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於神与仙的各种故事在守世界流传很多,褚冥漾也算是听了不少,不过由阿斯利安口中说来,却更增一股张力,他喜欢听阿斯利安说话,冰炎很少这麽仔细长篇的叙述,偶尔一两次,褚冥漾同样喜欢。
冰炎整理好了要带给狐仙的东西後,便也坐在一旁,听情人们说话,微风吹来,凉凉的,温度却是有些热,只听阿斯利安继续说:「一只不是在狐族里诞生的小狐狸要修练到能够自由变成人形并不容易,况且人类寿命很短,狐狸在那女孩手上咬了一口,此後世世代代牠都会去看望那个牠爱慕的人,这里听说就是『初代』最後定居终老的地方,在不同的时间点结交的朋友们有意维持净化下,现在的环境维持还算是不错,算是少数乾净、且定期更换地气又对外来者开放的地方。」
褚冥漾偏偏头,一双眼睛像是在思索,擦完嘴巴後说:「所以那位狐仙,现在也住在这里?」
「对啊,一般地主都是长期居住的,那位狐仙,」
阿斯利安支着下巴说:「现在也还在和那个女孩子交往哦,不过转世不能保证性别,听说狐仙为此修成了两种身形,这是一般妖精很难做到的,也是因为这样,祂才真正成精的,很厉害吧?」
「有点难想像……那个女生现在也住在这里吗?」
褚冥漾开始看着左右,但当然只看见阿斯利安和冰炎两个人,阿斯利安好笑的敲了敲他额头:「不知道,一起把这里收拾一下吧,剩下的路上再聊。」
「哦,好,那我把垃圾拿出去。」想了想自己似乎只剩下倒垃圾的功能,褚冥漾拿起垃圾袋,开始清理。
×××
风景十分漂亮,此时他们正走在一条林间步道上,阿斯利安手拿着褚冥漾的随身包,冰炎拿着要敬献给此处地气主人的供品,出门前,阿斯利安看见情人在包包里放了一本爱情小说,这时见小情人如常的牵着冰炎的手,转过来像是等着他继续说故事的表情,微感好笑的问:「怎麽出门还带着没看完的小说呢?我没看错的话,好像是通用语写的?」
被一语戳破,褚冥漾有点心虚的回答:「是通用语没错啊,啊,那是莉莉亚强迫……介绍的,我觉得很好看,就忍不住往下看了。」
和预期中的反应不一样,阿斯利安没有说些意外的话,也没有去翻情人的包包,笑着说:「说起来,最近好像很流行,我看我同学们很多都在看,听说今天有签名会,一张入场票转手可以多三倍的价钱。」
褚冥漾没胆子问原价是多少,感觉心脏不够应该承受不了,才这麽想着,阿斯利安摸了摸他的手,这时才有些意外的说:「漾漾你也喜欢那位作家的书?早说一声的话,我可以拿贵宾卷的。」
啊?阿斯利安好像搞错重点了,褚冥漾连忙说:「没有啦,只是因为男生看少女小说很奇怪,我怕你们笑我啦。」
冰炎扬了扬眉,出声:「那个作家是男的,按你的说法,男人写少女小说才更奇怪吧?」
「咦?他是男生哦!」
冰炎点点头,证实了褚冥漾的疑问,「你的通用语好到可以看小说了?」
「有些句子看不太懂……」脸上微微一红,褚冥漾不太好意思的说:「但是很想知道接下来的发展,忍不住跑去查字典。」
「这样我知道了,我去开个网站,把漾漾的每件糗事都用通用语写下来,这样你的通用语一定会突飞猛进。」马上想到歪主意的阿斯利安笑吟吟的提议。
「不要!你不要乱写啦!」
即使知道阿斯利安不会真的那麽做,褚冥漾还是因为瞬间想像了一下自己丢脸到家的各种小事件被写上网站的情形而脚软,「你不会写你自己的事哦,学长们亲自写的文章,那些後援会的人一定每天都会上去报到,弄成付费文章说不定还能赚零用钱哦。」
冰炎嘴角勾了起来,还算有良心的帮对方说话:「说说而已,他才没那个闲工夫每天上网。」
「你们联手欺负我啊。」装可怜的说了一句,阿斯利安再度露出笑容:「虽然我没看过,不过听说这个作家的文学造诣很好,里面也参杂了一些古精灵文,你可以和冰炎一起看,说不定冰炎会学着浪漫一点?」
这句话一出,冰炎马上「啧」了一声,一整个就是觉得很麻烦,好像在说「看小说就看小说,没事干嘛又扯到他身上」。
褚冥漾一听见有个现成的翻译可以用,一双眼睛充满希冀的看向冰炎,然後,在褚冥漾的注视下,冰炎的脸很冷,非常冷,几乎是冷到零下冰点……但他冷到最後吐出一句:「要等我有空!」
「那吃晚餐前陪我看,可以吗?」完全不受情人冰冷的气场影响,马上抓准机会提出要求,比起游山玩水,现在他对舒舒服服的在冷气房中看小说更有兴趣,褚冥漾抓着冰炎的手讨好地摸着。
「……知道了。」
阿斯利安没插话,就是一直笑。
「不过,学长,精灵族一生只会喜欢一个人,那为什麽会有再婚?」像是想到了什麽,褚冥漾拉了拉冰炎的手询问。
听起来像是很正常的询问,阿斯利安眨眨眼睛,抬眼也看向冰炎……小情人问问题向来很随兴,褚冥漾不会有那种心机的。
冰炎似乎也呆了半秒,瞬间绷紧了脸,然後又放松,想了想才回应:「人类不是也有结婚和恋爱是两回事的说法吗?精灵族也有,而且为了延续血脉,王族往往更看重婚姻。」
他没记错的话,冰炎似乎也是王族的小孩吧?
阿斯利安看见褚冥漾似乎联想到什麽而微微苍白的脸,视线看着那本小说的方向。
原来如此,是剧情吧?
阿斯利安眼神一闪,转过小情人笑着说:「不过冰炎是第三王子的子嗣,虽然是长子,但在族谱的排行中也至少是位居第五,或许还更後面,就算有个名义上的未婚妻,也不代表一定得履行婚姻的义务,精灵族没有『婚姻义务』这种概念,也并非所有的王族血脉都有延续血脉的责任。」
有点复杂,不顾褚冥漾听懂,自从几个礼拜前谈过为什麽冰炎在情事上总是对他有所克制的理由後,他就有点介意,介意还没发生的事情感觉有点愚蠢,但他就是无法不介意,况且,连冰炎自己也不知道成年後会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