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舞後头的节奏很快,别说跳舞的人要马上反应过来得卡一会儿,更何况是伴奏者。
「你也不亏今年榜首。」他扬起漫不经心的笑。
「我什麽时候这麽高调了?」
「你的照片就放在公布栏,谁不知道你是谁?」他的声音带着一点狡诘。
我愣了一会儿,然後浅笑摇头,随後正经地看他「再练一次?」
他点头,双手立刻动了起来。
真是个配合度很高的伴奏。
後来我的独舞部分结束,不少舞蹈班的、音乐班的同学也都涌进了礼堂。
「又是你?!你这种人怎麽可能当独舞?」大姊头不屑地看着我,晃着手上的小号。
「只有能力低的人才会不相信别人发生的事。」我耸肩。
「喂!舞蹈班榜首了不起吗?!」
「学长!你也在这里喔…人家不是故意那麽凶的啦…」大姊头一转头看到秦暖,立马无视我的存在,黏了过去。
秦暖不经意地朝我靠近,却带着戏谑的眼神,不打算开口。
「是因为这个王艺,就是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
「大姊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现在请你搞清楚,第一:我一向看成绩说话,可没有什麽欺不欺负,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人在扮演没有人欺负你的被霸凌者戏码;第二,既然你都知道我是榜首,也该知道我是怎麽一路走过来的,我也有碰撞、也有摩擦,也不是怕欺负的人。听了这些,如果你执意要和我对着干,我无话可说。」我踩着步伐来到她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你…你!信不信我让你好看?!」大姊头像是被我的话激怒,居然不顾气质的就嚷嚷起来。
「你的智商只怕还赢不了我,但我拭目以待。」我轻笑,抱着手等她继续回击。
「学长!」大姊头居然跺脚撒娇起来了。
装吧,你就装。
我王艺也不是被吓大的。
秦暖依旧笑而不言,
我就穿着浅绿的练习服,看着这出荒腔走板的戏。
看到秦暖似乎并不打算替她解围,大姊头一个愤怒加难以抒发,马上就跑到乐器室里帮忙搬大鼓了。
我一边整理练习服,秦暖一边上下打量我。
「你都这样和那些人说话?」
「我只跟笨蛋和自不量力的人这样说话。」我摇头。
而他看着我,突然就笑了出来。
「笑什麽?」我好奇地看他。
但我也笑了,却又被班导拉去旁边说要调整舞步和节奏。
後来的练习,我总在每一次短暂的休息时间看着秦暖。
有点想搞懂这个人。
…
隔天的练习,秦暖比我更早到,礼堂充斥着莫札特第十四号的钢琴奏鸣曲。
「学长心情好?」我托出练习垫,惯性的脱下了制服,看着他。
「练习。」他抬起头,嘴角边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弯度。
我点点头,然後走到他旁边「学长,上次班导有调整了一些我的舞步,我想或许你的部分也需要改改。」
他的手离开琴键,从口袋里掏出笔,抬头看着我。
而我弯下腰,一边用脚踮着节拍,一边要秦暖注记起来。
「我倒不觉得你把我当学长。」他突然这麽说,我愣住,他却依然从容地修改着乐谱的部分音符。
「喔?」我弯起嘴角,手依然比划着他没写到的地方。
「好歹我也是资高的钢琴榜首,也是你学长,所有人见到我都会紧张、或正经,却只有你,一点儿紧张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他低声说,笔尖流畅的滑过乐谱。
「我也是榜首呢。」我偏头看他。
「数资班榜首上次在我去找数学老师问问题时,摔破了自己的水壶。」他轻笑,放下笔,完成乐谱的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