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将近一分钟,直至完全回神的露西大声叫唤:「纳兹!」
「露西!」刚落地的纳兹立刻朝她跑去,并咧嘴一笑,「怎麽样?是不是很棒?」
「真是的!我还以为你跑哪去了!」露西不满地拍打对方结实的身体。
大笑一阵後,纳兹又对她说:「话说,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凉凉的?」
被他这麽一问,露西怔住。她确实感觉到……那里既凉快、又放松了许多的样子。
「因为……」他贼嘻嘻地拎起,本在对方身上的内衣,「听了德鲁的话,一不小心又『卑鄙』了!」
众人一阵目瞪口呆,这人卑鄙到如此地步?!
「果然……」掩不住滔天怒火的露西,当场赠予他一记飞踢,「你是最卑鄙无耻的呢——!」
显然连飞带滚到有段距离,不过这下没人替他可怜。哎……这叫自作自受。
只是……
「奇怪?怎麽天空越来越暗了?」格雷仰天好奇道。
层层叠叠,把天空涂成灰色的乌云,似乎象征着不祥的预感。
「怎麽了?」名为不安的情绪,笼罩温蒂的心头。
「这天气……好不寻常。」璐西跟着提高警惕。
「呼呼……呜呼呼呼。」
好不容易爬起身子的纳兹,忽然听见不远处塞维尔的诡异笑声。他困惑不解,唯有聆听对方接续的话。
「终於啊……我伟大的计划,终於实现了。」塞维尔好似苟延残喘的语气,宣布了临时噩耗,「这个世界,即将迎来新的时代——是塞维尔的时代!啊哈哈哈哈!」
塞维尔的狂笑,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即便如此,纳兹还是冲到对方面前,焦急大喊:「喂!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最好告诉我——」
怎知,塞维尔笑声一止,晕死了。
「喂!你别睡啊!你还没告诉我咋回事啊!喂!」焦急指数升级的他,无论怎麽摇醒对方都不见反应,这时格雷上前制止,「好了啦纳兹!你再怎麽叫他都不会醒了。」
「究竟是……」陷入沉思的艾尔莎,突然瞳孔一缩,「糟糕!」
那个喽啰!
或许是一个跑神,让喽啰抽身。天啊!自己在干嘛?!
「怎麽了,艾尔莎?」露西问道。
「大事不妙了。」宛如热锅上的蚂蚁,艾尔莎说道,「我们得赶快回去!」
众人还不晓得是怎麽回事,就随着艾尔莎急匆匆地乘上飞船,扬长而去。
***
「戈吉尔,天空怎麽……」
「你想太多了,看来是要下雨了。」
高矮分明,两人站在门口仰视乌云密布的天空。看着不若以往的阴天,纵使是戈吉尔也难免不安,何况是情绪化的蕾比。
而戈吉尔的不安,亦包括离开许久的夥伴力利——不是说好早点回来吗?怎麽到现在还没回来?
都过了一小时……
其实他们知道露西已经被救出来了,是早晨德鲁独自和他们会面中得知。为了配合德鲁,他们守口如瓶,并且帮忙看家以防敌军再度侵袭。
「话说……」某雨女的声音,打断了戈吉尔的沉思,「为啥茱比亚要待在这里?!」
她腹诽:茱比亚只是帮格雷大人整理床铺,为啥他们不等自己就擅自出发了?!
见茱比亚闹脾气的两人,双双转过头来,而戈吉尔却这麽说道:「是格雷要我看着你,不让你过去闹事。」
「才不是闹事呢!」茱比亚反驳,「万一格雷大人出事,茱比亚怎麽办?茱比亚要去保护格雷大人!」
「茱比亚……格雷这麽强,一定会没事的。」蕾比也忍不住劝导,「你就乖乖待在这,陪我们看顾那些女孩吧。」
此时的茱比亚正如憋屈的小孩,嘟嘴表示极度不满的情绪。
「别给我耍脾气了!难不成你现在就要——」说到一半,猛然察觉到危机一般,戈吉尔大声喊,「快闭上耳朵!」
听令的两人与後头的女孩,立刻用手捂住双耳。紧接着,一个震耳欲聋的低鸣声,伴随阵阵音波朝他们冲击。
戈吉尔往音波的来源望去,那是从遥不可及的地方传来的。而且,音波不因扩张而消散,反而定在同样的频率。看来这个力量的影响力与杀伤力果然不容小觑。
良久,见音波逐渐消停,他们才放下酸疼的双手。就在此时,蕾比发现,女孩当中少了一人。
「还有一个呢?」蕾比问道。
「你说毛毛吗?」安安回答,「她说要去上厕所……」
就在安安望去厕所方向时,一个如同机械的摩擦声,正引领他们走向惊惧的开端。
***
「ㄏㄧㄛㄏㄧㄛ,这样一来事情都大功告成了!」喽啰盯着大部分被染红的地图,奸计得逞地笑着。
从艾尔莎刀下逃脱的自己,并非躲到天涯海角,而是快速回到主人的基地,替他完成可能被称为「夙愿」的事情。
倏然的脚步声,来者以庞大身躯潜入此地——它便是力利。
喽啰感到讶异:「你是谁?怎麽会知道这个地方?」
「这些都不重要,你看看你干了什麽好事?」一路上,力利见到许多机械人四处走动,顿觉这一切始於眼前人的恶行。
喽啰不屑哼了一声,「要你管?反正一切都晚了,你要阻止都来不及了。」
「少废话,立刻停止这一切!」说完,力利就拔剑朝他冲去。
大剑一挥,喽啰顿时消失无踪。正当力利吃惊时,喽啰的声音暴露自己在对方身後:「我在这呢。」
力利旋身,又大剑一挥,又一个扑空。
「ㄏㄧㄛㄏㄧㄛㄏㄧㄛ!」
「别弄出这种笑声!」力利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大吼。
「你是攻击不到我的。」抛出诡笑,他趁巨剑劈下之际瞬间移动。
与此同时……
「力利,你在这边干嘛?」从入口传来的声音让力利转身望去,顿时大吃一惊——戈吉尔?!
然後,身形破灭。
「看哪里啊!」未等力利反应过来,喽啰从後偷袭了它。力利踉跄了几步,才回过头对喽啰投射怨愤的视线。
这家伙……用的是空间和幻觉魔法?
「我大致上能理解你在想什麽。」好似被读了心,喽啰解释,「你猜中了一半,我用的不是普通的幻觉魔法,是多形式的。正确来说,是用於空间、物质及心智上的『虚幻魔法』。」
这不都一样……等等,他说这是多形式魔法,那效果肯定不一般。
「所以,我的同伴被抓走,原因都出於你咯?」力利推算到这点,不假思索地问道。
「那个金发女人?」喽啰故作迟疑,再回答,「『材源』所需,我不得已下手段,利用她的友人让她落网。一瓶香水,居然有那麽强的魅惑能力,我真了不起啊!ㄏㄧㄛㄏㄧㄛ!」
「你小子……」力利悻悻然,弄得蕾比受伤的家伙,居然还说得这麽理直气壮?
「不过说了也没用。」摊开手的喽啰继续道,「反正到最後你们不也救了她,结果还不算坏。更何况我们要的是魔力,杀人已经超过计划的范畴了。」
目光向着他,却心不在焉。此时想到决策的力利等待最佳时机。
「要说见血的话……我倒是没试过。」喽啰看向一旁,笑得狡黠,「不过我的脑海里,已经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了。真要试的话……恐怕会保不住性命的。」
回过头,喽啰发现眼前不见身影。
人咧……不,猫咧?!
当他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时,一把似乎是方才缩小版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颤颤回首,是只黑猫。
咦?等等……好像是刚才那只猫!怎麽回事啊?
就在疑惑快速从他脑中跑过时,黑猫开口了:「马上停止那个该死的计划,快点!否则的话……」
说到後面,架在脖子的刀直接顶到他的下巴处。喽啰不忍觳觫,结结巴巴说道:「大、大哥……你冷静点,有什麽事好好说……」
「喔?不答应吗?」力利将另只沾过辣酱的手,移到他面前,「就不怕我真的下手?我可是有杀过人的喔……」
怵目惊心的红液,一滴滴掷地有声,听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是有想过用瞬移脱离对方的箝制,可之间的距离太近,恐怕会将对方也一并迁移。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你!你……先把刀放下,行不行?」喽啰只好拉下脸,请求道。
见对方缴械投降(还不至於尿裤子),力利才满意地松手,跃下地面。
它倒是好奇,明明自身矮小,怎麽离地面那麽近?
直至听见象征不祥、带有节奏的机器低鸣。
力利缓缓低头,并一脸错愕地,俯视、那颗、自己踩着的——
红色按钮。
後头喽啰的表情,像是面临末日的写照。
低鸣的节奏,愈加频繁……
直到一声截然不同的声响,和力利的一句:
「喔噢。」
轰隆———
一座岛屿,浓烟四起;基地瞬间,断垣残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