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可不可以、不要對我笑? — 第五章(2)

下午是游泳课,这次白昱安没有去初级班,而是和李央一起到「放生区」去玩水。

「注意一下李央,她有些异常。」孙亦凛一改平常放荡不羁的模样,脸色凝重地说。

「异常?她怎麽了吗?」没见过这样的他,白昱安态度不禁也跟着认真起来。

白昱安坐在岸边回想着不久前孙亦凛和她的谈话,孙亦凛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解释给她了,但看着现在在水池中央像隔壁水道同样在上游泳课的国小生一样,拿着浮板玩的李央,生龙活虎的,哪里有什麽异常?

正当她还在发挥推理精神研究李央的「异常」时,张永晨「嘿」的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有事吗?」

她翻白眼,看不出来她正在推理吗?

好吧,这种事看的出来才有鬼,白昱安想。

「我们来一起游泳吧!夏天就是要游泳啊!」他兴致勃勃地说,「央央我们来游泳!」

说完,就二话不说地跳进水池,孙亦凛站在张永晨身後,闻言,勾起嘴角,也跳进去了。

他们两人跳水溅起的浪花全打在白昱安脸上,她无奈地将水拨掉。

「白白你快下来!」李央和张永晨大喊。

白昱安本来想拒绝,想继续她被强制中断的思绪,但突然想到孙亦凛的提醒,只好将原本的话吞到肚子里去,改口说:「我现在就过去。」

他们游到终点,打算从终点游到起点。

「为什麽我们不从起点开始?」白昱安问,从终点开始这样有什麽意义吗?

「没为什麽,就一个字──爽!」孙亦凛跃跃欲试地喊着。

四人站好一排,张永晨开始倒数,「Three、Two、One,Ready──Go!」

没有比赛,就只是单纯的享受游泳的快感及乐趣。李央透过蛙镜看到旁边的白昱安流畅的姿势,如鱼得水般的自然,速度一下子就超越了她,真不愧是国家级的选手。

李央慢慢游着,以她的体力,如果用尽全力的话中途势必会慢下来甚至因为一次消耗过多体力而被迫停止,如果要一次游到底,那就要放慢速度,反正又不像上次和孙亦凛游泳那样有压力,她理所当然地选择後者。

终於游到起点,她不意外的是最後一个到的。

「你很慢欸!上次比赛不是还挺快的吗?」孙亦凛调侃她。

「少罗嗦,你还欠我一个奖励还没和你讨咧。」李央扮鬼脸。

「好啊,回去就给你。」

嗯?这次倒是挺乾脆的。

「真的吗?是吃的吗?」李央的眼神满是期待。

「什麽什麽?我也要!」张永晨也来凑一脚。

这时旁边在教国小生游泳的一位中年教练凑了过来,「你们这几个年轻人真是活力充沛欸!」教练笑着拍拍离他最近的孙亦凛和张永晨。

孙亦凛浅笑颔首,当作是礼貌回应,一个转身又往另一个方向游去了,张永晨则灿笑一下,双手一撑,坐在水池边休息。

「这个妹妹啊,我刚刚看到你游泳,还蛮有潜力的,不过可惜的是没能在早一点学游泳,现在已经太晚了,要不然未来一定能去参加比赛的。」教练看着李央称赞道。

「谢、谢谢。」突如其来的称赞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不过……你的姿势能在标准一点,像这样。」教练将手往水里划了一个大圈,接着向後延伸,往上拉出水面。

李央重复教练的动作,有样学样,「对对对!差不多是这样,不过手还能划大圈一点。」

她照做,教练却突然靠近她拉起她的手往水面下划,「要往下划……」

她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想缩回手但发现教练紧紧抓着她,她有些害怕而急促地说:「不、不用了,谢谢,我已经知道了……」

教练仍紧抓不放,执意拉着她往下,李央觉得教练靠她越来越近,直觉教练似乎想拉着她的手去摸下面的某些什麽。

「没关系,教、教练我自己练就好,我、我自己练……」李央已经无法克制声音以及身体的颤抖,慌乱的心跳声盖过她一切的思绪,眼前的教练让她忆起多年前令她恐惧不已的回忆。

张永晨是第一个察觉到李央和教练的不对劲的人,神色一凛,立刻跳进水池将李央拉到自己身後护着,「你在做什麽!」

他这麽一吼,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孙亦凛跳上岸,不顾自身安全地跑向这方,刚从厕所回来的白昱安也急忙赶过来。

除此之外,还有体育老师以及其他几位教练。

「同学,怎麽了吗?」

「发生什麽事?」孙亦凛问。

此时的李央已经被张永晨扶上岸,那位中年教练还一脸难堪地站在水池中,孙亦凛来回看着他们三人,想从中找出端倪,张永晨很少生气的,能让他动怒必定是什麽不得了的事。

「央央?你没事吧?央央?」白昱安的手搭在刚从水池起来的李央的肩上微微晃着,她低着头,呼吸急促,双手环抱住自己,身体也不断地颤抖。

孙亦凛听到白昱安的声音,马上走到李央身旁,半强迫性的地抬起她的脸,在对上眼的那一刻,他一怔,恐惧毫无保留地从她的眼神中流露。

她所有的反应都和今天中午时一模一样。

她的梦会和刚刚发生的事有关吗?

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麽?」白昱安担心地问。ˋ

「刚刚……在你们离开之後,那教练本来在教李央游泳,後来我发现央央的神情有些害怕,像是在抗拒什麽一样,那教练也一直靠她越来越近,我觉得奇怪,所以观察了一下他们,就发现教练拉着她的手似乎想……」语毕,张永晨还冷冷瞪向那位教练。

张永晨虽然没把最後的话说完,但却足以让所有人明白接下来会放生的事。

孙亦凛越听脸色越是阴沉,白昱安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同样身为女人,这种事情可是非常严重的。

白昱安一手环着李央,想藉此多少增加她的安全感。

「话可不能乱说啊这位同学,我只是在教她游泳,如果她有不会的动作,那我不就应该要教她吗?」教练冷笑否认。

「你还狡辩?如果只是在教她那她怎麽会吓成这样?」孙亦凛怒不可遏地朝他吼着。

「旁边几位不相关的同学请继续课程。」不想把这件事闹得众人皆知,体育老师又打圆场说:「两位请先冷静下来,我想这件事情有必要了解一下它的真实性,如果……」

「如果属实,那还请你们相关单位给出一个交代。」孙亦凛把话接完,一字一句地,不急不缓的语气却隐含深深的愤怒。

在游泳课之前她就做过噩梦了,那这样是不是代表她以前就有被……

孙亦凛不敢在想下去。

世界上就是因为有这种为了满足自己私慾的人,才会让他人受到伤害,一想到每次李央做噩梦的样子,他的心就一阵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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