肚子还被抛弃的可能就是我了。」凛诗又是一个嘲讽的语气。

「你就继续嘲笑吧。你难道对他没有留恋吗?」林欣雨叹了一口气。谈凛诗真的变了,三年前的她,真的被她的一场背叛夺走了吗?

「以前有,」凛诗终於拿起冷掉的咖啡,「但现在我又能留恋甚麽?留恋他戏剧性的联合我的闺蜜让我变成独自一人吗?」她喝了两口咖啡後,随即想到自己没有跟林欣雨提到她的男朋友的事。应该也不重要吧。

「那你可以帮我找他吗?」林欣雨突来的请求使得凛诗看了她一眼。

「你想太多了吧,林欣雨。」凛诗一边的嘴角上扬,「你真的以为我们可以就这样和解?你跟李士裕的事情我可是会记得一辈子,别想叫我帮你甚麽,你们偷嚐禁果是你们的事,现在你怀孕了你男朋友置之不理也是你们的事,我还要帮你甚麽?三年前你从我这里拿走的还嫌太少吗?你因为他而牺牲我们的友情,现在你居然要我这个已经不是你朋友的人,帮你找那个不知道死去哪里的男朋友?」

林欣雨沉默了。她知道凛诗说的没错,她没有任何理由要帮她。

「好吧。」林欣雨小心地站起身。「我不意外,你会拒绝我。是徐以天叫我来找你的,我也不知道要说些甚麽。我只能去请以天帮忙了。」

「那他现在在哪里?」凛诗突然问。林欣雨停止起身的动作,又坐了下来。

「现在担心起他来了?」林欣雨与凛诗对视。「我也不知道呀,这几天他不回我讯息。或许你传个讯息给他他还会回呢。」

凛诗瞪着林欣雨,不发一语。

「还是……你有甚麽事情没有办法跟他说的?要我转达吗?」林欣雨开口。连凛诗都听得出来,她後面那句问得非常不情愿。

「也是。」凛诗一口气喝了一大口咖啡。「我现在的处境有一部份是你跟『男朋友』造成的,就告诉你吧。反正我这个下午也只能在这里跟你瞎耗。」

林欣雨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听着凛诗接下来要说的故事。

「最近我喜欢上了男朋友以外的人,也因此我跟我现任男朋友有一些不愉快,同时也发现我们都对彼此有所隐瞒。我有点想跟我男朋友分手,我男朋友也尊重我的决定,说我是要分手或是重新开始他都接受。我目前还没有说出口,因为我不想像李士裕一样没用,抛弃别人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喜欢上了另一个人。」凛诗说,间接说出了她对这件事有多麽的心烦。

「所以你也喜欢徐以天。」林欣雨说。「他上次约我的时候他就已经告诉我他喜欢你了。这种事的确不能告诉徐以天……但也没什麽好烦恼的吧?」林欣雨想了想这样说。

「你以为我像你跟李士裕一样没头没脑吗?我可不想变得跟李士裕一样!」凛诗有点惊讶,林欣雨居然可以这麽淡定。

「你跟李士裕可差远了。」林欣雨回答。「或许我现在也成了受害者吧,我能理解这种感觉,而且我很清楚你跟李士裕不一样,就算你跟你现任男友分手去选择徐以天,也不算抛弃呀。」

「不算吗?我喜欢上了别人而跟他分手耶,跟李士裕不一样吗?他当初不也是因为喜欢上你而跟你安排了那场可笑的戏?现在只差我没有跟你们当时一样,费尽心思演出分手,然後再去自以为合理的跟别人无缝接轨罢了。」凛诗喝完了咖啡,又扯到了过去。

「谈凛诗,把过去先搁着吧,等我解释完你再来跟我翻旧帐,」林欣雨无奈地继续说。「既然你男朋友也尊重你,你就去吧。你没有抛弃他,如果你一直这样想,你就会永远困在男朋友与徐以天之间。你跟男朋友已经出现裂痕了,不是说几句重新开始就可以弥补的。说到徐以天呢,你跟他还没有开始交往,那些你还放在男朋友身上的爱,还有的是时间淡化。或许下一个男人,才是你脱离上一任的推手呢。」

凛诗没有回答,不过林欣雨看的出来,凛诗有在认真听。

「至少你跟李士裕不一样,你可没有劈腿你男朋友的兄弟,对吧?」林欣雨试着缓和她们之间奇怪又复杂的气氛,只是凛诗根本没有接收到,也不在乎他们有多尴尬。她还沉迷在林欣雨刚刚的话语中。

「所以我就这样对我男朋友提出分手吗?」凛诗看起来不像在问林欣雨,她看着杯底残余的咖啡喃喃自语,听起来更像是在问自己。

「你要是现在不提分手,你到底要徐以天等多久啊?况且,你这样绑着你男朋友,他要怎麽去找下一个?你就放过自己跟你男朋友,可以吗?」林欣雨告诉凛诗,凛诗依旧盯着杯底看,但她有在听,而且有听进去。林欣雨站起身,这次她没打算再坐下。

「我们回不去了,这点我很了解,」林欣雨看着凛诗说,「这应该是我对三年前的你唯一的补偿了吧。我已经建议你怎麽做了。」林欣雨刻意停留了一下,看凛诗有没有反应。

「三年前的谈凛诗?」凛诗的眼神从杯底往上移,落在林欣雨的脸上。「你跟李士裕已经带走她了,连我都找不到。」凛诗也站了起来。「我不帮你的忙,但你跟我说的这些建议我会回去想一想。你从前的闺蜜是你亲手毁灭的,而现在的我也不会再是朋友,即使你跟我说了这些也一样。该解决的问题,就自己解决吧。」

凛诗拿起外套,往咖啡店门口走去。「对了,谢谢你请的咖啡。就像我们之前那样,你总是请我。」说完,凛诗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林欣雨缓步走向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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