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程听兰昏昏欲睡的不停点头,马车终於停了下来,在山顶上的寺庙前,顾严牵着程听兰的手走了进去。
这座寺庙顾家算是第一股东,每次顾夫人游历至此都有为这座寺庙填几座金神像,就像买纪念品一样,这就是所谓的有钱任性。
大住持和许多小沙僧一路上恭迎着顾严,大住持走到顾严身边,笑容慈祥,如同弥勒佛一般的长相,真不愧是皈依佛门的人。
「顾施主,西面的观台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今夜天灯祈福的美景那是最佳的地点。」
「谢谢大住持了,这次回乡一定会和娘亲多说说这次天灯祈福夜是如此美景。」顾严语气平淡的道。
「对了,今年的主天灯是那家求到了?」顾严随口一问。
大住持突然脸色不太好:「是邻城的王家。」
顾严点点头,没有太在意。
这座寺庙,实在大的不太寻常,地板都是地炕,暖的不行,就连小主持的衣服也都是上好的料子,看来这里的香油钱一定很是充裕。
整座华美的寺庙主庙屋顶有三层楼那般的高,红色的柱子彷佛顶入云层,上面都是用金漆写上的字,满满的一柱子,一整排都是,闪的吓人。
某某林家还愿金童玉女一对,某某孙家还愿明眸一双,某某陈家还愿纤纤玉手一只⋯⋯
程听兰走在顾严身边,看着这些字觉得背脊发凉,这些是什麽?
满满的都是谁家还愿了什麽,是很正常,但是还愿的东西也太过奇怪了吧!
虽然现在也会烧个手机笔电去奠祭祖先,但是纸紮的一双眼睛、一双手?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在程听兰还在想的时候,住持已经带两人来到了观台。
出了有地炕的寺院,突然吹起一阵东风,冷的程听兰拉起了披风,早知道就不要爱美了,现在一直流鼻水。
顾严发现了程听兰里面穿的单薄,便脱下了一件外袍给程听兰穿在披风里面:「苏卿怎麽不再让你多穿几件?这天尚寒,怎麽穿的如此薄透?」
顾严皱起好看的眉头,帮程听兰拉拢衣领。
虽然说顾严是弯的和蚊香一样,但是这麽直男的思维真的不敢恭维。
穿这麽少和你出来不就是为了诱惑你吗?怎麽这麽没有眼力啊!
但是看到顾严如此关系自己,心中还是不免有一丝暖意:「谢谢哥哥。」
顾严看到程听兰把头埋进白茫茫的兽毛里,半露着脸,睁着一双水灵的大眼,微红的脸颊和右眼皮上的痣全都勾的他无法自己。
顾严一把抱住程听兰,悄悄的在他耳边道:「我们也来写天灯吧。」
顾严故作镇定的走到栏杆旁的卧榻上,盘着腿煞有其事的在桌子上写着天灯。
程听兰不知道的是,他根本不需要穿的多妖娆,他的存在本身对顾严就是一种致命诱惑。
天边的最後一抹余晖被夜色抹尽,可以有看到有点点火从山腰的平原光冉冉升起。
程听兰看的入迷:「哥哥,为什麽要选西面的观台啊?」
「最近还在吹东北风,这个方向能清楚的看见天灯远飞。兰兰觉得漂亮吗?」顾严把写好的天灯往右手边移,等墨汁乾透,一只手撑着下巴,眼带笑意的看着程听兰。
这种知识型的把妹招数也太撩拨人心了吧,程听兰被看的不好意思,快速的移开视线,专注的写着天灯。
程听兰偷偷瞄了一眼顾严的天灯,上面用豪气的行书写了四个大字。
天下太平。
这麽有爱国情怀不亏是未来的皇帝啊,但是祈愿求这个,难道现在天下不平吗?
「兰兰写好了吗?」顾严探头想看看程听兰写了什麽。
「好了好了我们来放吧!」程听兰努力的护着天灯,不让顾严看到上面写了什麽字。
顾严也不勉强,唤来了几个小沙弥帮忙点灯。
两人站在围栏边,放开了火烫的天灯,程听兰手指有些被烫到,倒抽了一口气。
顾严连忙拉过他的手,吹了吹气:「兰兰,怎麽这麽不小心?」
「我不知道天灯会这麽烫。」程听兰不好意思的笑着道。
就在两人气氛正好的时候,听见远处平原传来一阵欢呼,两人便抬头一看,看见一个巨大的天灯从屋檐上面慢慢露出。
一看就知道是寺庙放的主天灯,比正常的大了整整十倍,十分的巨大,但是原本要绑上作为燃料的纸钱的地方,好像绑了什麽奇怪的东西。
「哥哥⋯⋯那上面绑了⋯⋯」程听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顾严一把拉过程听兰,遮住了他的眼睛,警惕的道:「兰兰,别看。」
虽然只有一瞬,但是程听兰很明白自己看到了什麽。
在哪硕大的天灯下,绑着一个全身浸满红蜡的人,没有了呼喊,死死的被作为燃料和大捆的金纸一起被绑在上面,被熊熊烈火烧的凄惨。
程听兰很快的意识到,这座寺庙一定藏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