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五天云夕终於有点体力了,我问说:「我帮你拿衣服跟一些东西来的时候,发现你的枕头下有两封信,我原本想拆开来看,可是我还是默默地放回去了。」
云夕突然笑了一下说:「如果我告诉你我随时会死呢?你会接受现在的我吗?」我紧张的说:「怎麽了?为什麽这麽样说?」云夕对着天花板哭了起来,她说:「前几天我不是偷偷下山吗?」我点头说:「对啊!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到了昨天才回来,我问师父说怎麽了师父只对天叹了一声气,也没有回答我。」
云夕说:「我得了乳癌第三期後半,医生要我把这个孩子拿掉,因为我必须接受化疗,我不知道该怎麽办!樱,我该怎麽办?」我愣住了,我说:「我以前得过肺癌,虽然我只有第二期,云夕你有跟关苓说吗?」云夕点头说:「我说了,可是我们不敢跟妈妈说,因为这件事对她老人家很重要。」
我默默的抱着她,关苓走了进来对我说:「林樱!你可以出来一下吗?」我对他说:「好!我知道了!」我们走到病房外,关苓淡淡的说:「你都知道了!对吧!」
我回说:「嗯!她刚跟我说了」关苓问我:「你觉得呢?要把孩子拿掉吗?虽然医生没有强烈的把孩子拿掉,有开抑制癌细胞扩散的药,但是医生说怕有任何问题,让这个孩子变得不好生产」我顿时不知道该要说什麽。
我对关苓说:「我想回去找师父问看看,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麽办,我不想要去伤害她!关苓,你也知道这个孩子是一个生命啊!我也不想要让她堕胎,可是我也不想失去她,我现在唯一能说的就是你们一定要对你妈妈说这件事,我相信她一定能接受的」关苓回说:「好吧!」
我回到家里,师父看到我的脸上有泪痕,他走上前问说:「怎麽了?」我哽咽的说:「你其实知道云夕的病况对吗?」师父静静的说:「我知道,其实就在她出嫁回来没多久,她就对我说了,我也在想办法帮她。」
我说:「那麽这个孩子该怎麽办?拿掉吗?」师父回说:「最好不要拿掉,这是身为一个父亲跟亲人我最想说的,可是身为医者,如果这个孩子能不要被癌细胞传染当然留者,但阻碍治疗或是有被传染的风险,那真的要很慎重的去思考这件事了。」
我着急的问:「师父!那麽该怎麽办?」师父问了一句话:「你觉得她能撑多久?」我摇了头,师父看着我说:「你知道中医跟西医差在哪里吗?」我说:「西医讲求对症跟证据,而中医则是讲求系统和经验。」
师父淡淡的说:「我现在的方法就只能做辅助了,你们愿意给她做标靶治疗吗?」我点头说:「如果能救她,我愿意!!」师父沈默了许久说:「可惜啊!我问过医生了,可惜她却无法使用标靶药物,我有时候很恨自己,为什麽没有提早发现,为什麽要让她步上跟灵儿一样的路途,虽然是不一样的病,但是为什麽都是我没办法的救治的呢?」
面对自责过度的师父,我却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我只能静静的陪着他,晚上我们只吃了一点东西,但是对於云夕的事,我们俩个就只能默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