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没回家,杜晓若先去见的不是李晚秋,而是寄养在邻人家的元宝。
反正此行的目的就是带他来见元宝的,家晚点回不要紧。
「张大婶,张大婶!」屋内屋外仅隔一片木门,杜晓若轻敲着门板叫喊着。
有人来开门,是张大婶的独生儿-张喜。
「欸!晓若是你!快进来,快进来,我娘前天还叨念着你呢!没想到今天你就回来了。」像是久别重逢般,张喜热络地迎接杜晓若进屋内。
权倾城自然是跟着入内。
张喜瞧见了他。「啊……!权、权大人!」惊慌地下跪。
权倾城吝啬的连个眼神也不给张喜,当然更不用说会叫他起来了。
这一幕看在杜晓若眼里自是更对他厌恶三分,她就是看不惯这些当官的嚣张气焰。
「阿喜哥你快起来,我今天回来是为了看元宝的,麻烦你带我去看牠。」心里打着赶快办完事,好打发他离开。
张喜面露难色。
「怎麽了阿喜哥?元宝……该不会不见了吧?」
「不是不是,元宝没有不见,只是牠最近不知怎麽了,不仅会吐还会拉,现在正病恹恹地躺在後院。」
杜晓若紧张了。「那、那牠要不要紧?快带我去看牠。」
张喜领着她走到後院,权倾城拢着剑眉跟过去。
元宝一副快要归西的样子躺在地上,牠的眼睛微张,听见有人来的脚步声也不想动。
「从三天前牠就一直这个样子,今天甚至连食物也不想吃了,只偶尔起来喝几口水。」他没养过狗,对这种情况爱莫能助。
「元宝,元宝,姊姊回来看你了。」
元宝只是有气无力地摇了两下尾巴,似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看得杜晓若好心疼。
「晓若,也许我说的话不好听,依我看呐,元宝应该快不行了,你趁早有心理准备才是。」
秀眉忧心地蹙起。
「欸……你也别太难过了,我……」搔了搔头,张喜不知道该说什麽话安慰她。
一旁的权倾城睇视着元宝良久才出声。「我问你,牠的身体最近有碰过水吗?」
张喜想了想,道:「啊!有啊!前几天元宝跑出去玩了一身脏回来,我娘就帮牠洗净身子,这个和牠现在病恹恹的模样有关联吗?」
「元宝尚属幼犬,不宜过早碰水,若想帮牠净身,以布乾拭即可。」权倾城彷佛很有经验地解释。
「你的意思是……元宝有可能因为洗了澡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杜晓若不确定地问。
「牠兴许是染上了风寒。」
「风寒!?」杜晓若和张喜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
他们只听过人会得风寒,还没听过狗也会!这个……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理会他们的大惊小怪,权倾城续道:「城外向南三里处有一种草可以治这种风寒,你去把它采来让小黑…元宝服用。」指名要张喜去。
「我、我吗?可我不知道那草长什麽样子,如果采错了就……」
「那里就只有一种草,不会采错。」
「那、那草民这就去采。」
後院只剩权倾城和杜晓若还有元宝。
「是不是元宝吃了那草後就会康复了?」眸光还担心地挂在元宝身上,杜晓若伸手轻轻抚着牠的头。
「未必。」
杜晓若不明白地抬头望他。「可你不是说……」
「这草对於幼犬是否有疗效尚是未知数,我也只是试试。」他蹲下身子检视元宝的状况。
元宝似乎认得权倾城,只见牠很卖力地挣扎着起身,但无奈力不从心,只能从嘴巴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小子,原来你还认得我啊!」眸中的神采柔和,唇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除此之外还伸出一只手让元宝舔。
疑惑和好奇的目光投注在权倾城身上,杜晓若这一刻有点搞不懂眼前的男子的本性究竟是好亦或是坏?
「你……很喜欢狗是不是?」不假思索地问出心底的疑问。
这句话像是当头棒喝,打得他瞬间回到现实,眼瞳中的柔和也迅速消失,他又回到波澜不惊、冷然自若的权倾城。
没察觉到他的转变,杜晓若接着又道:「你对照顾狗好像满有经验的,而且先前元宝还没被我收养时,是你一直在照顾牠的吧?虽然我不知道为什麽你不把牠带回去养,但你为了让我收养元宝还故意要胁我,我想你应该是担心元宝若流落街头会饿死吧?」只是她不懂一个会爱护小动物的人,为什麽会是人人闻之色变的大坏人?
聪明如杜晓若当然不敢把这话问出口,毕竟她和他可是交情不够,她可不想交浅言深再惹祸上身。!
权倾城并不想对她解释什麽,他的所作所为不必向任何人交待,他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就够了。
在说出那段话时,杜晓若本来就不期望他会回答,她只是忍不住好奇心想问,就想碰碰运气看他会不会说而已。
站起身,权倾城不发一语地走到一旁的水缸臽水将手洗净,他的思绪飘飞到那一年的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