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差不多了,」关律挑眉,一手揽住游耀群的脖子,「晚点我们还要补习,对吧?」
「我也要去练球了。」队长看看了手表。
啊的一声,小雨恍然大悟地拍额头,「佩妤好像找我有事!先走啦!」
於是十秒钟内大家走得走散得散,我挥挥手说拜拜,身旁剩下左宇勳,「那你呢?不用跟队长他们练球?」
「我球技这麽好还要练?」长长的睫毛眨呀眨,他一笑,晒出单边可爱的小梨涡。
「喔,是哦。」忽视心脏突突地跳,我故意句点他。
下午三点多,校庆园游会的热度告一段落,同学们陆陆续续走出校门。公车站牌下,跑马灯显示十二号公车还要等三分钟。我不自在地拨了下头发,觉得某人专注的视线太过热切,忍不住有点羞恼。
「不骑车回去,干嘛一直看我?」
「陪你等公车啊。」左宇勳顿了下,漂亮的眼睛转了一圈,「你都搭捷运上学然後坐公车回去吗?」
「对啊。」莫名有点燥热口渴,我拿起水壶仰头喝水。
真糟糕,这是第几次觉得这家伙真帅?都怪他,动不动就对我放电......啧、难道他不知道他的必杀技就是小梨涡长睫毛吗?
「范琳。」
「嗯?」分神瞥了他一眼,我抹去唇角的水珠。
左宇勳蓦然心神一凛,不由分说地一把将我拉向他,「小心。」
一阵疾风掠过,我撞进他怀里同时,我的书包侧带被後方勾到而滑落。左宇勳护着我的肩膀,回过神,那个差点撞到我的人已经骑着他的脚踏车走远。
「有没有怎样?」他微微退开,顺势勾起我的书包。
「没事。」我将散乱的发丝拢到耳後。
「可是我有事。」左宇勳蹙眉,状似很不舒服。
「怎麽了?」我紧张地上下察看,「他、他刚刚撞到你哦?」
「被你额头撞到。」他委屈地揉了揉胸口,「好痛,帮我呼呼。」
呼屁。
心里吐槽得很,我却脸上一红,「想得美。」
恰巧这时公车进站,我匆匆道别,像躲避洪水猛兽般飞快地上车。後头紧接着左宇勳那句「拜拜,明天见」,听得出来满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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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早,我戴着隐形眼镜,将波浪长发紮起来绑成马尾,神清气爽地去搭捷运。昨天发现我家附近的图书馆读书气氛很好,写起题目来特别有效率,不只把今天第三节要小考的历史复习完,连礼拜四要考的化学也写完了。
早晨的捷运车厢特别安静,很适合背文艺复兴时期……嗯,佩脱拉克?十四行诗,薄伽丘?十日谈。塞凡提斯?唐吉诃德。我闭着眼,开始想烛之武退秦师,打破弱国无外交的历史通则,折冲樽俎引申为交涉,借代宴会......哔哔声响,车门打开,我跟着同校学生鱼贯走出。
「同学、不好意思。」
就在我刷卡哔出捷运站时,一道突兀声音打断我在脑海中的复习。下意识以为又来一个别校男生要跟我要Line,我转头正打算二度拒绝,却在看到对方刹那屏住气息。
黎钧?
我张大眼睛,一时太惊讶反而忘记回应。
「那个、这是你掉的吧?」学弟手里拿着一只维尼小吊饰。
「啊……」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书包,什麽时候掉的我居然都没发现。
「嗯、对,谢谢。」接过维尼,我重新挂上书包,开始觉得脸有点热。
「不会。」学弟笑了下,我忍不住移开视线,这是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容?
不对,前两天校庆帮他拍照时他也有笑,画面彷佛有後制P上玫瑰花。胡思乱想之际,我还记得给他一个微笑当作道别才转身往前走,没想到学弟却跟上来走在我旁边。
「校庆的时候你有帮我拍照,记得吗?」黎钧说这话时看起来略显局促。
我也同样有点紧张,「嗯,对、对对啊。」
一讲完我立刻想巴自己的头,结巴什麽啦范琳!听起来好笨。
「原来你记得,」黎钧松了口气,「我刚刚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忘了。」
「不会啦。」我藉由拨浏海的动作悄悄换气,「怎麽了,拍得不好吗?」
「没有,拍得很好。」顿了一下,学弟又说,「那天买完蛋糕没跟你拍到照,我朋友一路伤心到放学。」
「是哦……」语毕,我绞尽脑汁,想不到接下来要说什麽?
范琳,不要句点学弟啊——
扑通、扑通。根据我那擂鼓般的心跳声计算,大概过了世纪漫长的五秒,学弟开口了。
「你吃早餐了吗?」黎钧下巴轻抬,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学校对面的早餐店。
早餐。脑海闪过妈妈煎的蛋饼,我昧着良心说还没。
没关系,我还在发育,可以吃两份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