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帕特里克在哈利和他的夥伴冲去追老鼠後,和还留在店里的叫作赫敏女孩聊了两句,发现他们来替罗恩的老鼠买药的,看来也是一只寿命挺长的老鼠,帕特里克心理这麽想,而赫敏似乎很喜欢刚刚那只姜黄色的猫,看着莉拉还愿意和牠交流,想来也是个聪明的好孩子,便替牠说了几句好话,女孩便开心的买下了猫。
快步的想要离开对角巷,精神分散没有注意到四周,反而硬生生的撞上一堵黑色的墙,用力过猛,眼镜在鼻梁上狠刮了一下掉落在地面,莉拉也一下跳开。
「抱歉…」帕特里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抬头看见自己站在帕特奇的店门口,「西弗勒斯,你买完东西了?」
刚补充完自己库存的西弗勒斯不顾莉拉不满的喵喵叫,一把将牠捞起,又把眼镜放进帕特里克上衣口袋,「累赘。」
帕特里克耸肩,却也没有再戴上眼镜,「久也就习惯了。」看着莉拉不停的挣扎想要从西弗勒斯怀里钻出来,噗哧一笑摸了摸牠的头。
「终於找到你了。」轻微的爆裂声,卢修斯突然的出现在两人面前。
帕特里克瞟了他一眼,「怎麽了?我已经把工作都移交了,所以不是工作吧?」
「不是工作还真难找到你,手机也打不通,」卢修斯抱怨,怀疑的看了眼两人似乎也熟悉得太快了一些,「不介意找个地方坐坐吧?」
「不是破釜就行,」帕特里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萤幕,「最近不想接电话,手机屏蔽了全部的来电。」其实是怕提姆又开始抱怨了。
「你到底都跑哪去了,公司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你在哪。」三人一猫随意找了间酒吧,卢修斯从口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帕特里克。
帕特里克接过後并没有马上打开,原本想点杯酒的人被西弗勒斯一个眼神制止,「养伤,上次的伤还没有好,只能找个专业的帮忙。」
「嗯,毕竟是蛇妖造成的伤,是没有这麽容易好全,」卢修斯会意的点头,「所以你现在没有工作对吧?」
帕特里克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对,反正我本就不需要事事自己来,实验室现在也放手让他们去了。」自己公司除了最初的珠宝现在还横跨了金融、生物科技等业别,雇用的职员都是行业翘楚,原本不需要担心,军火那一块维拉和雷尔搭得也不错更不需要担心。
在卢修斯的注视下帕特里克还是拆开了信封,「聘书?这是你的想法吗?」看到上面的霍格沃兹印记帕特里克都被气笑了。
卢修斯也笑得尴尬,虽然自己也赞同这个想法,但真正促使自己去做这件事的还是提姆那群人,「他最近挺闲的,不如就替他找个差事吧?少了他公司营运也不会出事」、「放心他一定会答应的。」第二天就收到布巴吉教授出国研修赶不回来的消息,校长也找了好几位教授,却也都是各个扑空。
这时卢修斯才明白帕特里克一群人真的已经渗透进了英国巫师之中,即使帕特里克那一群人大部分都不是巫师而是自己曾经看不起的麻瓜,看着提姆等势在必得的微笑不禁也觉得毛骨悚然,但又对自己早早就站队真知灼见的举动感到庆幸。
「麻瓜研究是什麽东西?你们要上解剖学吗?」帕特里克懒散的撸着莉拉的毛,一边瞟着信件。」
脑中浮出危险画面的卢修斯赶紧摇头,「哦,你们德姆斯特朗没有这门课对吧?我记得你们是上黑魔法?」
帕特里克觉得脖子凉凉的,感觉到西弗勒斯杀人的目光赶紧问,「学校都用什麽书上课?」
「去丽痕一趟把布巴吉开的书单买齐,反正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西弗勒斯看着他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把莉拉从他怀中拎起,「也没多少内容,今天晚上就能看完它。」
「我还没说要答应,」帕特里克眼巴巴的看着莉拉被他从自己怀里拿开,「而且怎麽可能去学校教书,我连教师证都没有。」
「这不用担心,我们这不讲这一套。」卢修斯回答,之前他已经特地请盖勒特寄送了帕特里克当年的毕业证明。
睁眼说瞎话。帕特里克看了眼毕业证明脸都黑了,老师这是因私废公啊,自己是谁邓不利多怎麽会不晓得,根本是要和人怼上的节奏。
「虽然邓不利多不喜欢德姆斯特朗,但也不会在这种地方找我们麻烦。」卢修斯回应。
帕特里克认命的看向西弗勒斯,「抱歉了,可能要打破你平静的校园生活。」
西弗勒斯横了他一眼,「你能安分过这麽多年我已经很讶异了。」
帕特里克硬扯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卢修斯盯着帕特里克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阵怪异。「怎麽,我的脸上有什麽吗?」帕特里克注意到他的视线反问。
「没有,只是你的眼睛…」
帕特里克闻言回答:「观察力挺敏锐的,」说着眼睛一眨,一个透明的薄片掉了出来,刚刚还是海蓝的瞳孔瞬时成了赤金色,「之前那副眼镜被我搞丢了,工作室一时调不出我原本的瞳色,就只好将就着用了,其实已经很接近了,没想到你对颜色这麽敏感。」随意的调侃了几句,又戴回了隐形眼镜。
卢修斯对这点没有再多问,除去正事外又闲聊了几句,「话说你现在真的在饲养蛇妖?」卢修斯转移话题,「你在养在英国境内吗?魔法部是不允许吧?难不成送到国外去了?」
「老师将牠借走了,现在还在德国,说是要藉此提升一下学生们的能力。」
想到另一所校园中有一条大蛇四处游走,卢修斯暗自决定将之前与盖勒特的会面无限期延後。
※※※
哈利三人走回破釜酒吧时就发现先生坐在酒吧间里低头读着报纸,「哈利!」韦斯莱先生抬起头来微笑地看着他,「你好吗?」
「很好,谢谢您。」哈利说,他、罗恩和赫敏三个人带着他们买来的东西和韦斯莱先生坐在一起。韦斯莱先生放下了报纸,哈利看到天狼星.布莱克那张熟悉的照片正瞪着他看。
「他们还没有抓到他吗?」哈利问道。
韦斯莱先生摇头,看上去极其严肃的样子,「魔法部拚命想办法去找他,不过到现在一点收获都没有。」
「如果我们抓到了他,会给我们奖赏吗?」罗恩看了报纸後问道。
「别胡说,」韦斯莱先生说,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显得很紧张,而且明明是对罗恩说的话却是一直看着哈利,「布莱克是不会被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巫抓住的,你记着我的话。」
这时,韦斯莱太太到酒吧间来了。手上拿着买来的许多东西,她後面还跟着韦斯莱家其他的孩子。
晚餐後,哈利帮着罗恩找遗失的东西在通往酒吧间的那条通道里走到一半,就听到小客厅里又传来两个人愤怒的声音。他辨别出那是韦斯莱夫妇在说话。他踌躇了一下,不想让他们知道他听到他们吵嘴,但是却在想要离开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於是他向小客厅又走近了一些。
里头韦斯莱夫妇正在争论着该不该告诉自己天狼星.布莱克逃走的意图,从韦斯莱先生的嘴里知道了这次布莱克逃离阿兹卡班就是为了要杀了自己。
在韦斯莱夫妇争论结束前哈利就连忙离开了,寻找的东西也经先被找了回来,哈利回到房间,没有理睬隔壁韦斯莱兄弟的争吵,将自己沉浸在黑暗中。
天狼星.布莱克,哈利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第一次是在骑士公车上的报纸,不对,或许更早在新闻上也有看到这个名字,今早韦斯莱先生所看的报纸上也是,那个人脸色憔悴、双颊凹陷,黑色的头发纠结在一起,大概那双眼睛是唯一显示着生机的了,而这个人就是伏地魔的手下,并且还是一口气杀死十三个人的杀人犯。
实在很难想像出杀人犯应该是长成什麽样子的,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感觉不到害怕,或许如同韦斯莱太太所说,霍格沃兹有邓不利多,就连那个人都怕他,那布莱克不也如此吗?
但自己就更不可能去霍格莫德了,不但没有监护人的签名,外头还有以自己为目标的杀人犯。
前途无亮。好吧,或许想法真的幼稚了,比起去霍格莫德当然是生命比较重要,但自己才十三岁,理智上知道大人的话是对的,情感上又觉得太过於大惊小怪,一个晚上就在各种纠结中过去。
第二天众人是搭着韦斯莱先生从魔法部借来的车到火车站的,而他数度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表情哈利当然也注意到了。
「在你离开以前,我有话一定要告诉你…」韦斯莱先生的表情很紧张。
「我知道的。」
「知道?你怎麽会知道?」
哈利露出抱歉的表情,「对不起,我昨晚听见了你和韦斯莱太太的话。」
听了哈利的话,韦斯莱先生明显更焦急了,「我并不想让你在那种情况下听到,你一定很害怕吧?」
「没事的。」哈利和缓的安抚道。
「…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要去找布莱克。」韦斯莱先生的表情很是严肃。
哈利不明白他为什麽要这麽说,自己怎麽会想要去找一个要杀自己的人但是韦斯莱先生只是不断强调却又不说原因,直到最後自己上了火车也不明白缘由。
哈利等人因为太晚上火车,连续找了好几个车厢都是已经满了的了,一直走到最後头才找到一个相较空荡的车厢,里面只坐了一个成年男性,这时他们第一次在火车上看到成年的乘客,一般来说这火车上载的不应该都是学生吗?
那人倚靠在窗边熟睡,身上的巫师袍十分陈旧且有好几个补丁,明明看起来还挺年轻的脸,棕色的头发却已经参杂了许多灰白,脸色也十分苍白疲惫。
「你们觉得他是谁啊?」他们尽量与他保持一段距离,罗恩压低声音的问道。
「R.J.卢平教授。」赫敏悄声说。
「你怎麽知道的?」
「他的箱子上不是写着嘛。」赫敏有些鄙视的看向他,指着那人头上的行李架,那里有一个破旧的小箱子,「R.J.卢平教授」这几个字印在箱子一角。
「不知道他教什麽?」罗恩侧头看着那人。
「还能有什麽,黑魔法防御术吧。」
「哦…」罗恩怀疑的看了那人一眼,看着那人憔悴的样子怎麽都觉得不靠谱,转头看向哈利,「你和我爸说了些什麽啊?」
哈利把韦斯莱夫妇的争论、韦斯莱先生给他的警告等等都告诉了他们。他说完以後,罗恩好像遭到了雷击一样,赫敏则用双手掩住了嘴。最後她放下手来说:「布莱克逃出来是为了要追你?哦,哈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要非常小心啊。不要自找麻烦,哈利……」
「我才没有自找麻烦啊,」哈利恼怒地说,「通常是麻烦找上我。」
「哈利会笨到什麽地步,才会去找一个想杀他的疯子?」罗恩颤抖着说。
他们对这条新闻的看法要比哈利预料的严重得多,罗恩和赫敏似乎都比他害怕布莱克。哈利不明白为什麽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对这件事特别的紧张。
或许是这个话题太过於沉重了,三人很快的就换了一个话题,罗恩开心的说起从哥哥们那听来和自己书上看到的霍格莫德店面景致。
但这些话却让哈利觉得越发郁闷,「我不能去,没有监护人的签名。」
罗恩的表情比听到布莱克在追杀他还震惊,哈利看着他有点想笑,好像自己也没那麽不开心了,有位总是比自己还要激动的朋友自己的想法就显得冷静许多,而罗恩则继续帮哈利想着能去霍格莫德的方法,只是一一的被赫敏否决了,期间还有德拉科带着小夥伴来叫嚣一阵,但是他们因为顾忌同一车厢的教授很快就离开了,哈利不知道什麽时候起觉得总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德拉科似乎有点…可爱?
外面的雨似乎越下越大,突然发出隆隆的声响,火车竟然停了下来,车内的灯也都灭了,一片漆黑,可以听见许多重物掉落的声响,沉浸在黑暗中的人们躁动了起来,每个人都在呼唤着身边的夥伴,还有人与人碰撞的声音。
「安静!」忽然有一个粗哑的声音说道,是从窗户边的那个方向传来的,哈利可以听到卢平教授移动了身子,轻微的爆裂声後出现了颤抖的光线。卢平教授似乎拿着一把火,火光照亮了他疲倦的脸,但哈利看到他的眼中是警惕的,「待在原地不要动。」还是那粗哑的声音,慢慢地站了起来,将光线照在他的前方,但在他走到车厢门边以前,门却先慢慢地开了。
摇曳不定的火光照亮了的是一个身披斗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怪物,它的脸完全隐藏在头巾下面。哈利的眼睛不知怎麽的盯着却放不开了,感到自己的呼吸凝结在胸中,一阵寒意贯穿了全身,原本已经明亮的视线又暗了下来,溺水般的身体开始下沉,无助的想要求救声音却梗在喉咙,从远处传来尖叫声不断靠近,那是一个女人的尖叫,绿光一闪突然安静了下来,似乎闻到到了一股烧焦的气味,碰的一声,落在自己脸上是红色的灼热液体。
接着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