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爷走後,叶深雪没有过度颓废,已经将状态抓了回来。
每月二十代替云爷下山济人。
而於悠也是有空就来探望她,但是最近他却没有来,叶深雪想,他可能有要事缠身。
於悠都会替石咏苍寻草药,换取厚利,并带一些给她,而她也不奢侈,有时也只吃个野菜,一锭金子也可用上两、三个礼拜。
一晃,两年过去,叶深雪已成二八少女,出落得水灵,已褪去稚嫩变得成熟,更有女人味。
许是因为在这里待久了,叶深雪心里想回现代的心淡了不少。
有或许是因为这里给与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
在现代,她的父母不仅是个工作狂还很偏心,因为她妹妹嘴甜惹人爱,带去应酬时很能得客户喜欢,进而得到案子,所以父母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妹妹上,以致於不管她在校表现的多麽优异,考试考得再好,也换不到他们的关心和一句奖励的话。
因此她开始学坏,翘课、惹怒老师、交坏朋友,但是只换来一句,「你再这麽做,就给我滚出叶家!」
叶深雪当下听了很绝望,但她以为如果她做回好学生,父母会不会因为欣慰而对她好一点?
可惜结果往往不尽人意,她的父母对她仍旧只有无尽的冷漠。
每每心烦时她仍然会跟朋友翘课到废教室的顶楼,只有在那里她可以喘口气,久了,就变成了一个习惯。
有时,她会想,如果她死了,父母是否就会将焦点放在她身上,会不会为了她而感到痛心?
因为这个想法,她才敢踏上顶楼的边缘,若无其事的玩着自己的生命。
她不懂自己活着的意义,好几次她想死,可是在死亡的面前她却止住了脚步,因为她畏惧。
时常有一句话回荡在她的脑海中,「人要是不怕死,那还活着干什麽?」
所以直到她从六楼高的楼顶摔下时,她仍祈求着一线生机,因为她怕死、她想活着。
「有人吗?」忽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叶深雪收回思绪。
她起身去前厅开门,发现是个男人,而他的身上的白袍被血染成红袍,在他的背後是个脸色苍白的男人。
基於医者济人之心,她并未多想,立即为他们实施消毒和处理伤口。
处理完後,她走到厨房给他们熬药,此时她才反应过来,她给来路不明的人进家里了。
她正懊恼着,忽地一抹身影出现在她背後。
「姑娘,有什麽需要帮忙吗?」
叶深雪还在神游中,身後的人一出声,她冷不丁地就被吓着了。
转头见是那名敲门的男子,她松了口气。
「怎麽不多休息?你的外伤深可见骨,内伤虽不比你夥伴严重,但也伤及经脉,你还下床走动,不好好休息可是会落下病根。」叶深雪蹙起眉头。
男子看着她,眼里含着抹笑,「不打紧,姑娘是我二人的救命恩人,该帮忙的,我还是得做。」
叶深雪口拙,不知道该怎麽劝,只好看着他,跟他大眼瞪小眼。
最後,她叹了口气妥协,交给他擦桌子之类的轻松工作。
将药熬好再交给男子服用,并且喂给躺在床上的病人後,叶深雪终於忙完,坐在大厅望着门外发呆。
而男子坐在她对面,静静地跟着她看外头那像是会将人吞噬的黑暗。
「对了,我还未问你们的名字。」叶深雪转过头,和男子四目相接,「我叫叶深雪,想怎麽称呼我都行。」
「叶姑娘。」男子微一颔首,「在下文小七,里头是我的朋友李琥。」
「唤你小七可好?」叶深雪问,她虽然不在意一些小细节,但以免他人不适应,她还是问了。
文小七点头,算是答应了。
「那……小七,你们为什麽会受这麽重的伤?」叶深雪问出了疑问。
文小七微微一愣,但随即答道,「我们约好一起闯江湖,但……不幸遇到匪人,以寡敌众致使受了重伤。」
「那你们又是怎麽逃出来的?」叶深雪问,依照匪人的性子,匪人将他们灭口的机率很大,尤其他们只有两个人。
「我们的功夫不差,只是在人数上居下风,而李琥为了护我……承受了许多匪人偷袭的刀伤。」文小七说着,眼眸渐趋黯淡。
叶深雪看他这样,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伸个懒腰後对文小七道,「休息吧,要我扶你吗?」
「我自己可以,多谢。」文小七说完,起身摇摇晃晃走进叶深雪的寝室。
因为这间木屋的寝室只有两间,而他们又都是伤患,叶深雪只好拿着小被在客厅凑合着睡。
睡梦中,她感觉有些冷,身子紧缩,但一股暖意忽然从她体内散开,整个人变得暖洋洋的。
她甜甜一笑,又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