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皓的档期要到明年才有时间,很抱歉。」她翻阅着手上的笔记本,接着放下。
白藤皓的经纪人是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女孩,绑着马尾、戴着黑色粗框眼镜,非常精明能干的样子。
但她看起来虽然年轻,却不是那麽好讲话。
「一点点时间也有吗?我们只是小小的杂志拍摄,不会花到你们太多时间的。」我将企划书递给她,希望她能考虑一下这次的企划案。
如果白藤皓不接下这次的案子,我回去肯定被方姊念一顿....
「你也看到了他档期很满。除非有CASE突然取消,不然没有办法。」经纪人指着在一旁拍摄的白藤皓。
我随着她的视线望向对方,那一瞬间,我才晓得为什麽连弈安都会为他着迷,他是真的长得很美。为什麽用「美」这个字去形容他呢?因为他继承了西方深邃的五官,却不会显得太过阳刚,虽然拥有着法国白人的血统,皮肤却不会过於白皙,也许他的基因刚好在台湾的血统占了上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想只能以「美男子」来形容他得外表。他真得太美了,像是童话森林里的精灵般,不像是个人类。虽然这麽说很奇怪,但我不知道还有什麽形容词可以描述他的外表。
「Doris,有客人?」白藤皓拍摄完毕後走向这里,「水。」他瞥了我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经纪人立马拿起水瓶递给他,「这位是致品得企划专员黎阡釉,她说有个小拍摄想邀请你,但是下半年——」
他喝了几口水後,将水瓶放回原位,「知道了,合约下次见面补签。对了Doris,可以帮我先买个晚餐吗?等等还要赶拍摄,我怕没时间。」
经纪人脸上停留着错愕,几秒钟後才回过神来,「好。」接着起身走出摄影棚。
「谢谢你答应我们得拍摄。」在经纪人走後,我起身向他答谢。
「不用。」他冷冷得坐在一旁的位子上,「我听说过你。」
「听说过我?」我皱眉不解他话里的含意。
什麽意思?
「你和东家的人有关系。」
他话里间的字句透漏着不善,我在那一刻才明白,原来他是看在程氏得关系才答应这次的拍摄。
这令我内心生出了一把无名火。
「我没有想藉着程氏得关系压迫你,如果你不想拍摄的话,你有拒绝的权力。」我佯装平静的解释道,「还有,你的东家并不晓得我私下来找你,所以你不需要摆脸色给我看。」
「你似乎在生气。」他勾着嘴角有些不以为意,「拍摄我会让Doris排在下周,我会请她再跟你连络。」
「那就先谢谢你了。」我站起身和他点了个头,「合作愉快。」并伸出手释出善意,但是他并没有回握。
「合作愉快。」他慵懒的起身走向休息室,完全无视我伸在半空中的手。
难怪俗话说有一好没二好,他有脸蛋有什麽用?!无礼的家伙!
走出摄影棚後,我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谈的怎麽样?」弈安在电话的另一头兴奋地问。
「好,又不是那麽好。」我伸手按着电梯按钮,很不巧的是电梯刚好在一楼,而我人在十三楼,害我只能瞪着萤幕。
「哈?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可以发花痴了。」
「真的吗?!什麽时候拍摄?我一定到场!!」弈安在另一头陶醉着。我心想着等你见到本人,肯定後悔死。
「下个礼拜。但确切是哪一天我还得跟他的经纪人讨论。」电梯怎麽才到二楼。
「拜托你阡釉大人!你一定要让我跟!」
「我考虑一下。」我憋笑着。
「别这麽残忍嘛!」她开始施展她的娇娇功力,害我差点大笑。
「阡釉小姐。」身後有人轻唤我的名字,我转身望着对方,是Adam,亚斯哥的秘书。
「我先忙,等会再打给你。」我将电话挂断,「嗨Adam,好久不见。」我来回望着他附近的人影,却发现只有他只身一人。
「总经理他在会议中,您要找他吗?我可以——」
「不用,我不想打搅亚斯哥。」我转转眼珠子,白藤皓的事情还是别告诉他们比较好,以免亚斯哥又跑去施加压力,到时候真的如白藤皓所说的那样子,我可就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我只是刚好有企划案要讨论才会过来的,你就别跟亚斯哥说了。」
电梯来的非常及时,门才一打开我就跨步走了进去,「那我就先走了。」完全不留任何机会给他发问,我立即按下一楼的楼层,与他点了个头。
「好的。」Adam也非常有礼貌的点了个头。
这才叫做有教养的人。
怎麽跟我刚刚遇到那个姓白的有着天壤之别?奇怪了。
「冷锋面报到,接下来的一周气温稍微下降,北部降雨机率80%,请各位民众出门记得带伞,中部降雨.....」
男人倚靠在沙发上看着气象报告,手里拿着几份文件思索着。近几日由於周若媗的报导,让他这个始作俑者有些疲倦,毕竟她还是自己旗下的模特儿,要处理的相关事情过於繁杂。他揉着眉心,思考着接下来该捧哪个人选。这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着,他随即看了一眼并接通电话,「什麽事?」
「下午阡釉来了公司一趟。」电话另一头平稳地说着。
「阡釉?为什麽?」他忽地放下文件,起身走向厨房里倒了杯水。
「听Adam说是因为周若媗,所以要换掉模特儿的人选,不过...」电话另一头拉长了气息。
「不过?」他将水杯拿起,喝了一口。
他老哥还是喜欢卖弄关子,故意欲言又止的戏码经常上演。
「听说她找了白藤皓当替代人选。」
「什——」他立即呛到。
「下个礼拜开始拍摄,我想你会有兴趣去看一眼。」
俊脸三条线,随即放下水杯,「知道了。」男人挂断电话,缓缓的走到自己的房间里。
他将电灯打开,走到床上坐下,黑眸若有所思的望着床头上的照片。
笑靥如梦。
照片的俩人曾经笑得那麽幸福,如今他却只能透过这张照片,怀念她的笑脸。
怀念?
对於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怎麽会冒出这种想法?
看来最近真的太过疲惫,否则他怎会如此反常。
疲倦的双眸缓缓阖上眼,接着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