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向晚 — 第十章 - 回歸到三年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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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早知道这个人不会和自己在一起一辈子,以为会就这麽在一起的男人也只是生命的过客,她还会不会选择爱上风擘?这个问题大概是无解,因为爱不爱从来不是她的选择。

回到家後黄苡铮、黄苡昀把东西全搬回她房间,黄苡铮不禁有些庆幸自己是在父亲还未退休前搬回,至少不用在这一秒和父亲解释发生什麽事情。她让妹妹先回房休息後,自己静静坐在房里将这些年许少使用的东西全整理乾净,再一个一个收回原处。

小手缓缓拿出柜子上尘封几年没打开的盒子,里头装了每一场和风擘偷偷摸摸观赏的电影,即便是漆黑的电影院他也得等开场後才敢进来,碰触着她的手却连一句小声的话也不能说,两人再分开各自回家。

从交往前就应该做好的心理准备其实没有那麽容易,她也会埋怨、也会疲倦,从什麽时候开始他们连好好看看彼此的时间也没有了呢?电影票根下的糖果纸是风擘送她的另一份惊喜,他让人把戒指包在里面,看她小心翼翼收入盒里还笑黄苡铮傻。

更多的字条是风擘开始忙工作的那年累积的,她也重新开始加班的日子,风擘便每天请外送员到公司,直到後来同居才减少了这个举动。

一个人品尝完三年的回忆後,黄苡铮将和风擘相关的所有东西全用袋子包起收进家里的仓库中,刚结束就要她丢掉她做不到,让自己继续存活在与他相爱的世界她更做不到,既然如此就放过自己吧。

黄苡昀醒来时就闻见厨房的香味,胃像是感应到什麽美食适时响了起来,她快步走进厨房便看见黄苡铮准备好的早餐,一盘淋上醋酱的沙拉让早上应该吞不下的黄苡昀吞吞口水,光是闻就胃口大开。

「可以吃了。」黄苡铮将烤酥的土司放上盘子,选了几个酱让她自己抹,黄苡昀看了罐子一眼,「我们家没这个啊,哪来的?」

「你都睡到快下午了,当然是我去外面超市买来的。」黄苡铮没好气的说,黄苡昀吐吐舌连忙咬下吐司开心地享受姊姊做的餐点,尝了几口她不禁想起姊姊昨晚独自待在房里的模样,不确定的问,「姊,你该不会整晚没睡吧?」

黄苡铮停顿一下,即使没回应妹妹也等同给了她答案,黄苡昀感觉到手机在口袋震起起身到外头接听,留给黄苡铮一个独处的空间。

「喂?」黄苡昀接起,另一头的男人不满地询问,「你姊呢?是你带她走的对不对?」

「你要跟她结婚吗?」黄苡昀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切入正题,风擘停住原来还想继续丢出的疑问冷冷地说,「不关你的事情,这是我跟你姊的事。」

「那你最好搞清楚一点,你昨天已经答应分手了,就给我离她远一点!如果让我知道你再来纠缠我姊,我绝对会让你後悔认识我。」黄苡昀狠狠的警告让风擘根本没有回应的立场,只能看向被她挂掉的电话,随後愤恨的丢出手机任它摔破在阳台,眼底完全没闪过任何心疼。

他以为只是又一次的争吵,她只是对自己说气话,不是认真的。昨晚在公司待一夜後,风擘一抚平怒气立刻买了她最喜欢的那家早点回来,不让她再特地早起准备给自己吃。

他想告诉她,如果她是因为自己最近没办法好好陪他感到不安,他很愿意为了她推掉工作,把时间专属留给她。

风擘拿起柜子上的戒指瞧着,黄苡铮除了洗澡外很少拿下这戒指,就连一年一次拿去保养都会舍不得拔下,他比谁都知道她放在这的意思是什麽,却选择欺骗自己告诉自己,她只是气昏头才这麽做。

风擘跌坐在沙发,至今仍无法相信就这样结束了,当初花了多少年才彼此贴近的感情,就这麽轻易结束了。

双眼瞥见因为昨日争吵而散落一地的杂志,他不禁起身拿起其中一本翻看,里头全是他与别的女人状似亲密的照片,他知道没有一个女人看见这个画面不会生气,只是黄苡铮太爱他、太不会为难他,才会选在最後一刻全爆发把所有权转给自己。

他不愿意承认黄苡铮口中那个卑鄙的男人是自己,却无法否认自己的确害怕对婚姻负责,他真的有办法承担住一个家的重量吗?结婚这个承诺太重,他再爱黄苡铮也没有勇气看着这份爱化作灰烬沉寂。

结婚还要让黄苡铮隐藏在台面下吗?不隐藏究竟又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保住所有,他没有把握,因为婚姻赔上自己仅有的一切。

而不结婚赔上的就是黄苡铮,如今她不让他陷入两难直接分手,他到底应该庆幸自己解脱,还是责骂自己为感情太不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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