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从山头升起,初露晨曦,曙光在云海中翻涌,如浪潮般一层一层流泻,光耀大地,展开新的一日。
枯木山野之中,一白一黑的人影奔驰在荒土磊岩上。
经过一番交流後,乐如安与贺云青决定下山寻找返回原世界的办法。事不宜迟,天尚未亮,两人就收拾包袱、宝剑系腰,运起轻功踏上离开之途。
一路上,乐如安百般无聊,四周的风景全是灰石黄土,单调又乏味。无意间,他瞥见贺云青腰上的配剑,有监於那是最能吸引剑客的标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乐如安对那把剑印象深刻,且不说贺云青总是只用此剑习武,光是最近的一次的接触,就是上回被该剑威胁去劈开石碑。
铁灰色剑身,剑脊及刃面布满淡淡的蓝紫纹路,但不显眼,几乎看不出来,似藤蔓般自剑尖延伸至末端,剑柄是褪色的煤黑,中间镶嵌一枚略红的灰石,黑檀木的剑鞘,除了剑珥外没有其他装饰。
霍然,乐如安感到好奇,问道:「贺云青,你的剑有名字吗?」
闻声,贺云青眉头微蹙,听着对方连名带姓的叫唤,有一丝丝违和感。自从知道彼此是「同乡」後,乐如安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既不用敬语,言谈也十分随意,甚至卸下了「莫少言」那副冰冷的外表,面容挂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其实贺云青并不介意对方如何称呼自己,只是稍稍还没适应。眼前这个家伙,不是笔下的剑客,而是一位读者,老实说,他感觉有点复杂。
想归想,贺云青仍然不忘记回答:「紫炎。」
紫炎剑?
由於「莫少言」本尊视剑如命的性格,多少影响到乐如安,如同天赋般,虽然不是对剑了若指掌,但靠直觉也能分辨出好坏。他不由得想起木屋里墙上挂的武器,宝剑为大宗,至少五、六把。「紫炎剑」是把不错的剑,但并非最好的。
「我记得你屋里有更好的,为何用这把?」
贺云青再度蹙眉,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
对啊,为什麽?
这副身体的本尊出自打造武器的「玄门」,虽然换了意识,但原本的知识仍储存在大脑中,导致贺云青一看到兵器,本能就会去分析其材质、构造等,优劣也即刻见分晓。「紫炎剑」最多堪称中上,然而,虽有其他顶级的选择,他也完全没有更换的打算。
思来想去,贺云青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後只好含糊地应道:「用惯了。」
乐如安点点头,略表赞同。他曾细细比较过自己的剑和武器墙上的剑,不得不承认,「御灵剑」略逊一筹,但他毫无换剑的念头。
或许是话匣子打开了,两人一边运行轻功下山,一边交谈。
「下山後,你打算如何自称?用本名还是……『七剑』?」
贺云青想了想,随口道:「用本名……应该也没差吧,反正『七剑』只适用於门派中。『玄门』子弟在江湖上行走时,往往都是用化名。」
「哦?那『七剑』代表什麽意思?」
乐如安兴致勃勃地追问一直以来的疑惑。
神情闪过一丝犹豫,贺云青斟酌几许,开口解释:「只是玄门给弟子的『称号』而已,『七』代表第七代弟子,『剑』是入门排行的首位。」
……啥?
乐如安表情微裂,有几分无言地反问:「一般是以特色来取『称号』吧?像是使剑的叫做『O剑侠客』、用扇的称为『O扇公子』……之类的,不是吗?」
「呿!用特色取号落伍了,一个门派要管理弟子,谁理你什麽个人特色,当然是按照顺序排行,简单明了。」贺云青斜觑了一眼,满脸鄙视。
唬烂!根本是偷懒!乐如安默默地在心里吐槽。
接下来,他们踩着巨石,飞快地跳过断层矮坡,几个拐弯,步入通往外山的岩窟,地形崎岖蜿蜒,深坑幽暗狭长。迈出洞穴,视野焕然一新,千顷树荫,离离蔚蔚,穿梭在葱绿苍翠的茂林间,身形犹如清风。
下山的过程十分顺利,但乐如安总觉得似乎忘了什麽?直到感官捕捉到隐藏的杀气,他才猛地想起……
当下,乐如安与贺云青几乎是同时停住脚步,环视周遭遮天蔽日的森林,古木蓊郁,盎然绿意,没有半点异状。
下一刻,从四面八方窜出十来名黑衣人,虎视眈眈地进行包围。
靠!人数居然增加了!
到底是谁跟「莫少言」有深仇大恨?不但死缠烂打,还加派人手围剿?扛上这桩烂摊子,真他X的倒楣!
不爽的情绪溢於言表,乐如安俐落地拔出御灵剑,气息陡变,架势展开。一旁,贺云青挑了挑龙眉,轻轻的抽出紫炎剑,不着痕迹地挪步,与乐如安背对背,锐利的视线游走於来势汹汹的黑衣人。
转眼间,肃杀之气大盛。
忽地,黑衣人全员冲了上来,霎时短兵相接,震得四方枝叶摇曳、草木晃动,落叶似骤雨急降,又乘剑气四散,铮锵撞击响彻整片密林。
剑光逐电;刀影追风,乐如安蹬踏於满地盘根,闪捷若弩箭离弦;贺云青疾走至挺拔树梢,进击如猎鹰行空。前者旋步翻身,迅猛的攻势刺刃见血;後者飞跃撩剑,虚实的动静气运劲发。
毫无悬念,这场战斗是一面倒。
云雾杳冥,血染绿林,七、八位黑衣人东卧西倒,大多是一剑毙命,剩下几人则负伤逃走。乐如安在原地甩去剑上的血渍,接着从行囊中取出软布细细擦拭,贺云青则望着敌人离开的方向,眸光凝重,沉吟深思。
这些日子以来,贺云青每回下山,皆会察觉树林中藏有一群不明人士,想必就是这些黑衣人了。其中,有一、二人还跟纵过他一段时间,像是首度下山之时、又或是幻象解除之际。但因对方没有现身,他也就不予理会。
「奇怪?他们为何会发动攻击?」贺云青喃喃自语,状似不解。
「那些家伙来追杀我……不对,是追杀『莫少言』的,之前就是被他们烦到不行,所以我才会躲进山里……」
一听,贺云青豁然开朗。
说着说着,乐如安忽然一顿,貌似想起什麽,转头看向对方一副了然神色,话锋骤转:「我想,你应该知道那群黑衣人的来历吧?」
闻言,贺云青身子一僵。
「……不清楚。」
「还有,我刚来武侠世界的时候差点挂掉……应该说,『莫少言』为什麽会在大战前濒死?」
「……不知道。」
乐如安不死心,连问了好几个当初看小说时,未解的谜团。但贺云青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一概佯装不知。
到最後,乐如安攒眉眯眼,用怀疑的目光扫了对方一遍,啧道:「贺云青,你真的是作者吗?该不会是冒牌货吧!」
见状,贺云青怒目回瞪,略显暴躁,不耐烦地低吼--
「X的!别逼我剧透啦!」
***
笔者的废话:
真糟糕!总觉得乐如安与贺云青这两人的对话,越来越白痴了……
明明应该更有深度,就像打哑谜一样!(误)
但那样一点也不有趣,而且我也写不出来(这才是重点),
所以就变成朝愚蠢的方向迈进……
请当那两人的智商都下降一半!(欸)
尔後的旅程,他们的对话可能会更……缺智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