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老实告诉我,你不是翟家军对吧?」狠瞪着拉住自己手的主人,梁午岁抱持着强烈的警觉心。
「如果我不是,你也甘愿跟我走不是吗?」他转过头,轻轻扯了下嘴角,一瞬间扬起的笑容像是一道温暖的阳光。
但这抹笑容看在梁午岁的眼里,实在是太过刺眼了!
一想到方才从早餐店下楼,虽然人潮已褪去不少,但还是有几个人在排队等着热腾腾的早午餐出炉,翟家军替我把钱放在柜台後,便扯着我的手大步走向门口,梁午岁还来不及向姗姊道别,急忙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姗姊面带一抹暧昧的笑容,用唇语对她说了声:「再见。」
梁午岁深知这下大概是被误会了,他低下头看着她的大掌包覆着自己,没有使太大的劲却仍旧让她无法挣脱。
他一路牵着她走到了离早餐店最近的公车站,因为不是假日,也度过巅峰时间,因此等公车的人除了他们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人,显得他们特立独行。
「我们要去哪?」梁午岁摇晃了下手,抬起头来有点吃力的看向比她高出一个个头多的翟家军。
「等等你就知道了,有带悠游卡吗?」
「啊、有。」梁午岁只是愣了愣,点点头。
公车没有多久便来了,大概是时间恰巧搭上了,梁午岁也遗忘了自己的手还被牵着,就这麽拿着悠游卡上了车。
车上的座位很空,只坐了两个女学生和一位老人家,翟家军挑了个偏中间的位置,在车子继续行驶前先让梁午岁坐进了里边,公车行进後他站稳脚步才坐到位置上头。
摇晃的幅度不大,但总能让两人的肩膀有些亲密碰触,但或许是连那牵着的手也没放掉,梁午岁眼神也放在窗外显得不在意,翟家军只是低头抿了抿嘴唇,藏住他那嘴角微微扬起的笑意。
「你偷笑什麽啊?」眼尖的梁午岁悄声询问。
「我没有笑。」翟家军装出一副高冷。
「明明就有。」她咂嘴,皱了皱鼻子,用手指戳他的肩膀。
见翟家军没有反驳,梁午岁以为他是默认了,便扬起得意的笑容,但她没料想到的是……
「你很想看我笑是吗?」翟家军突然用头轻轻碰了下她的,凑近她的脸庞用气音吐露。
梁午岁觉得自己错了,她实在是不应该开口跟今天的翟家军说话,他实在是有够奇怪的,那张面瘫脸居然不停的在对自己卖萌,而她自己还觉得他很可爱?
他很可爱?呸呸呸!
「别再跟我说话了。」梁午岁鼓起腮帮子,瞥过头决心不再理会翟家军。
看着她气嘟嘟的模样,翟家军只是若有似无的轻笑一下,随後便收起嘴角,望向另外一边的窗户外头。加重了手的力道,握紧她的手,梁午岁只是眼角瞄一眼,鼻子哼气,继续看着窗外,但也没有收回自己的手,觉得就这麽牵着的感觉……也挺好的。
过了约莫五个站别,当车内再度响起制式化的女声,翟家军终於伸手按了下车铃,梁午岁这才反应过头。
「要下车了。」
点头示意,梁午岁和翟家军双双起身,待车子停下打开车门时,翟家军才拉着梁午岁的手下了公车。
下了公车,梁午岁才发现他们来到距离住处和学校有段距离的商圈,这里是市区里最热闹的地方,虽然在这个城市待的时间也不算短,但梁午岁也只和林静来过这个商圈两次,因为来这里不只会大血拚,提着大包小包又坐公车回去实在是太让人疲惫,重要的是……会让经济岌岌可危。
才刚过马路,进了商圈的入口处,梁午岁就觉得饥肠辘辘,分明自己前不久才吃完早餐,何况这时间才刚过中午十二点,只是眼前的人潮和那陆续出现的摊贩不禁让梁午岁左右为难。
翟家军温柔的牵紧梁午岁的手,贴心的让她走在内侧的道路上,尽量避开拥挤的人潮。
「那个……翟家军。」梁午岁轻扯了下翟家军的衣角。
「嗯?」
「我饿了。」梁午岁伸手摸自己的肚子。
「想吃什麽?」翟家军环顾了四周。
「那个。」
听见翟家军的问话,梁午岁的眼睛瞬间为之一亮,兴奋地指着不远处亮起粉红色灯光的摊贩,那是一间可丽饼店。
「那就走吧。」
在前头排队的人有四、五个,梁午岁没有很着急,觉得这样反而给她了思考的时间,因为她是一个有选择性障碍的人,虽然有些价格没有相差很大,但碍於荷包的问题她还是陷入了沉思。
翟家军只是静静地牵着她,看她抬起头看着上头的价目表,一副面有难色的样子,他感到好笑,虽然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藏在心中的笑意早已满溢。
「欸,翟家军,你觉得是这个好还是这个比较好啊?」梁午岁踌躇在可丽饼的摊贩前,指着上头各式各样的口味犹豫不决。
翟家军没有回应,只是直盯着梁午岁的侧脸,眼神温柔的像是要溢出水似的,看见她时不时皱起眉头,还有那不禁意出现的小动作,让他着迷。
「喂……你倒是说说话啊!」梁午岁感觉到怪异,稍稍撇过头,疑惑的瞅了他一眼。
「我觉得,你最好。」他伸出手,轻轻的撩起她的发丝塞到耳後。
啪──似乎是理智线断裂的声响。
咬紧下唇,梁午岁涨红了脸,她怎麽也没过从前在小说里头看见的情节,那些男主对女主说的小鹿乱撞的霸气话语,那些曾经让她脸红尖叫还被林静喝斥的故事,现在竟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感觉翟家军不断的挑战自己的底线,光是一大清早在早餐店卖萌将她骗来这哩,一路上还一直对她使劲的撒娇,说些脸不红气不喘的甜言蜜语。啊──她的小小心脏真的快要受不了了,乾脆一刀刺死她算了。
「我真不想活了……」梁午岁哭丧着一张脸。
「那可不行,岁岁,你不在了,我怎麽办?」他凑近她的耳畔,轻声地说出暧昧字句,鼻息全喷洒在她的颈肩,还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
梁午岁顿时感觉心跳加速,彷佛有一瞬间她是觉得心脏就长在耳朵里的。
翟家军大概不是个情场高手,更不是个骗子,他是个……
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