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記憶 — 對牛彈琴

这天杨夫人闲来无事,把平安叫来跟前聊天。美其名是为了帮忙筹备徐芊芊的婚事,实则探探平安口风。

「我说平安啊~你来我们家也有个十来年了吧?早就把你当成自己人啦!我老太婆子就不客气的问你了,你和我们家祖儿最近是怎麽了吗?怎麽没见你们和之前一样出双入对的?」老实说,自从芊芊那孩子和牧甚麽甯的在一块後,祖儿和平安反而是相形渐远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老早就想抱孙子了,莫不是她家老头子拦阻,她早让两个孩子成亲,说不定现在手上已经抱着孙子在哄呢!哪轮得到她妹妹来跟她显摆自家女婿,哼!

「回夫人,平安和祖哥哥最近只是比较忙,刚好各忙各的而已。」平安客气的回答。

「是吗?那我再问问你,你当年告诉我,你“比较喜欢祖哥哥”这话还算数吗?」见没问出什麽,杨夫人换个方式再接再厉。

「回夫人,当然算数啊!平安到现在还是喜欢祖哥哥的。」平安小脸微红,诚实地回答。

「别回不回夫人的了!客套什麽啊?来,来,来,既然喜欢,那就好办了!夫人,不,娘给你们两也办个婚事你看成吗?你喜欢什麽样子的衣服?我不会亏待你的。」杨夫人开心的简直像是飞上天了。她觉得她彷佛看到可爱的小娃娃在向她招手,叫她奶奶。

「不行!我们不能成亲。」平安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会儿後,坚定说道。

「为什麽不行?你不是喜欢你祖哥哥?」杨夫人的笑容凝结,她的娃娃这麽快就要跟她说再见?不行,她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我是喜欢祖哥哥啊!但是我不知道祖哥哥喜不喜欢我,我不想强迫他娶我。这也是我最近故意疏远他的原因。芊芊她们说,如果祖哥哥喜欢我,他会来找我的。」平安沮丧的说道。眼下都大半个月过去,连夫人都看出来了,怎麽她的祖哥哥却迟迟不出现?难道真的是她一厢情愿的想太多?

「喔~原来是这样啊!那不如直接了当的问祖儿不是比较快吗?我认为祖儿其实是喜欢你的,只是他比较温吞,不会像芊芊她们一样,爱的那麽风风火火的。」杨夫人为自己的儿子说话,她看得出来,这两人其实有戏,只差旁人推那临门一脚罢了。

「直接、直接问他吗?我…我不敢!」平安吓了一大跳,现在的老人家都这麽直白的吗?她好害羞喔!

「有什麽好不敢的,我帮你!而且,你可以躲在旁边亲自用你的耳朵听清楚祖儿的心意,然後再决定你要怎麽做,如何?」为了抱宝宝,杨夫人可是豁出去了,打算亲自出马迅速解决所有的问题。

「可以吗?」平安讷讷的问。

「没问题!一切包在我身上!」

果然,说话算话的杨夫人戌时没过多久,就带着平安来到了杨耀祖的房门外。示意平安躲在窗外後,杨夫人敲门进入房内。

「娘,您今晚有事找孩儿?」杨耀祖开门见山的问,因为没事杨夫人绝少会在这麽晚的时间出现。

「没,就是想跟你聊聊咱们母子之间的心内话。你还在读书啊?」杨夫人看似自然的坐到了桌边,实则暗暗挑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以便外面的平安偷听。

「呃…是的,祖儿自认资质驽钝,所以有时间就会多看几遍本草纲目,或是其他先人留下来的医学书。」杨耀祖明明知道杨夫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个性,今次来找他必定有事,但体贴的他也不说破,只是顺着杨夫人的话题回着话。反正人都来了,想说的事迟早会说,早说或晚说的差别而已。

「不骄傲,懂得上进,很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杨夫人可没忘记平安还在外头,赶紧藉机夸奖着自己的长子,希望能帮儿子加加分。

外面的平安听见後,额头不自觉的冒出青筋,她终於知道二少爷那莫名其妙的个性哪儿来了。我的好夫人哪~这都什麽时候啦,大家(杨耀祖和平安)都知道您老有事要说,就别再兜些不着边际的弯了。平安在心里呐喊着,可惜杨夫人听不见。

「……娘,请用茶。」搞不懂杨夫人到底要干嘛的杨耀祖无法接话,只好恭敬的倒杯水请她喝。

「话又说回来,你也老大不小了,整天看书,会不会忽略了心上人?」杨夫人似是听见平安的心声,喝完水就开门见山的进行套话行动。

「什、什麽心上人?咳!咳!」闻言杨耀祖一口气被吓得差点没顺上来,整个脸色涨的通红。

「怎麽着?这麽紧张?还真有这个人哪?哪家的姑娘,跟娘说。我好帮帮你。」杨夫人八卦的问法,让人哭笑不得。

「没,没有的事。娘您别胡思乱想了!」杨耀祖连忙摇摇手,急着澄清。

「没有?怎麽会没有呢?我说儿子,你看隔壁的刘阿杰,巷口的林迪,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子孙满堂的?你这个不孝子,都几岁了连个心上人都没有!呜~我好可怜啊~老太婆我人生最後的一个小小心愿不过就是想含饴弄孙而已,可是你却…让我孤家寡人一个,哪天死了都找不到人给我送终啊~」杨夫人一听,立马不依了,开始装可怜、假哭。

「娘~我们这附近也只有阿杰和阿迪是妻妾成群的,而且他们俩还常抱怨家庭失和的问题,更是常常因为纵慾过度来医馆求助,这看来妻妾成群和子孙满堂似乎也没有那麽好。您儿子我今年也才24岁而已,还不算太老。你还有爹和我们在您身边陪伴您,不是“孤家寡人一个”,您也还年轻、健康,爹和我们会好好照顾您,不会让您这麽早就离开我们的!再说了,就算您真的“走了”,我们也会帮您送终,绝对会让您一路好走的。」杨耀祖老实的把杨夫人的语误一个个挑出来正经八百的纠正,让外面的平安听了差点俊忍不住。心里默默笑着:这祖哥哥真是不会说话,一下子就把天给聊死了。

「你…气死我了!你这孩子难道是在咒我死不成?」杨夫人虽然心里知道杨耀祖的个性一板一眼又没心眼,但还是被气的七窍生烟,平安可还在外头,祖儿这个反应让她一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没,娘亲您别生气,我没有这个意思。」杨耀祖的头和手摇的像波浪鼓一样。

「没这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杨夫人咄咄逼人的质问着杨耀祖。见杨耀祖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才稍稍平静下来。转念一想,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算了,不玩你了。娘只是来关心一下你,再顺便关心一下我未来媳妇的人选有哪些,为娘也想跟那些个姐妹们一样,逗逗小娃娃了。」哀怨的口气让人无法忽略。

「娘,别这样~我…唉!好吧~您想干嘛就直说吧!」老实的杨耀祖完全不知道该拿自己的老妈怎麽办,最後只好举白旗-投降了。

「噢!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逼你啊~那我可就不客气啦!你最好给我老实招来!」杨夫人一改楚楚可怜的样子,马上就开始咄咄逼人。

「臭小子,你觉得平安这个小丫头如何?」杨夫人凑近儿子问道。

「什、什麽如何?平安不如何啊~不是,我是说,平安很好,没有如何啊。」杨耀祖慌乱的回答着,想到可爱的平安,他的脸颊情不自禁浮上一阵热。这件事可没躲过杨夫人的双眼。

「没有如何到底是如何啊?喜不喜欢人家你倒是给我说说啊!」杨夫人见有机会,逼问着杨耀祖,丝毫不给他逃避的可能。

「…喜欢!」沉默了一阵,杨耀祖还是诚实的说出了心底的秘密。窗外的平安听见杨耀祖的答案,开心的嘴都合不拢了。

「喜欢就好!咱们明儿个帮你去向她提亲!」既然两个孩子是两情相悦,杨夫人打算用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件事。

「快别,别啊~娘。」杨耀祖一听,连忙阻止自己的娘亲。平安听见他的话也傻眼,笑容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又怎麽着?既然喜欢,她本来就是我们家的童养媳,娶她也是正常。」杨夫人不耐烦了,觉得自己生了一个麻烦货。

「娘,话不能这麽说,平安爹娘离世已久,这些年下来,她早就不欠我们什麽了。没有必要为了当年赵叔的一句话,绑住平安的一辈子。她还年轻,又学有所成,大可以找更好的对象,我不能自私的把她强留在身边。向现在这样,可以像个哥哥般的陪在她身边,我该知足了。」杨耀祖一开始是真的把平安当成自己的妹妹在看待,只是不知道什麽时候起,他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她了。为了平安,他什麽都愿意做,但是绝对不包括用任何形式上的伤害来伤害平安。杨耀祖把自己深埋心底的想法说完,外头的平安已经泪流满面了。

杨夫人也觉得自己错怪孩子,杨耀祖不是麻烦货,是个痴情种呢!还好这两个孩子是真心相爱的,该怎麽撮合他们呢?现在杨夫人心里虽然感到欣慰,但也有新的问题产生。

「祖儿,你难道就没想过平安可能会喜欢你吗?」杨夫人试探着他。

「夜深人静的时候当然也曾经幻想过。但是,对平安而言,我只是个陪在她身边一起长大的哥哥。她太完美,我配不上她,平安值得更好的人。我…只要能够像现在这样,用我的方式陪着她就够了。」说罢,杨耀祖轻叹了口气。

「我是说,如果平安丫头喜欢你呢?」杨夫人觉得自己儿子的榆木脑袋快把自己给气死了!怎麽就这麽不贪心,这麽不懂得为自己争取呢?

「怎麽可能?我自己什麽样子我自己心里有数。就算她现在真的喜欢我好了,那也不过是暂时的,比我好的男人比比皆是,她若真的选择了我,以後一定会後悔莫及。」杨耀祖说的让外头的平安有冲动想冲进房里头,抓住杨耀祖告诉他,她也是真心喜欢他的,绝对不会後悔。只是她不敢,她只敢在外面感动的掩面哭泣,其他什麽也不敢做。

「祖儿…」杨夫人真的不知道该怎麽说才好。怎麽这孩子就这麽没自信又死脑筋。她真想挥他个两巴掌,看能不能打醒他。这下子,可难办了,明明就是相爱的两个人,怎麽会搞成这样子呢?杨夫人决定今天先放弃,和平安讨论一下再说。

「算了,夜深了,我先走吧!不过走之前娘想跟你说几句话。平安不会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孩子,恐怕他的死心眼跟你有得比,她既然认定你,就是一生一世的死心塌地。你这份感情只需要一点勇气再加上一点冲动就能白头偕老,为什麽你却迟滞不前呢?唉…娘不罗唆了,你自个儿好生想想清楚吧!」说完杨夫人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留下一脸错愕的杨耀祖。

「…呃~娘您慢走。」好半晌,杨夫人都走老远後,杨耀祖才讷讷的吐出这句话。

他摇摇头,坐下来并拿起桌上刚才看一半的书,打算继续研究。只是,才看没几个字,杨耀祖的心就飞了。

他喃喃自语着:「有可能吗?那麽优秀的平安,真的会看上我吗?我们真能够白头偕老吗?……」

然後就这样拿着书自言自语,直到天亮。

今天的平安看起来容光焕发,清爽可人。昨晚确定了杨耀祖的心意让她心情大好,再加上杨夫人的支援,教了她好些个勾引男人的秘诀,让她一整个心情放松,睡得饱饱、美美的。俗话说得好:「女追男隔层纱」,平安怎麽看自己都能稳稳的将杨耀祖手到擒来。她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得意,最後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就不相信你还不上钩!」平安得意洋洋的说着,手上还不忘记做出抓住的动作,让一旁路过的人不禁侧目,尤其是双儿,远远看到就绕路走了。

今天是追夫的第一天,平安莫名地觉得亢奋。她几乎是用跳跃的往杨耀祖的房间去。

「叩!叩!叩!」平安轻轻的敲门。里面很快就传来一份虚弱的回应。

「谁~啊?」整晚忘了睡觉的杨耀祖打了个哈欠,站起来准备开门。

「是我,平安。」平安用着比平常高八度的语调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优雅的回答着。这是昨晚经过特训的结果。夫人说,她和杨大夫的第一次见面,杨大夫就爱上她温柔优雅的声音了。

「平安?你怎麽了?声音怪怪的,得风寒了吗?我帮你把把脉吧!」杨耀祖因为担心平安而急忙开门,差点儿还绊到椅脚。开门的瞬间,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你、你、你…祖、祖哥哥…你怎麽两个眼眶黑得跟什麽一样啊?」看到杨耀祖的熊猫眼,平安吓得连那高八度的声音都忘了用上。

「平安?你、你这是什麽样子?」看着斜靠着门边,摆好姿势装性感的平安,杨耀祖低头看了一眼平安的打扮。这不看还好,一看他的小心脏差点儿就受不了了,这哪儿来的薄纱?哪儿来的低胸?硬生生的把咱们平安白嫩嫩的肌肤给裸露了大半出来。杨耀祖忙不迭地把平安往自个儿的房里拖。

而平安这头,在看到杨耀祖看到她以後,不顾一切的急忙拉她进房,平安心里开心极了。她觉得夫人借她的这套青楼战袍真的太管用啦~

「祖哥哥,别急,平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们可以慢慢来。」平安用着杨夫人教导的方法娇羞的说话。

「赵平安,你这是怎麽回事啊?这种天气穿这样,难怪会受寒。有这麽热吗?你去哪里弄来这麽不三不四的衣服的?你知道一个女孩子…」哪知道杨耀祖把平安拉进房不为别的,是为了骂人。

平安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杨耀祖嘴巴的一张一阖,却什麽也没听见。她的脑袋里正在想着这次行动竟然让祖哥哥有这麽大的反应,真是不错。再来该怎麽办好呢?

「好看吗?」平安突地问杨耀祖。

「你到底…咳!咳!你说什麽?」还在说教的杨耀祖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说~我、这、样、穿、好、看、吗?祖哥哥~」平安很故意的用着高八度的撒娇嗓音,一个字一个字的缓慢回答,说完还转一圈展示衣服。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我刚才说了那麽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杨耀祖认真的问,他觉得今天的平安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有啊!当然有!那我穿这样到底好不好看嘛?」平安敷衍的回答後,又追问了杨耀祖还睁着晶亮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这…」杨耀祖被逼急了,不得已只好认认真真的将平安上上下下给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这不看还好,一看杨耀祖顿时间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冲,他冲着自己发烫的脸颊用力的打了两巴掌。心中暗道:杨耀祖你这个满脑子假仁假义的禽兽,嘴里总是说把平安当成妹妹一般的存在,可是现在你这是在做什麽?竟然对平安有非份之想?杨耀祖你个浑蛋!

将杨耀祖的挣扎都看在眼里的平安内心欢呼着,她自信地觉得照这样下去,杨耀祖迟早会是她的人。当然,她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充满期待的看着杨耀祖。

「好…好看!但是下次可别这麽穿了。」好不容易吐出「好看」两字,杨耀祖连忙别过头去,红透的耳朵不言而喻的说明了一切。

「为什麽?既然好看,那为什麽不让我穿呢?」平安嘟起小嘴,无辜地问杨耀祖。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肌肤不能随便裸露给男人看,那是给你未来相公看的,你怎麽就是听不懂呢?」杨耀祖因为害羞,显得有些个不耐烦。

「喔~我懂了。」平安的眼神闪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

杨耀祖见平安终於懂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下一句平安说道:「祖哥哥,那你就当我相公吧!我的身体你已经看过了,你娶我好不好?」

闻言杨耀祖瞪大眼睛,脑子里「轰」的一声,彷佛什麽东西炸裂了开来。「你、你、你……你胡说些什麽?!我可是你哥哥~那、那……」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温度,随着平安的一句话又再度上升。不知道怎麽着,杨耀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平安笑着和一名看不清脸的男子说话的样子,他的心里酸涩了起来。

杨耀祖甩甩头,试图甩掉这个让他不愉快的画面。

「胡说什麽!我可是你的祖哥哥。好了,赶快去把这身衣服换掉吧!换回你平常穿的衣服就很好,那样也很可爱。」杨耀祖在对自己和平安做心理强化,强化兄妹这件事。

「…嗯!好吧!」眼看效果已经有了,平安也不再多为难杨耀祖,顺着话离开,让他自己去慢慢挣扎,她回去再想想下一步该怎麽做吧!

只是刚走出房门的平安,没能走几步就又被杨耀祖叫住。

「平安,等等!」平安回头一看,杨耀祖手中拿了件罩衫,帮平安披上後,「你穿这样不安全,我送你回去换衣服。」然後不容置喙的帮她把罩衫披上,送她回房换衣服。

在坚持等待平安换完衣服出来让他确认後,杨耀祖满意的点点头。

「嗯!很好,这样才乖。对了,你等等去医馆的时候,如果我爹问起我,就说我昨晚通宵…通宵读书,有些倦了。休息完全就会过去。」不善说谎的杨耀祖莫名的选择了不说实话。他总觉得「昨晚想平安的事想到天亮」这样的理由很难拿得出来说嘴,而且还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样就好吧!他满意的揉揉平安的头,然後准备回去补眠。

看着杨耀祖离去的背影,平安心里有种微甜的幸福感。是的,你对我是有感觉的,我不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平安在心里呼喊着: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真心成为我的人!

回到了房间,杨耀祖累得像是烂泥一样的瘫在床上,动也不动,该说是想动也动不了。但是他依然睡不着,他想着今天性感中带着清纯的平安,美;想着认真工作,皱眉沉思的平安,很美;想着偶尔古灵精怪恶作剧,拿他开刀时的平安,还是美;想着嘴里塞满了点心,手里还不忘把他那一份给他的平安,还是很美…

杨耀祖带着笑容想着平安,突然之间,他又皱起眉头了,他想到穿着新嫁娘服装美不胜收的平安身边还站着一名男子,美丽的平安与他挽着手,相视而笑,看起来十分幸福。

杨耀祖不开心。明明知道这是他要的结果,但是他很不开心。他不喜欢那个未知的男人,更不喜欢这个别扭的自己。他翻了个身,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试图强迫自己睡觉,不去想,可惜没有用。最後,他只好默背三字经,背了两遍,最後才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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