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宥青在余光中看见那个身影,以及她那不甘的眼神,自己总有种道不出的不安。
很快……可能又会有什麽事发生了吧……
宥青这样的想法很快受到证实,在某日她踏进家门闻到腐臭味的那一刻起,这件事情绝不可能草草结束。
「你搞什麽!」宥青想也没想就朝着味道寻去,想当然,对方绝对没有在现场。
幽暗的地下室被犀利的白光照亮,整着空间布满着诡异的氛围,更加令人作恶的是正中央违和的铁台,走近一看……它便是味道的起源——已腐烂的屍块。
而这屍块的大小难以评判出是源自於什麽动物,说是猫狗就大了些,说是牛羊气味也不大符合。
希望不是她所想的那个答案……
一阵尖叫传入耳畔,宥青回头,是她最不想看见的人。
「啊~渊!渊!妹妹……妹妹她……」
女人吓得蹲坐在地,面色铁青,但宥青知道,这一切全是演技。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去当演员绝对比现在更有出息。」
女人的眼神晃过一丝真实的情绪,但身体依旧颤抖,如同吓坏的小鹿,频频的挪动身子,在颜渊赶到时更是直接扑到了他怀里。
「渊……妹妹她……」
女人强忍着不是,缓缓的伸手指向铁台,颜渊顺其移动目光,最终停留在那红肉之上,脸色沉了下来。
「宥青,那是什麽?」
「你问她啊!」宥青气急败坏的大吼。
这女人什麽时候变成这麽可怕的存在,明明父母在世时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怎麽一下变了性?
此时更浓厚的腐臭味涌上来,三人乾呕了几声,房间内有着一道虚掩的门,门内依旧漆黑,可总让人觉得阴冷。
颜渊走近,推开了门。
当然,一具屍体。
一具有些眼熟却又不认识的屍体。
宥青乾呕得更加厉害,死命的把不适感压下,却还是被此影响,对一位涉世未深的十一岁女孩来说这一切实在过於冲击,直到呕出了些绿色液体才得已稍微歇息。
颜渊这样一看,凶手似乎非常明显,可他仍不敢置信。
那个窝在他怀中的小女人竟做出如此狠毒的事,他很确定不是宥青所为,可他又怎麽会怀疑他所爱之人呢?
他熟悉妹妹,即使在父母死去後两人的关系有所转变,但他仍相信妹妹没有这样的心,可回头看看他的爱人,他顿时有些迷茫,这……是他所认识的她吗?
带着泪水的女人看见了颜渊眼中的不确定,她知道此时她得哭得更卖力,即使他有所怀疑,她也不可能就此停手,人已经死了,她也要看到她所期望的样子。
「哥……疯的不是你……是……那个……女人……」
宥青虚弱的将指头抬起,指向那我见犹怜的女人。
「嗯。」
一个字,表明了他的所有想法。
他看清了那女人,他心疼,但这一切告诉他这女人有多麽不简单,在几秒钟,他回忆了与她相恋的种种,最终苦笑了起来……
他嘲笑自己的无能,嘲笑自己为何没有听妹妹的劝告,嘲笑自己居然为了这个女人不惜牺牲了一个家庭的幸福,嘲笑着自己……仍然爱着这个女人……
颜渊的笑声回荡整个地下室,笑声越渐狂烈也越渐悲凄,此时的颜渊已抱头痛哭,但笑声源源不绝,宥青想起父母以前教过的,反射性的拨出了119,她知道……哥哥被自己的懊悔,以及先前所积累的压力逼疯了。
宥青几乎是没有意识的说出了住家地址,她愣愣的看着眼前死命扯着头发,一边大哭一边大笑的模样,抬头看见一脸不屑嘴里喃喃着真可惜的女人,她觉得这个世界很可怕……可怕的让她缩在墙角,硬深深的晕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一切已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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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没被你哥哥伤到吧?」
护士温柔的抚抚宥青的脸颊,即使做过了检查,她还是过问了一下这个晕过去的女孩,她也听说了那位最让人崇敬的医生竟然发疯杀了人,甚至攻击了自己的恋人与妹妹。
护士在想的同时,嘴巴也忍不住的抱怨帮宥青讨公道。
但宥青的脸色越渐不佳,护士回过神赶紧关心,而对方只问了一句:「这些……是谁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