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麽说的啊?』许卫城不管甚麽时候『成思宇,你知道见不得光的感觉吗?』关子默盯着被子上的花纹,突如其来的说『我见不得光,也得不到认可,我很害怕那种在人群里,却不属於任何群体的感觉,可是为了活着,我始终得撑起笑。』
他微愣的看着关子默,那样的她很无助,却很坚强,没向任何人求助,将苦往心里吞『是吗?』
『那是我休学後买的,不被认同、孤立,那是我所看到的,我买下它,是因为那时的心境。』但却成了魔咒『成思宇,你见过许卫城崩溃的样子吗?』关子默拆下手上的表。
她没有亲眼目睹,只是当她醒来时,许卫城很憔悴的趴睡在床边,她轻声地问着自己睡了多久,可许卫城却激动地拥紧她,哭红了眼『为甚麽!关子默!』痛哭失声,似无助的孩子『我会疯的,真的!所以别在那麽做了!』那时的她没有心,她失笑的说,像甚麽事也没发生过『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嘛!』
那是很丑陋的蜈蚣,成思宇瞪大双眼,那是许卫城爱上的女人,一个生病的女人『为甚麽!你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甚麽?』
『我没有权力爱人,我连喜欢是甚麽都不知道,我该如何回应?』那份爱於她是奢侈的,许卫城的喜欢是如此炽热,令当时的她想逃开。
『那就别招惹他,你不是讨厌人群吗?为甚麽要去该死的联谊!』成思宇朝着关子默吼。
,都处处替她着想着『事实上,我是在那餐厅端盘子的!』
她不适应人群,当天场面有点混乱,那感觉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不停得在餐厅後巷里做着深呼吸,可始终没效,胃在翻搅,那恶心的感觉,直涌而上,可却也只是乾呕。是许卫城挡住了她的路,她狠狠的瞪了他,却换来她面具的瓦解,他说『小心翼翼的样子很可怜,你,很可怜!』
『他说我可怜!』泪水无声的滴落『成思宇!你也觉得我很可怜吗?』请不要可怜她,那是奢侈的,她害怕『习惯』一词。
成思宇阖上眼,他给不出她甚麽答案『关子默,我们都一样,同是可悲、可怜之人。』可却渴望被救赎,又害怕付出,所以伤了人。
『是啊!我们都一样!』我们都一样,躲在角落害怕着。
至那联谊後,许卫城开始频繁出现在她的世界,却又不是刻意纠缠,更多时候,许卫城只是一个人光顾那餐厅,静静地品着食物、翻着杂志、读着外文小说,他总是在那静等关子默下班,他才放心离开。对於许卫城,关子默并不是太了解,她只知道老板总替他留个安静的位子,员工们也随着老板称他『卫先生』。
『你到底想做些甚麽?』那是关子默先打破了那份宁静,许卫城却只是抬头淡淡的回说『你先忙完再说吧。』埋头继续读着他的外文书。关子默可怒了,许卫城却低低的笑了,关子默不喜欢这种感觉,生气的问『你笑甚麽?』。许卫城说『原来你也有别的表情啊!』
关子默呆愣住了,许卫城再接再厉『行啊!关子默!』原来他知道她的名字,他目光柔和,阖上外文书『我都这麽摆显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在追你?』
关子默一片空白,红着脸,大声的说『你没疯吧!』快速跑开,她没注意到的是许卫城笑弯的眼睛。
後来花了一大段的时间,他们才走到了一块,那天,关子默说『你会後悔的。』,而他回应的是一个拥抱,坚定的说『不会!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