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之时也是各超棒的文字AU!
※好久没自己写文了,感觉快废了。
※私心很重。
※Hypo好像获得了解脱,又好像没有。
※最近超多大神画了Hypo,整理一下放上来。
1.
那是一场意外。
眼前的「自己」好像吓了一大跳,眼睛眨了好几十下。
「初次见面,」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Hypo首先朝对方点了点头,HP值在1和20之前跳动,身上亦有乱码乱窜,甚至连微睁的双眼也一直在切换颜色,但Hypo还是露出了平常接待客人似的表情:「我是Hypo——」
话还没说完便倒下,刚刚被骨刺之类穿透的伤口开始淌血,脱离了自己世界的「系统」陷入昏迷。
「什麽,什麽,这是怪物吗?」
Frisk疑惑又慌乱的朝着另一头的Sans还有Alphys提问,却看见两个怪物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最後是Sans首先上前把那个倒地的未知人类抱了起来。
「alphys,治疗她吧。」
镜片冷光一闪,Alphys皱起眉:「Sans,我…」
「Alphys。」Sans少见的稍稍加重了语气,Frisk还有Alphys皆是一愣,而Sans怀里套着和他如出一辙的蓝色外套的少女依旧昏迷着,血腥味浓厚。
「治疗她吧。」
2.
Hypo是被一阵音乐吵醒的。
很熟悉。
但并不是特别指她听过什麽的,而是那种音乐,那种曲调,特别熟悉,感觉让她联想到…
「…Alphys?」
她微微睁开眼(即使根本看不出来),熟悉的白大褂映入眼帘,她眨了一下眼睛之後猛地坐起,看向站在一旁背对着她的Alphys。
「我不是你那个世界的Alphys。」
「…我看出来了。」
大提琴的声音悠扬然而低沉,带着悠缓却又微冷的从容。
Hypo凝视着Alphys身边出现的资料框,极快的浏览过了这个世界的资料还有角色背景。
…有重置记忆。
她抬眼对上转过来的Alphys。
「你,是玩家操控的吗?」
简简单单的一个问句而已,可是Hypo卡了卡,随後低声道:「曾经是,但现在不是。」
Alphys凝视了她半晌,随後转头又看了一眼资料:「不知道你来之前是经历什麽,HP甚至肉体都不稳定,」她顿了顿,走过来在床边站定:「Sans给你吃了一些热狗,现在你稍微稳定了下来,但是…一些『数据』还在跳动。」
她知道。
Hypo侧过头,看了一眼刺入胳膊的针。
她当然知道。
每次失控之後都会有一阵子的不稳定,但是身处於自己的世界,恢复速度还是可以的,至少差点被玩家真的打死什麽的,发生一次之後就再也没有因此发生了。
只是,现在在这个世界,就有些难办了。
「…我的外套,还有围巾呢?」
散下来的发晃动着让後颈有些痒,她伸手,微弯的两指轻敲空气的同时一串资料显现,睁开的金色眼眸底写满数据,她在自己看的见资料上滑动着。
口风琴微扬的乐声传入耳畔,Hypo手下的动作顿住。
低调又略带冷然,轻快却又空洞,无法埋没的低沉。
「你的衣服被血染湿了,我交给pap拿去洗了。你身上的衣服是我的。」
…现在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条纹衫换成了白色短袖,Hypo将目光调向站在门口的骷髅,微凉而悦耳的口风琴演奏持续着,同时那黑色眼眶内白色光点也盯住她微睁的金色眼眸。
唇微启,齿微阖,再熟悉不过的字眼以微哑的声音久违的再次低喃而出。
「Sans。」
审判者黑色眼眶内的眸闪烁数下,骷髅面上似乎从未淡去的笑容柔化了些许。
「hey,kiddo.」
3.
Sans对於Frisk,尤其是走过屠杀线的Frisk而言,想必是特殊的。
不分场合的出现、过於快速的移动还有若有似无的袖手旁观。
最後是对於「重置」的了解还有他隐藏起来的能力。
他感觉很低调,可是你回头去看却处处是他。
对於Hypo而言更是。
在还是Frisk的时候她就曾经想问,他是怎麽看她的。
怎麽看待,以玩家视角在玩弄朋友们、戏耍时间线的她。
如果可以卸下那个笑容的话,他会不会向她怒目而视?
「welp,不用对我露出那麽严肃的表情,孩子。」
回过神,她抬起头,穿着蓝色外套的骷髅阖着一边的眼眶看着她,轻快的语气配上那夸张的笑容显得亲和。
但是口风琴的乐声在逐渐下沉。
「…那叫,魂曲。对吧。」
她低哑的问,Sans似乎是没有预料到一般沉默半晌,口风琴的节奏加快,添增些许的紧张。
「对,我听得到。」
乐声突然变得极轻。
「那可真是吓我一跳。」他说的很轻快:「你的那个世界可以知道所有的资讯吗?」
Hypo的声音放的很低。
「那个世界只有我一个。」
「是嘛。」Sans的语调依旧,没有怜悯也没有停顿。
不管是哪一个Sans,在这种小地方总是很体贴:「那你打算什麽时後回去?」
其实,只要拿到衣服就可以了。
拿到手,她就可以让那些衣服直接数据刷新,不仅乾净了,也直接都乾了,就可以直接离开了。
她张了张口,最後沉默半晌後道:「衣服乾了,才走。」
「heh,知道了。」
Sans顿了顿:「我们这里的人类想要见见你,他还挺好奇的。」他站起身:「他就在门外,去见见他吧。」
喉咙乾涩。
「S、Sans!」
真稀奇,她自问有多久没有听见自己这麽焦急的声音了。
站起身的骷髅回首看她,白色的焦点没有丝毫不耐烦。
「yes?」
「…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为什麽她想这麽说。
明明这个Sans,根本不是她那里的Sans…即使同样知道重置,但是,终究是不一样的Sans。
Hypo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这才发现,自从见到Alphys开始,她就没有冷静过。
那骷髅似乎听懂了什麽,又好似一知半解,他顿了顿,随後抬起骨手揉乱了她的脑袋。
「你没有做错什麽,kiddo。」
Hypo垂下眉眼,轻轻拉扯着胸口的白色T恤。
她道不明心中的罪恶感究竟是少了一些,还是又沉重了一些。
4.
她走出去,这个世界的Frisk就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和Alphys议论着什麽。
大提琴的乐声在Alphys抬起头时飘忽了一瞬间,她眯了眯眼,然後这世界的Frisk也转过头来。
「你醒了。」
他好像满开心的,站起身朝她走来:「我是Frisk,听你在昏迷之前,说你叫Hypo吗?」
Hypo沉默的点了点头。
「你突然出现,然後伤口时有时无,话没说完就跌倒了,吓了我们一跳,」Frisk说着笑了笑:「Alphys说你来自另一个世界,真的吗?」
Hypo再次点了点头,微勾的唇角弧度温润友善。
Frisk眨了眨眼,微蹙的眉间多了份担忧:「那怎麽办,你回的去吗?Sans应该是可以带你去他家暂住,但我不觉得是长久之计。」
「*你向一名女性提议暂住两名男性的家里,真是聪明。」
略带嘲讽的女性毫不迟疑的反驳,Hypo瞥了一眼浮空着的幽灵,红色的眼睛还有赤色的双颊,她趁着对方看过来时小幅度的挥了挥手。
Chara愣住了。
「唔嗯,好像是不太稳妥…」Frisk沉吟着没有注意到身边幽灵的不对劲,Hypo开口道:「谢谢你的好意,Frisk。」她的嗓音很淡,配合着穿着过大衣服而显得娇小,更衬得她无害:「不用担心,我取回我的衣服之後会自己想办法的。」
Frisk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那就好。」他无奈的悄悄示意有些焦躁的Chara等一下,然後指了指外头:「我出去一下,想找我的话我就在外头。」
点了点头,目送着Frisk离开,Hypo终於转头看向大提琴乐声的方向,镜片後面一双将近冷漠的眼沉默的观察着她。
「Alphys,」她道,如同玉石一般乾净的金眸里找不到丝毫感情的痕迹:「有什麽事情想问我吗?」
大提琴的节奏加速,变得略带威胁性而不友善。
「有趣吗?」科学家有时在追根究底时不懂得委婉:「重置。」
Hypo沉默了半晌。
「你得承认,」她最後答覆:「权力使人腐化。」
「就像你来到这里时的状态?」
「不,」她扯了扯唇角:「那是惩罚。」
「来自於谁?」
「我自己。」
「为什麽?」
「因为会痛。」
Alphys皱了皱眉,这个问题不仅毫无预料更毫无逻辑可言,对面的人类依旧带着平淡的笑,感觉比起单纯的三条横杠更难以琢磨。
很明白的,她在隐藏什麽。
「因为回忆会痛。」
Hypo低声补充,她的笑容在无意识中扩大了些许,好似是自动启动的自我防护,把真正的感想藏在笑容背後。
「那你呢,Alphys。」她又问:「你重置,是为了什麽?」
伶俐的科学家短暂的陷入空白。
她推了推镜框,任由反光遮住她本来就不怎麽大的眼睛。
「不关你的事,」她硬声答覆:「但那不代表我认同。」
面具龟裂般露出些许哀伤,Hypo垂下头,但很快的又恢复了表情:「谢谢你,无论如何。」
「也对不起。」
来自异世界的访客走了出去,皇家科学家陷入沉默,她紧紧的抓紧了手中的资料。
「玩家」、「重置」、「屠杀」、「玩弄」、「人类」、「信任」、「朋友」…
反覆的字眼在眼前闪烁,她抬手掩住眼睛。
「…我不记得了。」
懊悔与仇恨在心中拉扯翻涌,即使是科学家也无法辨清过於纷扰的思绪了。
5.
白色铠甲上的红色围巾,矗立於雪色小镇的温馨二楼房。
「人类!」高昂喧闹而喜庆的乐声,高调嘹亮的特殊称呼,Hypo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上甚多的骷髅,短暂的失了神。
「Papyrus…?」
「NYEH?」眨了眨眼,Papyrus歪了歪头,随後明了般的左手握拳敲在右手套上:「我知道了!肯定是SANS先告诉过你我都名字了吧!」
他故作严肃的咳了几声。
「你好!异世界的人类!我,伟大的PAPYRUS,欢迎你的到来!」
她怔了半晌,随後勾起了笑容,微睁的金色眼眸里氤氲着浅淡笑意。
「谢谢。」她顿了顿:「听说是你帮我洗的衣服?好了吗?」
「还没呢!新人类,别那麽着急!」Papyrus道:「在雪镇里头,衣服要乾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你的衣服可能要明天才会乾!」
明天?她的睫毛轻颤。
「明天才能乾?」Frisk含笑的从背後传来:「那你得明天才能离开了呢,小姐。」
这。她没预料到。
好久没体验这样事情不在掌控之内的感觉,她倒是略带新鲜的眨了眨眼,反正自己那个世界有访客也是少见的事,就算真发生了她也可以趁着他们不注意先离开,再回来。
「那Hypo小姐你今晚睡哪?」
她的思考停摆。
这。她没想过。
「*你建议她和你一起睡在旅馆。」
Chara略带无语的提议。
「对了,不如和我一起去旅馆如何?」Frisk自然的接道。
「*…你以非常诡异的用词邀请她去睡在旅馆。」
「呃,我是说,雪镇那里有个旅馆,你可以先睡在那里!」
没有在意对方带有歧异的用字,作为可以说是同体的存在,Hypo自然知道对方跟她一样除了调情之外其他细节一概不了解。
旅馆啊…?
她想起了自己的世界里,写满自己名字的登记簿。
啊,热闹的旅馆呢…
「你身上有G吗,新人类?」
Papyrus的疑惑适时的插入。
这又不是什麽难题,藏在背後的手中逐渐有熟悉的地下货币成型,这种事情还是做得到的…
略凉的骨手搭上她的手腕。
她一僵,隐约现行了的货币瞬间消失不见。
「pap,我那时可没有看见她身上有g。她衣服口袋里有吗?」
「NYEH,伟大的PAPYRUS没有看见。」
…被搜身过了?
Hypo转头看向笑眯眯的矮骷髅,听着轻快的口风琴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什麽讯息。
「那就糟糕了。」
接受到她的眼神一样毫不心虚的骷髅目光向她侧来:「不如今晚她先借住我们家好了。」
「好主意!」
在她开口之前,Papyrus兴高采烈的冲回房子里去了,大概是没什麽人留宿过吧。
「那我也可以吗?」
旁边的Frisk开口询问。
「孩子,」旁边的Sans阖上一边的眼框:「你要寄住的话,可不只是一天吧?」
被发现意图的Frisk懊恼的吐出一口气。
嗯?嗯??
「走吧,kiddo。」
原本搭住手腕的骨手松开,重新塞入口袋。
她保持着决心脸跟上了Sans,即使事情发展的速度快到她有些跟不上。
「*…你突然想起,到底是谁给那个女孩换衣服的呢?」
Frisk顿在原地数秒,随後浮在空间的幽灵还有绅士的人类男孩一同涨红了脸。
「!!!」
6.
好久没吃到Papyrus的义大利面,她忽视了HP不断下降的声音,保持着决心盛赞了他从来没变过的手艺。
HP12/20
在Papyrus前去收拾餐盘的时候,Sans递过来了热喵,对上视线时还友善的眨了眨左框。
HP20/20
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MTT秀,身边的Papyrus在十分钟内第三度由於Sans的双关语冷笑话而咆哮出声,Hypo倒是一脸适应良好的夹在他们中间。
悠扬的口风琴、激情而高昂的乐声,明明感觉是矛盾的两种旋律,却莫名的契合呢。
拒绝了Papyrus和Sans把房间让给她的提议,她微笑着拍了拍柔软的沙发。
「我不怎麽挑的,这里就好。」
熄了灯,关了门,她独自躺在客厅的沙发里,沉默的盯着天花板半晌。
Sans去给Papyrus念床前故事,约莫半小时後就回房了,现在不知道是真的睡了还是在做其他的事情。
她轻轻裹紧棉被向内缩了缩。
然後闭上眼睛。
「…晚安。」
在很久以前,她好像也对她那个世界的他们这麽说过。
7.
她是被一阵偷偷摸摸但是富有节奏感的轻快乐声弄醒的。
是Papyrus,他正把她的服装放到她面前的桌面上,注意到她醒了的时候眼眶弯成了带有歉意的形状。
「抱歉,新人类。」
他努力的压低了声音,可是其实并不算很成功。
「你的衣服都乾了。我现在要去Undyne那里,没有想要叫醒你的。」
她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垂眸看了一眼折叠的不算整齐的衣服,她轻声表示谢意。
然後她注意到Papyrus专注的凝视,骷髅漆黑的眼眶就沉默的盯着她,好似在回忆什麽。
「Papyrus?」
「啊,嗯…」他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挠了挠头颅:「就是…莫名的觉得,你很让人觉得熟悉。」
Hypo僵住了。
「一个小小的人类孩子。」
站起身的Papyrus比划着,咧开的嘴叙述着。
「有时候我会梦见…而且昨晚我也有梦见。一个人类孩子,跟伟大的PAPYRUS约会,或者…」
他突兀的噤了声。
「但,只是个梦吧!」
他笑嘻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蓬松的红色手套轻轻的摩挲她褐色的发丝。
「我出门了!」
「…出门小心。」
她愣愣的看着已经阖上的门。
她当然想问,想问那高挑的骷髅,倘若那不只是梦,倘若她就是那个人类孩子,倘若她确实的曾经以玩闹般、实验般的心理挥下了他的头颅,那麽他是怎麽想的?
把他给予的所有友谊与关心,当作游戏进程理所当然的一环,肆意享受把玩的她,他是怎麽想的?
「pap对重置的记忆不深,只会偶尔梦见而已,而且他也该不怎麽当真。」
不知何时出现的Sans插着口袋站在沙发旁边道。
她抬头看向他,那对白色的光点也只是沉默的回望。
「孩子,不要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麽答案,我们不是你世界里头的我们,就算经历相似,终究是有所差别。」
她怔了怔。
「…知道了。」
8.
穿回了自己熟悉的一整套衣服,她站在来送行的Sans、Alphys还有Frisk(再加上其他人看不见的Chara)面前,一一颔首道别。
「美丽的Hypo小姐,有机会的话,希望还可以再见到你。」
手被牵起,烙下一刻礼貌的吻。Hypo垂首看着对方熠熠生辉的金色眼眸,勾起了一个若有似无的浅淡笑容。
「我也希望还能再见到你,先生。」她笑道,微睁的金眸同样的波光潋灩。
「*对方有一双不逊於你的金色眼眸。」
红了脸的少年绅士的放开了她的手,她趁着Frisk不注意时再次向他背後的Chara小幅度的挥手。
对方犹豫片刻之後也答覆了。
Alphys镜片後的视线微闪。
「Alphys。」
「…你穿上那些,是为了什麽?」怪物与人类透过两对一模一样的圆框眼镜对视:「炫耀吗?还是赎罪?」
该说果然是Alphys吗。
她笑着:「不论是哪一个都没有差别了,不是吗?」
冷漠的科学家抬手推了推眼镜。
「是啊,因为不管是哪一个,都没有意义了。」
Sans,还是一样。
「谢谢你。」她道。
「为了什麽?」
「给我衣服,让我借住,还有说那些话。」
「不客气kiddo,5000G就可以了。」
「Pff...」她轻笑。
她退後了一步。
睁开的金瞳里盛满了数据,背後的空气出现了裂缝,接着逐渐拓宽到一个通道大小,然後是另一片冰天雪地。
「谢谢各位。」
她朝着所有人鞠躬。
「我是Hypo,Hypocrite!Frisk。」
眼角看见这个世界的Frisk惊讶的表情,她朝对方微笑。
「愿你做出忠於自我的选择。」
往後退了一步,时间线的裂缝将她收纳,然後以极快的速度缩小,接着消失。
Sans看见对方朝自己狡黠的眨了眨眼。
来自异世界的不速之客消失了。
後记:
Frisk:…是只有我没有听懂还是她说的太深奥啊。
Chara:*你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驽钝。
Alphys:…(推眼镜)
Papyrus:SANS!这些G哪里来的!?
Sans:…住宿费?
Papyrus:SA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