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认为她是在说谎或演戏,为了保护自己地位与尊严、骄傲,她想要与他们竞争的心不是假的,她是确确实实想要打败平井悠树与ISRAFEL。」
她停顿了一下,笑着叹了口气:
「只是她太重感情,才会无法认清自己该处的位置,做自己该做的事。」
「连你也无法让她转向吗?」
「我有个提议——」
三上恭子移动步伐,拉近自己与平井造一郎的距离。
「与ISRAFEL握手言和,请撤除您的封杀令,停止打击ISRAFEL,否则到时候您会连SEI都失去。」
ISRAFEL的高人气早已让主流媒体无法无视他们,又加上这一次SEI在ISRAFEL演唱会後台被发现,恐怕外人会将之解释成MS与平井悠树的关系已经转好的讯息,当初的封杀令再也起不了功效。
然而平井造一郎不会就这麽算了,现在他大概正在盘算着要用什麽其他方法阻饶ISRAFEL在这个业界的生存,但三上恭子认为这麽做并没有意义。
ISRAFEL已经窜出头了,怎麽样也挡不了,在这个当下,坚守势不两立的作法,对MS而言只有百害而无一利,还不如顺应时势,放下姿态,接纳ISRAFEL的存在。
「请您答应。」
思索了一会之後,平井造一郎艰涩地颔首。
得到平井造一郎的允诺,三上恭子露出招牌的表情。
「请放心,这是为了再下一城的——」
「表面上的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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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家门,就传入吉他声,静循着乐音,果不其然,在她家里演奏吉他的是流贺。
发现到她的流贺停住动作,放下吉他,带着笑容对她打了招呼。
静蹙起了眉问:
「你在做什麽?」
「弹吉他啊!」他凭直觉回答後,想到她不可能是要这个答案,兀自笑了起来。「是悠树给的作业,他又要我们交新曲了!」
所以他是在作曲了?
「也是,凭你想取代木本虎太郎,再练个几十年也不可能。」
「这点我还有自知之明。」对於静的嘲讽,他完全不以为意,甚至可以说他早就想到她会这麽说了。
静在短暂的沉默後,开口说:
「以後你要弹奏乐器或作曲之类的……修炼之间——你想用的话,也没关系,不过当然是只限我没有使用的时候。」
「修炼之间」是静在这间房子里特地布置的隔音房,而它不只是隔音房而已,里头也摆放了多种乐器,并搜罗了数目众多的音乐CD与乐谱,可说是音乐的宝库。过去为了激发流贺的能力,静曾半强迫地把流贺关在里头帮他做特训。
「不,应该说,你一定要,不然——」
「不然会被邻居抗议,对吧?」
流贺接着她的话说。
先前静就三番两次的提醒过他,小心注意不要发出噪音以面惹来邻居的抗议,流贺可不觉得这幢高级公寓的隔音有做得那麽不好,不过听到静同意他可以自行进入犹如她堡垒的修炼之间,他意外之余,更感到无比的开心。
「没错。」
静点头。她肯定他在音乐、作曲上的才华,她希望他有完备的资源能够使用。
「既然我把修炼之间借给了你,你也要负责那里的清洁打扫。」
什麽?!
静随即加上的条件让流贺错愕不止,本来急涌而上的欣喜之情在瞬间全被浇熄。
「原来你好心出借修炼之间给我,是这个目的?」
他应该早想到了,她的目的是要帮她的修炼之间找个清洁工。
先前除了各自的房间之外,共同的居住空间则有他负责打扫,他可不曾见过像公主般的她从地板捡起一根头发过,回想起那个偌大的修炼之间,那要整理起可不是件简单的事,莫非一直以来那里都放给它堆灰尘?现在她才要找他来解决这个问题……
「哼,你本来不就是以这间房子的清扫工名义住进来的不是吗?」
对於静的反应,流贺也不甘示弱。
「突如其来的增加工作,这不应当吧?专门的地方应该另外再找专门的人负责,而不是拐人做白工。明明是亿万富翁还这麽小气!」
静眯起眼。这厚脸皮的家夥哪来的立场说她小气了?
「不知道是谁在人家家里白住白吃白喝的?」
静知道在这一点上他绝对无法理直气状。
「这不正是我们当初双方讲好的条件,付出就要有回报,这哪一点不合理了?不满意的话你可以搬走。」说到这,他到底是为了什麽一直死皮赖脸的非要住在这里不可?他早已不再是身无长物的流浪歌手了,他现在应该有能力搬走了吧?她半带讽刺的问:
「日本当红乐团的主唱会穷到连住的地方都办法自己张罗吗?」
他才不想搬咧,然而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因为彼此都极忙碌,常常隔好上好几天才能遇上对方一面,但至少还是个机会,搬离这里,他们碰到头的机会只会更少到可怜,不管怎样他都要死赖这里。
「是很穷没错。」
流贺一本正经的答。「虽说是当红乐团,到现在也不过才出过一张单曲一张迷你专辑,光是拿来支付成本开销跟事务所运作就所剩无多,其他之外,是有一些演出或参与其他活动的报酬,只是多亏了某人,该分给我的酬劳都被悠树扣去抵债了。」
用不着流贺点明,静知道那个『某人』就是她。
先前她故意从流贺那里盗取他做的曲子,让ISRAFEL发行在即的CD不得不重制,损失庞大,平井悠树毫不留情的把这笔帐全算到多年老友的流贺头上。
「我知道了。」
罪魁祸首是她,静忍住气。
「你继续住到你高兴好了,不过协议的内容你也得做到才行,不准埋怨!」
「是。」
转头不看流贺一脸开心的得逞表情,静丢下一句话:
「饭来!」