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網王All越】離球之外 — 第二章:勝者是冰帝(12)

到了12月,该忙的事情基本都已经忙完了,但网球部一群人幷不轻松,因爲他们在爲圣诞夜这天过生日的小学弟而忙碌不休,更准确一点说,是在争论不休。

爲越前过生日这事,一开始是芥川慈郎吵出来的,却出人意料的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就连一向对越前表示各种嫌弃的宍户也没有任何反对。可在如何过,在哪里过这种细节性的问题上,各人就有不同的意见了,几乎从12月初天天碰面商讨到月中,依然是谁也不能说服谁,完全在原地踏步。

最后的胜利属于凤,一本名叫《にゃんたま》的写真助他成功胜出——当越前看到满满的猫蛋蛋时,眼睛都直了,凤自然便想到了去哪过生日能让这位一直在意的小学弟感到满意。不擅争论的他以此据理力争,再加上越前在旁帮腔,去日本有名的猫岛——田代岛这事算是定下了。

当然,反对的人也是存在的,那就是迹部和向日。

先说向日,他一向怕猫,一只温顺乖巧的卡鲁宾就能把他吓得鶏飞狗跳,去猫岛这种遍地是猫的地方不啻爲地狱之旅。但不管用上什麽方法,他的反对最後还是以无效而告终,幷且在舍不得不爲越前庆生的前提下,他也只能气鼓鼓的同意了。

再说迹部,让这个将华丽进行到底的大少爷去田代岛那种荒凉的地方,他自然坚决反对,坚持要举办一场豪华的生日宴会。爲了说动越前,他甚至在最後一次集体讨论时使出了最爲不齿的利诱手段,对盯着写真集目不转睛的少年道:“本大爷送你几只名种猫,再请着名摄影师专门爲你拍一套猫的写真,如何?”

爲着这个,越前总算是肯抬头看他了,但圆滚滚的眼眸里却清清楚楚写着鄙夷,然後用不容辩驳的语气道:“我要去田代岛。”

于是,在几家欢喜两家愁的现实状况下,12月23日这天,冰帝网球部原属正选们由东京出发。先搭乘新干綫到达仙台,再换JR到石卷市,最後乘坐巴士到港口换渡轮出海,经过40多分钟後终于抵达了田代岛的仁斗田港。

不得不说这是一段漫长曲折的行程,有期待的还好,像迹部和向日这两个不情不愿跟来的根本就是煎熬。尤其是迹部,他从未想到海陆空各种交通工具都坐过无数次的自己会在渡轮的颠簸下晕船,吐得七荤八素,上岸时已虚弱得必须依靠桦地的扶持才能勉强站立。

越前在新干綫上睡,JR上也睡,坐渡轮时还靠在忍足肩膀上补眠,此时精神奕奕的。见迹部有气无力的样子,他皱了皱眉,眯眼道:“猴子山大王你也太弱了吧,居然还吐了,果然是差得远呢。”

正拿着水漱口,迹部暂时没有余裕和越前斗嘴,心中无比後悔屈从了衆人的意见,没有派自家的私人飞机直接上岛。又喘了一会儿,他稍微觉得好些了,遂咬牙切齿的道:“臭小鬼,没有下次了!”

至于向日,看着码头上三三两两散落着的,正在晒太阳的猫,他走得小心翼翼,格外迂回,还死拽着忍足袖口,用颤抖的声音道:“侑士!侑士!你走慢点!替我挡着……”

因爲带着向日这个拖後腿的,忍足没法像凤、芥川、宍户那样随越前一起拎着小鱼干口袋去喂猫,无比遗憾的叹了口气,道:“真是的,怕成这样就不要跟来嘛。迹部不是说了,回去以後还是要聚餐的,等那时候爲越前祝贺也是可以的啊。”

“不行,我不能让你们丢下我!”正试图鼓足勇气朝越前靠近,可又被一只大摇大摆路过的花狸猫给吓了回去,向日大喘了口气,问:“我们该不会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喂猫上面吧?”

“当然不会,我们要先去预定的民宿入住。”回头看看迹部,再看看旁边背着好大一个胀鼓鼓的背包的桦地,忍足微微勾唇,对向日解释道:“迹部事先特别预约过了,今晚会有给越前过生日准备的晚餐,然後还会放烟花。”

除了这边四个人,其余人全凑在越前身边喂猫,但嘴里也没闲着。因爲看中了一只特别肥胖的猫,但那只猫至始至终都绕着越前撒娇卖萌讨吃,宍户很不满意,皱眉駡道:“果然是物以类聚!”

“宍户前辈!”自然知道对方是拐着弯说越前是猫,凤有点不赞同的低叫了一声,温言道:“越前不仅讨人喜欢,连猫也很喜欢他呀。”

“是呀是呀,所以说小越前最可爱了!”作爲一个货真价实的“越前痴”,芥川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对越前表示喜爱的关系,扑过去一把将他搂住。恰巧越前此时正抬头,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两人的嘴唇撞到了一起。不约而同瞪大双眼,错愕对视了一阵,芥川像捡到宝似的蹦起来,兴奋的高声叫道:“我亲到小越前了!我亲到小越前了!”

面对这意外的发展,衆人皆楞,片刻後在死寂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塑料瓶被捏得“嘎嘎”作响的声音。也不管头晕了,迹部大步走过去将越前拖起来,皱眉駡道:“蠢得上天的小鬼!走了!”说完他回头瞪向忍足,接着喝道:“还站着做什麽,带路!”

“你干什麽,猴子山大王!”眼看在迹部几声怒喝下猫儿们纷纷逃离此地,越前不满抱怨了一声,抬手擦了擦嘴唇,嘟哝道:“慈郎前辈太不小心了!”

“走吧,再耽搁就要错过约定的时间了。”先一步上前拉住还在四下炫耀的芥川,忍足难得显得有些粗鲁的勒住他的脖子,低头道:“别说了,小心惹到了迹部,我们大家都不得安生。你不想越前的生日过得不开心吧?”

因爲这个变故,衆人的情绪不如来时那般高涨,前往民宿的途中都保持着沉默,反倒是迹部和越前一路都在斗嘴。走了十来分钟,总算是到目的地了,忍足负责前去交涉,而迹部则抛下衆人将越前拉到一边,微蹙着眉道:“不准再靠慈郎那麽近,听到没有?”

“都说了跟我没关系,猴子山大王你好烦。”没想到过了这麽久迹部还拿刚才的意外说事,越前有点不耐烦的将头扭向一边。看到前方有两只猫正在台阶上睡觉,他甩开迹部的手跑过去,叫上凤一起撸猫去了。

就在迹部爲是否要拉下面子也跟过去而苦恼的时候,忍足走了过来,道:“都弄好了。屋主不住在这里,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就由我们自己来。”略微顿了顿,他朝越前的方向看了一眼,唇角泛起一丝笑意,接着道:“一共是两个房间,你打算怎麽安排。”

冷哼一声,迹部瞪住笑容里明显藏着揶揄的忍足,道:“慈郎不许跟小鬼住一个房间,其他的随便你。”

“哦?那我就随便安排咯,你别有意见啊。”这样的回答正中下怀,忍足轻轻一笑,拍了拍手示意衆人看过来,道:“迹部、越前、凤和我一个房间,其余人在另外一个房间,上去放好东西到餐厅集合吧。”

“哎?爲什麽不让我和小越前一个房间?明明我们经常一起睡午觉的!”对此安排第一个有意见的当然还是芥川,想要上前抱住越前表示抗议,却被宍户一把抓住。

在宍户看来,反正醒着的时候都是一起活动的,跟越前是否住在一个房间里还真无所谓——实在想要多待一会儿,那就晚点睡好了。这麽想着,他拖起芥川就往二楼走,边走边道:“就是睡个觉而已,你哪来那麽多抱怨?”

因爲除了凤、桦地和越前,在场的都是前辈,日吉虽然有些不满这样的安排也不好明说,默默拿起行李也跟了上去。而向日深知只要有越前在就一定有猫,就算想反对也架不住对猫的恐惧,也只能无奈的叹气。至于桦地,他本来就少言寡语的像空气般的存在,自然不会表示任何抱怨了。

各归各屋放好行李,一行人移至餐厅享用晚餐。半强迫的把越前拉坐在身边,迹部难得屈尊降贵主动替他剥了只蟹腿,一边投喂一边道:“今天暂时将就一下,明天本大爷会让人送吃的来,保证你的生日晚餐特别丰盛。”

“这样就很好了啊,好好吃。”田代岛靠海,所有的食材都非常新鲜,越前吃得不亦乐乎。咽下鲜甜的蟹腿,他抬头看住迹部,道:“我还要。”

“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鬼,看来本大爷要找机会带你去见识见识什麽叫真正的美味。”好笑又好气的看着清澈的猫眼,在白晰的脸颊上轻轻一拧,向来吃饭都有人伺候的迹部大少爷居然毫无抱怨的拿起蟹腿,奋力剥壳,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啧,被使唤还那麽高兴,还真是抖M。”作爲被迹部强行挤走的一员,宍户坐在角落里低哼了一声,转头问桦地:“你带了多少烟花来?”

“两箱,是迹部刚吩咐送上岛的。”偷偷将一块鱼糕喂给不知从哪里窜进来讨吃的猫儿,桦地看了看越前,极其罕见的多言了一句:“越前一定会很高兴的。”

越前的另一边坐着忍足,在迹部努力与蟹腿较劲的时候,他挖了一勺茶碗蒸送过去,放柔嗓音道:“别光吃海鲜,小心肚子不舒服,来吃你最喜欢的。烤鱼等我挑了刺再吃啊。”

好不容易又剥出一条完整的蟹腿,迹部正打算献宝来着,谁知一抬头发现越前已经靠到忍足那边去了,顿时觉得心情不爽。将越前抓过来,捏着小巧的下颌将蟹腿塞进嘴里,他勾唇哼道:“小鬼,让本大爷亲自剥这些东西,你是第一个,好好感动吧。”

一顿饭,各人纷纷找准机会投喂少年,等到结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怎麽吃的不止一个。但他们一点都不爲此感到遗憾,因爲越前吃东西的时候实在太可爱了,足以让他们以此当作精神粮食。至于田代岛晚上根本没地方可以买吃食这个严峻的现实问题,暂时被他们遗忘了。

吃完饭,夜幕也降临了,一行人转而来到民宿的院子里,拿出烟花疯玩疯闹。作爲公认的保姆,忍足先拿出厚外套给跃跃欲试的少年严严实实的穿上,这才轻轻将他一推,柔声笑道:“去吧,这次旅行本来就是爲你准备的。”

“小鬼,快过来,再磨磨蹭蹭的就要被日吉他们放完了。”回头看到越前,宍户难得没有像平时那样綳着前辈的面子,笑着对他招了招收,顺带送上一根正燃得绚烂的仙女棒。

“桦地看得很紧,说是给越前留着的,根本不肯多给我们,宍户前辈你不要乱讲。”被莫名其妙的污蔑了一顿,日吉不乐意了,快步走过去把越前拖到人群当中,对守在装烟花的箱子旁边,像猎犬一样虎视眈眈的桦地道:“他来了。”

看看越前,桦地默默低头挑了一根燃起来会特别漂亮的仙女棒递给他,轻声说了句“生日快乐。”

“啊,这句话是我想第一个跟小越前说的,桦地你怎麽可以抢先,太过分了!”冲过来将越前一抱,也不管对方手里的仙女棒还燃着会不会烧到自己,芥川亲昵的摸了摸精致的面孔,眯眼笑道:“小越前,生日快乐哦。明年我们还是这样跟你过生日好不好?”

仰头看着一张张被烟花映亮的笑脸,越前莫名觉得眼眶一热,忙不迭的低下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没有参与这场玩闹,忍足坐在走廊下,对懒懒靠在另一边的迹部笑道:“明明特意准备了这些东西,这时候就不用摆大少爷的架子了吧。”

“这种不华丽的事,就留给那群不华丽的家伙去玩吧,本大爷不屑参加。”轻哼一声,望着火光下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笑意的少年,迹部眯了眯眼,勾唇道:“小鬼就是小鬼,爲这麽一点东西就开心得要死,也不枉本大爷浪费这麽多时间来这个荒凉的地方了。”

听了迹部这死要面子的话,忍足耸耸肩膀,淡淡一笑也就不点破了。看几人拿着烟花追逐笑闹,都试图把越前扯到自己阵营,他突然道:“接下来就是情人节晚会,这是我们国中时代最後一个集体活动了,你想要做什麽了吗?”

“还用得着说吗,凤那首《情人节之吻》来来回回修改了无数次,不就是爲这个准备的?本大爷的国中生活,就要拿它来做完美的落幕。”唇角浮起傲然的笑意,目光久久落在不远处少年精致的脸庞上,迹部舒展了一下身体,继续道:“本大爷会让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鬼好好欣赏本大爷华丽的歌声。”

“只怕你不会如愿吧,那几个人心里怎麽打算的,我大概也猜得到。”含蓄提醒了一下迹部,迎上不悦瞪来的深蓝眼瞳,忍足微微笑道:“大家都想留给那孩子一个最美好的回忆。”

“也包括你吗?”听得懂忍足话里表达出的隐晦含义,迹部眉心轻蹙,随即又舒展开来,勾唇轻哼道:“那就先来个预选吧,本大爷不可能会输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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