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女人一旦生气了，如传说说的一样……不太好惹。
尹筗初在这个星期彻底体会到以往自己在开会途中发现文件上出现低级错误便脸黑成一团时，那些跟她开会的人是怎麽样的感觉了。就像眼前出现龙卷风不断把四周的杂物都卷起来，那气势多麽使人震惊地立於原地不能动弹，亦有种真不想被卷进去，但偏偏它就在眼前那麽无奈……
她亦很後悔许晶晶当时问为甚麽她会知道“心脏科”事件时，她本着情侣之间要坦诚便把自己跟踪了她，还套了她的主治医生的话而得知的。她懊悔自己太过诚实，如果她选择闭嘴可能不会有现在这种惨烈被拒见面与谈话的结果。
许晶晶更狠的是，她下令即使有工作问题，也不能找她，要她去找其他律师解决。
女朋友在十级风暴，连带自己也卷起了黑色暴雨警告地工作，如今她正烦恼着怎样哄许晶晶同时在冷着着一张难看的脸听着简报，眸子死盯着在台上那个黑影明显颤抖的身影，他越抖，更使她心烦。
「停停。」她拍一拍桌子，在旁的墨任晴即时向最近电灯开始的同事马上把灯亮起。她扫视了一圈，站着的那个身影倒楣的被她盯上，板着一张难看的脸容开口说：「你是新人？」
身影拼命遥头。
「那你是第一次跟我做简报？」答案明显不是，尹筗初也认出他便是人事部门的副主任。
副主任同样拼命遥头。
「哼。」尹筗初嘲笑一声，双手抱胸冷笑问：「那我一定是看起来是头猎豹，像是会吃人的了。」
副主任除了遥头，还是遥头。
「又不是？好，如果你给不了我一个你在抖甚麽的理由，明天你就不再是副主任，也没资格跟我做简报。」她松开抱臂的手，转换成五指轻敲着桌面。
副主任一个大男人几乎要哭了，但为了保住主任一职，他选择坦白道：「总裁，你看起来比猎豹还可怕啊！！！！！我只是在做简报，可是你一开始就皱眉了，还边听边像不耐烦似的不断变换姿势，叫我怎可能不抖了。」
眉角挑到老高，嘴角两边僵住了起伏，敲着的手指停了下来，全场没有人敢用力呼吸，场面诡异得像恐怖片的剧情，只差没配上阴森恐怖的配乐而已。尹筗初霍然涤地站起来，她反而扬起嘴角，语调变温和的宣布：「会议压到下星期，任晴待会会跟你们再定时间。」
任晴睁大眼，快速把平板与文件追上去已走出会议室的总裁。她跟随总裁回到了她的办公室且关上了门，拉下窗帘，好笑的瞧见那个刚才还一脸黑的总裁泄了气的侧着脸趴在桌子上叹气。
「你终於知道这几天没有人敢接近你的原因了吧？到底怎麽了？那个来了吗？」和尹筗初工作这些年，墨任晴已经很清楚尹筗初每次那个来都很辛苦，轻则那个星期几乎天天黑着脸忍着被绞碎般的痛，重则……直接躺医院打点滴。
不过由於被医生责骂多了，也有找中医来调理身体，近两年她已没有会痛到要躺医院程度。
「的确是那个来了，但我遇到比那个来更苦的情况……」整整一个星期的相思之苦……她不是那种一爱了便牵肠挂肚那种女人，可……她跟许晶晶在热恋期，不能相见的那种苦，想必每对情侣都会体会的吧。
「工作上的难题了？」任晴继续猜想。
「嗯……」尹筗初遥一遥头，慢慢的坐回来瞧一眼任晴，有点尴尬地问：「如果……你惹了一个你很重要的人生气……你会麽做？」
「你惹谁生气了？有人敢生你气吗？」任晴心里猜她不会是惹了她爸生气吧！？
「怎会没有，她还下令我不可以见她，要不然就……咳，总之不给我好看就对了。」她是ＡＬ集团的总裁，如今落得这般狼狈的下场，是她上辈子作了甚麽孽吗？
「哦？」任晴好像嗅到一些恋爱才有的味道啊……她突然把目光瞄向总裁手中的戒指，那是她去完西班牙後便戴上的，她以为只是总裁买的新饰物，所以戴着，如今……
不会总裁太忙，忙到忘记了和男朋友一些重要纪念日还放人家鸽子，所以惹男朋友生气了吧？
「我想你应该试过道歉了却没有被原谅……」任晴果然见到她脸容僵掉地点头。「这种情况，便要了解对方个性方面的弱点，再不懂怎麽做的话，最好从对方身边的人下手，打探敌军军情，对症下药。」
眸茫死灰复燃被点亮，她拿出手机正想拨出电话，可在对方接听前瞄向墨任晴，用眼神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任晴抿抿嘴唇，教会她招数便被赶走，心底有种用完被弃掉的感觉。
在任晴关上门後，拨出的电话总裁被接听了。尹筗初挺直腰肢清清喉说：「是宁吗？」
许宁挑了挑眉，向同事打了个眼色後便转往洗手间方向「怎麽了，尹总裁。」她嘴角扬到最高，猜到对方打来的原因。因为啊……她的姐一旦生气起来，连她也没甚麽办法，她惹她生气每次都要等她消了气主动找她，要不然，她闹起执着起来没甚麽人能说动她。
「你觉得……晶晶怎样才消了这口气？我每天道歉一次，她都只已读不回，电话不接，公司下令不能去找她，还威胁若给她见到我到下面找她就马上辞职。我有点没办法了。」她说到最後也不禁泄气地垮下了肩，倚在椅背上仰天花板叹了一口气。
「怪你太诚实了，以後适当的谎言可以让你少遇到这次的情况。」许宁在洗手的时候夹着电话在脖子与肩上，在擦手时想到了自己那一天也笑得太过份，还很坏的拉着小悦一起大笑，也是让堂姐如今这麽生气的一部分。
「诚实也是我的错……我当时也不是出於要取笑她才说出来的，她去看心脏科的理由我还觉得她很可爱呢。」
带了点愧疚，却不减嘴角还为“心脏科”事件而绕梁的笑意，许宁决定提点意见帮这位总裁一把：「晶晶她是嘴硬心软，她有读你的讯息证明她不拒绝注意你的动向，只是她还没消了一口气，而且她觉得太丢人，实属没脸见你的原因较多。」她是百分百肯定堂姐在闹矫情多於她在生总裁的气。「她只说过你不可以去找她，但也你可以用点方法让她主动去找你，她能找你的话，表示她不会再为那件事觉得丢脸了。」
话说得太有道理，尹筗初已经想到一个方法让她来见她了。「宁啊，我觉得我公司的员工需注意饮食健康，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来ＡＬ集团一趟，为我们的员工开一个健康讲座了？」
许宁征然了一下，嘴角不自觉扬起灿烂的笑容「当然有时间，我很贵的哟，总裁大人。」
「没问题，我让秘书再跟你联络。」挂掉电话，她再把任晴招进来，脸上已不再是刚才阴霾万千，而是阳光十足，她对任晴道：「你说对了，我那个来了，现在痛到需要住院，你……通知事务所那边，说我病倒临时住院，来不及把这文件今天签名，若他们急的话就派人到医院来找她。」
她站起来轻轻拍着傻掉的任晴，在她耳边下重力度说：「请务必要说我因为住院才不能签这份文件，我要找郭叔送我去医院了。」
墨任晴拿着文件转身抱着疑惑的看着一点都不像那个来所以要痛到住院的背影……
总裁是不是撞邪了？
事务所里，田深芯泡了一杯加重糖的可可敲门进入许晶晶的房间放下，浓郁的香甜味顿时让专心工作的许晶晶不禁皱着眉头，往那杯可可处探了一眼，她凝惑的伸手端过来喝一口……
「呃！」她想喷出来可忍着太甜的味道把那一小口的可可滑进胃里「这是甚麽！可可里加了一大包糖吗？」她很少生气，可原本她心情就已经不好了，被深芯这麽一整，盛怒的瞪向一脸漠然的人。
她觉得田深芯在跟她玩报复。
「没有一大包，才五粒方糖，我看你今天的脸色特别难看，让你甜一甜嘴巴，至少让外面的人好过一点。」纵使许晶晶还没完全地神服外面卓派与贝派的小喽罗，可是她至少也是尹氏的代表律师，早前还替裴进与海皇盛世又一次漂亮的庭外和解，经裴佑信的推荐，工作接种而来，即使不是甚麽大生意的工作，可密密接工作的业绩在上个月总结而来，竟然不差於卓少忠与贝承飞。
听着她话里的揶揄，许晶晶直接再喝一大口可可，但甜度实在受不了的打了个冷颤，把可可推远道：「拜托给我换一杯水……」
「OK，在我倒水进来的这个空档，你用口中的甜味去调解自己莫名烦躁的情绪，你才三十出头，我想你不会是……更年期……吧？」田深芯倾身过去把杯子拿走同时瞧她挑了挑眉，嘴角嘲讽的向上扬了一下便转身走出房间往茶水间倒水。
「更你的头啦！」许晶晶几乎想向她背影掷电脑！门被关上後，如深芯说的那样，嘴和喉咙甚至到胃里的那一大口甜可可的浓郁到让人想吐的甜味神奇地让她平静下来。
整整一个星期，她气的是尹筗初何时变得那麽温驯听话，叫她不要来找她，她就真的不敢来找她，她身为女人难道不懂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吗？那一天太丢脸了，教她如何主动去找她先认“输”了！
总裁就要她来“输”吗！可恶，连妹子都笑得像疯子，她已警告欧阳悦与许宁她去挂心脏科的理由绝对不能告知第五者，不过一想到自己干过甚麽蠢事，连自己也想嘲笑自己的愚笨！
又有人敲门了，许晶晶头额不断轻轻地撞向桌子，发出懊恼的呻吟，暗骂自己所干的蠢事。「进来啊。」深芯平常敲了门就自己进来啊，她倒杯水用得着要她叫才进吗……
跟随在後的田深芯拿着杯子讶异墨任晴的到来，她把门关上，问任晴道：「有甚麽紧急的事要许律师处理的吗？」说时，她瞄一下她口中的许律师，万万没想到她家的许律师在很蠢的撞桌子，脸当下绿后又变紫。
替她担心未来的日子。
耳朵竖直，许晶晶全身僵了，她眯眼的咬了一下唇，假装没事的抬起头来，倒抽一口气原来是尹筗初的秘书来了！
天啊！怎麽世界上最蠢的事她都干齐了！
「我刚才……在捡东西。」她尴尬笑着说。
田深芯大口叹了一声，拍拍额心把水放下说：「捡个东西都撞到头额红了，许律师这世界就只有你一人了。」她身为秘书很好人的替她拨一拨乱了的头发，站在她身旁和她一起看向墨任晴。
墨任晴闭笑得很辛苦，经验老到的她还是成功吞下了笑意，把文件递过去说：「总裁“病倒”了要去医院，这文件如果赶的话就得你们去医院给她签，不赶的话便等她明天过来再拿上去给她，以上，是总裁交带的，我刚问过外面的人，说这文件是许律师这边的，所以我才敲门来找你。」
「病倒？！」许晶晶睁大眼，她还想在尹筗初今天还没来讯息是怎麽了！这消息也太过反常了！
「嗯，就……女生独有的那个病，总裁偶尔那个来的时候会痛到进医院……打针。」任晴心里吐槽，可她已经没出现进医院的情况也有两年，今天突然笑着要进医院，一定有重大阴谋啊。
她瞄一眼许律师，似乎这恶整阴谋的倒楣鬼是她……
「文件交给我，谢谢墨小姐特意跑下来通知。」田深芯疑惑的接下文件，有一点不明白墨任晴怎麽不拨一通电话下来解决问题？堂堂总裁秘书亲自跑下来，这文件是有多重要了？
明白对方在套她话，墨任晴也不隐瞒解说：「是总裁很重视这份文件，要我务必要亲自下来告知她因为住院才不能马上签名的。」她笑笑的回以田深芯一眼，也想从自己的回应里，向她打探她知不知道怎麽一回事了。
田深芯亦抱疑问的看向她之後再转过头看向自家的笨上司，上下的扫量了她一眼，不禁冲口一问：「你是不是很白目不知自己身份对总裁做过甚麽蠢事？」
她的指控完全使许晶晶盛怒，她一手把文件从她手中抢过来指着她说：「我怎可能做蠢事！你这句话我可以告你诽谤！是诽谤！亦可以告你赔偿我现在精神所造成的压力而不能工作的钱！」
田深芯用手掌挡住她的指尖，冷哼「那我不就更加要马上让卓大状出一封律师信告你工作效率低影响我的工作时数，导致我精神压力过大而失去该有的休息时间需向你索取赔偿？」
她一口气说的话顿让许晶晶气得说不出话来，田深芯又胜了一场，自记战绩的移向门口说：「没其他事我就出去工作，你们可以慢慢聊。」多跟她待一分钟自己也变如泼妇了。
「呃……我也没其他事，那我先走了。」
「好好，谢谢墨小姐。」许晶晶目光也不送的只低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文件，她觉得那是一个陷阱，可心口上像被千万只蚂蚁咬着一样的感觉她就知道尹筗初赢了！
墨任晴默默的在关上门口之前，目光盯着许晶晶皱着眉咬着手指甲的举动，特别是她手中戴着的那款戒指……
嗯，就说嘛……
当总裁的秘书要知道总裁的私事越少便越好，现在……她似乎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了。
如热锅上的蚂蚁，许晶晶接下来用百分之二百的精神力平均用半个小时做好一份文件，成效之大也使田深芯另眼相看。
工作效率还使许晶晶在五点钟已经处理好手头的工作，还用一分钟的时间收拾好桌面，套上大衣拿起公事包走出办公室，她对田深芯搁下一句：「我去找尹总裁签这份文件。」
「嗄？等等……让助理去啊！」田深芯叫也叫不住，眼睁睁的目送好像要赶着去投胎的上司离开了视线范围。
呃……她平常不是说……律师有律师的身份，即使是顺路也不能当跑腿的吗？
ＡＬ集团的总裁来了医院，许晶晶即使被询问处职员打了一枪问不出她住那一号房，也动摇不了要找尹筗初的意向，她保持冷静地看看医院的指示牌，那儿显示第十三层是豪华独立房间，想必总有一两间是专给有钱人住的特别“ＶＩＰ”房间。
坐电梯来到第十三层，由於今天有贵宾住院，前台的护士们一见到有人到来，便马上询问许晶晶她是来找谁的。
没办法了，这儿必须用点身份去让她们给她进去，她便拿出尹卓贝事务所的卡片出来递给她说：「你好，我是尹卓贝事务所的律师，姓许的，这是我的卡片，我有重要的文件要给尹总裁签名，她说让我来找她的。」
姓许的？
似乎，许晶晶很肯定已经中伏了，那个护士像见到甚麽重要人物一样涤地站起来，恭敬的对她弯腰指向右手边道：「是是，尹小姐有交代过如果有任何人来找她都要带去见她的，还特别强调如果有姓许的小姐过来更加要第一时间让她进去。」
眉角与嘴角同时往上抽了一抽，脸上满是二次元世界里的黑线，她双手抱臂挑眉问那护士「尹总裁身体状况如何？」
护士回想一下刚才进去检查的时候，她歪着头「应该……是挺痛的，血压偏底，医生有替她开止痛药，半小时前我进去替她量完血压好像很累，不多久便睡着了。」
许晶晶点了点头，医生恐怕不会乱给尹总裁开药，看来像墨秘书所说有到要去医院的程度。「谢谢，那我先进去看一下，如果她还在睡我便在里面坐着等她醒来。」
小心的打开躺门，她探头进去瞧见病床上隆起了一团，轻柔地走进去後把门关上，看向自己的脚上，似乎高根鞋的声浪有机会吵醒熟睡的人，索性脱下高根鞋，提着它们走到床边。
把高根鞋放到床脚边，包包和大衣放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转过身之制，她被吓得退了一步「你想吓死人？」她拍拍胸口，几秒後便察觉尹筗初脸色有点差，唇瓣也有点乾。
尹筗初笑而不语，举起手指勾了勾。
「你出进医院这招会不会狠了一点？」双手抱臂，无视她对她的勾引。
床上的病人依旧笑意不减，再次勾了勾手指。
「你是病到话也说不了吗？」感觉她好像有那麽一点严重，半推半就之下，内心已急如焚的许晶晶始终被她第二次的勾引吸了过去。
又错了！
她又错了！
绝对错错错了！
身躯来到床边才一秒便被床上的人用力拉她下来，她尖叫挣扎想推开她，但被尹筗初用手指压住了嘴唇警告道：「你想让外面的护士进来？」
她的话没有让许晶晶不再动，只是让她不再叫嚣，还是用尽方法从她怀抱中挣脱出来，可惜啊，徒劳无功。「你想怎样，尹筗初！」
「求你原谅我啊。」尹筗初一个转身把她压在床上，双手抓住她的手腕压在头的两则。
姿势过於暧昧，身处的地方更加不对，眼眸略带羞怯又不服气道：「求我原谅就用骗的？」
「骗？」尹筗初不太喜欢她用的形容词。「我哪里骗你了？」
「骗我来医院啊！我看你力气这麽大，是像有病的人吗？」口风带着犀利，职业病泛起来连自己也没有感觉，会让旁人觉得自己被质疑得很无力。
「其实……嗯……」尹筗初皱一皱眉後噗一声压在许晶晶身上，脸颊已经不见得有多少红润之下，现在更多了几分惨白。
「你怎麽了？喂？你很重！」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推过来，脱身後迅速下床扶尹筗初躺好，她被吓得花容失色，紧张得手也抖着「筗初，你怎麽了？我要医生来！」她想跑出去喊护士，可连一步也没离开便被拉住了手。
「别叫，我没事……你愿意来看我，痛也减轻了。」尹筗初吃力的弯起唇瓣「那个来得有点猛，头有点晕，刚才抓住你用光我的力气，你要怎麽赔偿我呢？」说话都有气无力，柔柔软软的。
「没想到你也油腔滑调的，骗我来还要我赔偿，你是土匪吗？」嫌弃的啧啧了她两声。
「话不是这麽说，你来医院是你情我愿，我又没下令指名要你来，你可以让事务所派信的来，所以情理上我是没有犯规的。」她笑笑的再用力把她拉下来坐着自己大腿上，双手抱着她，带病的她比平常撒娇的靠在她肩窝里磨蹭柔柔的再一次道歉「对不起……我当时是关心你身体才跟踪你，找苏医生出来吃饭也只是探问你到底有没有心脏病……我没想过你去挂心脏科的原因是……」
许晶晶吓得用手指压住她的唇警告道：「不要再说！那件事从今以後到你躺进棺材下地狱也不能说！」
「哇，你意思是我不能上天堂，要下地狱？」哎哩，她当这个情人也太失败了！
「我是打个比喻。」自知说错话，她抿抿嘴，手摸上她的脸轻轻皱眉「任晴不是说你这两年也很少出现这种情况吗？有没有做过妇科检查？」
「放心，我妈从我踏入青春期後得知我那个来的时候会很痛，便要求我去外国读大学时到妇科检查，检查出来没有甚麽，可能体质问题，所以当时用中药调理了一个月後才去外国念书，在外国没有管，酒也喝不少，回来之後那一年又开始痛到不行，便再去妇科检查，也是没有甚麽，妈又逼我开始喝中药，到了近两年也没怎样，我要跟你坦白啦……其实我这一次没有以前那麽痛……啊……你也不要打病人啊，我说没那麽痛不代表我不痛。」揉揉自己的肩膀，尹筗初卖乖的抿住嘴装个小可爱。
许晶晶听到她说实话也无情的搥她一拳，哼一声捏住她的鼻子，完全不受她那一套撒娇方式「活该你要受罪！」
「罪我是受了……探病连水果也没有一个，你是不是该给点表示？」眉稍轻轻地挑了挑，目光很快转向她的唇瓣之上。
她试探地靠上去，瞧她没有退开，想直接印上去时，换来却是她被吻住了。她睁大了眼，见到许晶晶闭着眼睛亲吻自己，这份礼物，她当然要照单全收，抱紧她回应她唇瓣，在她较咬自己的唇时，更自动地微张嘴唇，好使她顺利的把舌尖伸进来。
浅浅的吻如香醇的酒般慢慢被空气氧化变得越来越醇厚绵密，果味在彼此的唇舌之间昇华挥发，禁不住的思潮勒住了尹筗初的理性，让另一边人性本能的慾望瞬间汹涌澎湃地卷起来，抱紧许晶晶腰间的手沿着激荡情绪往上探抚，把衬衣头三颗钮扣解开，准备把手伸进去触摸女性的最柔软又副有美妙手感的部位。
「不行……」许晶晶从热吻中脱离，在千钧一发之间把她的手抓住，被吻得迷朦的眼眸勾住了尹筗初。
「嗯……」妥协往她唇上啄了一吻，经过刚才的激烈，她松开许晶晶拿不出力气的躺在背上的枕头上，手握住她的「你不再生我气了吗？」
「你现在才问这问题啊，笨蛋。」羞红着脸的把钮扣扣回来，她站起来整理衣服後再坐到床边的位置，发现她唇上的唇膏印，便抽了两张面纸替她温柔的擦拭。「别乱来了，你明天一定会上班的吧，借今天好好休息，让自己放松。」
「我现在便想出院。」尹筗初握紧她的手。
「病的人耍甚麽任性。」她娇涩地瞪她。
「你来了我不痛了，可以出院。」她哀求说。
「哼！罚你骗我过来，今晚乖乖待在这里休息吧！」许晶晶扶她躺下来。
突然有人轻轻敲门，她俩互看一眼，彼此握住的手松开，尹筗初轻唤：「可以进来。」
「啊，真是你啊，尹总裁，听到医院里的职员在传我们医院来了ＡＬ集团的总裁起初也不相信。哎哟，总裁，你果然动作很快啊，才提一下你就对症下药。」许宁提着一盘贵宾才有的特级晚餐走进来，暧昧的向自己的绿了脸的堂姐打个眼色。
这下尹筗初的脸更惨白了。
「许宁！你跟她说了甚麽！」现在她只想掐死许宁而已，这妹子能不能少爆她一些料？！
「咳！我没说甚麽啊……」许宁禁声把盘子放在病上的桌子上。「好罗，你们和好就可以了，姐，你没甚麽好害羞和生气的，来来，这餐是我亲自端来，你来喂她吃饭吧。」
许宁根本来乱似的，自知自己闯祸便想置身事外闪人。
许晶晶那会这麽容易放过她，她死捏着许宁的脖子，假装要捏死她。
尹筗初见许晶晶火苗不是烧向自己，她没打算要帮向她求救的许宁，当是看好戏的配送有营养的晚餐开吃起来……
嗯，这饭配上姐妹吵架戏，还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